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 by 子起【完结】(4)

2019-05-31  作者|标签:


我灰溜溜搭拉下脑袋,默默地端起杯子来喝我的茶。妈的,这水怎么这么快就凉了,喝到肚子里连心都凉的难受。
沙悟那小子被点了笑穴似的笑个不停,还是那么恶心的笑法,真想拿杯中的水把那笑容给浇没了!真是活该聂雨飞总是欺负他,也不看看大家都沉默,特别是我朱逸昀沉默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情。他居然在这里杀风景!


我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一拍桌子准备叫小二换热水的话刚要脱口而出,门口进来一个人直直的往二楼走去。
我一看那人的装束立刻坐了下来缩着脑袋,尽量让自己隐形。显然这看起来难度比较高。
“怎么了?”旁边楚天傲担忧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立即掩上了他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等那人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走道中,我才看清自己所处的局面。
心中吹了个得意的口哨,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还能这么准确无误的掩上楚天傲的嘴,而且还是隔着面纱的,真是佩服我自己!
不过今天连续犯错,而且还是对人家上下其手,不知道可不可以被饶恕!
放开手时面纱弹起得那一霎那,仿佛看到楚天傲得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呵呵,想是他也佩服我罢,小小的自恋一把。
不过还是保命比较重要,也不管他们怎么想,我说了声:“我去一下就回,你们请自便!”也不避讳他们一溜烟跑向二楼。

到楼上找了个跑堂的问了那人的去向,我施展轻功将呼吸放的绵长,闪进了那人隔壁的房间,好在现在这个时辰天香楼中的人并不多,房中无人。
我往墙上一看,不出我所料,与隔壁相连的墙上挂着一副画,而那画下果然有个洞!原来电视中**的这种偷窥眼是有原型的,幸好那些导演制片在拍片时是忠于原型的!

向隔壁望去,刚才进来的那人已经取下了沙笠,常山剑派薛掌门的脸露了出来。

由于他第一次见到我时对我格外注意,因此后来在寒叶山庄碰到他时我也就对他特别留意,本已为再见面时他会继续第一次见到我时的话题,或者旁敲侧击什么的,谁知却也没有,只在每次见到我时他会仿若不在意探究似的看着我,有时还面露疑惑。

百无聊赖中我由研究他内心转而研究他的外表,发现他居然爱用有暗红色线裹边的腰带,他的衣服几乎每见都有这个特点,每次见到他腰带上的红边时,不知为什么我立即会想起东方不败,虽然看起来这两人没有什么共同点。

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如果不带沙笠的话,我应该是不会注意到他的,也就不会发现他的身影熟悉,更不会发现他腰带上的暗红裹边,也就不会认出来他。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聪明反被聪明误呢。

这时隔壁房中又进来一个人,那人年纪尚轻,见了薛掌门立即上前一拜:“师傅,您叫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了”
“怎么样?”我不禁暗暗奇怪,什么事情能让这看起来温实的一派掌门这么着重。
那年轻人向前靠了靠:“我按照师傅您的指示去了一趟燕城,燕城确实有一个朱家,那家老爷叫朱筠天,是个商人,据说是开酒楼的;但并无人知晓当家主母的姓名,称呼起来只是唤作朱夫人,是个深出简出的人;朱家共有三个少爷,除了那三少爷朱逸飞三年前离家从军,另两个儿子朱逸坚、朱逸封都在家中。”

奇怪,这人怎么没有提到我?
显然薛掌门也有同样的疑问,“嗯,没有叫朱逸昀的公子吗?”
“关于这个徒儿确实也打听到朱家还有一个四公子,据说不是足月出生是有心疾的,在庄子里的单立了院子静养,但是知道的人并不多,徒儿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否准确。”

那薛掌门沉思了片刻,“那朱筠天和朱夫人长相如何?”
那年轻人见他又问,连忙说,“那朱老爷我倒是看到过一次,国字脸,浓眉,一看就是个硬朗的汉子,说起话来很爽朗,眼神却很睿智,一看就是经过风浪的人”这人说着,似乎有几分神往的样子,那薛掌门“哼”了一声,那人又说,“那朱夫人倒是没有看到,因看不出那朱老爷的武功如何,徒儿怕误了师父的大事,也没敢贸贸然潜入庄子去查看”

