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的一届魔教教主 作者:七六二【完结】(82)

2019-05-25  作者|标签:七六二 甜文 情有独钟 东方玄幻 江湖恩怨

  “勿要捕风捉影,明日去西山一看便知。”孙擎风知道金麟儿又在想入非非,伸手往他背上拍了两下,看傅青芷吃过面条没有任何不适,便先带着金麟儿离开,“少乱想,待会儿又吓病了。”

  曾经孙擎风给金麟儿说金印的秘密,把金麟儿吓得高热不退,这事孙擎风总是记着,过去五六年了,还时常提起,引以为戒。

  金麟儿略有些难为情:“大哥,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那时我人小胆子小,还在叫你作爹呢。”

  孙擎风:“我说错了?”

  金麟儿撇撇嘴:“都是我病错了。”

  孙擎风失笑:“你这辈子能见到的鬼,加起来还不如我体内关着的多,有什么可怕?堂堂魔教教主,当喜怒不形于色。”

  金麟儿想了想,觉得孙擎风说的很在理:“如果鬼都长成你这样,我肯定不怕别的,只怕还会开心死。”说罢关上房门,把孙擎风扑倒在床上,“本教主要和鬼困觉!”

  其实金麟儿脸皮不薄,不是担心别人笑话自己怕鬼,只是每当他听到孙擎风这样说话,就会觉得,对方还在把自己当小孩儿看。

  他进而又想到,六年前自己还在管孙擎风叫爹,四年前开始叫他作大哥。

  自己会老会死,孙擎风的生命却很漫长。

  若有朝一日,自己死了,倒也没什么可惜,只是徒留下孙擎风一人,独活人世间,他会有多孤单?

  每思及此,金麟儿都觉怅然。

  他趴在孙擎风身上,玩笑道:“再过几年,该换你叫我作大哥了,然后我越来越老,你一直不变,若不想别人起疑,你岂不是要管我叫叔叔、叫爹?”

  孙擎风黑着脸,显然是感应到金麟儿的那点苦闷小心思,亦觉唏嘘不已。

  “不会。”他把金麟儿从身上推下去,扯着被子把两人都裹住,弹指熄灭蜡烛,用手掌捂住金麟儿的眼睛,“睡觉,梦里想去。”

  翌日清晨,天光未亮。

  金麟儿很早行来,爬起来去茅房解手,穿过走廊时听见鸟叫,随意向窗外看了一眼,忽然看见李全,险些被吓住。

  时辰估摸着还是寅时,天边全没有太阳的影儿,外头黑漆漆一片,客栈大门屋檐翘角上挂着的两个灯笼在随风摇摆。

  火光忽明忽暗,暗时什么都看不见,忽而风停,火光一窜,那黑炭似的李全的身影,瞬间从黑暗中显现——他连个灯都没有提,像个飘在寒冷夜雾中的无常鬼。

  金麟儿听李全打开客栈大门,赶忙蹲下,扒着栏杆悄悄向下望,见李全披着蓑衣,那蓑衣上头s-hi淋淋的,但外面却并没有下雨,便更觉可疑。

  他想再看清楚些,往左挪了两步,不当心踩到地上的杂物。

  木片断裂,发出“剥”的一声爆响。

  金麟儿躲藏不及,突生急智,往地上一躺,借栏杆最下面的木梁挡住自己。

  李全瞬间回头,望向二楼,应当是没看见什么,抓抓头发快步走入后院。

  稍晚些时候,四人从镇上出发,往缙云山西峰去。

  路上,金麟儿把夜遇李全的事说了一遍。

  不想,当时陈云卿同样醒着,且看见了这事:“我昨晚趴在窗边睡着了,半夜听见声响醒来,就看见李全站在大堂里,望着麟儿的厢房。麟儿躺在地上装死,其实衣袍还是露出来一些。或许李全病过,眼力不好,没有看见。”

  金麟儿:“你没事趴在窗边做甚?”

  “没什么,写字。”陈云卿脸一红,他的厢房在傅青芷的厢房对面,趴在窗边做甚,显而易见。

  陈云卿怕金麟儿追问,便先岔开话题:“我还发现一件怪事。”

  金麟儿好奇心重:“什么事?”

  陈云卿:“昨日午后,有一胖一瘦两个官差前来住店,因为房间已满,便被安排在后院。近傍晚时,我看见那胖官差吃了碗宁娘做的阳春面,然后结账离开。方才,又看见那瘦官差独自吃面,结账离开。据说,宁娘阳春面是客店的招牌,许多客人离店时,都会吃上一碗。”

  傅青芷:“味道确实不错。”

  孙擎风发现了一丝异常:“那两个官差住店时,说是来办公,要住上四五日。”

  陈云卿:“我留心观察过,有三个昨日午后刚才入住的人,今早就离开了。虽未发现格外明显的疑点,但我直觉,这客栈里还是有蹊跷。”

  孙擎风:“但凡离店,必先吃一碗阳春面,旁人见了,则都知道他们将要离开。”

  陈云卿点点头:“这点很是可疑。傅青芷、麟儿,你两个都要当心。”

