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我是你前夫啊[重生]+番外 作者:桃灼灼【完结】(33)

2019-05-26  作者|标签:桃灼灼 重生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苏焕卿几人听见这个消息,个个像是绿云压顶。他们做弟子的没有不知道的,江师喜静,几百年来也只有一个爱好,就是跟褚师待在一起——无论是他活着还是死去之后。可江师那来路不明的“道侣”上山才几个月功夫,他就已摆过两次家宴。虽说前因后果他们也略知一二,可还是……

  反常必有妖!

  就连褚寒汀都是这么想的。

  可是无端的猜测并不能打乱江潋阳摆宴的决心,几人各怀鬼胎,还得笑得春风和煦,无异于一场折磨。

  江潋阳端坐在主位,他的下首依旧是褚寒汀。此番江潋阳一反常态,又是斟茶又是递果子,待客好不殷勤。

  褚寒汀却只觉得他不怀好意。他频频拿眼角余光觑着他三个弟子的脸色,觉得他们都快被江潋阳气哭了。终于,当江潋阳亲手执了新滚的开水,要替褚寒汀冲新茶时,褚寒汀断然推开了他。

  江潋阳好脾气地一笑,岔开话,道:“那*你差点走火入魔,后来的这几天都没再练功了吧。”

  褚寒汀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江潋阳笑意更盛:“既不修行,那你怎的不去找我?”

  褚寒汀一口茶水猝不及防地呛进了喉咙里,恨不得咳出来一支抑扬顿挫的破阵子,他呆呆地望着江潋阳:“你、你说什么?”

  江潋阳以手支地,就着跪坐的姿势,身体不住前倾,脸几乎都要贴上了褚寒汀的。他故意哑声道:“我说你难道……整日憋在房里想我么?”

  褚寒汀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别为老不尊!”

  下头几个小辈的脸都绿了,江潋阳却只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襟,轻笑道:“肖想了我十三年,可是你自己说的。怎么,现在本座近在眼前,你反倒要将我供起来,是算‘尊’么?”

  褚寒汀两辈子也没落进过这样的窘境,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只好发狠一般瞪着江潋阳,于他却没丝毫妨害。

  好在江潋阳点到即止,又摆回了正襟危坐的姿势,对弟子们交待道:“三天后,我要下山一趟,大概离开月余时间,你们守好家,修行也不能懈怠。”

  弟子们恹恹应下,各怀心思,香气飘渺的茶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家宴结束只好,褚寒汀就整日将自己闷在房里,直到江潋阳走后都没踏出过院门半步。天机山自有灵丹妙药,他又是久病成医,极会对症,是以内伤外伤恢复得都很快,便又渐渐开始苦修了。

  这一日,褚寒汀才从一场入定中醒过来,便发觉隔壁的东院似乎异常。他侧耳一听,便断断续续听见了“……攻山”、“已破了雾障”之类的话。

  褚寒汀面色大变,连鞋子也未来得及穿好,便急急闯出房门。不论来得是谁,既然有这个胆子明目张胆地闯天机山,就一定不是等闲之辈。而现在,江潋阳不在山上,大弟子们又都不知在何处云游,家里只有那三个孩子,与空壳何异?

  褚寒汀火急火燎地冲进东院,苏焕卿几人正聚在一处。他们各自顶着一脑门子惶惶无措的愁云,却不得不故作镇定。下头还有百十号小弟子呢,外敌当前,他们不能先自家乱了阵脚。

  ——虽然小弟子的作用也就是显得人多,中看不中用。

  苏焕卿显然将忽然闯进来的褚寒汀也当成了小弟子那一挂的。

  此人上山目的未知,又跟江师暧昧不清,实在碍眼极了。可他们也不能让他留下送死,苏焕卿与秦越云交换了一个眼神,迅速镇定地说道:“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叫阿澈去找你——阿澈马上要去给掌门送信,可他从没下过山,得劳你给他指个路。”

  程澈猝不及防地听见这么个安排,立刻不服气地叫了起来:“师兄,你怎么不去!”

  苏焕卿沉下脸来,打算正经呵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师弟几句,褚寒汀却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与其在这吵嘴,不如赶紧动作起来。来人身份确定了么?”

  他一开口,便似有威严加身。苏焕卿一愣,不由自主地便答道:“是一群魔修,有乌合之众,也有高手,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破了雾障。”

  褚寒汀一笑:“那也无妨。山上机关重重,破一道雾障算什么?越云带修为不成的小弟子退守经阁,林障风障一同开启;焕卿去栖风阁找掌门剑,必要时启动掌门禁。阿澈、秦淮,随我去山门迎客。”

  

  ☆、第四十八章

  褚寒汀有条不紊地将诸多事项一一分派下去, 不见丝毫慌张。众人见他临危不乱,便也觉得有了主心骨似的,镇定了许多。程澈与秦淮听他号令,立刻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苏焕卿与秦越云先是疑惑地交换了一个眼色,发觉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索x_ing便先听了他的。