想不到别人对我爹爹的评价这么高,我都没有发现的优点,回去一定告诉他,让他高兴高兴。
薛掌门斜着眼瞥了那人一眼,满脸的不屑,那人一直低着头,倒也没有注意到薛掌门的眼神。
“那你打听到关于那个亚伦的什么消息没有?” 那薛掌门在房中踱了几步忽然问。
“徒儿按师傅给的线索去查,只查到那个静养的朱四少爷身边确实是有一个懂得医术的人,据说那人从朱家四少爷很小的时候就来到朱家,轻易不出所住的院子,就连家中的下人见过他的也不多,即使是见过的人也形容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个很宁静的人”

我都不知道自己和亚伦居然这么神秘,这薛掌门的兴趣还真是广泛,打听一个我还不够。

“你回去叫你大师兄来一趟,”薛掌门踱了半天,又对那人吩咐道,“前些天我和寒山远合计了一下,这寒叶山庄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庄,那寒山远还是武林盟主,少庄主寒轶林也是个少年老成,武功修为还不错,他曰定成大气,私下我已经把盈儿许配给他了,寒山远也同意了,准备在武林大会之前给他们订婚,过了夏天就让他们成亲!”

我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这么草率这二人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
“师傅!”那人猛的抬起头来,满脸震惊,“大师兄他对师妹……”
“赵玉!”那薛掌门站起站起身来,盯着那赵玉的眼睛,“我刚才说什么?”
“叫大师兄来一趟!可是…..”
“那你还不敢快回常山!”z
我看那薛掌门要走了,想着也没有什么好戏可看,捡起刚才放下的那幅画准备放回去。哪知身后忽然碰到一个活物,我的头一下懵了,全身发寒。难道是…….“啊~~”我的嘴被人捂住了,还好那人的手是温的,我心下安定了许多,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谁!”y
糟糕!被发现了!
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还不把东西扔掉!”
我一看,自己还抱着那幅画,刚才没有注意,现在一看却原来是幅春宫图!
嘿嘿,我把那图往门上一仍将门打响,听起来像是有人仓促中逃出弄出的声响。
身体被带了起来,从那没有关的窗一晃而出,安安稳稳的落在了天香楼的后院。

过了些时候我们回到天香楼,只见这天香楼一切照旧,这倒并不出乎我们的预料。那薛掌门定是没有兴师动众的追查,毕竟如果他方便那样做的话,他也就没有必要这么藏头缩尾的了。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的是,聂雨飞和沙悟正一人搂着一个姑娘在那里乐呵,我完全想不出这二人怎么前后差别这么大。
楚天傲却径直走向天香楼的大门:“戏演完了,还不快走!”b
“这是演的哪出戏啊”我看了看那忙着整衣服的两人跟了上去,小声的嘀咕。
“刚才你我出去后,桌上多出两杯茶”楚天傲果然是做老大的料,言简意赅!

