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夫有谋 by 人五人六【完结】(24)

2019-05-31  作者|标签:


“呃——”卫虎眼色幽深,突然低吼一声,把人一搂压了下去。抬手握在了刘正奇的手上,把两人都已经欢呼雀跃到涕泪横流的物件并到了一起,大力地撸动、摩擦了起来。
此时的刘正奇也没有了之前的轻松,面色潮红地躺在床上粗喘着。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汇聚到心脏,又立马分成了两拨,一拨充斥着膨胀的下5身,另一拨在大脑里沸腾翻涌,把思维意识都煮成了一锅杂烩,任凭对方在自己身上啃噬5舔5弄,任凭对方的硬物在自己腿间的那处软肉顶弄、冲撞,却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脖颈、肩膀、胸前,卫虎在刘正奇身上杂乱无章地舔吻着,身下的硬物也不觉间挤进了股缝,摆胯抽动了起来,带着硬茧的粗糙手掌四处抚摸游移,感受下面越来越热的身体。突然,他手上停住了,在刘正奇的右下腹又轻抚了一遍,一怔。随之,全身的动作也都停了下来。
“……你来。”
“……什么?”收回了有些失神的眼睛,刘正奇强压着紊乱的呼吸抬起了头。对了卫虎那一副有隐难言的样子,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事儿。
靠,我都忘了你还记着呐?真亏你这种时候还能停下来!
“东西呢?”见他没有回答,卫虎顶着高高翘起的旗杆翻身下床,在堆成一团的衣物里翻找了起来。
撑着胳膊,看着卫虎一边滑动着喉结,一边拆着包装,刘正奇完全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灵光乍现到底是闹哪样儿,难道自己的那根旗杆长得太好看了,觉得值得一试?
“你……”
“没事儿,说话算数。”卫虎抬手把套扔给了他,自己则低头看起了润滑剂的使用说明。然而,眼角的余光中瞥着刘正奇手上的动作,然后在他腹上那道狰狞扭曲的伤疤上慢慢滑过。
“疼?”看着卫虎头上渗出的细密的一层汗珠,刚刚探进个头儿的刘正奇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敢再动了。该开的也开了,该扩的也扩了,50ml的小蓝瓶已经用去了一大半,推进却仍然相当艰难,磨磨蹭蹭的两人都快软了。
“没事儿。”
深呼了一口气,卫虎抿紧了嘴唇,一手抬起扳过刘正奇的下巴,吻了上去,另一手则掐了一下他的腰,示意继续。
这么不上不下的,刘正奇也着实熬不住了,咬了咬牙,一插到底。
“嘶——”卫虎倒吸了一口冷气,疼得全身都是一哆嗦,毛孔都张大了,冷汗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柔软的肠壁被异物硬生生地挤到了两边,火辣辣地烧了起来,手上不觉用力一抓,在刘正奇的腰掐出了血。
“我……算了。”实在是看不下去,刘正奇抽身就要退出来,却被卫虎一把摁住了头。
“动!你妈的,给老子动!”眼底泛红,卫虎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低吼了一声。
当快5感逐渐淹没理智,刘正奇的节奏便再也控制不住了,只剩下重复不断地摆动、抽5插,深吻、交缠。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身下这个随着自己的冲击而晃动的人是自己的,只属于自己;身下这个人的隐忍承受是为了自己,也只为了自己……
“我的,我的,我……”刘正奇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冲撞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终于低吼一声,俯身咬上了对方肩头,眼前霎时像是信号缺失一般现出一片雪花,从唇角喃喃地滑出了声音,“卫虎——”
感受着体内的东西不断胀大,发烫,抽动,又终于安静了下去,卫虎一直绷紧的肌肉才终于放松了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
或是紧张,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除了疼、胀和不适,他真的没感受到那种传说中欲5仙5欲5死的快5感,就连中途唯一一次异样的感觉也在还没品出味儿的时候就转瞬即逝。
一手紧搂住刘正奇的后背,他另一手又探上那条伤疤,趁着对方失神的那一阵,一寸一寸地细细抚摸,眼中满是心疼。
“哎?你怎么软了?”喘过了气,刘正奇探手摸上了卫虎的身下。
操,这还用问,疼得!卫虎嘴角抽了一下,别过了脸去,“没事儿。”
“看来是我技术不行?”哂笑了一下,刘正奇在对方耳根下逗弄了起来,手上也安慰似的慢慢开始了动作。
“咳,你真研究那个研究了一个星期?”
