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江山 作者:沧海惊鸿(四)【完结】(22)

2019-05-29  作者|标签:沧海惊鸿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唐喜深觉自己这一番准备简直高明之至,心里巴不得皇帝与墨池这一夜缠.绵,让墨池怀上龙裔。到时候,咸安宫那位再厉害,寿康宫里的太后再偏心自己的侄女,难道会和龙裔过不去?那才真叫天上掉下个活龙来呢!

  如此一来,眼前所有的结不都解开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呢?

  唐喜的想法很好,却浑没想到,元幼祺能让墨池怀上个娃娃才怪!

  而元幼祺抱着墨池步入院内,感觉到院内院外透出的暖意的时候,还很觉得唐喜会办事;可是,当她看到灶上坐着的滚烫的开水,内室的半桌子酒菜,以及一旁洗刷得极干净的木盆和簇新的布巾的时候,脸色就微微地红了起来——

  这样的准备和布置,意图简直不能更明显。

  墨池在她的怀中察觉到她古怪的迟疑,忙自她身前挣脱出身来。元幼祺也无意再强行抱着她,思绪纷飞之下,由着墨池撑着身体站在地面上。

  而墨池在看到眼前情状的时候,初时也是一怔,接着眸中划过一丝了然,似笑非笑地瞧着元幼祺。

  元幼祺被她怪异的眼神看得面上发窘,红着脸急辩道:“朕没有让他——”

  却突的噤声,抿着嘴唇,神色莫名。

  元幼祺其实本想说朕并没有让唐喜准备这些,是他自作主张之类的话,然而话到嘴边,她陡生不平之感来:为什么要解释?凭什么要解释?墨池当初哄骗了自己去,可曾解释了?她这么久都不肯见自己一面,害自己相思成疾,可曾解释了?

  所谓“物不平则鸣”,天子庶民莫不如此。元幼祺再开口的时候,话就变了味儿:“若朕今夜也如那时你那般,你可愿意?”

  这便带着些许上位者居高临下的意思了。元幼祺心中不平之下,说出来的话便带了几分赌气的意味。

  墨池闻言,果然眉头蹙起,心头划过艰涩的不适。

  她别扭地拧过脸去,目光落在一旁的床榻上。她想到了曾经与元幼祺仅有的那一次,床榻上所有的布置都是她亲自告诉唐喜如何如何准备的,所有的料子选的都是最软滑最不伤肌肤的——她生怕元幼祺不舒适,伤了娇嫩的肌肤。

  可是现在呢?多日过去了,床榻上早就布满了灰尘,就算唐喜换了干净的铺盖,可谁能保证唐喜有足够的时间将床榻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了?

  无论是齐映月,还是顾蘅,都是自幼长在世家的,吃穿用度都是精致体面得一塌糊涂,其干净整洁就更不必说了。即便是齐映月那一世,后来少年时随华存真人云游四方,她也是干净非常。华存真人一代宗师,纵是方外之人,本就是世家出身,也不可能如寻常行脚道人一般胡乱应付吃用。

  而墨池这一世,虽然从小身世悲凄,但亦是被精细供养长大的。说到底,三世拢到一处,最落魄的时候,墨池也无法忍耐在这样不知落了多少灰尘的床榻上安眠,何况,还要赤.身裸.体地做那档子事儿?

  “你不愿意?”元幼祺见墨池咬唇不语,看都不看自己,声音陡然拔高。

  之前那话,自然只是说说罢了,她又怎么舍得在这样的地方夺了墨池的第一次?那样的事,应该发生在她们大婚之后,墨池作为她的皇后,在洞.房的婚床上名正言顺地被她拥有。而不是在这个地方,在两个人的关系还不被认同的时候。

  元幼祺是打心底里想要墨池名正言顺地、作为自己这一生唯一的伴侣,与自己在一处的。

  然而,墨池的反应,让元幼祺心灰,不平之感再次升腾:凭什么她就可以对自己理直气壮地做那种事?而当自己只是征询她的时候,她就露出那种强人所难的表情来?

  元幼祺的一颗心被长久的思念与愤愤不平撕扯着,扭结成了一股诡异的念头:既然墨池能够用强行占有自己的身体来成就她的目的,那么,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呢?

  元幼祺琥珀色的双瞳,泛上了几丝血红色,那个疯狂的想法烧灼着她的脏腑,令她再也按捺不住某种掺杂了冲动与报复,甚至比那些情绪纠合在一处更加复杂的想法——

  她猛地攥住了墨池的手腕。

  墨池顿觉手腕上一紧,继而一痛,惊然转头看向元幼祺,接着便被元幼祺眼中的情绪而心悸非常。

  “你——”

  她尚未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元幼祺强扯到了榻边,接着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砰”的一声,后背撞在了榻上,原本竖垂在面前的帐帘,也变成了悬在头顶。

  而紧接着,元幼祺便欺身上来,俊秀的身影,把墨池眼中的景物挡了个严严实实,只许她的眼中有自己存在。

  此情此景之下,元幼祺打算做什么,简直清楚得不能更清楚。

  墨池心惊r_ou_跳,只觉眼前发花,脑中轰鸣阵阵,她绝不想在这样的情状下,与元幼祺享鱼水之欢。

  她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挣扎双手,却被元幼祺束缚得更紧,最后干脆整个身体都欺了上来,不留余地。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的血红色越发地突出明显,仿佛疯魔的前兆。而那双眸子的主人,此刻就死死地咬着牙俯视着她,脸上泛着诡异的红色,额头上有汗珠凝结。

  这孩子不会是被逼疯了吧!