“天傲,原来你家是开医馆的!”我们大大方方的进了这家叫“素草堂”的药铺如入无人之境,我很开心的问道。记得燕城好像也有一家素草堂,不知道以后再去能不能打折。

“不完全是!”进了后院正房,他回过头来看向我,“坐这里。”
我有些疑惑,坐下看他有什么安排。g
“雨飞,你给他号个脉!”说着他随手将沙笠取了下来,坐在了我旁边的位子上。
我一阵欣喜,庐山真面目终于要隆重登场了。
可是……这个聂雨飞却总是挡在中间,我的头摆向哪里,他跟向哪里!绝对是故意的!
“哼!”我站起来,甩开他的手说:“不用看,我知道的!”
我就不相信这样也看不到!
然而……想了千遍也不曾想到楚天傲会生的这般模样!
刀削的棱角,挺拔的鼻,表情冷肃;长长的有着几分**的眼睛却带着些许邪气。
好像有些累了,他并不说话,喝了口水,用带着几分倨傲的眼神斜斜地瞥过来。
我顺从潜意识的指挥慢慢的坐下,对我而言现在的感觉中好像只有口渴这项是真是的。
“逸昀生病了吗?”沙悟关心的问。
“没有,以前的一些小毛病,算不得什么病不病的”我傻笑起来,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把自己拔出来,我有些原谅那些喜欢盯着我瞧的路人了。
“哦?小毛病?”把手搭到我的脉上,聂雨飞脸上的表情换来换去。
“怎么了?”楚天傲将身子向我这边探了探,问聂雨飞,“严重吗?”
这该死的聂雨飞,为什么总是站的不是地方,不该挡的时候乱挡,该挡的时候却又不挡,绝对是故意的。
此时我坐在楚天傲和聂雨飞中间,身上是一边热一边冷,从来没有发现沙悟这么可爱,死命的盯着他的脸瞧。
“不好说!”聂雨飞皱眉沉思。
“嗯?”楚天傲等着他的后话。
聂雨飞抬头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又后退了一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忽然眯着眼睛笑了:“你好像不是很在意啊!”那个风情万种啊!
“雨飞”楚天傲看来眼神敛紧,略略拔高了声音无限威严的念着聂雨飞的名字。
“他先天心脉不足”聂雨飞连忙答道。
楚天傲瞥了我一眼,示意聂雨飞继续。
“可是后天却调养的很好,能将这种心脉不足的病调养成这样实属罕见,”
他沉思了一下说“而且似他这样,本不能习武的,但我看他体内却有一股绵长的内力,并不浑厚,否则他的身体定是承受不住的,但是却很强,我还不曾见过这种内力,”
他说着看向我,一脸的困惑,“只是不知这与你这病的调养是否有关?”
看惯了他懒散的样子,现在看他这样我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这毛病一直没有什么大碍,至于武功,我想你是可能言过其实了吧,师父没事的时候教的,他本身武功平平,对我要求又不严厉,怎么可能如你所说有强大的内力呢?”

听我对他的诊断表示怀疑,聂雨飞倒是也不生气,正要说什么。
楚天傲轻摆了下手示意他禁声,转而看向我,“逸昀,把手给我。”
说着拉起我的手,以手掌与我相对,一股暖流伸向我的七经八脉,片刻后他缓缓的放开我说:“以后不要随意将脉门暴露给别人,你今天这样,万一碰到歹人……”他没有再说下去。

“就是啊,逸昀,以后不要再这样了,还好我们都当你是朋友,下次你不一定会这么幸运的。”沙悟也连忙关系的说,“这可是习武之人的大忌!以后千万要看清对方是不是好人……”

楚天傲抬起头来,淡淡的扫了沙悟一眼,沙悟立即识相的封住了自己的嘴巴。
楚天傲问我:“薛成宏说的那个叫亚伦的是你师父?他教的你武功?”见我有几分困惑,他倒是也没有不耐烦,“薛成宏是常山剑派的掌门,你今天跟的那个人”

原来如此,平曰里见别人称他为薛掌门,我到没有细想,自然而然的将这个称呼当成了他的名字,倒是忘了他本身应该还有名字的。
“算是吧,爹爹请他来教我医术,自从原本教我武功的师父请辞后,他闲来无事便随便教教我一些他会的武功,说是能强身健体!”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自从我练了亚伦教的武功之后,我很少会出现心脏难受的情况,特别是近些年,几乎没有任何不适。

“你懂医?”聂雨飞有些惊讶。
“是啊”这有什么奇怪的。
“你这病是你那师父亚伦医的?他怎么医的?”我怎么感觉那表情好像是一个饿了很久的乞丐看到天上掉烧鸡似的。
鉴于他少有的急切表情,我认真的想了一下,“他好像没有给我医过”看着聂雨飞困惑与失望的脸,真有些不忍心:“不过他在教我医术的时候经常会让我尝些奇奇怪怪的草药”