“呃,看来理论跟实际还是有差距的……” 刘正奇挠了挠额角,尴尬地笑了笑。
看到卫虎仍旧怀疑地盯着自己,刘正奇用下巴蹭去了对方额头的冷汗,“那个,那上面儿写得太学术了,我吧,其实一直没太看懂。”
尼玛,怪不得研究了一个星期!

第44章第四十四章当断即断
清晨,一声又一声清远的“小米饭、绿豆粥——”将卫虎从睡梦中唤了起来。
万木凋零的冬日里,裹着棉猴推着单车,穿梭于各个居民楼间,为生计而奔波的小贩们那极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就像那刚刚盛出来的冒着热气儿的稀饭一样,在一片死气沉沉的灰色调中,增添了一道人情味儿。
扭了扭腰,卫虎咧了下嘴。这一个晚上他真差点被折腾死了,直到如今他才知道,原来这种事儿也是个力气活儿。即便忽略掉身后某个地方那种怪异的不适感,但是遍布全身上下的、如同跑了五公里越野一样的筋肉酸麻,也害得他一个晚上没睡踏实,总觉得被鬼压了床似的。然而,压了他的床的那只鬼却在一旁弯着嘴角睡得死死的。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打在刘正奇脸上散布的星星点点的破口上,看起来很像小孩子吃完芝麻糊没擦脸。想到这里,卫虎失笑,伸手摸了过去。不想,指尖还没等碰到人就被一下子咬住了。
细眯的眼睛里闪着亮光,刘正奇勾着嘴角笑得那个得意,还故意嚼了两下。想偷袭?栽了吧,老子就在这儿闭眼等着你呢!
闷笑了一声,卫虎露出一口白牙,手指一弯,直接把人勾了过来——早安吻。
“还疼么?”指腹在刘正奇脸上打着圈,他轻声问。
坏笑着眨了眨眼,刘正奇伸手摸上了卫虎的后腰,**地揉了揉,“怎么觉得,这话应该是我问才对?”
“恩——”他得到的回复就是整张脸都被一把摁进了枕头里。
“闷死了!”满脸憋的通红,也不管枕头上亮晶晶的口水印了,刘正奇手脚并用就要往人身上爬。
“干吗?”警觉地看着他,卫虎还真有点儿胆颤,自己现在的身子骨可不够他再折腾了。
“人工呼吸!”
卫虎哭笑不得的把他拍了下去:你手脚比我还利索呢,谁给谁呼吸啊!
两人闹得正欢,卫虎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不会是领导让你回去加班吧?”光着屁5股,刘正奇麻溜儿地跳下床,哆哆嗦嗦地在衣服堆里翻找了起来。
“你就不能先披件衣服?”卫虎皱着眉,看着这人一大早就牵着鸟满地得瑟。
“那也太过分了吧,休假都休不好还说什么人性化管……”把对方的话当耳旁风,刘正奇翻出手机就要往床上蹦,姿势都摆好了,瞥见屏幕上的名字,却突然皱着眉停住了。
“怎么了?”这屋里也没这么冷啊,刚才还抖得跟筛糠似的个人,转身就能冻成冰坨坨?
撩起眼皮看了卫虎一眼,刘正奇二话没说,径自按下了接听键。
“喂,哥?”
