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音阶 by 夏隙【完结】(7)

2019-05-28  作者|标签:


  我气极,欲反攻:“小子你别不知好歹今天不让你尝尝叔叔的技术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麽这样红!”
  他哈哈一笑,按住我群魔乱舞的四肢,挑眉:“花儿为什麽这样红?这就是你的技术?”没等我反驳,他吻住了我的嘴唇,舌头像成精的蛇妖妖娆地打著转探入我的嘴里,我迷蒙地眨眨眼,力气被抽走得一干二净,缺氧到近乎窒息,他抓著我的手向外伸去,我无意识地抓握著,抓到一堆什麽东西。他放开我的嘴唇,我俩喘息著一齐向我们交叠的手看去。我青筋暴起,要把手里的东西丢掉,他一把握住,和我十指相扣:“杨,你抓了这麽多保险套,看来我要努力呀。”
  “……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他向下看去:“你确定?”
  “……”
  他笑著把保险套袋子硬塞进我嘴里:“咬开。”
  “兔崽子你别得寸进尺!”我别过头,他不依不饶。我瞥他一眼,心想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
  我咬住袋子一角,抬眼看他,他捏住另一角把袋子撕开,我把留在我嘴里的那点塑料报复性地向他吐去,他压下身子,轻咬我的耳根,我一抖,他趴在我耳边呢喃道:“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我刚想说你想多了,就感觉到下身有什麽东西侵入,很诡异但并不排斥。它像个探路灯一点一点很折磨人地向里去。我扣住他的手,皱起眉,却听他笑道:“好热……居然湿了,真可爱。”
  “……你这些都跟谁学的!”我费力地一边喘气一边问,明明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他还那麽青涩,这麽快就游刃有余了?
  他居然很委屈:“上一次你哭了。”
  “……”我磨磨牙,“你当我傻的?”
  “……苏越给我讲的。”
  “你们才认识几天!”我抓狂。
  “他说一看我就是,咳,没技术的,就……”他脸红了。
  我无语,心里发誓苏越你死定了。
  他把手指抽出来,嘴唇蜻蜓点水地碰触我的面颊,他当著我的面并上两指,又摸索到那里,九浅一深来回运动。我紧紧咬住下唇,在喉咙里翻滚著**,下面胀胀的,摩擦中有滑腻的触感,他分开手指撑开那里,吻住我,戴上套子然後挺身进入。
  我身体一颤,僵硬的不敢乱动,他也不急,慢到不能再慢地向里挺进:“放松。”
  “…….”我瞪起眼睛。他律动起来,很是克制。可他越是克制我越难过,顾不上脸面,断断续续哀求:“快、快点……”
  他停顿了一下,然後状若疯狂。
  天花板在上方摇摇晃晃,我朦朦胧胧看他,他脸上的汗珠晶莹剔透,钻石般闪闪发光。有液体滴在我脸上。不知道是他的汗水,还是他的眼泪。
 

☆、第三十一章

  再醒来又是下午。我向身边摸去,一片冰凉,显然人已经离开很久。我翻过身子盯著头顶不再摇晃的天花板,心里像吃多了甜酸酱,有开心也有心酸。
  他昨夜如此反常,必然是在叶新那里碰了钉子,还碰的不轻。我忘不了他一遍遍的重复“你喜欢我。”的样子。我也想说“你喜欢我”。但感情在没有牢固的基础之前,说这些就跟一盒没煮熟的鸡蛋被人为的摔在地上一样。
  可是他碰到钉子後第一个想到的是找我,这个举动让我很不要脸的看到了一丝曙光。
  我起床,赤条条的去浴室泡澡,看到床头柜子上有一张纸条,是锺翛留下的,说给我请了假,要我好好休息,晚上他会再来。
  心情超愉悦,我哼著歌去浴室,又敷了面膜。我再显年轻也是四十岁的人了,生理当然不如二十岁的年轻人。昨晚又纵欲,今天一定要好好保养,不能因为这张脸给锺翛回绝我的理由。
  接下去的几天像泡在了蜜罐里,锺翛和我很亲近,无论在公司还是在家。我的家里也渐渐多出了很多他的东西,两个人的洗漱用具,两个套杯,两双一样的绒毛拖鞋。他的衣服也逐步占据了我衣柜的半壁江山,睡衣随便抓一件就穿,内裤也总是搞混。他经常买回许多可爱的装饰品。我每次都鄙视他“你真幼稚”但私下里爱不释手。每天晚上都有固定的运动,家里的润滑剂保险套开支也提上了财政规划的日程表。