  一盘散沙的天机山重新拧成了一股绳,随着九重经阁里机关开启的声音轰然响起, 沉睡的凶器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天机山的山门处有个机关,与传说中的千里眼有异曲同工之妙,可以准确地映出各个阵中情形, 还能随观者心意转换在各处转换,做得很是精妙。褚寒汀顾不得作态,一到山门出便径直去摆弄那机关。片刻后,林障中的情形便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程澈低声抽了口气, 神色复杂地看了褚寒汀一眼。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这个小动作;所有人的目光都紧张地集中在林障之中。

  来犯的乃是一群奇形怪状的魔修,正在“各显神通”同林障中层出不穷的小机关死磕。他们众星捧月地蹙拥着一个容色秀丽、神情y-in骘的男人, 那男人动也不动,只管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怀中的白毛貂儿。

  褚寒汀一皱眉,脱口而出:“怎么会是他?”

  程澈诧异道:“你认得他?”

  褚寒汀点点头:“魔尊破云,不幸有过几面之缘。”

  褚寒汀同程澈交谈时并未刻意压低声音, 这番话给周围的小弟子一字未落全都听了进去。尽管这些孩子大多连天机山也没下过,可是魔尊的名头却没谁不知道。“破云”两个字一出口,成功地将一半人的腿都吓得软了。

  程澈也难免有些惊惶,他轻推了褚寒汀一下, 低声埋怨道:“这话怎好大剌剌说给他们听?你也不遮掩遮掩。”

  褚寒汀一愣,随即想到自己现在也只是个毛头小子,再不能当定海神针用。他自悔失言,赶忙找补道:“都别忙着怕,我看破云还没有动手的意思。”

  众人仔细一看,可不是么。那伫立在林间的魔尊随意一挥手,便挡下一棵呼啸而来的巨木,神色中满是不耐烦。林障的机关对他来说不过雕虫小技,可奇怪的是,他任自己手下手忙脚乱,却也不管他们死活,只顾往山上眺望。

  褚寒汀喃喃道:“奇怪。”

  魔尊破云千百年来一直独来独往,只间或养过几只灵宠。而当这些灵宠吸足了他的魔气、幻化出人身时,也就是被主人抛弃之日。

  褚寒汀认为,魔尊一定是觉得一切不长毛的生物都面目可憎。

  这样一个厌恶人类的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当上一群乌合之众的首领?

  褚寒汀正百思不解,骤见破云似是深吸了一口气。

  褚寒汀脸色一变,厉声命令道:“屏住五感,凝神!”

  可他这话说得还是晚了些,破云一声长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山越水而来,如同天罚的神雷砸在地上,地面都为之震颤。褚寒汀早将护体真元迅速运转起来,依旧被震得太阳x_u_e针扎似的抽疼,更别说那些反应稍慢的小弟子,直接就被震晕了。

  一时间,场面一片混乱。还能动的手忙脚乱地去拖旁边晕倒的师兄弟,胆子小的甚至吓得迸出了泪水,程澈虽然也怕,可还硬撑着喝道:“都别乱,不许乱!”

  可惜魔尊面前,江掌门的亲传弟子也没什么用。

  褚寒汀无奈道:“你这样不行。”他随即抬高了声音道:“都别慌,魔尊暂时没有进犯的打算,别先自乱了阵脚!”

  他说得没错。破云既然能一嗓子吼得山门内的一众弟子无从招架,可见什么林障山障的,根本就拦不住他。可看他的样子却好像并不打算破门而入,不知打了什么主意。

  下一刻,紧紧跟在破云身后的一个魔修瞅准了个机会,进言道:“天机山这帮缩头乌龟,就会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折腾咱们,好不痛快!大人,咱们不如立时攻上山去!”

  褚寒汀有点惊讶,这个魔修c-h-a了一脑袋乱七八糟的Cao棍树枝,活像稻Cao人成精,就是哪咤c-h-a标卖首也给了这么多主顾。就这么一个人,竟然还有脸说别人上不得台面!褚寒汀嘴角一边抽,一边五指上下翻飞,在映像的机关上叠加出一个小小法阵,朗声道:“魔尊不期而至,所谓何故?”

  破云听见他的声音,顿了一顿:“怎么是你。江潋阳呢?叫他出来见我!”

  原来是例行寻仇来的。

  褚寒汀心下少定,对程澈比了个口型:“你说。”

  程澈虽然觉得自己的腿肚子还不由自主地有点转筋,可好歹把脸上的惧色都赶了干净。他道:“家师出门游历去了,此时并不在山上,魔尊若要寻他,怕是来错了时候。”

  破云挑了挑眉:“江潋阳不在家?”

  程澈:“正是。”

  破云顿时意兴阑珊,略一思索,竟转身欲走。一众魔修大惊,破云身旁那稻Cao人精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大人,说不定那姓江的躲在山上不敢见您,您可不要上了他们的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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