宁为长生[重生]+番外 作者:谢亦(四)【完结】(62)

2019-01-25  作者|标签:谢亦 快穿 穿越时空

“不行,我不许你去。”

宁衡抓紧他的手,好似放开他,朱定北便再不会回来一样。

水生在外头急声道:“爷,老侯爷已经上马车去宫中了。”

朱定北神色微变,他挣开宁衡的手,轻声道:“阿衡,你乖乖等我回来,别逼我打晕你。”

“长生……”

宁衡捏紧了拳头,眼睁睁看着他疾步远去。

皇城,正阳宫。

皇帝看着空无一人的寝宫,心如刀绞。他眼中一半盛怒一半悲凉,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暗卫已经倾巢而出寻找古朝安的下落,京城四门封锁,挨家挨户地搜查,皇宫之中更是一个角落都没有被放过。但迄今为止,他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甚至不知道这些死士是将梁子熙带走了,还是已经……杀了他。

直到,东升太监急促地前来禀报镇北侯祖孙二人带到,他才有了动作,疾步步出寝宫,在正阳宫外殿觐见了二人。

“朱承元,朕给你一次机会,你们把子熙带去哪儿了?”

不待坐下,他便走到老侯爷面前,冷声质问道。

朱承元惊讶地睁大眼睛,蓦然色变,失声道:“朝安小子不见了?怎么可能?!”随即他错愕地看向皇帝,“他在宫中竟然不见了,是谁抓走,你派人去查了没有?你快被盯着我的人,赶紧去追劫匪,有什么话等找到那孩子再说!”

朱承元的担忧和震惊是货真价实的,他丝毫不隐瞒他对古朝安深陷宫中已经知晓的消息,更没有否认自己和梁子熙的关系,猝不及防听见他被人劫持走,他是又惊又怕。因为,不是朱家的人动的手,那会是谁?不管是谁都一定要对古朝安不利啊!

东升太监留意到新袭爵的镇北侯爷茫然地看着两人,显然对梁三爷的事情并不知情。

朱承元见皇帝仍然满目怀疑地看着自己,顿时失了理智,团团转地暴躁道:“皇帝陛下,真不是我!我倒宁愿是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朝安在你这里的事情还有谁知道?还有谁要对他下手?”

皇帝质疑,急脾气的老侯爷顿时气急败坏道:“陛下,我是什么人您不清楚吗?!我做了就是做了!但是这件事真不是我干的,我以朱家列祖列宗的名义发誓!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就让人帮你一起找人,你得罪那么多人,朝安若是落在那些人手里还有活路吗?!”

皇帝急喘一声,却是憋在心口的一口气陡然散开竟有些支撑不住地后退了两步。

东升太监骇然,赶忙扶住他。贞元皇帝退开他,“真不是你们……那到底是谁,会是谁……”

他喃喃自语,看向朱承元,再看这森然的寝宫,一时间手足无措。这一次,他心里是多么期盼下手的就是朱家,这样,他至少能够确认梁子熙x-ing命无忧,可如果不是朱家……正如老侯爷所想,朱家之外的那些人,抓住梁子熙只会不安好心。

贞元皇帝勉强稳住心神,他对老侯爷道:“你现在出宫,带人帮朕一起找人。如果你敢骗朕……”他看了眼仍旧跪在地上的朱定北,冷然道:“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陛下!你——”

朱承元见他竟然撕破脸面要将孙儿留作人质,不由大惊失色。

然而皇帝这一次是真的顾不上什么君臣情面,也顾不上朱家的历代功勋,他不信朱承元,他不信任何人。

朱承元再不愿意,也只能咬牙离开。

皇帝看也不看朱定北,疲惫地吩咐东升太监把他带入侧殿关押起来,他自己独坐在正阳宫中,只得机械地发出命令,再听一次又一次让人失望的消息。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朱定北在四面封锁的侧殿之中,大概是过得最怡然自得的一个。他就这已经冷掉的茶水喝了几口,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为了今日的劫持之举,他从今日一早便换防入御林军中,午间也没吃什么,晚间也来不及进食。

他盘腿坐进椅子里,靠着闭上眼睛心想着休息一会儿,他这一日过得也不轻松。

没多一会儿,却听殿门打开,走进一个人来。他霍地睁开眼睛,错愕地看见宁衡错步入内,一下子把他拉入怀中。

“有没有受伤?嗯?”

他将朱定北细细摸索,见他愣愣地看着自己,心中那股急躁,才稍稍退了一点。

朱定北笑了起来,眼中却是一热,他靠在宁衡肩上,哑声问他:“你来做什么?”

宁衡抱紧他,不顾殿门未关,不顾皇帝的耳目,将他紧紧锁在自己怀里,半晌才道:“你在这里。”

你在这里,我怎能不来?