盯眼瞧着卫虎脸上的表情变化,刘正奇鼻翼抖了一下,直接就回了俩字,“不是。”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无需再问,也无需解释,这个时间、这个人的这句“不是”,就已经把什么都说清楚了。
“我哥在旁边吧?”卫晓晨的这句话问的也很是笃定。
斜眯了一下眼,刘正奇抬手把电话递给了卫虎,转身一屁股坐在了床边。
二人的这两句对话,卫虎听得清清楚楚,也明白了刘正奇特意要当着他的面儿先接起电话的意思。看着背对着自己坐在床边别气的人,他摇了摇头,伸手在对方脑袋上揉搓了一通,勾手把已经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还强撑着犯拧的人拉进了被子,紧紧抱住。
“哥?”
“恩。”
又是一阵沉默。那边的人似乎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而这边的人,也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意思。
“你们……都还好?”
“恩,很好。”说完这句,卫虎在被子里摸了一下,扣住了刘正奇的手心,十指交握。
“是么,”像是在自言自语,卫晓晨轻声地应了一下,然后就像是终于找回了镇定,长长呼了一口气,才说,“哥,我换工作了。”
这回,不只卫虎皱了一下眉头,连刘正奇也有些惊讶,往前蹭了蹭,支起耳朵等着她下面的话。
“是一个合资的企业。工作地点离这里挺远的,正好那边也提供住宿,所以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这两天我就搬出去了。”
卫虎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本来想等你回来的,”话筒那边似乎传来了一声轻笑,略带着自嘲,“不过现在应该是等不及了。”
其实,答案很早之前就已经显而易见,只是卫晓晨一直不愿接受,总是幻想着期望着还有逆转的可能。
不论是提出跟刘正奇结婚,还是故意隐瞒卫虎外出的消息,甚至是不惜利用手段欺骗,她一直不断跟自己说这都是为了大家好,只要有一方肯退出,只要刘正奇从此以后在卫虎的生活里消失,那么,所有人就都能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上,做个正常人。
然而,泼出的水收不回,已经生根发芽的感情就算割了茎叶,根还深埋在心底,越是打压越会激起更加顽强的生命力。若真的想要连根拔起,除非剜心掏肉,硬生生的带出血淋淋的一大块儿,从此以后顶着心口的这个大洞,任凭寒风冷雨卯着劲儿的往里招呼。
折腾了一溜十三招儿,终于锥了心,见了红,于人于己都牵肝扯肺肝肠寸断了,卫晓晨才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完败了,从始至终她就错了个彻彻底底:能有机会爱个轰轰烈烈,正常生活,它算个屁!
“晓晨,你不用……”
“放心,真不是因为你们。我总不能在个酒吧混一辈子吧?”
卫虎没有再劝。至少离开,也需要一个光鲜亮丽的外衣,这是一个放弃者的尊严。
顿了一下,卫晓晨鼓起勇气又补说了一句:“还有,替我也跟他说声,对不起。”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刚刚还生着闷气跟人宣誓主权的刘正奇也没想到这通电话居然是这么个结果。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卫虎,最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承认卫晓晨的出发点或许没错,但是她这做法确实也太缺德了,一想起自己蹲人窗户外面,对着个电灯泡一把鼻涕一把泪,发了好几天的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现在这种发展怎么有种“媳妇赶走婆”的诡异感觉?
“我其实……也没怎么怪她。”
“我知道。”扔下手机,卫虎低头看着他。
“实际上,晓晨她对你……”
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一把掐住了,卫虎俯身直接压了上去,把他后面的话都堵在了嘴里。
“还说么?”瞪着气喘吁吁的人,卫虎威胁地问。
住在一起这么久,就是再迟钝个人,谁打得什么小九九他也早明白了,只是一直躲着那条线装傻而已。如今,连当事人都放下了,有些事儿不如就让它彻底烂在地里,爱当谁家肥当谁家肥去吧。
“说什么来着?”刘正奇眨了眨眼睛,“哦对,早上想吃什么?”
抽了抽嘴角,无奈地看着这个瞬间就给自己找到了台阶下的人,卫虎抬手指了指窗外,“大碴粥。”
“看咱这眼光,买的衣服一瞅都上档次,穿在身上就是衬人儿!”挑眼看着卫虎把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刘正奇心里痒痒着,还不忘自夸。
把衬衣的领子从毛衫中翻了出来,卫虎往镜子了看了看,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你男人身材好?
