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 作者:萧清明【完结】(9)

2019-05-29  作者|标签:萧清明

  老太太没了耐x_ing,语气重了点,道:“你是小!婚礼比正房还正规,你还要如何?小的要见公婆吗?”

  杨桃嗔怪道:“娘!”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罢了。”她闭上眼睛歇息,道:“老太婆我七老八十,已经半瞎了,你要做什么就去做,能不能留人就看你的本事!”

  于是,当天晚上,她差人来叫荣芦笙,说自己已经开窍了,以前不懂事,让表哥包含。

  荣芦笙觉得事有蹊跷,也没多想,就去了。

  他到杨桃的屋里,门口的丫鬟眼疾手快的关上了门。

  他没什么好脸色的道:“叫我来有什么事?”

  杨桃笑语盈盈,面上倒察觉不出什么,用惯用的天真语气,道:“怀瑾哥,你怎么这么生疏,我们小时候不是经常一起吃嘛?”

  他眯了眯眼睛,难道真的醒悟了,心下有些开心,溢于言表,道:“也是,表妹可是想开了?”

  杨桃忙附和道:“以前桃儿小。”她垂下眼帘,故作失落道:“我要是早点懂事就好了。”

  荣芦笙倒了一杯桌上的酒,喝了起来,道:“你别着急,哥帮你想想办法,兴许还能许个青白的好人家!”

  说完,夹了几口菜,又倒了一杯酒。

  “真的?”杨桃的语气很高兴,眼睛却偷瞟上了荣芦笙喝酒的酒杯。

  她站起来为荣芦笙倒酒,道:“难得表哥原谅我了,今天兴致那么高,来,再喝一杯!”

  他笑了笑,端起来喝下肚。

  半柱香过去了,荣芦笙觉得差不多了,站起来要走,刚站起来,浑身瘫软的坐了下去。

  他迷茫的看了眼面前的女人,道:“你,给我下了药?”

  杨桃见药劲发作,扔了那副伪装嘴脸,笑道:“哥,你别挣扎了,今天好好在我房里睡吧,我保证伺候的比那个,”她指了指阿宝屋的方向,接着道:“伺候的好。”

  说完,要去扶荣芦笙到床上。

  荣芦笙一点劲都使不了,全身像瘫了一样软绵绵,浑身发热,下面早就硬了,他想推,想着动啊,手臂却不停他的指挥。

  天黑的像被罩起来的鸟笼。

  阿宝坐在门前,屋里微黄的烛光从他的身后倾泻出来,经过一个丫鬟,他问:“姐姐,怀瑾哥去哪了?”

  “宝少爷,荣少爷在杨姑娘的屋里歇了。”丫鬟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他嘟囔着:俺不信,哥每天都和俺睡,怎么会跑杨姑娘屋里,会不会跑错屋了?

  又经过一个丫鬟,他又问道:“姐姐,怀瑾哥去哪了?”

  “回、回宝少爷,在杨姑娘屋里。”丫鬟答完就走了。

  阿宝搓了搓浸了凉气的手臂,他觉得对比手臂,他的心更凉,他进屋里,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靠在门边。

  他知道“收了杨桃是啥意思了”。

  杨桃屋里,她把荣芦笙剥光放在床上,对着那个东西坐下动了起来。

  即使不是喜欢的人,荣芦笙也不可能没有感觉,经不住她这样作弄,不一会儿就缴枪s_h_è 了进去。

  杨桃浪荡的感叹了一声。

  后半夜,荣芦笙的药劲才过去,他动了动自己的肩膀,抬起手臂,把身上的人翻到一边,穿了衣服,往阿宝屋里赶。

  阿宝蜷在门边睡着了。

  他心疼的抱起阿宝,轻轻在他发红的脸蛋上拍了一下,叫唤道:“宝儿?”

  阿宝嘟囔了一声,他觉得不对劲,摸上阿宝的额头,脑门烫的吓人。

  大半夜,他去拍嬷嬷的门,去请大夫,一直忙活到了公j-i报晓。

  天东边亮起了一丝鱼肚白。

  阿宝酣睡在床上。

  荣芦笙守在床边,不停的给他脑门上换冷毛巾,嬷嬷走过来摸他的脑门,道:“荣少爷,宝少爷的烧退了。”

  他放下心来,眼里充满了红血丝,对嬷嬷说道:“你也忙活了半夜,快回去睡一觉吧。”

  “哎!”嬷嬷嘱托道:“少爷你也赶紧进被窝捂一捂!”说完,打着哈欠走出房门。

  阿宝习惯的往旁边温暖的怀抱里缩了缩,待他完全清醒,他一脚踢在了荣芦笙的裆部,睡梦中的荣芦笙被下面突如其来的疼痛给惊醒了。

  睁开眼睛就看到泪流满面的阿宝,他顾不得疼了,便要去搂抱他。

  阿宝推开他,他的头撞到了墙上也顾及不了自己。

  “你是不是背着俺和那个女人光溜溜的睡了!”阿宝豆大的泪珠滚滚,直叫人想接住看会不会化为“珍珠”。

  “宝儿,宝儿你听我解释!”他紧张的起来,怕头顶撞上床帐,半跪在床上,接着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阿宝直接跳下床,背着他蹲下来,不出声,默默的哭,泪水若用盆接着,可以用来洗脸。

