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夜惊魂 by 月下桑【完结】(11)

　　低沈的，一如主人外表的含蓄断碎的**……是慕容这辈子听过得最性感的**。
　　男人**着，通红着，臀部微撅趴在自己的床上；男人湿卷的短发散在自己雪白的枕头里；男人灯光下柔柔汗泽的比古铜色偏白皙的精健背脊，就这么盛开在自己的面前，双腿无力的张开，大大张开，露出中间早已软化的穴口，最无保留的姿势冲着自己……
　　慕容终于再也忍不了，扶起自己下面憋的发紫的家伙对着软软的洞口，准备放进去，却……
　　忽然发现男人耸动的肩头的颤抖，规律的颤抖……
　　伸手到男人脸上，湿热的液体慢慢浸湿了慕容的手，慕容这才发现……
　　男人在哭？！
　　一向冷然，风轻云淡的男人居然在哭？！
　　高涨的性趣瞬间低落，静静看着固执不肯回头看自己的男人，慕容停了下来。
　　心思已冷，低头看看自己下面仍然叫嚣冲锋陷阵的弟弟，慕容只觉讽刺。
　　向后猛地坐下来，看着前方仍然埋在枕头里的男人美好的臀型，吞吞口水，慕容自行抚上了自己的东西，草草打发掉，带着还没满足的**，轻轻抱住男人。
　　“我不做了，你睡吧，睡醒了，我明天送你……送你去结婚……”最后几个字，慕容说得几乎呕血的苦涩。
　　怀里男人皮肤温滑让人感动的想哭，室内温度很舒适，适合睡眠的温度，窗外天快白，和外面正好相反，慕容觉得自己的心……正在一点点黑下去，从此……
　　不见黎明。
　　夜夜夜惊魂【42】
　　慕容没有睡，只是静静抱着怀里的男人，他怀里的左罗也没有睡。
　　慕容抱自己抱的太紧，以至于胸口微微的痛。左罗没有吭声，只是静静任由对方抱着。
　　“天亮了。”阳光渐渐洒满屋子的时候，左罗淡淡说。
　　身后抱着自己的身子猛地一颤，随即手臂缩得更紧。
　　“唔……”左罗不舒服得轻声**顿时提醒了慕容，慌忙松开手臂，顿时……心里象缺了一块。
　　男人径直坐起来，缺了一个重量得床赫然弹起一块，慕容趴在留有男人余温得位置，失神的看着男人慢条斯理得穿衣。
　　精健得背脊……细窄的腰线……还有……
　　上面有自己的痕迹。
　　点点的红斑点缀的麦色肌肤更加诱人的样子……
　　慕容失神的想。
　　用不了多久，男人身上就没自己的痕迹了，取而代之是那个女人的。
　　那个女人可以理所应当的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而不会遭到反抗，可以不断的留下痕迹让他们成为永远的痔。
　　如果自己是女人就好了。
　　慕容揉了揉眼睛。
　　看着穿戴整齐的左罗准备出门，慕容连忙跳起来。
　　“你去洗涮一下，我来作早餐。”
　　“不用……”左罗想推辞，却……
　　“拜托！”眼里充满委屈的慕容那快哭的样子……左罗怔了怔，低下头，终于顺从的进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布好了饭：简单的炒菜，慕容随即满头大汗端着1碗清粥进来。
　　“那个……我家附近没有卖豆浆的……”
　　左罗『嗯』了一声，说句谢谢，随即动了筷子。
　　慕容只是静静的看左罗吃饭，自己并不吃。
　　慕容撒了谎，楼下就有一家小店，不是不想买而是不敢，慕容怕自己回来以后之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
　　电话忽然响了——左罗的。
　　“喂，嗯，没事情，睡朋友家了，我车子……那个你坐计程车好么？我现在也赶过去……嗯。”男人声音虽然不大，但对话内容……慕容一下子猜出了电话另一端是谁。
　　慕容脸色瞬间不大好，可等到左罗抬头的时候又是阳光灿烂。
　　“怎么不吃了么？才吃了一点……”慕容笑着劝男人，心里却害怕。
　　“我赶时间。”男人简短的回答打碎了慕容一切借口，话一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那……等等我！”慕容急忙穿上衣服，抓起钥匙。
　　“我送你。”
