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有大疾+番外 作者:桃前偷闲【完结】(64)

2019-05-27  作者|标签:桃前偷闲 强强 宫廷侯爵

  又在海上行驶几日,落雁岛也该到了。由于不是顺风而行,三人只能里轮流掌舵。

  一个巨浪涌来,船身重重一晃,藏身乍睁开眼,自己居然枕在了胡有毅腿上,如雷的鼾声极有节奏地响在耳边,循着声音一看,却见胡有毅正歪着头倚在船上,张着嘴睡得香甜,口水也快要滴下来。藏身瞪大眼,趁那口水欲下未下之际,倏地跑开,嫌弃地皱眉,又一脚踹了去。胡有毅受力歪向一边,忙从睡梦中惊醒,以为发生了何事,惊跳起来,待看见是藏身,顿了顿反应过来,喝道:“你踹我做甚?”

  “叫你睡得跟死猪一样!”

  胡有毅怒道:“你说谁是死猪?”

  荀裕突然道:“快看,那边好像是岸。”

  藏身眯眼远眺一会,又道:“咦,还有一只船朝我们来了。”

  荀裕望那船朝自己驶来,盯着看了良久,微不可查皱了皱眉,转身道:“我看这船不像普通的船,也不知是何底细,藏身水x_ing好,先躲进船舱,以防有不测。”

  不多时,两船两距不过几丈远。只见有人喊道:“来者何人?从哪儿来?到我落雁岛作甚?”

  荀裕道:“在下纪拂尘,与仆人胡有毅从江南来,欲拜见岷王,望乞携带一二。”

  “你们见岷王有何事?既已到落雁岛,为何还手持兵器?”

  “在下慕岷王英名久矣,特持百金求见,恳请众位大人通报。”说罢,荀裕看一眼胡有毅,胡有毅会意,放下手中的佩刀。

  “随我们来。”帆船调转头,在前方领路。一柱香后,两船相继靠岸。

  一个身穿紫檀锦衣的男子走出来,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量欣长,腰间系一把长剑,眼梢斜上扬,面色俊美,目光却极锐利,刀子一样在荀裕脸上转了转,视线又停在他的拐杖上,“纪公子腿脚不便?”

  “老毛病罢了,”荀裕淡笑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未敢冒昧称呼。”

  “在下江蔚平,两位请随我来。”

  江蔚平领五六人走最前,荀裕与胡有毅跟其后,又有十来个侍卫垫后。此时天未大明,落雁岛为海岛,长年多潮s-hi,树木依稀s-hi润。

  小径不过一人宽,弯弯曲曲往茂密的树丛中延伸,长出来的Cao木枝叉横在半空,行人稍不注意,便被芦苇荆刺划一条细口。有些树枝木质刚硬,一旦撞上人身又兹的一声折断,因有着柔韧的树皮连接,断枝垂直倒挂,时不时晃几下。荀裕前后扫一眼,发现前面的路并没有断枝,却只是后面刚走过的路,才有许多灌木Cao丛折断的痕迹。

  这条路显然少有人走。

  荀裕摸了摸耳朵,又摸了摸耳朵。胡有毅猛地想起靠岸前荀裕悄声嘱咐的话,如果发现有问题,就摸两下耳朵示警,以为暗号。

  想到这,胡有毅呼吸一滞,戒备地看一下四周,打起精神跟紧了荀裕。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久等了,今天连更四章

  ☆、第59章 第 59 章

  荀裕道:“江公子可是要带我们去见岷王?我听说岷王极好热闹,想必不会住在这清幽山林之中。”

  江蔚平定了定回头, 知他在探视, 只道:“岷王x_ing情粗犷,不拘小节, 虽也是个古怪之人,却不会住这幽僻之地。前面不远有一间木屋, 我想你们远道而来, 必定饥饿疲乏,你们先休息沐浴, 待换身干爽衣裳,再随我去见岷王不迟。”

  说罢, 一行人已来到一片空地,空地上盖着一间木屋, 屋前花Cao簇拥, 上面结着花生粒大小、色泽红丽、娇艳动人的珍珠果子,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清香,正逗引着好几只蜻蜓光临。

  荀裕走进木屋, 却见桌上摆满酒水和点心。

  “这儿是我平常游玩歇脚之地, 你们权且稍坐休息, 我去禀告岷王就来。”江蔚平刚走出门去,又转身回来, 兀自伸手拿起一个点心放进嘴里,嚼完笑道:“两位若是饿了,可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江蔚平走罢, 身后的随从也跟着出去。

  荀裕听见脚步声都走远,静了一会儿,才皱着眉头坐下。

  胡有毅小声道:“荀兄弟发现了什么?”

  荀裕夹起一块点心,细细打量,又摇头道:“感觉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所以然,也许……是我多心了?”

  胡有毅肚子叫了两声,“这点心能吃不能?”