“对了,”刘正奇突然敛了笑,正色道,“一会儿,陪我去个地方。”
即便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当卫虎真正第一次面对着那间承载了太多段悲伤的房间时,心中仍是一紧。
阴冷的屋子显示着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到访了。由于长年累月的门窗紧闭,乃至今日,空气中似乎依然留存着火燎后所特有的焦油气味。
墙体上干裂开来的一道道细小裂纹虽然经过了重新加固,但那强烈的色差明显与周围不符,横在墙上,就像一条条蜈蚣,耀武扬威地向来犯之敌展露出狰狞。
被烧熔的门框、地板、台面上,结出了一团团肿瘤般的球块,长在外面却梗在心上。被大面积熏黑的天棚和墙壁,贪婪地吸收着屋内的光线,笼罩在头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费了很大力气,刘正奇才推开了几乎锈死的窗户。久违的新鲜空气裹围着细小的雪片争相而入,刀割一样从他的脸上切过,打了个旋儿,卷开了一地的积尘。他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有些失神地看着远处,任凭雪片停落在头发、睫毛和脸颊上,被体温融化,变成晶亮的一滴。
抽了抽冻红的鼻子,他略带试探性的伸出手指,摸上眼前那早就已经剥了漆掉了色,蔓上了一层砖色锈迹的围栏——凉,真特么凉!很久以前,那个烫如炮烙烧出嗞嗞肉味的铁条,现如今,早已冰凉刺骨。就像那个记忆中那个早已模糊的,分不出面目表情的幼小身影。
放眼望去,目之所及的都是真真切切的、为生活而奔波忙碌的、活在当下的人们。
从进来开始,卫虎就一直没有说话。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刘正奇在窗前沉思,又转身在屋内扫视,慢慢翻看清理着那些尚且留存,能辨别出模样的物品。一样一样捯坼着,然后再聚吧聚吧拢到一起,装进了一个大袋子里。
直到日头高升,又西斜下去,刘正奇才终于拍了拍一身的灰尘,抹着已经划了一道道黑灰的大花脸,站了起来。
“靠,你就光在那儿看,也不知道过来帮我一下,也不怕我蹲出老寒腿来。”转了转腰胯,刘正奇突然皱着鼻子开口跟卫虎抱怨。
卫虎一愣,屋子里原本压抑的浓重的怀旧气氛,一下子就被打破了。就好像你远远地看着人敲个木鱼还以为在做法事,其实人家打年糕打得欢着呢。
“我……你不是在那儿回忆过去呢么?”
“有什么好回忆的?就这东西?”掸了掸手里的一个蓝皮小本子,刘正奇撇了撇嘴,随手翻了一页,念道,“请用‘又……又’造句:我今天吃了一个西瓜,又吃了一西瓜,又吃了一个西瓜。妈的,我怎么没撑死啊!就这,老师居然在下面评价夸我胃口好?”
“我看看。”忍不住咧开了嘴,卫虎伸手想要去拿,却被刘正奇一下闪开了。
“不许看,丢人。”说完,他直接把本子扔进了袋子里,还迅速系上了封口。同时扔在里面的还有仅仅多吃几个西瓜就能获得表扬的小时候。
摇摇头,卫虎笑着收回了手,“那你跟我说不就好了,吱一声我就帮忙了。”
“吱——”呲了呲牙,刘正奇意味深长地斜了他一眼,故意唉声叹气地说道,“我不是心疼你这老胳膊老腿的,不方便了么。”
“你说谁老胳膊老腿?”一下把人夹在了胳膊底下,卫虎抬手抹了一墙的黑灰就作势要往他脸上揉,还威胁地又紧了紧胳膊,“恩?说!”
当房门最后关上的那一刻,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重新抬头向里瞥了最后一眼。
“这地方你准备怎么办?”