　　男人固执不肯坐在副驾，只好让他坐在自己后面。透过照后镜，慕容小心的打量着男人。
　　低着头看着自己车里的报纸的男人表情安静，没有丝毫结婚的喜悦。
　　“只是登记而已。”男人不抬头的解释。
　　也罢，男人永远就是这副死样子，倒是昨天……
　　慕容有点心猿意马，胡思乱想过后就是伤感。
　　“这是真的么？”男人忽然问，看到慕容的样子，男人便秀出手里的报道。
　　慕容一下子就看到了报纸边框里几条自己过去的花边新闻。
　　慕容急忙回头撤掉男人手里的报纸。
　　“你别相信，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耸耸肩，男人淡淡说，“握好方向盘，我可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慕容急忙把好方向。
　　心里却觉得……能死在一起……还真是不错得主意~
　　外面的报道会怎么说呢？【慕总裁与男性**殉情】？！
　　慕容痴痴笑了。
　　也好，死前没联系，死后硬扯到一起到也不错。
　　慕容盯着手里的方向盘一时竟真的想脱手。
　　“噢？你们公司的业绩是假的？可惜……本来看到报道你们公司情况不错，我还想买你们公司的股票……”
　　慕容这才看到大标题【xx总裁归来，大刀阔斧整理公司内部完毕，业绩大幅提高】云云……
　　刚才做贼心虚怕男人误会，慕容只看到了自己害怕男人知道的部分。
　　慕容自嘲的笑了。
　　也对，男人怎么会因为这些事情问自己呢？
　　“你买吧，我告诉你什么时候买进抛出……”借着这个机会说不定还能和男人多说几次话……慕容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公司的股票大大的升值。
　　“谢谢。”男人只是淡淡说。
　　说完这句，两人便不再说话。一直到前方的堵车。与外面拼命按喇叭的车子不同，慕容这辆车安静的诡异。
　　“奇怪……平时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堵车啊……”慕容嘴上说着，心里却暗喜……堵的好，堵一辈子算了！
　　最好那女人等不了跑掉，然后自己就可以顺利的拉着左罗跑掉……
　　当然是妄想。
　　左罗已经开始打电话给那女人解释迟到。
　　看着男人把电话放在耳边片刻随即皱眉拿开。
　　“也许路上太吵没听到，只好一会儿再说。”左罗解释。
　　于是车里又安静。
　　慕容于是开了广播……
　　『哪一个人
　　哪一双眼
　　不需要爱人的安慰
　　哪一颗心
　　哪一份情
　　不想要牵手到明天
　　情若是花开花谢
　　爱终究沧海桑田
　　别问我该如何
　　才会到永远
　　看世间缘起缘灭
　　莫笑我无怨无悔
　　谁又懂怎样爱
　　才是真永远
　　我看不见
　　我听不见
　　天长地久的诺言
　　我只看见
　　我只听见
　　曾经拥有的**……』
　　淡淡的歌声浓浓的悲愁，一时间，慕容觉得自己眼眶又湿了……
　　装得再洒脱，可真到了这一刻……
　　“真的不行吗？是男人真的不行么？我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么？”慕容终于还是回视左罗。
　　“……”左罗没有回答，半晌……
　　“不行。”
　　说着残忍的话的同时，慕容竟然看到男人淡淡笑了！
　　“你有事业，也不缺好**，你只是迷惘，迷惘于一些本不该有的回忆，时间慢慢过去，你很快会没事的。倒时间你想到今天会向一个男人祈求永远……会觉得可笑的。”
　　左罗终于还是说了，心里放了一个包袱，看着慕容不解的眼神，他知道慕容不懂，不过慕容也不需要懂。只要知道自己传达的意思就好。
　　“男人和男人……你忘了让你不舒服的过去了么？”
　　慕容瞪大眼睛，听着左罗说着自己似懂非懂的句子，终于……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怎么知道？”自己从来没和人说过的话！！！！左罗怎么知道？！！
　　左罗只是淡淡笑了。
　　“我已经快忘了，你也……忘……”忽然广播里的音乐戛然而止……