  唯一让我无地自容的是,好多次想反攻,都被他湿漉漉的眼睛凝视到无力,还好有保险套,否则我这一大把年纪的蒸屉忽然蒸出个包子,谁知道会给我们基础薄弱的感情带来的是毁灭还是重生。我不敢拿感情冒险。
  日子细水长流,除了他没对我说过“我喜欢你”之外,我们就与普通的情侣别无二致。
  可这终究是一个心结,不去碰它不代表它不存在。但现在的平静,我又怎麽忍心去打破。
  4月7日,清明节。
  晚上收拾好带回家看的资料,正准备下班,叶新来到了我的办公室。後面跟著锺翛。
  我冲叶新打个招呼,又对锺翛说:“你昨晚说的不知道丢在哪的棒球帽找到了,落在车里了。”
  锺翛眨眨眼,飞速瞥了眼叶新:“哦。”
  我装作没看到,笑咪咪地:“叶先生,有什麽事麽?”
  “是这样,”叶新无视我俩眉来眼去,“今日是家父生日,想邀请您赏光。”
  “……这样啊,怎麽不早说,”我扼腕,“可是我今晚要加班,真是抱歉,日後定然备下重礼登门致歉。”
  “家父亲自说邀请杨夜先生去呢……”
  “……”
  说是寿宴,加一起一共就四个人。寿星叶老爷子、叶新、锺翛和我。落座後叶老爷子在主位,叶新坐在下首,锺翛坐在我旁边,於是我和叶老爷子恰好面对面。
  我先举杯致歉:“祝叶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时间仓促,没准备礼物,还请您不要怪罪,哈哈。我先干为敬。”说完看看杯中的白酒,深呼吸准备一饮而尽。
  “等下。”大Boss开口,又对保姆说,“给他泡杯奶粉。”
  我们仨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他,然後两道灼烧的目光又转向了我。
  “啊哈哈,”我干笑,硬著头皮,“叶老您太客气了,不用麻烦的。”
  “……”大Boss面无表情,抿了一小口白酒,淡淡道,“别逞强。”
  这顿饭吃的总体来说其乐融融,叶新汇报了最近公司的进度,锺翛嘴像抹了蜜,加上我偶尔一唱一和,到最後叶老爷子居然石破天惊的弯了弯嘴角。
  晚上八点多,叶新扶老爷子回房,被推开了。叶老爷子头也不回:“小夜,你来一下书房。”
  “……”我耸耸肩,随他上去。
  

☆、第三十二章

    进了书房,看到一向威慑力十足的Boss站在窗边,逆著光,只有一片单薄的剪影。第一次,我想,他并非旁人想象的那样坚不可摧。
  “叶先生。”
  他回过神来,坐在书桌後宽大的沙发椅上,和叶新如出一辙的眼睛沈沈的,没有波澜。
  “小夜,我63了。”
  良久,他砸出这句话,说得像遗言。我一哆嗦,大爷饶了小的吧小的还年轻不想给您陪葬……
  他没理会我,自顾自的说下去:“我这辈子,做了很多错事,但没有对不起谁。”
  我不再胡思乱想,安静地听他说下去。
  他抬眼:“除了你。”
  “……叶先生您真会说笑。”
  “你不原谅我我也理解。”
  我郁闷,为什麽人总是自以为是,我没怨过又何谈原谅。说话之前能不能先弄清前提。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理所应当的付出,即使是基於爱。而世界上所有的爱都是以聚合为目的,只有父母的爱是为了分离。他没有错。只不过是让分离提早进行罢了。
  他继续说:“公司那边我要收手了,过几天你来一趟,我让律师写一份股份让渡书。”
  ……我裂了。不是笑裂的,是吓裂的。
  我很想拽住他的衣领喷他一脸氧化钾左氟氧沙星注射液然後仙风道骨的鄙视他那点看不上眼的小小股份(……),好吧,这话说的我自己都觉得不可信,我就是想说,你没必要这样。
  心情山路十八转,最後却只剩下苍白地:“您太客气了。”偷偷瞄了他一眼,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不需要。”
  ……越解释越乱。我不是不需要,钱没人嫌多,但你这麽做就没意思了。我没尽过孝,如果不是你来找我,那我们这一辈子就只是陌生人,所以根本无所谓什麽补偿。
  他没再说话,挥了挥手要我出去。我欣然领命。没走两步又听他问:“你现在是和锺翛在一起吗?”
