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的一届魔教教主 作者:七六二【完结】(51)

2019-05-25  作者|标签:七六二 甜文 情有独钟 东方玄幻 江湖恩怨

  眼看着明晃晃的剑锋将要刺中孙擎风,金麟儿一时情急,抬手试图挡住宋湛明的剑。

  但是,他一时间没能控制好力道,竟瞬间使出了《金影掌》中的一招“雪鹤排云”,不仅以雄浑的真气将宋湛明整个人推飞出去,更用两个指头折断了对方的精钢剑。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宋湛明从地上爬起来,怒极反笑:“你果然是妖。”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今天五更~

第30章 被困

  周行云喝退宋湛明, 跪在长老面前恳求:“师伯, 是宋师弟先出手欲伤人,薛念郎才会反击。”

  张清轩不置可否, 摆手示意周行云稍安勿躁。

  他眉峰微蹙, 开始思索, 想着自己勉强算是个武林高手,然而那薛念郎所使的招法, 自己是见所未见, 难不成他真的是妖?

  张清轩叫来另一名执法弟子,道:“你带五名执法堂弟子, 上积云府再查探一番, 看其中是否真有妖异气象。”又叫上周行云, “公允起见,你与他们同去,莫要声张。”

  周行云等人离去后,张清轩转而质问金麟儿:“薛念郎, 你方才所用的, 是甚么武功?”

  孙擎风刚刚平息怒气, 此时听张清轩语气不善,竟又觉得忍耐到了极限——他心里好似憋着一股无名火,只有把这大殿里的人全部杀光,饮下他们的鲜血,方能浇灭那股怒火。

  幸而他理智尚存,知道不能如此行事, 只没好气道:“不是你华山武功,与你何干?”

  “大哥,让我来说吧。”金麟儿止住孙擎风,方才回禀张清轩,“是家学,招法无名。”

  宋湛明:“如此神功怎会无名?我看就是妖法。”

  金麟儿跪地,朝堂上长老行礼,道:“各位长老,我不是妖。至于我读过什么经书,学过什么武功,这些事情桩桩件件,师尊俱都清楚。师尊认为我的家学很好,许我闲暇时跟着大哥修习。等他出关,一问便知。”

  张清轩听到“神功”两字,心中隐约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他和薛正阳是同在前代掌门座下习武,是关系亲密的师兄弟,两人私交情甚笃。

  他深知,以薛正阳的脾气,完全能够做出自己心中猜测的这件事。

  想通此节,张清轩有些骑虎难下了。

  若他猜测属实,那这薛家兄弟不仅是人非妖,而且,他们正被黑白两道悬赏,躲都躲不及,又怎会惹是生非?

  即便他们真的杀了朱焕,若为此令这两人暴露,华山难免要担起窝藏魔教中人的罪名,有些不妥。

  长老郭青驰疑惑道:“张师兄迟迟不下决断,可是顾忌掌门?”

  张清轩摇头:“罪疑唯轻,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薛念郎是掌门师兄亲传弟子,目前所掌握的证物不足以定罪。依我看,一则,请掌门出关主持公道,二则,朱焕既已请来缉妖司的人,宜等他们前来查验过后,再作定夺。”

  第一个皱眉的不是宋湛明,而是楚若夷。

  楚若夷是张清轩首徒,已过而立,为人沉稳,执法堂的大小事务,常由他cao持。

  昨夜,就是他带领弟子们连夜查案,在积云府外的密林中勘验、检验朱焕的尸体、搜寻朱焕的洞府,其中辛苦自不待说。

  如今,证物已罗列堂前,又有周行云作证人,薛念郎都已无从反驳,甚至动用邪门武功出手伤人,这还叫“不足以定罪”?

  楚若夷疑心张清轩已被妖法乱了心神,便以眼神暗示其余弟子,时刻准备动手,上前一步劝说:“师父,白海界上白骨累累,世人皆知妖物何其凶残。若薛念郎当真是妖,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师父是执法长老,怎能顾忌掌门,重礼数而轻刑罚?”

  孙擎风哂笑:“可笑!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华山派向来以名门正派自居,我算是见识了。”

  孙擎风到底是怎么了?金麟儿用胳膊撞了撞孙擎风的小腿,向他投去恳求的眼神,后者见状闭嘴,面色比先前更差。

  金麟儿:“我和大哥都没有害人。这一切太过巧合,是有人故意挑拨我和朱师兄,陷害我跟大哥,想扰乱华山安宁,请张师叔明鉴。”

  宋湛明觉得金麟儿是在指桑骂槐,怒斥:“休得血口喷人!”