　　『现在插播临时新闻：7月9日8时33分左右，一辆公车与一辆卡车在新林大道9段路线发生碰撞，卡车驾驶员1人乘客1人，一死一伤，公车情况较为严重，伤亡人数尚无法确定……』
　　左罗脸色一下刷白。
　　那条路……正是家里通往证婚处的……
　　慕容看着这样的左罗，正想安慰，忽然……
　　左罗的电话响了。
　　夜夜夜惊魂【43】
　　“喂！请问您认识一位叫商别的女士么？”明明是商别的号码，可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却是陌生的男音。
　　“是…的，我是她的未婚夫。”左罗一向平稳的声音有点颤抖，听到左罗的自称，慕容别过头去。
　　“那请您做好心理准备，您的未婚妻商小姐在刚才的事故中……受了重伤，目前前往医院急救中……”
　　左罗的脸一下苍白。
　　手有点颤抖，但是左罗还是紧紧握着手机，问清楚了医院地址等讯息，然后静静挂掉电话。
　　就在慕容为左罗的冷静而诧异的时候，左罗忽然推开车门跑了出去，慕容车门也没来得及锁便急忙跟出去。
　　慕容知道堵车的情况让左罗着急，不过……
　　“冷静点，我们找车队后面的车子让它改道载我们去比较快……”
　　一边说着，慕容很快收买了还没陷入堵车大军的车子中的一辆。
　　“哎~您是慕先生~我看过您很多片子啊~~不瞒您说啊~~我年轻的时候人家说我长得象您们公司的大明星陈……”自来熟的司机看了看慕容，又看了看被慕容推搡上来的一脸苍白的男子，不明白事态的紧急，司机很快把视线转到了照后镜里的慕容。
　　“看得出来，不过麻烦快点好么？我朋友赶时间。谢谢。”不耐烦的打发完司机，慕容迅速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左罗身上。
　　左罗低着头，身子不再颤抖，但是慕容就是知道男人心里比刚才还要糟糕。
　　不需要言语，本能的知道。
　　看着直视自己脚尖一言不发的男人，慕容想要安慰男人，犹豫的……慕容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慢慢的……轻轻覆盖在男人冰凉的手面上。
　　男人的手颤了一下，终究没有拒绝。
　　于是慕容大胆的……将男人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掌心。
　　一直到下车前，两个身体保持10公分标准距离的男人，照后镜看不到的座位上……那10公分里，放着两人紧握的手。
　　慕容淡淡笑了。
　　医院一到左罗便挣脱慕容的手掌径自冲进了医院。感谢完司机紧随左罗冲进去的慕容稍后在急救室门口找到了左罗，男人静静站着，慕容乖乖的站在了男人身边。
　　指示灯变化，大批白袍医生鱼贯而出，中间护送这一辆推车，面如白纸躺在医生中间的病人的脸赫然是商别！！！！
　　慕容看了一眼左罗，急忙拉住一名护士，
　　“请问那名患者情况怎么样？”
　　护士刚要生气却在看到慕容脸的霎那转了羞涩。
　　“那是刚才事故重的伤号，要转到ＩＣＵ去……”
　　话没听完，眼尖的看到左罗居然又跑掉的慕容匆忙跟了上去……
　　“不是转出急救了么？也许没事的，你不要这么着急……”慕容干笑着想要安慰明显已经失去常态的男人，不想……
　　“ICU……是重症监护病房……基本上，ＩＣＵ的死亡率都在６０％以上的……”左罗静静的说。
　　一下子，慕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我的错，我不该找你的。会为那种事情留恋的我不是平常的我，那本来就是错误，现在事情报应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了……我不去找你今天就会由我开车载她出去，她就不会去坐公车不会出事……”
　　“本来一切都很完美，我不再找你，你不认识我，你继续做你开心的事，我在今天和阿别拿到证书，然后收养思思，阿别可以和思思母女相认，对了，我忘了告诉你：阿别是思思的妈妈。由于一些原因，她没和思思一起……思思的爸爸因为你死了，如果能有妈妈也是好的，阿别也同意了。她因为职业的事情羞于和女儿相认，我们的婚姻可以给她一个理由，思思的肾病已经很严重了，阿别身体不好不适合捐献，找到合适配型者之前思思随时可能出现意外……我希望她至少能在这之前能够快乐。”