“找人收拾收拾卖了吧。”又不是名人故居,既然是房子,就该发挥它的原始公用,让给需要的人去住。至于瞻仰缅怀,那是三尺墓碑的事儿了。
“那这些呢?”卫虎指了指刘正奇拎出来的那个大袋子,里面都是他刚刚收拾出来的东西。
“扔了。”
迟疑了一下,卫虎伸手把袋子接了过去,故意在他肩膀上狠拍了一掌,“我去就行,你就在前面等我,也让咱活动活动咱的‘老胳膊老腿’!”
独自站在楼下,抬头看着一片白色塑窗中那个突兀地铁窗框,刘正奇长叹了口气,思索了起来。
“糖葫芦!”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糖葫芦!糖葫芦!”
起先刘正奇并没有在意,直到他发现周围路过的人都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打量时,才意识到绿皮儿也能当个“糖葫芦”。狐疑地转过身去,一个约莫五六岁大的小孩子正站在不远处被妈妈训斥着,拽着衣襟扁着嘴,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一看那小孩儿,刘正奇就乐了,这小鬼不正是打雪仗时被自己抓到的那一个么?
看到他已经转过身来,女人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领着小家伙走了过来,急忙略带歉意地跟他解释:“小孩子不懂事,胡说着玩儿的,你别见怪。”
原本是想逗弄小孩儿的刘正奇,却在仔细看清了女人的容貌后微愣了一下。
“桃姐?”
“你是?”听到被人叫出了名字,女人也是一愣,瞪着眼睛打量刘正奇,但是却没辨认出他是谁,直到刘正奇摘下为了遮挡脸上的伤口所戴的大口罩,她才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正……大正?”
“这孩子就是……”刘正奇撩了一下眼皮,目光又从女人身上滑到了小孩儿身上。
“恩。”这一瞬间,女人脸色神色复杂,惊讶、茫然、欣喜、愧疚,都糅合到了一块儿,五官拧了圈儿麻花,才又终于恢复到了正常位置。
装作没有看到女人的表情变化,刘正奇带笑不笑地弯下5身子,逗弄起已经把一张嫩脸团成了核桃的小家伙。
女人呆站着一旁,看着刘正奇一会儿摸摸小孩儿头顶,一会儿捏捏小孩儿的脸蛋,一会儿又挠挠小孩儿下巴,张了张嘴,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最后还是选择了一条最疑惑却又最无关紧要的问题问了出来:“你的脸,怎么了?”
在脸上抹了一把,刘正奇又挠了挠小孩儿的痒痒肉,终于把小家伙逗得咯咯笑了起来,才半开玩笑地道:“这个啊,这个就是糖葫芦上的芝麻粒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明白了,总之小家伙伸出江米条似的小手指,戳了戳“芝麻粒”,然后就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的,而女人神色却更加复杂地看着这俩的互动,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逗你玩!”笑着笑着,小家伙突然指着刘正奇身后大喊了一声。
听到这声,两人都朝小孩儿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卫虎大踏步走了过来。
站起身,刘正奇得意地朝他勾了勾嘴角,眼神中还带着点儿嘲笑的意味。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被抓包了吧?碰上小证人,被指认了吧?还想跟我赖账,看你往哪儿跑。
转回身,刘正奇刚想怂恿小家伙帮他指认始作俑者,却看到那个被自己称作桃姐的女人紧盯着卫虎,眼中含着不安,紧紧地把小家伙搂在了身侧。

第45章第四十五章两个人的甜蜜
“我准备明天把你照片贴门上。”刘正奇摸着下巴,说得煞有介事。
“干吗?”
“辟邪!”