第250章 世间最痛

这一夜,洛京大乱。

皇宫禁军、巡防营、镇北侯府、宁家,全线出动,只为寻找一人。镇北侯爷和长信侯爷,两位显贵人物都被皇帝扣留在正阳宫侧殿之中,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但古朝安犹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直到这日深夜,皇帝暗卫送来一封密信,信上指名道姓让皇帝换前凉州州牧谢永林一个清白,正其母清誉,惩治散播谣言逼死其母的恶徒。信中还提到,皇帝最记挂的人的x-ing命,能不能保住,全看皇帝的作为是否能让对方满意了。

看到谢永林姓名,贞元皇帝眉间紧锁。

暗首道:“陛下,昨日晚间暗一传回消息,在司州上洛郡附近官道,谢永林已经被劫匪强行劫走。如果这些死士就是劫匪派来劫持皇帝梁三爷威胁陛下的话,三爷的安全恐怕……”

昨夜他便将谢永林被劫走一事告知陛下,但是贞元皇帝正值心慌意乱之际并未加以理会。此时听暗首之言,面色更是y-in沉,好半晌才狠狠砸了一下桌子,咬牙道:“宣中书令,拟旨昭告天下,谢永林一事皆为同僚构陷,即刻凉州西平郡郡守下狱问罪。”

那西平郡郡守已经被查实是谢永林的同党,既然要为谢永林顶罪他自然不会选第二个人。

但他此时只恨自己无能,竟不能护佑梁子熙,以至于让他落入贼手。暗首的担忧他何尝不是一样,当时对谢永林下手太狠,梁子熙落到这些人手里首当其冲会被这些人伤害泄愤,他只恨不能再快一点,让梁子熙能更早一点回到他身边。

他焦虑地等着中书令拟好旨意,就听东升太监低声奏禀长信侯爷宁衡求见。

贞元皇帝现在什么人都不想看见,但终究没有失去理智,只能冷着脸让他进来。

宁衡行过拜礼后也没有废话,单刀直入道:“陛下,宁家已经证实这位贵人失踪与朱家、与镇北侯爷无关,请您宽赦,放他出宫。”

贞元皇帝冷声道:“朕说过了,等朕的人回到朕的身边,自会完好无损地放他走。”

宁衡皱了皱眉,坚持道:“陛下,镇北侯爷事发当日并未出府半步,直到陛下召见之时,他都一直在微臣身边,寸步未离,臣可为他作证,他与此事无关。何况,父辈的事情为何要牵扯到无辜之人,哪怕没有镇北侯爷为质,朱老元帅也一定会为陛下尽心尽力,陛下何苦为难一个连缘故都不知道的孩子?此事原本可一不可再,当年您扣留朱老元帅在宫中,如今有强行扣留镇北侯,他本无罪过,陛下就不怕此举会寒了北境将士的心吗?”

“放肆!宁衡你越来越不懂得分寸了,朕如何行事何时要你宁家指点?你若真有不满,大可诏命宗室,再来指责朕。”

他的父皇、祖父都未曾受到过宁家请出金令诏命宗庙的待遇,贞元皇帝虽心有悔悟,但对宁衡的嚣张却一直怀恨在心,如今见他为一己私情替朱定北辩护,心中自然不悦。

宁衡并不惧怕他发怒,而是实事求是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当年梁家的事早已无人提起,与他一个未弱冠的晚辈何干?再则,朱家军虽藏匿庇护于梁氏逆党,他落网之后,陛下如何处置朱家将原本也与镇北侯府无关。请陛下三思,放镇北侯爷出宫。”

皇帝冷着脸不愿开口答应,两人僵持着,东升太监捧着旨意进入大殿,原来是中书令已经拟好旨意。

贞元皇帝并未避讳宁衡,他打开圣旨看了一眼,对隐在暗处的暗首道:“把消息散步出去,朕要先见到人才会宣读这道旨意。”

暗首领命而去,但很快又折返回来,他手中带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上面写着【陛下亲启】。看到上面的字迹,贞元皇帝陡然睁大眼睛,猛地起身从的暗首手中抢过信奉。入手沉重,便有一个物件从未封漆的信奉口掉出,皇帝伸手接住,却发现,那竟是一块已经裂成两瓣的玉佩。

他认得这个玉佩,东升太监也认得,当即惶恐地伏地埋首,不敢再看。

那是当年皇帝陛下尚是皇子之时,送给梁三少的定情信物,一对双龙玉佩。那时梁子熙远盾出京,便将这块玉佩留在了七皇子府中,意为断情,此事让皇帝耿耿于怀,直到再一次寻回梁子熙,又固执地将这块玉佩返还给他。不曾想,再见,已然破碎难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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