　　看着愣住的慕容，左罗疲倦的笑了。
　　“我是孤儿，我知道的。”
　　“对不起，因为我们两个的事情，让你烦恼了……”站起身，左罗迎向走向自己的几位医生。
　　“对不起，请问您是商小姐的未婚夫？而且您是xx医院的外科主刀之一……”
　　“是的。”
　　“太好了！我想我们和商小姐都需要你的援助，请跟我们来……”
　　点头和医生走之前，左罗最后看了一眼雕像一样站在原地的慕容，又看到慕容周围骚动的气场，叹口气……
　　“你走吧，这里不干净，你刚回来，医院怨气重，容易被勾走的……”
　　忽然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声音渐小，左罗匆忙走了。
　　左罗以为慕容没听到，可是慕容不但听到了，而且听得很清楚。
　　『还魂』？！『怨气』？！『勾魂』？！……
　　左罗站在原地，顿时脑中一片空白！
　　夜夜夜惊魂【44】
　　慕容来到了一个白色的所在。
　　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刺眼灯光，来往的人穿着白色的衣裳……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自己，每每想随便拉扯住一个路过的人，拉住的却只有空气……慕容惊异的看着自己被人穿过的身体。
　　恶~
　　被人穿透的感觉太恶心！慕容只能贴着墙角坐下，茫然的恍惚的坐着，偶尔有人对自己转过头笑一笑，可是那些人……
　　没有脚……
　　慕容心里隐隐的恐惧，慢慢低下头……
　　空气好混浊……好想…吐…
　　混混愕愕，慕容的目光渐渐变得朦胧。
　　『先生……要是不舒服，就去看看吧。』冷淡的男性嗓音透过嘈杂传入耳底的同时，不可思议的－－－周围的混沌一下子消失了，慕容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最后深呼吸一口，才缓缓抬眼。
　　左罗？？？！！！
　　慕容兴奋的想呼唤男人的名字却无法出声，看着男人径自离开的背影，慕容本能的跟了上去……
　　接下来一切都很不可思议，仿佛演戏般的场景，里面那个叫慕容的人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左罗吻了那个『慕容』作为契约的开始。
　　左罗把那个『慕容』带回了家。
　　左罗和那个『慕容』相处的不好。
　　左罗……
　　点点滴滴的普通日子。
　　慢慢的，那个笨手笨脚的『慕容』学会了做饭；
　　慢慢的，那个『慕容』称呼左罗死人脸的声音少了讽刺；
　　慢慢的，那个『慕容』会用好温柔的眼光偷偷看着左罗，然后，在左罗转头的时候又不在乎的转过头去……
　　那种酸酸的感觉是那个『慕容』所有的，却让自己感同身受！慕容嫉妒的知道……那个『慕容』……偷偷爱上了自己爱上的男人……
　　愤怒的慕容被固定在那个『慕容』的身体里，看着缓缓流逝的场景，看着左罗对着那个『慕容』微笑，看着那个『慕容』偷偷对睡熟的左罗动手动脚吃豆腐……
　　可当自己的眼泪和那个『慕容』一起流下来的时候……慕容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那个『慕容』就是自己，被自己不小心遗忘了的自己……
　　脑子忘了，身体却记得。
　　为什么一见那个男人就伤心，就冲动，就想要拥抱？
　　慕容终于明白了。
　　爱情是一种本能。
　　无论遗忘几次，总有办法在第一眼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满腔感动，爱上他。
　　不坦率的男人，当时不肯爱自己，现在甚至不承认认识自己。
　　如果自己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办？他又怎么办？