  墨池惊疑之中,慌乱开口:“你不……”

  元幼祺这会儿却是不肯听她叙说的,双手锁着她的手臂抽不出空来,便用唇舌阻止了她想要出口的阻止。

  唇舌交.缠,两个人的气息胶结在一处,只几个回合,墨池便没出息地败下阵来。同时,脑子里轰隆隆地碾过无言的震撼:为什么只是亲吻,就感觉强烈若此!这孩子她……她是天赋异禀吗!还是自己太不中用?

  元幼祺亲着吻着缠着墨池,当她感知到墨池在初初的几次勾抹之后,竟禁不住主动上迎自己的舌尖的时候,元幼祺的心头划过强烈的得逞般的满足。她于是重又俯下身体,尽情地碾压过墨池的唇舌,墨池的身体和墨池的神魂……

  直至墨池意识涣散,理智再也支撑不住清明,腰肢明显地绷直贴近的时候,元幼祺霍然松开了她的唇,得意地瞧着她,眼底溢着嘲讽的笑意。

  墨池的脑子蓦地清醒,方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多么情难自禁的可怕的事,顿时失神,呆怔地盯着元幼祺的脸。

  元幼祺的双手仍旧束缚着她的身体,在她的头顶得逞地淡笑,犹欠揍着一张脸,道:“如何?想要朕给你吗?”

  墨池只觉脑中轰鸣乱响,被大块的石头猛砸过般地头痛:这孩子什么时候学坏的呢?难道是自己教导有方?

作者有话要说:  快被逼成小狼狗了(再见

  ☆、第二百一十章

  起初, 墨池以为自己是受不得那张闲置多年的床榻上的灰尘的, 她以为自己哪怕只是坐在上面都会嫌脏, 可是当她被元幼祺欺身压在那上面的时候, 她竟浑然忘记了那上面的“脏”。一如她素x_ing自持,绝无法想象自己会再被元幼祺这般欺负之后, 还能“不知廉耻”地将腰肢向上贴去。

  墨池觉得自己真是疯魔了。她再也不是曾为顾蘅的时候,被元幼祺屡屡抱过、亲过, 还无动于衷, 犹能冷静着分析如何措置才是上上之策的那个她了。

  然而, 若论疯魔,自以为疯魔了的她, 此刻必定不及元幼祺疯魔——

  问罢那句欠揍又无赖的“你想要朕给你吗”之后, 元幼祺的笑越发的无赖,继而也不管墨池如何反应,便更加无赖地欺上了墨池的身体。

  墨池在听到那句话之后, 第一反应竟不是恨恨一眼剜过去,或者出言斥元幼祺失状, 墨池的身体比她的任何旁的反应都真实, 也都更快……

  墨池的脸颊瞬间红到了耳后, 曾被丽音阁中人教以房.中之术的她,自然明白那种反应,意味着什么。

  由不得她多想,元幼祺的吻已经铺天盖地地罩了下来。

  墨池在这样的冲击之下几无招架之力,被动地承接与主动地给予, 根本就是全然不同的。她能够想象元幼祺此刻内心的急切与狂躁,一如她当日面对那般的元幼祺的时候的难以自控。这让她很有些无奈和无语,心底里总有一股子“把一个纯良的孩子带坏”的罪恶感。

  与此同时,感知到元幼祺的急切,墨池的心尖儿竟觉得痒意十足,更有一种想要无限地包容和纵容元幼祺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此刻她的眼中,元幼祺仿佛一只又饥又渴的小兽,而自己便有义务、有责任去喂饱她的肚子,为她解渴,为她解所有的渴……

  蓦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做如此想,墨池更觉得自己“不知廉耻为何物”了。

  包容她,为她解渴,不就是……

  可是,就算是明知这样的想法是在拷打自己的廉耻心,却怎么都克制不住那种想法,且大有越克制越强烈的趋势。

  真是疯了!墨池在心底慨叹。

  然而,元幼祺接下来的言行,则更让她慨叹——

  元幼祺确实很陶醉,却没有全然沉迷进去。墨池的反应再明白不过,心爱之人在自己的亲昵接触之下有如何真切而喜人的反应,元幼祺当然觉得欢喜,更觉得自豪。对于初出茅庐、经验有限还是反方向的经验的她来说,这样的战果可谓旗开得胜,堪比诸葛孔明甫一出山的博望坡之捷。有了初战告捷,以后的第二战、第三战……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元幼祺已经在心里期待地搓起了手:阿蘅这么美这么诱.人这么好吃,吃一辈子都不会觉得腻的!

  她不要脸地想。

  朝堂上打滚的人,大多擅长养气功夫,元幼祺浸 y- ín 朝政十几年,又是整个大魏朝廷中塔尖儿上的那个,早就锤炼出了内里搅如乱麻,面上也能维持不动声色行该行之事的能耐。尤其,此时雌伏在她身下的墨池,这个自幼被她无限崇拜、无比恋慕的人,居然会因为她的亲昵而情动,还是快要不能自已的那种情动,元幼祺怎能不欢喜、狂喜而更加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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