  “……”我一个踉跄,顿住,努力想著形容词来描述我和锺翛的关系,“算是吧。也不是。”
  他还是那种沈沈的目光,上下扫视,我被扒了衣服般,那点小心思在他眼前一览无余。感觉有点羞耻,但又说不出什麽,只能干笑著逃出书房。
  他这句话在我心里结了个疙瘩,我疯狂地想知道锺翛心里我和他算是什麽。朋友?**?反正不可能是**。我装傻装太久了,也累了,猜心思这类游戏不适合四十岁的猥琐怪叔叔。我应该去问他,但又不敢,可是不放手一搏难道我就一辈子偏安一隅?怎麽可能甘心。如果因此他和叶新好上了,我不去撞墙才怪,才不会备份贺礼恭祝他们百年好合。我只会把锺翛绑架然後先奸後杀再奸再杀……
  我这点阴沈的小心思仅供YY,如有雷同,不胜荣幸。
  回来的路上锺翛笑著问我:“原来你和叶先生这般熟稔。”
  我瞄他一眼:“哦。”
  “你们都说了什麽。”
  “没什麽。”我想了想,违心骗他,“说想给叶新物色一个女人,他年纪也不小了,要我帮著看看。”
  我们的目光在後视镜相遇,然後有弹性似的飞快闪开。
  “你怎麽看?”我问的近乎残忍。
  “……”
  我一脚刹车停在路边。他一愣:“怎麽了。”
  我摆摆手里的烟盒:“累了,抽烟。”
  “那换我来开。”说著就要开车门。我没开锁,他转头疑惑地望著我。
  我把车窗打开,掐著烟的手探向窗外,缓缓朝他脸上吐出个烟圈,笑咪咪地重复:“你怎麽看?”
 
☆、第三十三章

  “没什麽怎麽看。”他别开眼。
  我呲笑一声,舔著脸凑过去:“你不是喜欢他麽。”
  “……杨,你别这样。”他用力推开我,我顺著他的力道没反抗,脑袋咚地撞到了门框。
  “你没事吧?”他一把拉住我,我把他的手大力挥开,不再看他,目光放空看向外面,一口一口吸著烟。
  车里尴尬的沈默,我抹了把脸,今天被老爷子刺激得太反常,现在这样不是挺好麽,人那,就是贪心。
  我笑笑:“对不起。”
  “嗯?”
  “对不起。”
  我还是不敢。践踏心意这种事,我做不来。
  那天晚上我努力反压。我想,是不是压他一次,就会有完整拥有他的错觉?或者说,今後不论如何发展,都不会有悔意?
  果然,幸福就像冰欺凌,经不起拿出来晒。
  可我还没晒呢,它怎麽就留不住了。
  他的力气很大,像块南孚电池,一节更比六节强。我被掀下去,他压住我,我没再反抗,笑著环住他的肩膀。我已经无暇顾及姿态,能握住就紧紧握在手里,不让他离开。
  一周後我来接苏越和莫臻出院,同时教育了他俩“小两口床头吵架医院和”这个问题是不对的,他们表示虚心接受。
  说说笑笑著,老爷子来电话,让我过去。
  “……”我眨著眼睛看手机断线。
  “怎麽啦?”苏越叽叽喳喳要翻我的通话记录,我把手机塞进口袋里不给他,又把东西装上车。苏越小声骂了我两句小气,我逗他:“他是老子夜夜风流的对象,你想知道?”
  “诶~!是锺翛?”苏越瞪圆眼睛。
  “怎麽可能?”我横他一眼。突然想起锺翛说过苏越给他的性教育讲座,脸刷的绿了,补充道,“老子是top!”