　　那个男人绝对会丢下自己跑掉。
　　就像现在这样。
　　不过……自己绝对会觊觎他一辈子。
　　就像现在一样。
　　慕容悲哀的笑了……
　　想丢下我？在我想不起来的时候或许能够让你蒙混过关，可现在……
　　慕容拔腿向着男人消失的地方跑去。
　　穿着手术服的左罗呆呆的坐在ICU门外。
　　“来晚了，不用进去了。商小姐还是……”
　　“安慰安慰他吧。”旁边的医生轻轻拍拍左罗的肩膀，然后慢慢转身。
　　“死人脸，你……”慕容小心翼翼蹲在左罗旁边。
　　左罗只是静静的，面无表情。
　　忽然又有电话铃声。铃声回想在消毒水味弥散的医院过道里分外刺耳。慕容下意识去掏自己的口袋，却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
　　“靠！哪个王八蛋不关好自己的手机……”担心铃声会加重左罗的紧张感，慕容一面诅咒手机的主人一面抬头，忽然发现铃声是从……左罗身下的衣服里传出来的……
　　慕容尴尬的笑了。不过左罗没有注意到，左罗只是静静坐着，连电话铃声仿佛都没听到。
　　慕容只好去摸左罗的手机，简单的接触就让慕容觉得脸红，可在摸手机的时候无意碰触到左罗不住颤抖的身体的时候……
　　慕容什么心情都没了。
　　“喂！哪位？左罗不方便接听电话，你晚些……”
　　“左医生，思思出事了！”电话彼端焦急的呼叫。左罗忽然夺过电话……
　　“怎么回事？”
　　“思思昨天晚上就开始高烧，监护了一晚上，本想通知您 却没找到您，今天上午GFR（肾小球滤过率）已经降到很低了，现在透析已经没用了而且对孩子伤害太大……王医生说要尽快实行肾脏移植手术，但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您看怎么办？！喂？！您快点说话啊！！！”
　　啪……
　　左罗手里的手机忽然掉了。
　　看着虽然站着却有种摇摇欲坠感的左罗，慕容担心的想过去搀扶……
　　“离我远点！”左罗却忽然大吼出声！迅速躲开。
　　“都是你！！！！你昨天不让我走，思思昨天晚上就开始不行了你知不知道？！他们通知不到我……如果我回去了，就可以回去看到思思，阿别当然也会去，那她就不会遇上今天这场车祸，现在应该在医院也是因为照顾思思而不是一脸苍白死在病床上……”
　　“都是你的错！”左罗吼着，却不看慕容。
　　慕容一脸苍白瞪着激动的左罗，胸口快速起伏，身子微微颤抖，忽然一把拉住左罗把他往旁边的房间里拉。
　　没想到进的居然是一间正在清空的手术室，正在收拾残局的护士被慕容粗鲁的推出去，清理完闲杂人等，慕容看了看犹在瞪着自己的左罗，又看了看屋子正中央的手术台，忽然……
　　慕容跳上了手术台。
　　左罗瞪住慕容，“你下来！”
　　手术台上慕容的身影和刚才商别的缓缓重合，心下一紧，左罗狂躁的想把慕容拽下来，不想慕容死死抓住手术台边缘。
　　“你给我下来！”
　　慕容雷打不动，坚定的，慕容忽然开口：
　　“用我的好了，她缺什么你都拿走好了……”
　　“用我这副身体换你的心好不好？”
　　“你不要给她，给我好不好？”
　　开始还是板着脸的慕容忽然泪流满面。
　　“是我错了，我不敢要你，那换你要我好不好？”
　　慕容哭得很伤心。
　　左罗的手僵住了，深呼吸之后……左罗终于恢复了冷静，静静的……
　　左罗脱力的坐在了手术台下的地板上。
　　夜夜夜惊魂【45】
　　“我不要你。”左罗淡淡说。
　　“我不能要。”
　　“离我远点……小心你也被我克死。”
　　“从小到大，太过挨近我的人都会死掉！”
　　“我一出生就把我妈克死了，然后就是我爸，后来就是收养我的爷爷奶奶……”
　　“阿别就是因为我才死掉的，现在思思她……”
　　由于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亲戚没有一个愿意收养自己，每一天……都像个皮球被踢来踢去 ，偶尔被短暂的收养，很快又因为自己的传言把自己送回去，孤儿院的小孩也因为这个不敢靠近自己，偶尔有新来的院童找自己玩，可第二天当自己再去找他们的时候，就发现对方惊恐的看着自己，紧紧握着其它院童的手。