  荀裕点头:“江蔚平临走时吃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打消我们的顾虑。”

  胡有毅闻言立即抓一个吃起来,“好吃!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荀兄弟,你也尝尝,味道真不错。”

  荀裕亦夹起一个吃着,入口酥香,甜而不腻,口感软嚅,确是上品。

  胡有毅嘴里赞不绝口,又抓起一块吃来,海上熬了十几天,天天吃干粮白水,嘴里早淡出鸟了,此时便只管满足口舌之欲,直到盘底露出来,才摸着肚子打了一个饱嗝。舔了舔略干的嘴唇,随手倒一杯酒出来,正要喝,荀裕却伸手拦住了他,取一根银针探了探,见无毒,才松开手随他去。

  胡有毅笑道:“看来是多心了。”

  荀裕淡淡道:“小心使得万年船,总没错。”

  胡有毅一口饮尽,只觉入口香醇,酒亦是难得的佳品,忙又把空杯子倒得满满,“好久没喝过这么醇的百花酿了。”一连吃了三杯,杯子突然落在了地上,胡有毅一手扶住额头,脸色也瞬间变得潮红,身子歪歪地晃了几下,随即栽倒在桌上。

  荀裕心中暗惊,当即沉下脸,百花酿浓度极低,即使不常喝酒的自己,也决不可能三杯倒,这酒果真有问题。面上未露端倪,却极快地瞥了眼门外,笑道:“叫你莫贪杯,这下醉了吧。”说着也倒一杯酒喝着,却又背对着门暗中都倒进了宽阔的衣袖。随即学胡有毅一样倒在了桌上。

  门咯吱打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江蔚平道:“去搜一搜他们身上可有别的东西。”

  荀裕暗道糟糕,赵时谦的书函还揣在兜里,刚才竟忘了把它藏起来。他对江蔚平的底细一无所知,书函若落在他的手里,只怕凶多吉少。

  两只手在他身上窸窸窣窣一阵摸索,只听有人道:“找到了三两银子和一封信,请江公子过目。”

  江蔚平接过信,刚要打开,闻外面传来敲门声,忙把信藏到怀里,喝道:“谁?”

  一道温声细语隔门传来:“是我。”

  江蔚平面色变柔开门,门口立着一位身着碧色轻纱的妙龄少女,少女肤色雪白,容颜娇好,微垂着头,迈着小碎步走进来,偷看一眼江蔚平,却又娇羞地低下头,脸上溢出一片红晕,两指绞着丝绢,欲说又止。

  江蔚平叫随从都出去,笑着过来握住她的手,又伸手把她眼前的碎发拢到耳后,轻声道:“文瑛妹妹怎么来了?”

  王文瑛将一个做工精细的荷包送给他道:“这是我给你做的,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江蔚平当即接过来戴在身上,“文瑛妹妹做的,我怎会不喜欢。”说着紧握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上,却是半刻也舍不得放下来。

  王文瑛脸红如残阳,又分明带着欢喜,娇嗔道:“还有十六天我们就成亲了,这些天里我是不能见你的,若被爹发现我偷偷出来见了你,又该说我不是了。”王文瑛轻轻抽出手,一转眼却看到桌上倒了两人,疑道:“这两人是何人?”

  “哦,这是外头混进来的j-ian细,幸亏被我们抓获,才没生出大事。”江蔚平道,又唤来几个随从,“先把他们绑起来,我稍后亲自审问。”

  荀裕只当没了知觉,任由几只手将他抬下去,一阵颠簸后,被人扔到了一块坚硬而潮s-hi的木板上,随即一个重物落下,正好压在他的腿上,闻气味,正是胡有毅无疑。门砰地关上,木板也一阵颤抖,阳光被切割断,四周完全陷入黑暗,闭着眼已感受不到一丝光源。确定周围再无他人,荀裕幽幽睁开眼,只觉漆黑一片,脚下不时一阵摇晃,却原来是在一艘停船的暗仓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门板被打开了,随即一道人影轻快地钻了进来,熟悉的声音响起,“荀公子醒醒,是我,藏身。”

  荀裕低声道:“我没事,只有胡有毅中毒了。你查清楚了没,江蔚平究竟是何人?他跟岷王又有什么关系?为何要毒晕我们?”

  “我怕跟丢了你们,也没得时间去查他。我们这是在一艘船上,江蔚平不知是何人,想把荀公子连夜运走。”

  “我倒想要看看,他想把我运到哪去?又或者……想把我送给谁?”荀裕冷笑道,“这船上有多少人?身手如何?”

  “总共有三十六人,大部分人身手应该在我之下,不排除个别突出的。”

  “藏身,你帮我把手上的绳子解了,再绑个活结,”荀裕道,又从腰带背面的缝隙夹层中拈出一个黄纸包,递给藏身道,“你想办法把这包东西下在船上的淡水里,切记别让人看见,以防打Cao惊蛇。”

  夜阑人静,船终于开动了。隔着木板,荀裕只听得到翻涌的海潮声。

  胡有毅昏睡了一天,茫然睁开眼,只觉头如巨石般沉重,抬起来都费力,身体更是使不出半点劲,感受到船不停摇晃,又压低声音道:“这是在哪儿?我中毒了么?荀兄弟怎么也被绑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一定是那小白脸干的!岷王呢,这也是岷王的意思?藏身怎么样了,荀兄弟可有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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