“?”卫虎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这又是从何说起。
“你看,你往那儿一站,就把人吓着了。”
微微动了一下嘴角,卫虎露出了一丝一转而逝的厌弃,又重新笑着看人,“那我怎么把你这只小鬼儿给招来了?”一阵冷风吹过,他立了立自己的衣领,又把旁边明显在走神儿那人拽了过来,抬手给他紧了紧围脖。
刘正奇并没注意到对方表情的变化,他还在想着刚才那一幕。
因为离得近,在看到卫虎之后,桃姐那眼中流露出的慌张和瞬间的了然他看得一清二楚。而之后,她仅仅随便敷衍了两句就很快找个借口告辞了,整个过程都一直紧紧攥着孩子的手,好像生怕失去似的,与之前对自己的态度截然不同。
“刚才那人,你认识?”
“不认识。”卫虎面无表情,回答的很是干脆。
皱了下眉,刘正奇觉得还是自己想多了。天南海北远隔千里的两个人,一直都生活在不同的城市,不应该有产生交集的机会才对。更何况,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那么,桃姐刚才的反应应该仅仅是出于一种防卫本能,一种动物面对天敌时自然而然产生出的危机恐惧感。像桃姐这种原先也不安分的主儿,打心里就会对卫虎这种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正义气场有所抗拒。
想到这儿,他自己都被自己给逗乐了,正义气场?这是给自己爷们儿脸上贴金么?
看了看低头专心给自己系围脖的卫虎,刘正奇一把扳过了他的脸,左晃晃右晃晃,眯眼看着不明所以地瞪着他的人,嬉笑道:“来,给爷笑一个,让爷看看你够不够正……呃——”
突然觉得脖子上一紧,他被勒得只剩下翻白眼的力气了。
“明天去看看阿姨吧?”擦着头发,卫虎突然问道。
眯眼斜了他一眼,刘正奇翘着嘴角反问:“去哪儿看?”
怔了一下,卫虎狐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转念思索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查了那么久,不论是监控还是别人提供的信息里都只涉及到刘正奇一个人。
“她……没跟你回来?”
摊了摊手,刘正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没有啊,只是转到了朋友介绍的一个更好的疗养院去了而已。”
“那,你原本没打算留这儿?”
“我就是回来把事情都处理处理。我男人又不在这儿,留这儿干吗?”刘正奇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张了张嘴,卫虎低声骂了一句,翻手就要把人扔到床上“摔摔筋骨”,解解气。
其实,两个人都知道,一个真正想要遗忘的人,不会去选择一个充满回忆的城市。所以刘正奇在这里等了近两个月,所以卫虎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他们都害怕,如果晚了,就真的错过了。
“哎,哎,去滑雪吧?”连扑带咬地躲着卫虎挠自己痒痒肉,刘正奇挣扎着探出乱蓬蓬的脑袋,突然指着电视里“XX滑雪场下周一开放,首日免收门票”的新闻嚷道。虽说看冰灯遥遥无期,但滑雪也不错,顺便还能露一手展示展示“东北虎”的雄威。
抬眼看了看日期,卫虎也停下了打闹,沉默了一下。
“我等不到那天,就得回去了。”
刚刚还玩儿在兴头上的刘正奇像是被泼了盆冷水,蔫了下来。
两个人都只顾沉浸在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中了,全然忘了这种日子终究是有限的,他们终归要回到正常的工作中。
卫虎马上就要重新回到Q市工作,而刘正奇却不得不要等到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完。单单是那个火灾房子的重装和出售,就需要些时日,再加上现在这个房子和他日后的安排……虽然之前一个人的日子相当难熬,但是这种明明得到了,却又不得不分开的日子更加难熬。就像“由俭入奢”和“由奢入简”一样。
“行,那赶明儿先去买火车票吧,免得回不去了。”
“恩。”
“剩这两天就在市里逛逛好了,顺便买点儿特产什么的你带回去?”
“好,”卫虎抬眼看了看歪在沙发上明明整个人都萎了,还非要摆出一副“爷很淡定”的样子的人,不觉好笑,大手在他脑袋上用力胡噜了一把,“快点弄完过来,我等你。”
不论“爱情可以抵御寒冷”这一说法是否仅仅是人们自我意识的一种产物,但对于此时这两个顶着大冷风在红旗大街排红肠的人来说,还不如再来两件棉大衣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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