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番外 作者:几筱【完结】(74)

2019-05-26  作者|标签:几筱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他诧异看了我一眼,恍然笑了,凤目中满是我很荒唐的神色:“既然这样昨*你为何不将我推开?”

  的确,昨日自己没有将他推开。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转身欲走,他两只手撑在床沿上将我拦在中间:“事到如今,你还想否认么?”我没有说话他的视线渐渐从我面上一路往下。

  即使没有看元邑我却觉得他目光所及之处浑身上下被火烧着一般,再这样下去天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佯装咳嗽,元邑立马紧张不安,他伸手来扶我:“怎么了?”

  “殿下,我累了,想休息了。”

  元邑抱着我直接滚上了床,见我一脸的茫然你,他勾了勾唇理所当然道:“怕你冷。”

  烛光熄灭,唯有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遗落满室旖旎。

  在医馆住了几日有些憋闷想出门散散心,元邑执意要跟着我,无法,只好让他跟着。

  青Cao一片片铺开,野花迎风绽放,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味道。

  “殿下,你出宫多日该回去了。”

  能和元邑朝夕相处固然美好只是终归难以长久,毕竟……元邑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

  元锦被逐出了皇宫,元郢又不是个称职的,将来那把龙椅多半会落到元邑身上。

  元华帝对自己这般无情归根究底还是想替洛国留个明君,一个被万人敬仰的明君。

  我自是不能这般狭隘。

  元邑与我并排走着没有说话,过了好久他才止了步子转过身极为认真地看着我:“可我不愿离开。”风信子荡在空中和花香融合散出更其妙诱人的味道,元邑眼中飘起了绵绵细雨,有些让人看不真切,他的声音好听又遥远却很真实,“我……想同你在一处。”

  “殿下……”

  “那边!人在那边!”先前押送我的侍卫远远寻了过来,发现我身边还站着一人又喊道,“怪不得能逃走原来是有同伙哇!追!”

  很明显元邑并不想逃他直直站在那里寡淡看着前方拳头默默握紧,侍卫们越靠越近我的脑袋一片混乱,一会儿他们到了跟前肯定会认出元邑,那到时候元邑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思极至此我来不及多想用力推了元邑一下拔腿就跑:“你放开我!”

  元邑怔愣片刻立马抬脚追了上来。

  身后,元邑和侍卫们紧追不舍,此刻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们追上我,无论如何都不能!

  面前的小路没了延伸,路的尽头是一条索桥,一条断了的索桥。

  再回头,他们已经追了上来。

  元邑正要开口被我及时截住:“二殿下,我知道因为我的缘故使殿下名声受损,可殿下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用私行惩罚Cao民。”

  众侍卫此刻也认出了元邑纷纷跪下行礼,元邑明显看出了我的意图他低吼道:“张有才,你要做什么!”

  我笑笑扯得胸口处又是一阵闷疼:“殿下对不住了,折腾了这么久Cao民累了,麻烦殿下高抬贵手,Cao民还想死后留个全尸。”

  元邑白皙的面庞已经变得铁青,他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处泛着骇人的白色:“张有才,你敢?!”

  从元邑面上挪开对上众侍卫的目光我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因为我是真的累了,如果一切的一切就这么结束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麻烦各位回去禀明陛下,二殿下试图亲自惩处罪人张有才,无奈我张有才不想再受那份罪畏罪自杀了。”

  “张有才!”

  跳下去那一刻我看见元邑紧追而来的身影,幸亏众侍卫及时将他拦住,他的目光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惊慌,失措,还有……绝望……

  这样很好,你护了我那么多次,这一次换我来护你……

  我们算是扯平了……

  只是,回头想想总觉遗憾颇多,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未能亲口对你表明自己的心意,若是能亲口对你说一句‘你也很好’该有多好,该……有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大人们,今天有事更得比较晚,不过我想说的是大家现在应该都已经睡了哈,晚安啦~~~

第107章 下船

  午后的日头很毒,是那热锅上的螃蟹又热又圆。

  眼皮晒得生疼我艰难睁开双眼,视线迷蒙,隐隐约约间能看见太阳和白云,偶尔还有几只海鸟飞过。

  缓风出过,有些冷。

  能感觉到冷,想来自己还活着?