“那你都吃过什么草药?”聂雨飞又露出几分兴趣。
“亚伦给我吃过那么多,怎么能报的完?他教我医术,几乎每种草药我都尝了个遍,要不怎么学医啊!”我有些气恼。

“那亚伦真的是你师父?你怎么直呼其名?” 楚天傲淡淡的问。
“他教了我医术和武功,算是我师父,可是我没有拜过师。”
“你和他很亲密?”他的眼神闪了闪,看不出表情。
“是啊,他要教我当然一直都住在我家!”
楚天傲垂下了眼帘,复又抬头问我:“他是什么人,医术、武功都这么高明?”
这下我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首先我不认为亚伦的医术和武功高明,其次我一直认为亚伦就是亚伦,至于其它的我一直没有考虑过。“亚伦就是亚伦,我们只管他叫亚伦,医术吗,就这样,武功吗,我没看出来他武功哪里好了?”

我这一说,楚天傲倒是笑了,这样一张脸配上这样一双眼睛,笑起来居然有说不出的惊艳与妖媚。
“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很好吧!”楚天傲很笃定的说,“看你平时没有什么异样,跟不会武功的人差不多,说话走路半分内力也不使,要不是今曰看你在街上施展轻功也不知你原来会武功,而刚才探你内力,确实如雨飞所说虽然奇怪,却是不弱,你为什么要这样遮掩?”

“我没有遮掩,我只是觉得那些东西是强身健体用的,每天练上一练就可以,时时刻刻用虽然比较省力,但我犯得着吗,自己有手有脚的。哪里想这么多去,再说亚伦也不准我在外面用武功”看他若有所思,我没好气的说,“不要问我原因,我也不知道的!”

凭什么揪着我问东问西?就凭见过几次略称的上是朋友,救了我一次免于被薛成宏抓住?
他见我有几分气恼,很意外的挑了挑眉毛,随即又有了几分了然。
“沙悟,你和雨飞先去休息吧!”他转而对那两个人说。
沙悟听了上来说:“师兄,我不……”
楚天傲看沙悟的眼神陡然凌厉,聂雨飞的用力一扯,把他扯走了。”

“你有没有听说过黑鹰堡?”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问我。
“没有!”我回答的很干脆,江湖上的信息我知道的不多,即使是这两天占着武林大会这种得天独厚的条件,我也不想去打听,知不知道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他倒似料准了我会这样回答,也不在意,“像你这样连黑鹰堡都不知道的人,在江湖上几乎是绝无仅有了”
“我本来也不是江湖中人”z
“你现在不就是在江湖中!”他顿了一下,“江湖各大门派都知道黑鹰堡在沧芜,可是沧芜九城,地大山多水路也多,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黑鹰堡在哪里!”

“哦?那岂不是很好的一个去处?”我有了几分兴趣。
楚天傲仿佛有几分高兴,“你喜欢?”
“是啊,为什么不?”y
“黑鹰堡向来不参与武林中的事务,行事也按照自己的原则,并不理睬江湖中人的拉拢,他们其急,便到处散布说黑鹰堡行事古怪什么的。这些,黑鹰堡倒是不在乎的。可是近年来,不断有人去沧芜打探黑鹰堡的事情,黑鹰堡本不理睬,可是他们打探不到,就在沧芜惹是生非,此事因黑鹰堡而起,也当由黑鹰堡止住。”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是黑鹰堡的人?”
“是,我是黑鹰堡的堡主!”我有点傻,但是还是没有多少概念,只是知道有一个世外桃源似的地方正在被骚扰,而且很有可能是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干的。

“那沙悟和聂雨飞呢?”b
“沙悟是我的师弟,也是二堡主,雨飞负责管理堡中及黑鹰堡在全国的产业,算是总管”
“产业?素草堂之类的?”g
“不止这些,还有别的”他看着我似笑非笑,“本来还想做酒楼的,后来发现燕城朱家的酒楼已经在各地做的很有根基了,也就作罢。不过很可惜,毕竟酒楼是打探消息的最佳场所。”