  荣芦笙气恼的在床上抓了抓头发。

  阿宝整日以泪洗面,连屋里的门槛也不让荣芦笙踏了,一看见他,哭的更起劲。

  荣芦笙只能缩在门缝边偷偷的瞧,然后嘱咐丫鬟吃饭加只鸭要酱烧的,时不时的让人进去用水擦擦他的脸,连酒楼也不去了。

  半夜,阿宝睡着了,他跑过来偷偷亲亲他,摸着他哭的红肿的双眼,八尺男儿却忍不住掉眼泪,在心里一个劲儿的骂自己。

  

第13章 13

  杨桃有了,三个月后荣家大院谁都知道她怀了荣芦笙的孩子。

  五月艳阳天。

  她摸了摸显怀的肚子,想要去阿宝的面前取笑他,刚走到阿宝的院子前,就被门外的荣芦笙看见,他怕阿宝看见她更伤心,走过去,扯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院外,以前对表妹的疼惜之情,一夕化为乌有。

  “你轻点儿!”杨桃娇嗔道:“你弄疼我了!”

  荣芦笙一手扯住她往树旁一扔,她差点儿摔倒。

  “我还怀着孕呢!”杨桃吓了一跳,她抓住树干,稳住自己,惊道。

  荣芦笙用食指指着她,道:“我警告你!”,然后把她压在树干上,双目怒视,似那瞪小鬼的佛像,道:“别去招惹宝儿,你把我惹毛了,我让你肚子里的杂种没命!”

  说完,放开她,回到院子里。

  “杂……杂种?”杨桃哆哆嗦嗦的重复呢喃,她的眼泪掉下来,道:“你称我们的孩子为杂种?”她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阿宝练了一会儿字,朝门口看看,他咬了一下唇,以前还会在门边看到怀瑾哥,这回是门边也不愿意待了?

  门外的银杏树婷婷独立,风一吹,满树的绿叶摇摆。

  他走到门边,脚踢着木门,不停的呢喃道:“大坏蛋!大坏蛋!大坏蛋……”

  荣芦笙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在他的耳边道:“谁是大坏蛋?嗯?”

  他怕他再打他,抱住阿宝的双臂用足了力气。

  阿宝心底又酸又甜,又有点苦涩,眼睛更酸,泪水又掉下来了,道:“谁让你不要俺!”

  荣芦笙紧紧的抱住他,生怕一撒手他就没了,心中也有些苦涩,轻轻道:“谁说我不要你?我什么时候不要你?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的宝儿。”

  说着,嘴巴贴上他的耳尖,伸出舌头舔了起来。

  他把宝儿翻过来,正面对着他,把他搂在怀里,吻上他的唇狠狠的撕咬起来,舌头伸进去,汹涌的搜刮,仿佛要将他的嘴吃进肚里,歪着头用牙齿轻咬他的唇瓣,再把嘴角一圈舔的光亮,喘息着停下了。

  他搂住阿宝,轻轻拍他的背,一吻化嫌隙。

  宝儿说:“俺认命了,俺下贱,俺离不了你!”

  转眼似水流年,已是寒冬腊月。

  二房的濂二爷,夏天的时候被染房的悬梁砸中了腿,感染了伤口,腊月还没过完,人就去了。

  荣家大院挂起了白事。

  门口经过一年风吹雨晒褪了色的红灯笼,被换成了白灯笼。

  濂二爷的棺椁停在大厅里。

  恰逢杨桃的产期,濂二n_ain_ai瞪着杨桃隆起的大肚子,哭天喊地道:二爷的灵柩还停在家里,这小姨太要生产,她的血光冲犯到他身上怎么办,我们二爷死了,还不让人安生啊!

  这“血光之灾”,旁人没听过,老太太是知道的,犯了血光之灾,死者身上会冒出很多血,唯一的方法是将孕妇迁出荣府。出了城门也不行,城门关不住产妇的血光,必须使产妇过桥。

  她脸色y-in翳的站在濂二n_ain_ai的身后,道:“你这是要丫头的命!”

  待生产的孕妇哪受得了那样的折腾。

  死者为大,濂二n_ain_ai不停的哭喊,荣老太太随他们折腾了,荣芦笙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也许他也有一丝的怜悯,在想到阿宝那段时间掉的眼泪,他巴不得现在就让她去城外。

  杨桃被送到了城西一间偏僻的小屋子里,小屋子在城隍庙向西,过了湖泊的窄桥后。

  寒冬腊月,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木床,一只水缸,和一个灶台,派了个丫鬟跟过去。杨桃的泪流干,人也麻木了。

  没过几日,人瘦的不成样子,生下一个男孩,被人用布包带回了荣府,大人却难产,大出血,走之前嘴里还念叨着:怀瑾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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