  试着动了动身体身下猛地一阵乱晃,低头往下看去吓得直接动弹不得惊出一身冷汗。

  海面一望无际,海水清澈明亮,可是那不断跳起的鲸鱼实在骇人。

  它们龇着锋利的牙齿,瞪着凶悍的小眼儿直直往我的方向跳来。

  我被挂在渔网上动弹不得,鲜血顺着小腿慢慢滴入海水之中。

  闻到新鲜的血液鲸鱼们越发疯狂起来,它们一个接一个往上跳撞得船身晃晃悠悠。

  尽量用手捂住腿上的伤口,无奈伤口太深,鲜血顺着指缝慢慢渗了出来。

  少顷,不少人闻声而来,见有人来了我忙不迭高声呼救:“救命,救命……”

  船家吩咐几个水手将我从渔网上救了下来,然后又合力将鲸鱼赶走这才算完事。

  船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人长得慈祥说起话来却一点儿也不慈祥。

  “你……是个出家人?”依旧慈祥的目光中夹着几分嫌弃。

  被流放时穿的就是那套僧衣,这几日养伤也一直穿着同一件衣服,难不成他对出家人有偏见?

  干咳了几声直觉嗓子快要冒烟,我真挚将船家望着抖了抖一身的僧衣:“想来您是误会了,这身衣服是一位好心的和尚送给我的。”

  “他为何要送你衣服?”船家的目光很是怀疑。

  勉力从地上坐起来我相当诚恳道:“我年幼时就丧了双亲生活贫苦衣不覆体,曾偶遇一位僧人,他心生慈悲好心将这件僧衣赠与了我,谁知我走路失足从桥上跌下来了。”

  船家左右看了下面上疑虑未减,他问众人:“我们可有经过什么有桥的地方?”

  众人凝神思索片刻一个年轻的水手道:“船主,我们昨天的确途径一条断了的索桥。”

  “恩。”船家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他又转身看向我眼中终于回归了原有的慈祥,“还不快扶这位可怜的孩子进去。”

  “是。”

  船家果真是个慈祥的老人,不但给我吃的喝的还给了我一套新衣裳。

  睡了一下午,晚饭时候精神恢复了一大半,喘气快了呼吸还是有些短促凌乱,走到甲板上吹凉风,一口凉气进入肺腑引得心口处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你这身体还没好全还是不要吹凉风的好。”童六拿着件大氅走了出来。

  童六是船家的儿子和我一般的年纪,听水手们说童六是船家的小儿子但是却是最有胆识的一个。

  接过他手里的大氅道了声谢,他走到我身边和我并排站着:“你的腿没事吧?”

  扯扯干涩的唇我道:“小伤。”

  他咧嘴笑笑,黝黑的脸上莫名有些忧伤。

  想起白日里心中的疑问我沉默半晌,转头问他:“你爹是不是很讨厌出家人?”

  我这头刚说完他便立马冲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可记住千万憋在我爹面前提和尚或者出家人这些名字。”

  我很是不解,为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彻底弄清又问:“这是为何?”

  他四下瞅了瞅悄悄往我耳边凑了凑,有些神秘:“因为我娘当年扔下我们和一个和尚跑了所以爹特别讨厌和尚。”

  原来如此……

  估摸是想起了往事心中难免有些沉闷,见童六不说话我故意推了他一下扯开了话题:“对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童六望着远处毫无波澜的大海似是很是向往:“虽然爹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娘,可我心中清楚得很爹对娘一直放心不下,这次爹要带着我去趟洛国都城,说是顺路捕鱼,可依我推测这捕鱼是假找娘才是真的。”

  “这样也挺好的,什么!你们……要去洛国?!”

  应该是看我反应太大童六有些疑惑,他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怎么了?是不是也想跟着我们去洛国都城涨涨见识?”

  心中万千思绪涌动我默默拽紧了衣袖勉强挤出个笑:“实在是不巧,此行我要去看望个故人就不能陪你们去洛国了。”

  童六面露失望之色。

  我继续笑扯得胸口处又是一阵生疼:“无事,我们有缘必会再见。”

  “这样真是太可惜了,我觉得你人还不错还想和你交个朋友呢。”童六可惜摇了摇头。

  我冲他笑笑有些感动:“其实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他憨憨笑笑:“也是。”

  第二日,我告别船家童六下了船。

  芸芸众生,再一次又只剩了我自己。

  回身看看来路又抬头望望前路不禁有些迷茫,何去何从终究是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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