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的一届魔教教主 作者:七六二【完结】(76)

2019-05-25  作者|标签:七六二 甜文 情有独钟 东方玄幻 江湖恩怨

  日子逍遥自在,不知觉间,湖泽绿水渐枯,山林换上红妆。

  有一夜, 孙擎风出外起夜,去了许久没回。

  金麟儿迷迷糊糊地半张开眼,只望见窗纸上落着孙擎风的影子。

  那影子晃来晃去,不一会儿,就把他晃得头晕,再度入眠。

  第二日,金麟儿醒来,看孙擎风好好的躺在身边,推门而出,亦不曾发现甚么古怪。

  他十分好奇孙擎风昨晚上做了什么,却不好开口问,免得孙擎风觉得自己时时刻刻盯着他。

  但孙擎风的行为举止的确古怪,他接连四五次站在金麟儿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甚至因为发愣被踩到脚,因为心里有事,竟忘了骂人。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在小山坡上。

  金麟儿无聊地同影子对打,意外发现小竹屋后背的空地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一棵松树的幼苗。

  树苗周遭的土刚刚翻新过,应当才种下四五日。

  他方才想起,自己先前在华山时曾说过,想养一棵松树,等到自己不在了,就让青松一直陪在孙擎风身边。他当时不过是突发奇想,顺口一说,没想到,孙擎风一直放在心上。

  但到了这个时候,孙擎风种树,显然不是想给自己找个伴儿。

  他不让金麟儿照料树苗、灌溉施肥,却又向金麟儿保证,这棵松树轻易不会死——这是极具孙擎风色彩的情话,虽然他没有张嘴,可就是能让金麟儿听见他在说:“我不会离开你。”

  秋过冬至,冬尽春来。

  那棵小树苗捱过凛冬,茁壮成长起来。

  金麟儿在孙擎风的教导下,内力突破第六重境界,又学成了四十九路《金光分影剑》。

  孙擎风完全掌握了《御灵真诀》,纵然金麟儿逾期三四日未能饮血,他也能够控制住体内鬼煞。

  孙擎风决定带金麟儿离开归离谷,从茫茫人海中,寻到同他们结下孽缘的胡酒,想着若能同胡酒说明白,将金印取走而不伤彼此x_ing命,那就再好不过,若是不能,至少要想办法控制住自己体内的鬼煞。

  两人向穆天枢辞行,至于将要去往哪里、如何去做,则边走边考虑。

  “不地道!”傅青芷躲在窗边听完墙角,半道上截住金、孙两人,“你们没打算带上我?”

  孙擎风直言:“你不会武,又不会法术。”

  傅青芷梗着脖子:“我力气大。”

  金麟儿绞尽脑汁:“胸口碎大石?”

  孙擎风嗤笑:“她连胸都变不出来。”

  傅青芷怒目圆睁,但她模样娇俏全无气势,又因为紧张而口吃,一个“我”字说了大半天,才捋直舌头:“我能感应到傅筱,你们却容易被他蛊惑。”

  孙擎风:“若我们要杀他,你待如何?”

  傅青芷:“他教你们练功,本是你情我愿,纵然他存有私心,亦不过是愿打愿挨的事情,你们不会因此杀他。若他枉造杀孽,我会把他绑回昆仑受罚。若他不愿悔改,该杀该罚,都由着你们。”

  孙擎风:“你有事瞒着我们,但麟儿一直把你当朋友。你真想与我们同行,先把话说清楚。”

  金麟儿满足至极,灿然笑道:“你叫我麟儿。”

  孙擎风绷着脸:“别打岔。”

  傅青芷挠挠头:“我同傅筱俱是半妖。但我身体健全,只是灵力微弱,用不了太多法术。父亲给了一块女娲石,助我修炼,我才能使一些小把戏。但傅筱生来残缺,身体瘦弱、面目丑陋,父亲看不起他,没给过他任何东西,他总是独居独行,变得脾气古怪,我一直觉得愧疚。”

  孙擎风:“你不会站在我们这边。”

  傅青芷:“带上我能省些力气。我同他乃是双生,我能感应到他。当年我们在长安府偶遇,就是因为我感应到他,叫上陈云卿一同前往,可惜被他给逃了。你们若不信我,可叫缉妖司派人同行。”

  金麟儿:“大哥,若能兵不血刃化解这段孽缘,应当是最好的。”

  孙擎风勉强答应,只有一个条件:“那行,只要她能请来缉妖司的人。”

  傅青芷松了口气:“我猜你们开年就会动身,前几日就已传信陈云卿,他正快马加鞭地赶过来。”