　　“妖怪，你走远点，我不想死……”
　　小小的左罗慢慢低下了头。
　　小小的孩子过早的知道了学会克制，不再放心在任何任何事务上面，任何接近自己的人不是会死去就是会离开，任何满心欢喜盼来的事务有一天也会忽然改变……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如从来不希望，那样也不会失望。
　　就这么寂寞的长大了，左罗想：没有别人，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是的，没有别人，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阿别……是我当年孤儿院认识的，她不记得我了，我却记得她，她是当时唯一敢接近我的，而且……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现在想想我其实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与其说是喜欢…不如是感激。”
　　“我的感激害了她，只是感激就害了她，所以……”
　　“我不会喜欢你。”
　　左罗静静说着。床上慕容的眼睛越瞪越大……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自己还没进场就被判出局了？
　　“我说……”慕容想说点什么，却……
　　“你想说我迷信，对不对？可鬼…灵魂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的……我不得不信。”
　　“这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的。”左罗静静说完，缓缓站起了身。
　　慕容想反驳却无法提出证据，忽然……
　　“左医生！！！！你在这里么？商小姐她忽然活转过来了……她想要见你……”
　　忽然被打开的门……左罗一下子僵住了……
　　慕容兴奋的从手术台上跳下来，轻轻搂了搂左罗的肩膀作为鼓励，看着诧异回望自己的左罗，慕容得意的笑了。
　　“看~这世界……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死人脸……”
　　熟悉的称呼……左罗这才意识到慕容对自己称呼的改变！
　　“你……”
　　“我想起来了啊~”
　　“看吧~世界万能啊~去看看那女……不！去看看商小姐吧^^”微笑着鼓励男人，看着他眼里忽然燃烧起希望。
　　慕容第一次如此感谢商别可以活下来，他希望有个人能活下来给这个用冷漠伪装自己的胆小鬼一点信心，一点勇气……只要一点点就好，让他可以接受自己，爱上自己。
　　慕容微笑着看着男人进了那死亡率60％以上的ICU。
　　60％……还有40％啊……
　　多高的概率啊……
　　慕容勾起的唇角漂亮的弧度。
　　可是商别还是去了。
　　“那是回光返照。”左罗淡淡说着。
　　“她说没关系，我才知道她有绝症。是癌症末期。其实我早该发现了的，第一次见她……她太聪明，瞒的很好。”
　　“她并不完全是因为她的职业不好才不敢认思思，她说她活不久了，认下了思思再死去，太不负责任了，不如一开始就不知道。”
　　“与其给人没有未来的希望，不如一开始就不给。”
　　“她早早就做了配型检查，很合适，她的肾脏一开始就是打算给思思的。所以她才不着急，她着急的只有手术费，所以才和你要赔偿。”
　　“她说她认出我来了……”
　　“她是个好女人。”左罗淡淡说着，语气释然。
　　“……嗯……真是个好女人。”
　　思思做了移植手术，观察期一过便可以出院了。
　　“思思可以离开这里了么？”女孩小心翼翼看着左罗的脸色。
　　“嗯，医院是病人住的地方，思思没有病，自然不用住了。”左罗淡淡说，思思没有行李，行李只有一只大大的泰迪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