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藤仙流)玉无双 作者:天翊妈妈【完结】(42)

2019-05-27  作者|标签:天翊妈妈 宫廷侯爵 生子 布衣生活

  相比宫里波谲云诡的一切,民间的生活倒是更令人惬意。

  吃过晚饭,南烈来到后院,抬头观起月色,虽然他不懂什么八卦星象,不过在这么宁静美好的夜晚,若是早早入睡,岂不是辜负了这一刻的良辰美景。这么一想,南烈的嘴角边露出了一抹浅笑。

  哒哒哒,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南烈回头,看到来人正是花形老爷。

  花形老爷见他独自一人在看星星,于是笑着说道:“今晚的月色真美啊,你从小到大都那么喜欢看星星,就和你娘一样。”

  老爷子的话一下子把南烈弄糊涂了,不过转念一想,一定是他老人家的病又犯了,错把自己当成了花形透,于是南烈顺从道:“是啊。”

  “这就对了,夜观星象至少可以怡情养x_ing,不要总是去写那些奇奇怪怪的文章,什么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简直不知所谓!”

  南烈咧嘴一笑,继续顺从道:“哦,知道了。”

  这一回不得了,老爷子越说越起劲,甚至埋怨道:“我每次说你,你总是哦哦哦,一回头就什么都忘光了。还有,娶妻求淑娴,你也不小了,要是有什么心上人,爹请媒婆去帮你提亲,知道吗?”

  这一下,南烈彻底笑了,他忽然起了逗弄老人家的坏心思,于是说道:“我喜欢藤真。”

  “藤真?”老爷子好似想起什么一样,继而生气的说道:“他是个男人!你是御史府的公子,怎么可以喜欢一个男人,你说,你到底喜欢他哪一点?”

  南烈见老人家真的生气了,有些后悔刚才的口不择言,想来,当初在花形老爷的心里,应该是排斥这段感情的,可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只能尽力解释了,于是他好言相劝道:“爹,我喜欢他心肠好,够热心,对人也好。”本来说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可是南烈画蛇添足,偏偏在这个时候,又补充一句:“是男是女,不是那么重要吧。”

  这下,老爷子彻底生气了,他痛斥南烈道: “那你就和他一起做个好人吧!”

  “好人?谁要做好人?”

  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花形老爷回头,见到是藤真,顿时眉开眼笑,说道:“是南烈刚才说要做个好人。”

  南烈心里咯噔一下:老爷子,不带这么耍人玩儿的吧,于是他脱口而出:“花形老爷,你认得我?”

  “你当我傻啊,朝夕相对,你不是南烈,难道你是樱木不成?”说完,老爷子竟笑呵呵的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回了房间。

  只有藤真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许多精彩戏码,于是上前一步问南烈:“怎么了,他把你认作谁了?”

  “啊?这个……没什么……老人家糊涂了。”

  南烈只能打了个哈哈,逃一样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无题》曰: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自从与彩子重逢后,三井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收工后,他不是和弟兄几个出去喝个酩酊大醉,就是去天香楼寻花问柳,男人嘛,有多少能耐得住寂寞,经得起诱惑的?可是自从与彩子重逢后,他竟再也没有喝醉过,偶尔的几次,也只是纯属应酬,至于天香楼,那更是提都不用和他提,谁提,他和谁急。

  渐渐的,大家都看得出来,他心有所属,而所属之人正是井上彩子。于是弟兄几个向他提议,与其默默关心,倒不如向她表白,说不定,她心中一感动,立刻应允了这桩婚事。

  别人或许不理解彩子,三井还能不知道她的脾气吗?彩子三贞九烈,x_ing格倔强,贸然表白,若是成了最好,若是不成,岂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三井活到这把岁数,早已看淡,往后的日子里,只要能够默默的守在彩子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宇昂健康成长,偶尔品尝一下彩子的厨艺,他就已经知足得不得了了,至于其他的,就随缘吧。

  所以,这一日,三井和往常一样,收工后,买了好些青菜、猪r_ou_、油、米、酱、茶,来到彩子的住处。

  彩子的住处名叫:忆彩小筑。当然,彩子本人并不知道,因为名字是三井在心里取的,他都不敢向彩子表白,又怎会将这几个字告知于她。

  推开房门,客堂间的摆设极为简朴,一张四方桌居中,几张长凳围在四周,角落里放一张摇篮,宇昂睡在里面,看见是三井,兴奋的拳打脚踢。

  三井被宇昂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宠溺的对宇昂说:“我的小宝贝,今天有没有好好睡觉啊。”

  这时,从里屋传来一阵脚步声,彩子走了出来。于是三井来到桌子边,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竟放着好些手绢。三井好奇,彩子绣的手绢向来都会拿到城中一品楼那里,托何老板代售,怎么家里还有那么多的库存呢?