  春日百花盛开,最富生命活力。

  忽而一夜风雨来,天公洒扫夜幕,散下漫天繁星。

  星子落在枝头,成了点点新绿。

  孙擎风跟穆天枢比武,赢来四五个花盆,让金麟儿挑了一个既漂亮又便易携带的,把松树苗挖出来种进盆里。他又把腰间革带稍加改制,将花盆系在腰上,准备随身带着。

  幸而孙擎风生得高大,松树苗只有他小臂长,挂在腰间看着不算太奇怪。当然,除了金麟儿以外,别人的目光,他向来都不在意。

  五日后,陈云卿尚未赶到。

  傅青芷心中疑惑,自己明明在信中写清楚了,叫陈云卿直接入谷,让穆天枢好好瞧瞧他,难道他还在害怕?当真是没有志气。

  她懒得再等,依依不舍同穆天枢作别,继而驾着小船出谷,再度驶入江湖。

  三人在夏口的客栈投宿。

  距上回来此,已近两年。

  金麟儿走进当年住过的房间,格外兴奋,指着床喊道:“大哥,当时你就像块门板一样,硬邦邦地躺在那里,我天天给你擦脸擦身。”

  孙擎风没好气道:“是谁把茶喷在我脸上?”

  金麟儿:“是云卿大哥。”

  孙擎风:“是谁要和陈云卿结拜的?”

  金麟儿抓抓头发,吞吞吐吐:“应该是傅姐姐。”

  孙擎风懒得理会,坐在窗边的小榻上,把窗户打开一道缝,状若不经意地向外看。

  不过多时,金麟儿凑了过去,挤在孙擎风身边躺下,循着他的视线向外看。

  窗外走廊上,傅青芷手里捉着一只金色的雁子。

  她从雁子的脚踝上摘下一个小竹筒,把竹筒拧开,从中取出一张小纸卷。那纸卷质地尚嘉,薄如蝉翼,展开以后有巴掌大,纸面极为洁白,因此上面沾着的一点血迹显得格外刺目。

  傅青芷扫了一眼密信的内容,面色不佳、嘴唇翕动,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同那雁子说话。

  金麟儿疑惑道:“她在做甚?”

  孙擎风:“你要防着她。”

  金麟儿点头:“我明白,不可多疑,不可轻信。”

  “近来很乖。”孙擎风懒洋洋地笑,环过肩头搂着金麟儿,探出两指,捏了捏他脸颊上的软r_ou_。

  金麟儿咬住孙擎风的指头,含含糊糊地说:“我长大了。”

  孙擎风用指头把他推开:“别闹。”

  不多时,傅青芷提着大雁,直接踹门进屋。

  她忧心忡忡,看见孙擎风和金麟儿相互抱着躺在榻上,亦没有太大反应。

  金麟儿:“姐,你遇到什么事了?”

  傅青芷哼了一声:“你就想我遇到事。”

  金麟儿捂着眼睛,学傅青芷说话的语气,压着嗓子道:“哎,我的眼瞎啦!”他把手放下,朝傅青芷笑了笑:“若是平常,你一般都会这样。”

  傅青芷:“呸!越发没脸没皮。”

  金麟儿:“刚刚我看见你收信,是云卿大哥遇到什么麻烦了?他逾期未至,我很担心。”

  傅青芷把信递给孙擎风,道:“信上只说:两日后,至夏口。连个‘我’字都没有,不像他的口气。而且你看,这个角上有一滴血。”

  金麟儿细细查看,又贴着信纸闻了一下,道:“纸条只有巴掌大,本就写不下多少字。况且,这红痕不是血迹,而是一滴红蜡。我看他未必有事,只是你太过思念。”

  “谁说写不下?”傅青芷拿出一张先前被穆天枢撕碎又粘好的信,甩在金麟儿脸上,“老娘说不正常,就是不正常。”

  “青青吾爱,一日不见……云卿大哥真是人不可貌相。”金麟儿把信纸摊开,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只觉脚板心都在发痒,勉强边看边读,实在止不住笑,无怪乎穆天枢会生气,这是在太没羞没臊了。

  看傅青芷一张俏脸涨成猪肝,他见好就收:“这信确实不大一样。”

  孙擎风按剑便起:“让金雁带路,我们去找他。”

  满月夜,天地一片银白。

  夜空中,一只罕见的金色大雁凌空翱翔。

  地面上,三匹马在丛林中狂奔,拖着长长地尘尾,溅起漫天碎石泥浆。

  “吁——!”

  孙擎风勒马,拦下另外两人:“雁子在前方空中盘桓,忽而坠落,夜里看不太清。想必前方有个村镇,雁子被人s_h_è 落,陈云卿多半被困在当地。”

  傅青芷:“金雁是灵兽,比寻常鸟兽都要聪明,轻易不会被人s_h_è 杀。”

  孙擎风催促道:“把马拴在树上,去看看。”

  三人往前走了几里地,果然发现一个小镇。

  镇子坐落在山谷当中,颇有些与世隔绝的意思。

  从高地上向下眺望,能清楚看见三条虬结的火龙,像是许多人举着火把在镇上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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