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别有用心 作者:穆篁【完结】(18)

2019-05-31  作者|标签:穆篁 甜文 校园 情有独钟 悬疑推理

廖方圆、兰婳几个人负责监控,刑侦支队其余的人去调查舒平远的社会关系,后者工程量巨大,而前者对着监控捣鼓了几个小时,就差把视频掰碎吃下去了,也没有发现得到更清晰的信息。

下午四点,靳北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这次不行了,这人绝对不是个我熟到看走路姿势都能认出来的人。”

“舒平远的社会关系那边有什么结果吗?”廖方圆转身问办公室另一头的人。

“舒平远的没有,但丘卓那边有点问题。”何琛说,“我们查了丘卓的身份,这人是J省一个医药集团的副总,这几年和舒平远旗下企业的交易不少。而且,几乎每次来G市,他都会去云天不夜城。你们知道,云天的地下行当屡禁不止,下属甚至怀疑是情杀。”

“情杀?”廖方圆笑了出来,“她怎么不怀疑是灵异事件呢。”

兰婳皱了皱鼻尖:“别对女人的直觉不以为然。”

“怎么,你也觉得是情杀?”

“不排除有可能,”兰婳耸肩,“别忘了他腹部那个纹身。极具象征意义,说不定这人也是个x_ing情中人。”

在碎尸拼合后,法医在丘卓的小腹上,肚脐下方发现了一个衔尾蛇环的标记,大约有手掌大小,纹得十分精致。

“好吧,不说情杀的问题。医药集团,为什么和舒平远旗下企业交往这么多?酒店、餐饮,这卖的是什么药?”廖方圆说。

几人面面相觑,想到了另一种答案。云天的地下行当,不只是声色而已,背后的老板柯谭梦,真正c.ao持的是G市的毒品链条。

在一年前的一次缉毒中他们曾经接近柯谭梦一伙人的中心,但最后还是被对方逃脱了。

“或许调查应该让禁毒队的人参与进来。”廖方圆自语。

“比如谁呀?”兰婳语气暧昧地笑道。

靳北想起她上次说的,禁毒队的那位同不同意的问题。

廖方圆的手机这时响起来。他看了看手机:“舒平远家的搜查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通话记录当然也没有。他与那个人的联系一定相当机密,不像夏启明。”

“所以要难办得多。”兰婳说。

“搜查结束了?”靳北问。

“嗯。”廖方圆瞥向他,“打算走?”

“是啊。”靳北在走之前,又回了下头,“那个……我刚才在想,尸体小腹上的纹身,会是凶手的标记么?”

“一个很有个x_ing的特殊杀手?这种问题要连环杀人才能看出来。”廖方圆摆了摆手。

兰婳凉凉地看了廖方圆一眼,仿佛在说,希望不是乌鸦嘴。

“好咯。”靳北耸了耸肩,带上门。

在警局的门口,靳北摸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音乐是四季之夏的乐章,响了一阵之后接通了。

“喂。结束了?”舒临安的声音在电话里听来比平时更有磁x_ing。

“嗯。你现在在哪?”

“南湖公园。”舒临安顿了顿,“和朋友一起。”

“朋友啊。”靳北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失落,但也松了一口气,“有人陪着就好。”

“嗯。”

电话两头沉默了一会儿,靳北说:“需要帮什么忙的话联系我。”

“好。”

“警察应该已经离开了,早点回去。”

“嗯。”舒临安忍不住提了提嘴角,怎么这么多叮嘱。

“那我挂了……”

“嗯。再见。”舒临安轻声说。

听到电话断开的声音,舒临安慢慢地放下手机。公园林中的长椅上只有他一个人,刚才他确实和别人一起,但现在对方已经走了,带着他给的任务——调查舒平远手下最近用过的人。现在周围空空荡荡,只有日光将落时的林影。

但在舒临安眼里并不是这样。

无数的黑影将他簇拥,仿佛簇拥帝王,又像围困囚徒。他扯开衬衫领口,觉得透不过气来。

倾斜的日光从树林间照进空地,光线如同勒在万物喉颈的绳索。

吵死了,这些翻涌的黑影发出的声音。辨别不出有意义的字符,只是含混而低哑而尖啸地喊着。舒临安觉得自己如果发出声音,也一定是这样的。

所以他紧咬嘴唇,口中尝到了血腥味。

他低头攥着手机,就像攥着与世界的唯一联系。对方说,有人陪着就好。

舒临安在心里一边一边地想,但我只想要你陪着。只想要你。

舒临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第二天早上醒来,他躺在床上,花了好久,想起今天是和医生约的日子。

清晨让他感觉好一点。他翻了个身,拿起手机看到时间,已经九点半了,他很少这么晚起。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也没有印象,反正夜深的时候他还在半梦半醒间挣扎,最后想着靳北的声音无知无觉地睡着。

并没有一夜安眠。那个声音混在其他的声音里变得真假莫辨。

舒临安给医生发了短信,告诉他今天的预约取消,然后把手机扔到床下,关了壁灯,侧身缓缓坐起来,趿上拖鞋出了房间。今天他还有事要做。

作者有话要说:

廖方圆:你这是嫉妒还是向往?