  正当他纳闷之际,彩子上前一步,神色甚是不佳,淡淡的对他说道:“反正手绢都是你在买,我又何必跑来跑去呢。”

  原来这天上午,彩子照常拿着绣好的手绢送到一品楼何老板那边。何老板倒也热心,点收了她的手绢后,立刻给了她银两。于是,彩子拿着银两,高高兴兴的走出了一品楼,在路上,她点了一下,发现何老板多给了她。彩子是个耿直的人,她不喜欢占人便宜,所以又转身回了一品楼,想还给何老板。没想到,在门口,竟听到何老板在对几个街坊邻居说她和三井的闲话,什么包养咯,偷偷摸摸咯,孤男寡女咯,寡廉鲜耻咯,总之是极尽不堪。

  彩子听后,顿时火冒三丈,可是又不能当场发作,于是上前将所有的银两都还给了那个何老板,并拿走了寄卖在他那儿的手绢。回到家后,她前思后想,左思右想,想来想去,终于想通一件事,那就是她再也不能接受三井对她的恩惠。所以这一刻,她反问道:“阿寿,你这么做又是何苦?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没必要处处为我着想。”

  三井听后低下头,彩子说得不错,每月卖不掉的那些手绢确实是他买下来的,有的自用,有的送给弟兄几个去哄女人,可是他这么做,也只是想尽己所能,帮助彩子而已,他希望彩子看不见,听不着,就当不知道,不就好了吗?于是,他抬起头,说道:“是,你说得对,你不是我什么人,可我帮朋友总可以吧。”

  彩子叹一口气,在心中建树一番后,说道:“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稍后我会去城里王员外府中做厨娘,我会带着宇昂从这里搬出去。”

  “为什么?”三井立刻问道。

  彩子看着他,说道:“你还不懂吗?外面已经有太多的闲言碎语了。”

  三井气愤,随口说道:“是那些婆娘吃饱了没事做,乱说人是非,你不用理他们的。”

  可是彩子不以为意,她告诉三井:“你可以不管,但我不可以,我已经不是井上秀芝了,我是彩子,木暮的夫人,我有夫君,有孩儿,先夫更是因为直谏而被赐死,是朝廷的忠良,我又怎么可以做出有辱贞洁,坏他名声的事呢?再说,宇昂迟早会长大,若是将来让他听到这些话也不好。何况,你有大好前程,很多姑娘都心仪于你,我又怎么可以再虚耗你的光y-in呢?我已经想通了,不必再劝。”

  彩子说的是道理,可那不是三井的道理,他说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管别人怎么说呢?我们彼此知道是清白的不就可以了?”

  “难道你当真心里是这么想的吗?”彩子一语中的,之后她看到了三井眼中的躲闪,是啊,三井压根不够胆说自己没有非分之想,而这正是彩子不能继续接受他恩惠的根本原因!

  三井不再说话,让她走,他不甘心,留她住,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想他三井好歹也是刑部的司狱,可是一遇到彩子的事,就变得极其窝囊,他想了又想,最后说道:“好,你要搬走,我不拦你,不过也不用急于一时,可以从长计议。”

  彩子知道他这是缓兵之计,感动之余,泪水氤氲了眼眶,她说:“阿寿,你不明白……”

  “我明白,你说得很清楚,我们不可能,但你也要明白,那就是我三井寿是不会让孤儿寡母受苦的。”说完这一句,三井觉得鼻子一酸,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明白,他真的明白,他明白自己中了她的毒,这一辈子,他就好这一口,只有彩子,才是他的解药,可是彩子有她的难处,他不忍心为难她,于是说道:“好了,我走了,免得那帮婆娘又要闲言碎语了。”说完,他起身,离开了“忆彩小筑”,然而失落的背影却出卖了他这一刻强装的镇定……

  ……

  ☆、爱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世上最伤人的莫过于感情,或是在回忆中笑着,乐着;或是在红尘中爱着,恨着;或是在俗世里哭着,痛着,都逃不过一句话“人非Cao木,孰能无情”。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注定是个写满眼泪与忧伤的故事,洋平又怎会不明白。

  深夜,他独自坐在小屋里,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自从遇到晴子开始,他的一颗心就沦陷了,可他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晴子一步步走向樱木,他却还要强装欢喜,替好兄弟高兴,这种滋味是何等的苦涩,就像这一刻流入愁肠中的苦酒一样……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起身去开门,只开一条缝,门外的人立刻侧身挤了进来。虽然他披着黑色披风,戴着帽子,但是洋平依旧不用猜也知道他是谁,他立刻单膝下跪,说道:“孩儿拜见义父!”

  安西脱下披风,笑呵呵的将他扶起,说道:“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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