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魔道卧底(四)【完结】(2)

2019-05-27  作者|标签:

第117章

喵呜。花花抗议的叫唤了一声,亮起尖利的爪子,猛地捯在了他手上。花无信吃痛松指,那货便趁机脱逃,跳下地便一溜烟的钻进了里间未关严的门缝中。

小畜生,骗老子这么久还特么敢挠我花无信捂着流血的手骂道。

河不醉转身步入房内:我去捉它出来。

秋娘子挑眉嗤笑道:猫都斗不过还斗龙虎呢?过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这猫狗抓咬得好生清洗除毒。

那就有劳了。花无信走至柜台前,见对方从黑缸里舀出一角酒,惑然问道,取酒做什么?

消毒啊。秋娘子飞快的一眨眼,陡然把酒泼在了他的手背上。

啊啊啊啊!河不醉合上身后的黄杨门板,将惨叫声关在了外面。他抬头看了眼坐在窗下的黑衣人,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那只花猫此时变得乖巧异常,正用脑袋在某人怀里蹭来蹭去,长软的尾巴悠悠摇摆着扫过对方的腿,肚子里发出一串串满意的咕噜声。

戴着黑皮手套的手轻轻抚过它的脑袋,黑纱下传来一声模糊的颤音:花花

林公子,你这样总躲着他也不是办法。河不醉捏着下巴道,花楼主寻到这里不容易,你就甘心让他无功而返吗?

不能让他见到我现在这样子。对方摇摇头道,就当他寻的人已经死了吧,一直找不到,他自然也就不会找了。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他只是那人生命里的过客,一场相逢,来去匆匆。不想给对方留下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花花,你跟着新主人要乖一点。林子御低下头,用手揉了揉某猫的三花脸,当然,如果他欺负你,不用客气,狠狠的抓就好!

喵!花花眼神炯炯的抬爪应道。

河不醉为某人捏了把汗。

林子御将猫递了过去:祛毒的药尚未研制出来,林某可能还要在此叨扰一阵。若花花楼主一直未走,恐要劳烦河兄替我挡阵。

你安心住就是,我尽快将他支走。河不醉抱着花猫行至门前,顿住步子又回头问道,林公子,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和他见面的机会了,你当真不后悔?

对方似是在黑纱下苦笑了一声:我当然后悔

可若真的见了,我会更后悔。

窗外天已擦黑,方桌之上碗盘罗列,白雾蒸腾、香气四溢。一碗碗羊羹里漂浮着白面馍块,整齐的肉片被炖得嫩粉酥烂,浓稠油亮的汤头点了红莹莹的辣子,直诱得人涎水横流、胃口大开。

花无信幽怨的捂着爪子,忍着伤口上火辣辣的痛楚,干瞪三个呼噜呼噜吃泡馍的人。

那个,能分一碗不?

不给。秋娘子冷着一双秋眸,刚才是谁骂老娘来着?

你不暗算我我会骂你吗?

啐,老娘要是暗算你,你他妈早就躺尸变烧饼了!

花无信觉得自己不能和一个大龄寡妇计较,便吞了吞口水道:我买还不行?

不卖!

信不信老子?!

砰!咣!一把黑亮的菜刀和一柄寒光凛凛的剑同时立在了桌沿上,河不醉和伙计眼神幽幽

花无信默默把抢字咽了回去。

哼。秋娘子凉凉一笑,欺软怕硬,正道的人都是这幅德行。

某人也笑着眯起细眼:颜秋水,千金坊四毒之首,江湖人称毒水仙,后名毒寡妇。嫁过一百零八任丈夫,全部克死。其中三十八个正道中人,六十个魔门中人,还有四个和尚,两个道士,一个不及十岁的少男,一个退休的大内总管,一个

吃吃吃吃他娘的堵上你那张破嘴!一碗羊羹飞快的出现在他面前。

河不醉掰着手里的馍对秋娘子道:娘,楼上的客房腾给了花楼主,晚上我再搭张床,让林匆住我房里好了。

行吧,那就让小匆委屈一下,反正花少爷明天就滚了。

花无信呛了一口,从大海碗里抬起脸:房间不够了?