  “……”莫臻和苏越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後默契地偏过头,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视线焦点聚焦在我脸上:“真他妈能装。”
  “……”我脸绿得像根油菜。
  大Boss的命令不得违抗,否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不,怎麽生不如死的都不知道。
  我赶过去的时候律师等了很久,对於我的迟到他十分具有职业操守的表示谅解,随後就投身各种文件中要我签字。
  我看了看一旁不置一词的老爷子,他也回视了我。
  我清清嗓子:“叶先生,我还是坚持之前的观点。”
  “之前不是和你商量,是通知你。”
  “……”
  我知道这是他自己的方式,希望补偿这些年对我的忽视。但今天务必讲清楚。他要是总来这一出,我会早衰。
  我对律师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不好意思,我想再和叶先生单独谈一谈。”
  等律师出去,叶老爷子抿了口茶,淡淡地:“我的决定没有人可以质疑。”
  “……可您不能这样逼我啊。”我无奈,”叶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相应的,我也没有做出什麽身为儿子应做的,我们之前的相处不是很融洽麽。”
  “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个。”
  “......”
  心一下子凉了。虽然很久以前就知道,也从未奢望过,但他就这样不加掩饰地说出来,还说的这样光明正大坦坦荡荡,我还是会心凉。
  他不能给我亲情、关怀,无法在我面前扮演父亲的角色,这些我早就知道,可我以为这些是我们心照不宣的,我们一直严谨的恪守那份底线,至今没有人越过不是麽。
  叶先生,您在怕什麽?
  我不过是在生病的时候不小心拨通了您的电话,您就避我如蛇蝎,我可以装傻但我不是真傻,我没有像乞丐一样求得您的怜悯,我知道我就像我的名字一样见不得光,那是您年轻时不小心犯的错误,可您这样高瞻远瞩的人,当初为什麽还要冒著被我纠缠的危险来找我。
  我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麽。感觉说什麽都是自取其辱。我怒极反笑,好啊,您不是怕我缠上您吗,我让您安心。
  我把律师叫进来,及时制止他滔滔不绝地卖弄专业知识,他悻悻地拿出几张纸,指著签名的地方。我大笔一挥,立时从工薪阶层迈入上流社会。
  我拿上文件夹向叶老爷子毕恭毕敬感恩戴德地告辞。
  坐在车上随手把这东西撇进扶手箱,扶手箱太窄,又掉了出来。我叹口气把它夹在了遮阳板上面。
  这东西我是不会真当成自己的,等到叶新完全掌管了公司,就给他吧。
  不是自己的,终究不能强求。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一章
  开车出大门,迎面而来叶新的车子。我看到驾驶座上的锺翛正和叶新说著什麽,表情严肃,叶新则是一脸尴尬无奈。他们俩没看路,我一个急刹车,差点和他们撞上。
  锺翛惊诧,探出头来:“杨?你来做什麽?”
  我不动声色的皱眉,笑咪咪地:“有点事,办完了。”
  叶新下车,走过来:“杨先生,你──”
  “我还有事,明天再说吧。”我装模做样地低头看表,越过他,向锺翛喊道,“今晚回来记得买点菜,家里没有了。”之後无视他们开出大门。
  太幼稚了。看到他们俩在一起就忍不住气血翻涌。不应该这样的,我居然说出了这麽幼稚的话来宣布主权,简直就是幼稚园小盆友的级别。我应该风度翩翩自然而然吸引住锺翛才对。
  抬眼看向遮阳板,暗暗呲笑一声。打轮往左。
  不想回家。我现在需要的是人群、音乐、酒精、口哨还有美少年。
  MR.Lawrance一如既往的爆满,我挤到吧台,屁股很翘的酒保居然还记得我:“诶~!是你啊,好久没见到你了。”
  我哈哈一笑:“这麽舍不得我,小美人~”
  他飞个媚眼:“帅哥,今晚有空吗?”
