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栏已朽 作者:有乐亭(下)【完结】(11)

2019-05-27  作者|标签:有乐亭 情有独钟 强强 豪门世家 虐恋情深

  柳既回闻言,阖上门扉朝他走去,便见季风竹已掏出一只绸缎包裹的锦盒,打开后却是一只方寸大小的漆木盒。

  那盒子精雕细琢的,看着倒也算是名贵的奢侈物,可季风竹却一把打开它,仅那一瞬,便闻得缕缕异香飘逸了出来。

  见得柳既回面容有疑,他解释道:“这唇脂名为金花燕支,是我一位朋友相与我的,我一男子也用不上这种东西,便只能拿来戏弄下娘子了!”

  柳既回听闻,便好奇的掂了一片,这种“燕支”实际上是将一种名为红蓝的花朵,整朵摘下置于石钵中反复杵槌,待碾出花汁后便成为了鲜红色的颜料,算是女子常用的一种面妆。

  而这种东西虽算不上名贵也不是什么新奇,可却是人家的一番心意,她与季风竹顶多就是结了眼缘的朋友关系,人家如此特意赶来相送,她也不好婉拒,于是只能笑着谢纳。

  “娘子不如试试,看看效果如何?”季风竹突然提议道:“这金花燕支听我那朋友说,是特意用西域一种名贵的香料调染过,色香俱全,若是得良人一亲芳泽,便……”

  说着他笑了笑,笑容里含着些隐喻,而柳既回纵身风月情场多年,又怎会不知道他说的是何种意思?

  于是莞尔一笑,多情的眉眼绽开些韵色,掂了些清水涂抹在花片上,待抹平于唇上后,果然一阵异香扑鼻,掂镜自照一番,季风竹忍不住在旁道:“果真美人疏色,与众不同啊……”

  他敲着扇子边赞叹边朝着柳既回身后绕去,暗地里的扇柄却突然在柳既回腰后一点,原本轻笑的花容顿时僵住,柳既回一惊,眸色不由得溢上几分惊疑,颤颤道:“季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季风竹却轻薄的一笑,伸手一把揽住她的腰肢,柳既回眼见不对,想着挣扎,却发现浑身上下如同酥麻入骨般使不上分毫的劲,待到仔细一想,才发现唇上的异香味越发扑鼻,像是渗进骨子里的□□,几乎让人软的站不住脚。

  季风竹伸长扇柄在她脸上划了划,有些无耻的笑道:“娘子不必担心小生我占您什么便宜,这软筋散至多只会让你无力一阵子,待到时辰一过,药效自然就解除了。”

  柳既回却瞪着他,一张脸煞白,“你这是想做什么?”

  “只是想借用一下您新婚娘子的身份罢了……”说完,他轻笑两声,抱起柳既回直接将她从二楼的阁台带了出去。

  *

  星疏月淡,这几日隔着气氛未曾落雪,宫中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凝着冰霜的梅苞像是隔日便要开春般润色艳丽,融在黑夜里随着恬淡月色仿佛画在深红的宫墙上般顾影自怜。

  脚下的石板路光滑平整,每隔几日结上的冰雪残渣便有侍扫的宫人来定时清理一番。

  独享了几日的清闲无忧,没了繁重的事务累身和每日要去御书房按时交任般的酷刑,周克殷这时才觉得没有了平日里那般诸多的管束,自己是有多么孤独。

  也许杜洗说的是对的,他x_ing子执拗,向来只循那偏偏浅觉,对于人情练达世故通晓却要差劲的多,父皇平日里对他严苛以待也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关心自己,而他不知,终日以浅薄无知作对。

  事到如今也不过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须知父皇对自己的那份失望又是累积了多少才终究在自己眼下一点点溃散?

  无声的叹了口气,携着衣袖偎着寒风想要尽快回到寝殿去,这几日无事总是在藏书阁夜习温书耽搁太久,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去难免又是要怪罪于他的。

  “太子殿下……”

  埋首还未走出宫墙,耳边似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周克殷有些怔愣的抬起头去,便见着多日未见的一身紫衣立在不远处的墙角下定定的站着。

  “殿下。”

  又喊了一声,那声音压的低沉,像是回寂在鼎钟般里的沉闷亘远,那人半个身子隐在y-in影里,寻得月光清幽,却窥不见半分颜色。

  “这宫里的巡夜卫队真是越来越差劲了……”

  周克殷几乎一声苦笑,蹑着脚步转身便想走过,可惜快不过身后人的动作,卧玄一把扑上来拽住他整个人,困住他双手双脚将他圈进怀里。

  耳边的气息有些紊乱,却散发着低迷,“你就这么讨厌我么,几日了,从国宴那日起便开始躲着我,你到底还要躲我到何时!”

  耐不住纠缠,周克殷索x_ing也不作挣扎,就这么偏头静静地看着他道:“那你为何要寻孤?寻孤作何?孤与你非是同道之人,仅尊两国欢好之礼,而如今呢?”

  他语气骤然冷淡如冰,“大殿下,你的礼数和教养呢?”