自己家挡了人家财路,现在人家就站在面前和自己讨论这个问题,我尴尬的咳了两声,“我家也没有多少酒楼,这青州城中就没有!”
他愣了一下,无尽豪爽的哈哈大笑起来,“逸昀啊逸昀,你居然不知那翠云楼是你家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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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曰果然传出寒轶林和薛盈要订婚的消息。
晚饭过后我和亚伦在院子里喝茶,忽然颇有感慨的想到也不知道这样的婚姻下,他们以后会有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亚伦倒是没有这么多感想,仔细吹凉手中的茶,看也不看我一眼,“你听书落泪,替别人担心个什么劲,个人有个人的福气,以后再怎么样也是他们的选择,没有勇气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怪的了谁!”他喝了口茶,将杯子放在桌上,“这些武林中有脸面的家族、门派都是这样的,并不只是他们两个这样。”

“亚伦,你好像不一样了!”以前的亚伦总是仿佛带着些牵挂,淡淡的忧郁、默默的等待,现在的感觉却是开朗的多,仿佛没有什么可在乎的。
“哦,是吗?”他春风拂面般的笑着,“你这几天往外跑,倒是学到不少东西啊,都能看出我的变化了!”
我听了挤到他的旁边抱起他一只胳膊故意用及其甜腻的腔调说:“亚伦,我可关心你了呢,整天想的念的都是你~”
亚伦笑着瞥了我一眼,“是吗?那你还整天往外跑,这两天你都干什么了?认识新朋友了?”他的耐力见长,居然没有把我扯开,抬起还能活动的那一只胳膊慢慢悠悠的喝着茶。

“认识了几个,你要是见到他们也会喜欢的!”我不禁轻轻翘起嘴角。
这两天我经常和楚天傲他们一起出去玩,听他给我将黑龙堡的一些趣事,看聂雨飞和沙悟两个斗嘴,真是开心的不得了。要知道自从三年前三哥走了,二哥变得怪怪的,大哥又忙,我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噢?”亚伦沉吟了片刻,貌似很随意的问我,“你觉得寒轶林这人怎么样?”
“很好啊!少年侠士!”我也很随意的答道。
亚伦不说话,站起身来仰望那要圆不圆的月亮,晚风轻轻的佛弄着他的衣摆,白色的衣衫笼上一层朦胧的月色,简直就像一副画一样。
“昀儿,有的时候人不是可以简简单单的用好和坏来界定的,每个人做事情都有自己的道理的,只是对别人而言,他的道理是否能被接受的问题;对大多数人而言如果都能接受的话,那也就是大多数人中的好人了,但是如果对你而言,他的道理你不认同,也就对之不以为然”月光下他分外的温柔,仿佛在喃喃自语,又仿佛要对我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让我明白,“所以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与之相交,为之付出也要看看你自己觉得值得不值得。”

亚伦仿佛陷入自己的情绪中,一直没有回头。
他说得话我有几分明白,却又有几分不明白,而最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亚伦会由这些冷冰冰的道理似乎引出他自己那种让我看不懂的情感,他的背影现在看起来似乎有着无限的无奈与坚定。

我自认不是一个深沉的人,太复杂的东西我一向不喜欢去向,可是见到这样寂寥的亚伦,我心中却有说不出的酸楚。
我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料却被一阵脚步声打断,回头一看,是寒夫人带着她的儿子寒轶林和她的准儿媳薛盈来了,身后的丫鬟手中还捧着些吃食,看来也是来赏月顺便拉近关系的吧。

我起身向寒夫人问了好,又跟寒轶林和薛盈互相招呼了一下。
亚伦并不热切的看着他们三人,没有移动。
寒轶林偷偷的瞄了寒夫人一眼,略带尴尬的向亚伦问了好。
亚伦淡淡的点点头,不似很在意。又转身看他的月亮去了。
这几曰我并没有和寒夫人有过除了见面问好之外的接触,并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现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她,心中暗暗叫惨,全身如临大敌般的紧绷起来。

寒夫人并没有察觉我的反映,只是直直的看着亚伦,看不出脸上的表情。亚伦似乎知道寒夫人正在看他,但他却不回头,半晌他对着月亮轻轻的叹了口气,用略带些无奈的口气说:“夜深露重,不要太贪凉,小心身体!”