  “诶,可惜啊,先来後到。”我拿开他搭在我手背上的手,笑得情意绵绵,“要是你早点出现就好了。”
  “切~”他翻个白眼,手里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调酒动作,周围人一片“Wow~”的赞叹,一簇火焰在酒杯中燃烧,他把酒杯推给我,火焰渐渐熄灭,透明的酒杯里是一圈圈的渐变色,妖异的紫红到清浅的藕荷色,他扬扬头,“算我请你的,试试。”
  有人群看好戏似的过来凑热闹,神色**。
  我从不喝酒,但今晚我要的就是它。
  先伸出舌头舔了舔杯沿,冲酒保挑起眼角笑得一派风流,细细品了品接著仰头一饮而尽。
  “嗯……不错,”我抿抿唇角,凑近他,却没有压低声音,“就像你一样。”
  这时有人闯到台上,抢过DJ的麦克。我饶有兴致地望过去,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他应该只有20多岁,梳著中规中矩的黑色短发,穿著学生制服式的衬衫长裤。他有些发窘,脸红得像番茄,显然从不曾成为过焦点。
  “那个,”他开口,声音意外清澈悦耳,“今天,我要像一个人告白。”
  低下人群一片口哨,夹杂著几句“谁啊”“上台!上台!”
  男孩的脸红的要滴血,声音都不自知的颤抖:“之前,我不明白他的心意,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所以我们错过了好多年。”他停下,环视一圈,眼睛一亮,定在一点,“但是请相信我,我再也不会伤害你,我是真的爱你。”
  最後一句声音像猫叫,我随著人群大喊:“再说一遍!我们没听清!”
  男孩被我们欺负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爱你。”
  “听不清!”
  “我爱你!”
  “听不清!”
  男孩深吸一口气,发狠地大吼:“顾从见!我爱你!”
  我们一起看向那一点,一个穿著考究,戴著金丝框眼镜的中年男子面色铁青,紧紧握著手里的酒杯。
  男孩转身向DJ说了句什麽,DJ点点头,把一把通体火红的电吉他递给他,还拍了拍肩膀以示鼓励。
  “The Ataris的The Hero Dies In This One”男孩的眼里虚化掉我们这些移动布景,只剩下那个叫顾从见的男人,手指帅气地一划,气场爆棚,变了一个人般,追光打在他身上,舞台的焦点亮丽地一甩头发,手指花样翻飞。
  “As I leave here today, apartment 108
  I’ll always keep you in my heart
  Anderson is cold tonight
  The leaves are scattered on the ground
  I miss the seasons
  And the comfort of your smile
  Sometimes this all feels like a dream
  I’m waiting for someone to just wake me up
  From this life
  As I look out at these fairgrounds
  I remember how our family split apart
  I don’t think I ever told you
  But I know you always did your best
  And the hard times
  They only made us stronger
  As I sit here all alone,
  I wonder how I’m suppose to carry on when you’re gone
  I’ll never be the same without you
  I love you more then you will ever know
  So maybe now you finally know
  Sometimes we’re helpless and alone
  But you can let it keep you weighted down
  You must go on
  Do you ever feel like crying?
  Do you ever feel like giving up?
  I raise my hands up towards the sky
  I say this prayer for you tonight
  Because nothing is impossible
  As I sit here all alone,
  I wonder how I’m suppose to carry on when you’re gone
  I’ll never be the same without you
  I love you more then you will ever know
  So maybe now you finally know
  Sometimes we’re helpless and alone
  But you can let it keep you weighted down
  You must go on
  (The hardest part isn’t finding who we need to be, it’s being content with who you are)
  Stay who you are
  You must go on
  Stay who you are
  Stay who you are
  Stay who you are
  Stay who you are
  ……”
  人群人头狂摇,手指中指无名指弯曲贴在掌心,高高举起,身体疯狂摇摆,大声随著男孩吼叫,听不出什麽调子什麽旋律,唯独最後能让人嗓子吼哑的“stay who you are”,听得人无比难过。
  一曲终了,男孩把吉他还给DJ,跑下去扒开人群扑上去狠狠吻住男人,气氛达到**,万人尖叫的场面很震撼。我要来一扎啤酒,遥遥向他们举杯致敬。
  这个圈子太混乱,鱼龙混杂,能得一心人,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祝你们一辈子幸福。
 

☆、第三十五章(微H 慎入)

  玩到很晚,出来时已是凌晨。我试著拦出租车,但看我歪歪斜斜一副醉鬼模样,都加速从我身边经过,气得我直跳脚。
  确实有点喝多了,脑袋疼得慌,分不清今夕何夕,舌头也大了,拦不到车,只好叫人接我。
  手机通讯录翻了一遍,下意识跳过锺翛,翻来找去打给了谢见安。
  “……喂。”他迷迷糊糊地,舌头和我一样没捋直,显然好梦正酣。
  “过来接我。”
  “靠,找不到家拨110,警察叔叔很有耐心!”然後啪地把不知电话摔在哪里,断了线。
  我也不急,坐在路边对著来往的车辆笑嘻嘻。
  没过三十秒,铃声响起:“喂?叶子?”