我家店面小,统共就两厢客房。秋娘子叹气道,现在那个没节操的住着一间,你再占一间,原先的客人就得搬下面来了。

没事老板娘,他脾气好,不会挑的。伙计插嘴道。

他几年前到冰心阁求医时便同林子御相识,如今对方投奔过来也该好生关照。只是他自己连房间都没有,每晚都是扛着铺盖卷睡在饭桌上,总不能分给对方两张硬木头桌子吧

我也不挑,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和旁人挤挤也无妨。花无信吃得浑身发热,擦着脸上的汗道,不过那个没节操的算了。

秋娘子嫌弃的翻了个白眼:说得就跟别人乐意和你挤似的。

四人吃罢饭便各自回屋歇息。花无信抱着猫,踩着嘎吱作响的楼梯上了楼。他推开两扇红漆半褪的木门,踏入了那间陈旧却不失干净的客房,一进去就抽了抽鼻子空气里,似乎残存着一丝清苦的药香。

这里原本住着一个病人不成?

花花一猫当先的跳上土炕,把自己蜷成了一只圆绒绒的毛团,毫不客气的占据了棉褥的中央位置。

花无信摸了摸受伤的爪,决定不再招惹这货,就当某猫在给他暖床吧

龙门烧饼铺里的最后一盏油灯也熄了,月光惨淡、星稀夜浓,整片大漠都陷入了昏暗的寂静。塞风卷着雪花和沙砾,簌簌敲打着窗棂,将原本沉浸在美梦中的人惊醒了。

梅杰曹晚间吃多了酒,早早回房睡下了,半夜醒来便觉喉咙干咳如烧。

他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出来,摸黑下炕灌了几口凉水,又感到有些尿急,只好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这二楼只占店面一半大小,几厢客房沿着北壁并列而排,出了门就是一条带胡木栏杆的通廊,站在上面便能望见底下迎客的饭堂和厨灶砧头。梅杰曹昏昏沉沉走了几步,便听得下面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动静。

呵,大半夜的,进贼了还是闹耗子了?

他探着脑袋一望,果然看见惨淡的月光下,一个黑影正蹲在案头,怀中也不知抱着什么东西,嘴里不断传出嘎吱嘎吱的嚼食声。

梅杰曹蓬头乱发、衣袍松垮,脚上的鞋还是半趿拉着,却在顷刻间爆发出王霸之气。一脚踩栏,一手叉着粗腰,另一手直指黑影,中气十足的吼道:呔,哪里来的小贼?!

对方显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抬眼向上望来,这一抬头不打紧,直接就给梅杰曹吓尿了。一对上那双绿莹莹的眼睛和森白的獠牙,梅大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卧槽,怪物啊!

他这嘶嚎声太过惨烈,隔壁就算睡着个死人也得吓活了。花无信当即从炕上翻身而起,抄起枕边的剑就冲了出来,然后便看到某人烂泥一样的瘫在木梯口,抖得格外有节奏。

秋娘子也被惊醒了,举着烛台步出门外:怎么回事?喊得和杀猪似的,尾巴让门夹了不成?

梅杰曹指着下面道:有、有怪物,它特么竟然在啃人腿

什么?!花无信向下望去,却见厅中已空无一人,店门大敞着口,一股冷风咆哮着灌了进来。

他提气跳过栏杆,一个漂亮翻身跃了下去,然后就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软塌塌的玩意儿

睡在桌上的某伙计呕出一口老血:大侠,劳烦高抬贵脚。

我擦,怎么还有人睡桌子上?花无信不好意思的跳下了桌,点起一盏油灯行至灶台前,发现上面确实躺了一条白花花的大长人腿。那腿被冻得硬邦瓷实的,切口整齐,凝固着暗红的血迹,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格外慑人。

果然是黑店,花无信心中暗骂一声。他拔剑出鞘,用剑尖挑着那条腿翻了翻,仔细的查看了一遍,并未看到任何野兽的齿痕,八成是那个没节操的看错了。

不就是条腿吗?看把你吓的这个熊色。秋娘子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指挥着伙计道,搬到地窖里冻上,哪天没肉了再打牙祭。

梅杰曹:

慢着。花无信提着剑走到门口,蹲下身观察了一番,往外走出几步又折了回来,问向梅杰曹:你有看到那怪物从门跑出去吗?