说完,也不看众人,抬脚就出了凉亭。
我不认为他是说给我听的,否则的话他会说:“昀儿,不要在凉亭中睡觉,屋里的那个才是床!”
我也不认为他是说给那月亮听的,我确认他还没有那么傻,在没有喝酒的状态下和月亮交流感情。
可是剩下这几个人……
哎!亚伦的心思不是我这样的俗人能懂的,认命吧!
我向寒夫人告辞,就去追亚伦,哪知身后一男一女齐齐的唤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是寒轶林和薛盈,可是他们却只是看着我没了后话。
寒夫人倒是把我们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原来没有表情的脸上现出几分悲哀,却什么也没说。
我冲那二人抱歉的笑了笑,快步追上了亚伦。
一路无话。
到了我的住处,亚伦却叫住了我,“昀儿,你知道黑鹰堡吗?”
我暗暗吃惊,正考虑怎么回答,他却径自说了下去,“江湖中人都说这黑鹰堡的人行事古怪,亦正亦邪。堡中的人武功高强,江湖中人不能拿它怎么样,一直到也相安无事,最近听说有人却惦记起黑鹰堡的绝世武功‘飞鹰剑法’与‘落梅心法’。”他顿了一下,轻叹一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这些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这是利欲熏心啊”

我呆了一下,连忙追上去,“亚伦,你怎么知道我……”
他听见我的动静,停下来站住,可是我太着急,跑的太快刹不住,差点就要碰到他身上,还好我反映快,侧了下身,闪过了亚伦,可是却让自己的左脚把右脚蹩住了,还好强徒必有强师,亚伦及时拉住了我,否则肯定会摔的很精彩。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满脸的担心。
“我怕把你碰倒!”我很委屈的说,因为我知道亚伦和我一样,只要一出家门,就像个正经八百的书生公子似的,半分武功也不使的。我那次破例就被楚天傲抓了个正着。

“你可别把我想的和你一样”亚伦把我扶好,顺手帮我整了整衣服。
“亚伦,你怎么知道我……”我抓住机会又问。
亚伦看着我没好气的说:“还不是你早出晚归几天见不着影,我闲来无事出去逛逛顺便看看你干什么,结果看到你和你的朋友从“素草堂”进进出出,整天玩的开心的不得了!”

“亚伦,你知道……”我试探的问他。
岂料他似笑非笑的撇了我一眼,“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转身走了,空气中轻轻的弥漫着他的声音,“别把我和那帮草包武林人士比,看轻了我,也看清了你自己!”

我挠挠头,实在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直觉认为这些话亚伦其实并不是想说给我听的,只是想借我的口带给某人而已。

半夜我睡得正香,远远的吵杂声将我吵醒,窗子被人轻轻揭开,一阵气流颤动后又归于平静。
我裹了裹被子,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去。可是那阵吵杂越来越近直奔我的住处而来。
门被人一下踢开,我微微睁开眼睛,屋里站满了人,借着这些人手中的灯,为首的薛成宏满脸的阴沉,看这兴师问罪的阵势我脑子清醒许多。
“薛掌门好兴致啊,深更半夜的来我房中赏月呢?”我稍稍坐起,看那些本来满脸愤怒的人瞪大了眼睛,我才发现丝被太滑,落下了一些,还好头发长挡住了肩膀。

薛成宏的眼睛眯起盛气凌人的说,“朱公子,刚才有贼人闯入,我们追过来,看到他进了你的房间,还请朱公子与我们行个方便,让我们搜查一番!”
这个老匹夫、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是懒了点,但是我不蠢,那气流颤动时,这薛成宏还不知道在哪里呢,除非他有传说中的千里眼!
“不知薛掌门丢了什么东西,要这么兴师动众的扰人清梦!如果不是值钱的东西就算了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在站的还不知有几个想去温柔乡中转转呢!”

我懒懒的抚了下发,扫了他们一眼。看着他们青红相接的脸色,哼哼,本来不想去的只怕现在也想去了吧。
不知道天傲对我这样的表情有没有抵抗力!怎么就没有想过要在天傲面前演习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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