  “嗯。”
  “在哪呢,我去接你。”
  谢见安一向高效,没一会儿一辆车停在面前,他下车把我搀起来,开始数落:“不能喝酒来什麽酒吧,吵人睡觉会遭天谴的知不知道。”
  我已经反应迟钝,听不太懂他说什麽,就是觉得很好笑,大著舌头语无伦次:“你、你别骂我。我现在可是有钱人!”
  他仰天翻白眼:“是是是,有钱人,包养小的吧,绝对给您伺候得舒舒服服。”
  “你别小瞧我我告诉你,”我指著他鼻尖,“老子现在穷的就剩钱了,你要不?你要我都给你。嘿嘿。”
  他扒拉开我的手指,一边顺著话哄我一边把我塞进後车座。我不安分地到处乱摸,大叫道:“这不是我的车。”
  他从後视镜看过来,及时阻止我前往副驾驶的动作:“废话,当然不是你的车,你的车还在酒吧停车场呢,明天自己过来取。”
  我扁扁嘴:“你骗人。”
  “啊?”
  “你骗人!”谢见安回头迎面被我拿靠垫砸个结实,一个急刹车,俩人同时向前仰去,他是回著身的,差点没被安全带勒死。
  “你他妈的发什麽疯!”他揉著脖子,忽然手忙脚乱,“喂喂喂那是靠垫不能吃的,全是你的口水了!”
  我嫌他聒噪,又一靠垫砸过去。
  “算了算了,随你。马上到家了别再给我玩什麽高难度,幸好是凌晨没多少车,否则会被撞死的!”
  之後一直半醉半醒,到了家好像看到锺翛在客厅里坐著,我毫无形象地扑上去,谢见安还在唠唠叨叨,我不理,抱住那个我朝思暮想的人就吻上去。
  有人大喊:“喂喂喂我还在呢,叶子你不至於这麽饥渴吧,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去你妹的有伤风化,我捂住锺翛的耳朵,大声说:“一点也不有伤风化,你胡说!走开,走开!”
  “OK、OK,我走开,”他举手投降,“别忘了带套子,你──”
  我随手抄起什麽东西向他撇去,哗啦啦的声响东西碎了一地,还是不解气:“老子是top,top!”
  “好好好,你是top,你一户口本都是top。我先走了,你──”
  我自动过滤掉他,专心致志扑倒锺翛。
  “杨,你醉了,乖乖起来去睡觉。”他在我身下哄小孩似的。
  我看著他的脸,傻乎乎地笑,特白痴,凑过去捏他的鼻子,看他憋得脸红又不舍得,松开手脸颊蹭脸颊,悄声道:“你跟了我吧。”
  “……”
  皱著眉头看他无动於衷:“你应该说,好啊。”
  “杨,你别──”
  “我今天得到个好东西哟,”我近乎讨好地,“足够保证我们下辈子吃喝不愁。你别再想你的白雪公主了,跟我走吧,我包养你。”
  “……”他抿起嘴唇,本来就很薄,抿起来成了一条线。
  我继续勾画未来美好的蓝图:“我们回新加坡,或者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你不相信?不信我去给你拿来看,就那麽一张纸,就能养活我们好几辈子。”说著手脚并用爬起来要出门。
  他抓住我,我们跌在沙发上,我八爪鱼似的缠上去,死也不松开。
  他叹口气,要起身。我急忙按住他,我怕他走掉,丢下我一个人。我还没说服他答应我的包养请求呢。
  “你别走。”我抽抽鼻子,“你先答应我。”
  “……杨,我今天来,就是想说清楚我们的关系。”
  我一慌:“什麽?”
  “你这个样子,算了,改天再说吧。我去给你沏壶茶水,解解酒。”
  “不用。”我暴躁起来,“我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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