我、我当时坐地上没注意,就听见门开的声音。

哦花无信穿得单薄,被冷风吹得打了几个喷嚏。他站起身合上了门板,吸着鼻子道:雪地里没有脚印,逃走的人要么是踏雪无痕的高手,要么

秋娘子眉头微蹙:要么什么?

要么他压根就没离开这栋房子。花无信笑道。

里间趴在门上的两个人同时心底一震。

河不醉痛苦的挠了挠头,压低声音对某人道:林公子,你下次能不能别一边吃东西一边做实验?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大夫的心理素质绝对比他们杀手牛逼,反正他是干不出对着人腿啃蹄膀的事。

林子御瞪着幽绿的双瞳,懊悔的吐出嘴里的猪肘子:不好意思,我一时饿得狠了,就没太注意用餐环境

他之所以来龙门烧饼铺,便是因为这里货源充足,可供自己进行尸毒的研究。白日里,他通常躲在房中钻研药剂,晚间就用自己的血在残肢上反复实验,期望尽快找到抵抗青魃之毒的方法,哪知却好巧不巧的被梅杰曹撞见了。

河不醉无奈的叹了口气:花无信可是百通楼主,最擅勘调查探,若是顺藤摸瓜揪出你怎么办?

某人继续叼起蹄膀,耸着肩含糊的道:反正他现在也认不出我,你就说我是你养的青魃好了。

河不醉:他看起来有那么重口吗?!

外面的人一听花无信所言,皆静默了良久,最后才有一个声音干巴巴的笑了出来。

伙计捂着胸口爬下了桌子:好吧,是我。其实也没啥子嘛,你们半夜饿了不也得吃点零嘴儿吗?

花无信:突然感觉他说得好道理

梅杰曹仿佛被驴吻了一口,骇然向后一躲,猛地捂住嘴盯着伙计道:可我明明看见那东西眼睛是绿的,还有獠牙,不像是人。

你那是喝多了,幻觉。

且不说是不是人花无信笑着问向伙计,当真是你吃的那腿?

对啊。

那怎么一个牙印都没有呢?花无信捏着下巴道,莫非你喜欢舔尸?

对方一脸菜色,昧着良心道:老子就喜欢舔了,怎么着吧?

你现在舔一个我看看。花无信笑意深沉。

这他娘的,只听过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没听过为兄弟舔尸的!伙计面如死灰的走过去,惨无人色的盯着那条腿良久,最后咬了咬牙,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呕秋娘子和梅杰曹同时扭过身吐了。

诶啊某人伏在案子上就抬不起头了,酷爱酷爱奶人挖的色头

秋娘子擦着嘴转过脸来:怎么回事?

花无信笑得直捂肚子:还能怎么回事?舌头黏住了呗!那条人腿都快冻成冰坨子了,热乎乎的舌头贴上去不撕掉块皮才怪。哼,这伙计明显是为包庇某人而扯谎,小小惩戒一下也好,权当教训。

秋娘子忙活一阵,总算用热水给某人的舌头解救下来。伙计像狗一样伸着长长的舌头,凄凄惨惨的蹲在墙根下画圈圈,再也不敢乱顶锅了。

娘,出了什么事?河不醉裹着件深灰睡袍走出来,显然也是被外面的动静惊醒的。

没什么,就是店里多了条腿。

行了,都是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屁大的事折腾半宿秋娘子满不在乎的摆手清场,都回去睡觉吧,等谁少了条腿再嚷嚷不迟。

众:

河不醉拧眉看了眼案台,转身向房中走去。

且慢。身后有人叫住了他,花无信眨着眼道,河兄曾为魔门顶尖高手,方才外面闹了这么大响动,你却出来得最迟,实在不像杀手行径啊。

河不醉额上垂下一滴汗。这姓花的心眼儿怎么比筛子还多?早知道就不出来刷存在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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