  四人说话间,已按照灵脉图,行至图上标注的缙云山西峰矿床处。

  因为图纸已经有些年代,地形多少有些改变,他们一路行来,常常不能精确地找到地方。

  此刻出现在四人眼前的,只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四人只得分成两队,各自搜寻。

  孙擎风同金麟儿向东走,不多时便听见水声淙淙,拨开芦苇杆,发现这地方竟是前夜露宿的破庙。

  他把金麟儿护在身后,朝破庙走去:“跟在我身后,留神脚下。”

  前夜凄风冷雨,此时艳阳高照,溪水在日光下波光粼粼,像一条晶莹剔透的泥鳅,正躺在地上懒洋洋地扭动腰肢。

  荒山中的破庙,墙壁上布满青藤,微风吹来,叶片莎莎响,全不似夜间看来森然可怖。

  金麟儿两手搭在孙擎风肩头,过不一会儿,干脆抱住他,像条披风似的挂在他背后咯咯笑:“大哥,我长高了。长高真好,可以这样抱着你。”

  “我不舒服。”孙擎风话是这样说,但却用力一耸肩,干脆把金麟儿背起来。他两腿一抖,将鞋子踢到溪水对面,赤脚淌水过溪。

  孙擎风行至溪流中央,水刚好没过他的大腿,水波扬起,打s-hi了他的裤裆。

  金麟儿扒在孙擎风肩头,偷偷朝下看了一眼,语气古怪:“大哥,你尿裤子了。”

  “说什么?”孙擎凶神恶煞地瞪了金麟儿一眼。

  金麟儿别过脸去假装看风景:“没,你听错了。”

  孙擎风继续往前走,才迈出两步,就听见金麟儿小声嘀咕“孙擎风尿裤了”,刚准备发火,便突然被金麟儿咬住耳廓。

  孙擎风咬牙切齿道:“今日皮痒了?”

  金麟儿把脸贴在金鳞儿颈间,小声说:“大哥,上回我尿裤子,还是在积云府,那时候你悄悄帮我擦掉了。你在瀑布边,教给我一个办法。如今,我觉得那办法已经不太管用。”

  孙擎风知道,金鳞儿说的不是尿床,而是遗精。

  他一听到“瀑布”两字,脑海中就不由浮现出,自己在瀑布边亲手替金麟儿纾解的时的画面。

  那时候他心里没有别的想法,只觉尴尬。

  可今时不同往日。

  孙擎风再度想起当时情景,心底生出一股冲动。

  这冲动搅乱了他的思绪,在他脑中偷梁换柱,让他不自觉地,把回忆中的金麟儿,替换成如今模样,能勾起他爱恋的模样。

  灰黑夜幕下,鸟栖梢头,风定花落。

  瀑布爆落,溅起白花朵朵。

  金麟儿眼上覆着一条太极巾,挺翘的鼻尖上冒着热汗,汗珠流过他的脸颊,滴落至颈窝。他的身上没有一丝烟火气,像华山青松枝头的一抔雪。

  雪落在孙擎风眉梢,融成水流进他眼眶,化成热泪汇入心房,再沸腾了他的冷血。

  千百个臆想出的,却又无比真实的画面,在孙擎风脑海中交替闪现。

  金麟儿偏还要点火:“孙擎风,我想和你睡觉。”

  他笑起来,两只眼睛弯成月牙形状,柔软的睫毛扫过孙擎风颈侧肌肤,像两只巨大的芭蕉扇,挥动狂风,招来骤雨,令孙擎风的天地电闪雷鸣。

  孙擎风活像一只被烧红的大水壶,心绪沸腾翻滚,脑袋顶上都在冒着白烟,脱口而出:“我也想。”

  金麟儿瞬间将两眼瞪的滚圆:“你说什么?”

  孙擎风摇头轻笑,浓眉如墨,目带星光,迈步向前走,格外的意气风发。

  而后,他便意气风发地踩中一块长满青苔的大石头,一个趔趄栽倒在水里,冷静下来,吐掉嘴上挂着的水Cao:“没说什么。”

  .

  一刻钟过后,破庙门前。

  “你不承认也不要紧,反正我都听清楚了。”金麟儿坐在破庙门口晒着太阳,把s-hi衣服拿在手里用力拧,眉睫上挂满水珠,脸上亮晶晶的,“听说吃鱼能补脑,咱们来比赛捉鱼吧?输的人要陪赢的人睡觉。”

  孙擎风沉着脸,夺过金麟儿手中的衣裳,两手用力一拧,水珠便哗啦啦往下掉。

  他把衣裳团成一团,照着金麟儿的面门扔去:“软脚虾。”心想:这小魔头已经长大,越来越骗不住,找个时间把他睡了?可他那么娇气,说不好被弄疼了,往后会怕我……我得小心一些。

  金麟儿血气方刚,对“那事”万分好奇。而且,两人经历风风雨雨,他早就不担心孙擎风扔下自己,已然有恃无恐,胆敢得寸进尺,用手肘拄了孙擎风两下,问:“真的忘啦?”

  孙擎风长发一甩,洒了金麟儿满脸水珠,三两下束好发髻,起身走入破庙:“晚上别跑。”

  金麟儿欢呼雀跃,开心地跑上前,觉得倒在地上的破烂弥勒像,笑得很是慈祥,便双手合十,朝它道了声:“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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