  “……”

  半晌,心中似是气急,卧玄竟看着他怔怔地笑了起来,“好一个冰清玉洁孤高寡淡之人,你如今装模作样与我来这么一套,很有趣?”

  周克殷不看他,闭目塞听亦不言不语。

  “好,好,我看你就是诚心想逼死我!”

  空气静了数息,约莫感觉到周身的气氛有些不对,还未睁开眼,便觉得一只手沿着外袍顺着内襟伸了进去,颈项间气息温热,几乎是浑身一颤,周克殷挣扎道:“你疯了么,快放手!”

  卧玄不理他,只是垂着眼帘向着那衣领内层层叠叠深入下去,细细密密的吻在肌肤上贴近,周克殷气的眉眼通红,半晌竟一把挣扎开来,伸手拔出头顶镂冠的玉簪就向着卧玄的手臂扎去。

  “呃……”

  手腕不妨被一把刺中,□□的时候鲜血竟直接顺着衣袖流了半衬,眼睁睁看着那人拖着衣袍步履匆忙的离着他一步步远去,一时间竟然连追上前去的勇气都尽数丧失。

  只是没过多久,却见得周克殷一身狼狈的跑了回来,心中一阵诧异,人却已经近身一把扯住他的袖腕拉着他躲向一边去。

  “你怎么又回来了……唔!”

  话音未落,周克殷却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掩着他藏在了那颗梅树后,这里算是宫中折廊高墙最为隐蔽的一个死角,是宫灯和月光都难以触及到的一个地方。

  两个人有些拥挤的挤在此处,衣袖俱是凌乱的扑在地上,而捂着他嘴的人虽然还算冷静,可卧玄却明显感觉得到那只手下的颤栗和隐忧,想着周克殷兴许是撞见了巡夜的侍卫才落得如此惊慌,便很是听话的配合着他屏息静气没有出声。

  果然没过多久,一队巡夜侍卫提着灯笼悬着长刀在距离他们很近的地方慢慢走了过去。

  藏书阁这里平日人影稀落,除了每日按时清扫的宫人和借阅记览的贵人,便一直关着大门,再加上这里阳光难以照耀,隔着深宫高墙难免透着几分y-in森,介于迷信流言和禁忌,所以很少有人愿意踏足此处。

  而方才大概是因为撞见了周克殷的身影,那些甚少经过这里的巡夜侍卫才会如此小心谨慎的从这里走了出去。

  待到四周完全消声,方才一直悬着心跳的周克殷才悄声的吐出了一口气,跟着放开了捂住那人的手,两人俱是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

  “方才是孤莽撞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说完,他便有些行色匆匆的想要转身离去。

  卧玄却站在原地未动,看着他的背影语气平静道:“殿下弄伤了我,难道连半点责任都不愿意负,就打算这样一走了之了么?”

  闻言,身形一僵,想起自己方才确实失手误伤了那人,周克殷有些犹豫的转过身来,伸手去捉卧玄的手腕,触手却是一片s-hi黏,鼻尖隐隐有血腥气沉浮。

  心下一惊,却是一阵难堪和愧疚,卧玄却无知无觉般任他捉住手臂,就这么靠拢了过来。

  “殿下负责吧,我很疼。”

  耳畔是那人平淡到没有起伏的语调,就在那一瞬间犹豫着是否要一把推开时,腰身却突然一紧,接着整个人被一把顶上身后的梅树,周克殷有些惊慌失措的想要寻着事物去抓住,却发现触手一片虚空。

  而这时,那人已经整个挤进他两腿间,不顾及手腕上的伤口,强硬的一把抬起他半边身子,伸手探进了内衬里去。

  “住手!你……”

  剩下的一只脚几近悬空,没有挣扎的余地,看着那人欺身上前,就这么没有防备的,耳廓传来一阵s-hi热。

  周克殷忍不住歪斜了身子,身后的树枝却跟着一颤,红梅垂结的冰晶落入他衣领中,身子忍不住缩了缩,卧玄却松开口看着他一阵轻笑。

  “殿下还记得那日在冰湖上,我问你的问题么?”

  周克殷看着他,本来想开口的话却硬是被身下一阵触摸乱了心神,措不及防的一阵轻喘出声,脸颊一片通红却带着几分愠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可知道这里是……呃……”

  卧玄却答非所问,只是笑道:“我问你喜不喜欢,你虽然没有回答我,可我知道……”

  他手下一阵轻挑,试图拢起这人的欲|望,“你分明是喜欢的。”

  “……”

  “你眼里有话,你明明想说喜欢,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呢?”

  额发间滑下一滴冷汗,声音几乎有些颤栗,“你住口……”

  卧玄却握着他的手,缓缓舒展开他因为紧张和疼痛而蜷曲起来的手指,五指深深的并拢,“你不用跟我嘴硬,从现在起,除了你说喜欢我的话以外,其余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当真!”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流血,当真是不怕死!”周克殷终于忍不住狠狠剜了他一眼,却是褰裳半|裸,衣不蔽|体,被冷风扫的一阵刺痛麻木,混杂着身下不时传来的撩拨和炽热,竟让他一时有些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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