兰婳:不是向往我对未成年小男孩没有兴趣好了靳北你不用说话了。

靳北:……

第16章 第16章

他走进舒平远的书房。警察翻乱了抽屉与书柜,文件散落在地上,舒临安厌恶地皱了皱眉,踢开脚边的东西,走到书桌后。

右手边最上方第一个抽屉,锁已经被破坏。舒临安拉开它,推开后面的木板,手伸进抽屉与书桌形成的空间中。

在那里有一个小巧的旋钮嵌在靠书桌内侧的木板上,旋钮上还有四行四列的金属按键,舒临安按下其中四个,把旋钮逆时针转了两圈半,听到轻微的咔哒声。

然后他走到书房右侧的书柜前。高及天花板的书柜里放满了各种语言的精装书,似乎从买回来就没被动过。

他打开书柜门,从最中间的那层开始,一层层把书拿出来,再把各层之间的隔板拆下,然后将书柜背面哑光的棕色木板向左移去。

露出了漆黑的洞口。

舒临安回身在书桌抽屉里找到了手电,电筒的光照亮洞口向下的旋转楼梯。

舒临安拿着电筒的手微微有些发颤。黑暗,尤其是黑暗而狭窄的环境让他紧张。他背靠旁边的柜壁,深吸了两口气,踏进了黑暗。

他一共进过这里两次,上一次是舒平远在一年前他的生日后一天带他进来。舒平远说,这里是他领土的一部分,是支撑他疆域的刀剑,也是舒临安有一天会接过的利刃。

但这里只有刀剑的鞘与柄。锋刃的核心在别的地方,舒平远还没有递给他。

楼梯转了两圈,尽头处是一间大厅。舒临安按下墙上开关,吊顶大灯亮了起来。他关了手电。

大厅里的东西极少,离楼梯最远处有一套皮质沙发,中央一张深色木桌,桌上只有一方屏幕。与简洁的家具不同的是,墙上四壁挂着花纹华丽繁复的挂毯,让整个空间诡谲而陆离。

舒临安走到屏幕前,在宽大皮椅上坐下,食指点在屏幕右下方,片刻后屏幕亮了起来。

亮起来的屏幕是一片黑色,舒临安在上面划了几下,一个米色窗口浮现。这是舒平远的刀鞘,存放他的刀刃档案的地方。

分别按照存放的地点、使用过的地点和时间,那些人的档案被分门别类。舒临安调出八月三十日那天的记录,一个人的照片与信息出现中在屏幕中,面色苍白、眼圈发青、胡子刮得一丝不苟的男人y-in鸷地盯着他。

舒临安啧了一声,在心里记下他的信息。然后他翻看最近两周的记录,是一片空白。

舒临安闭上眼,揉了揉眉心。慕雅酒店的案子一定与舒平远无关。这个人不会做得这么粗糙,粗糙得仿佛精心设计。

能这么精心设计的,会是谁呢?

这里的记录只有执行者、时间、地点和级别,并没有受害人的信息。要知道每个事件的详情,得一件件地查,很费工夫。幸而他有工具去执行。这里的电脑没有联网,也不能接任何外接设备,舒临安拿出手机,记下级别最高的那些记录,然后发给能帮他查这些记录的人。

筛选、猜测、在心里勾出一幅各个案件的时空地图,这花了他将近三个小时。结束后他关上屏幕,陷进椅子,让大脑沉入一片空白。

这是他的愿望,但没有成功。余光看了这么久,挂毯的斑斓好像印入了他的脑海,即使闭上眼,幻觉也变成了彩色的狂欢的声影。舒临安唇角缓缓抬起,拇指指节在唇边摩挲。他不知不觉咬破了指节,血顺着手腕流下来,幻觉中的色彩也跟着像被水泼了的画一样洇开,流出画布。

舒临安舔掉手腕上的血,感觉脑中的空白终于小小战胜了扭曲的幻象。他试图让那片空白扩大,但大厅四周的线条与色彩总不断向他挤压而来。站起身带出的椅子声响被地毯掩去,空间里只有他脑中的声音。他拎起桌上的手电,打开,在楼梯前方关上灯。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他逃离一般踏上楼梯,借着一束冷光离开那辉煌的厅堂。

从书房一路穿过走廊,在另一边的尽头是他的房间。小时候,他经常觉得他的房间门外就是一道峡谷,他打开门,其他人都在很远的地方,他根本跨不过去。

他第一次试探地和父亲说起自己的幻觉……对方冷淡的神情他已经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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