  楚若夷则问:“为何他不陷害别人,偏要陷害你?”

  金麟儿略有些颓丧,摇摇头:“我不知道。”

  金麟儿被看守了整夜,未能换洗衣物,此刻衣襟上还带着斑驳的血迹。

  他穿着这样单薄破旧的道袍,跪在森严空旷的执法堂中央,更显身材单薄,双肩瘦削。

  众人议论纷纷,流言如滔天巨浪。

  孙擎风站在流言的中央,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看着金麟儿,仿佛能透过布料,看到他背上那道深长的伤疤。

  孙擎风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怨恨——金麟儿总是对世间万物抱着善意,但这天地对他却格外不公,不让他做个好人,不让他做个健康的人,甚至连让他做个平常人都不肯,天何不公?

  孙擎风在白海界边守了近两百年都不曾怨过。但就在这短短的半天里,他心中燃起了一股无名怒火,到此时,那火已经开始燎原猛烧了。

  张清轩顶着压力向楚若夷说:“依照《大雍律》,若明知冤枉不与辩理者,以故入人罪论。我等虽在江湖,却非Cao莽,既然我是执法长老,那就按我说的办,且暂将他们关入悬空牢听候发落。”

  孙擎风怒不可遏:“你凭什么?”

  张清轩拍桌而起:“凭你们是华山派的人!”

  孙擎风扯掉金麟儿头上的太极巾,随手一捏,便将布巾上的玉佩捏至粉碎,继而把东西往地上一扔,拍拍手,挑衅道:“现在不是了。”

  金麟儿按着孙擎风的手,低声劝说:“大哥!你别冲动。真凶另有其人,我们不该自相残杀,反令亲者痛仇者快。”

  孙擎风有些过于激动,全然听不进金麟儿的劝说,松开他的手,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收起你那套没用的仁义道德!”

  他转向张清轩,冷笑着说:“既然贵派容不下我们,我们走就是了。临走前好心提醒一句,真凶另有其人,若不想华山派就此灭绝,你们还是不要拦我,想办法把人揪出来才是正经。”

  张清轩拍案而起,指着孙擎风怒吼:“何其狂妄!你们在我华山地界,杀我华山弟子,人证物证俱在,未免冤枉无辜,我方才谨慎处置,你们不晓分寸,反倒威胁于我?”

  “你将华山当成什么了,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华山弟子何在!”

  楚若夷见状,即刻吩咐所有执法弟子亮出兵器。

  众人将薛家兄弟合围其中,却迫于孙擎风藐视万物的气势,不敢轻易动手。

  剑光白花花的一片,像将要铺天盖地落下的暴雪。

  孙擎风只是嗤笑:“老子向来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能奈我何?如此蠢笨,我看,与其让你们被躲在暗处的真凶一个个害死,不如死在我手中,好叫你们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妖怪,会不会喝你们的血。”

  金麟儿:“大哥,你……”

  “闭嘴!”孙擎风眸中隐有血光。

  楚若夷:“既然你两个不是华山派的人,那我们也就无须顾念同门情谊。按师父的意思,我等虽不能杀你们,可若你们极力反抗,休怪刀剑无眼。”

  未及张清轩出言阻止,双方已然动起手来。

  孙擎风的胸膛开始剧烈地起伏,显然是气极了。

  他站在原地随手挥出一掌,便见暗金色的真气浮现在半空,只一掌就击飞了第一波冲上前的所有华山弟子。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何以如斯强悍?

  薛念郎尚是少年,资质平平,根基薄弱,却能打飞比已入门五年的宋湛明。

  薛峰不过是个帮工,在问道阁里烧了两年饭,竟能一掌击退十余个华山派的内门弟子!

  是他们本就厉害,还是他们所学的武功厉害?若是后者,那他们所学的,到底是什么功夫?

  在场众人,无不惊奇。

  若是当年武林盟围攻青明山时,薛正阳带人参与其中,他们说不得定能认出,孙擎风就是带着魔教少主,从整个武林盟的包围中冲杀出去的那个无名剑客。

  话虽如此,他们都是练武之人,纵然看不出这薛家兄弟的功夫深浅,但看得出自己同对方实力悬殊,顿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相互张望没有动作。

  金麟儿感觉到异常,尤其感应到孙擎风很不对劲。

  孙擎风虽然看上去脾气不好,但其实很少真正动怒,更不会蛮不讲理。

  他独守白海雪原近两百年,比常人更加耐得住寂寞,受得住世人冷眼;武功冠绝天下,却从不以此为荣,更不喜同除了鬼方武士以外的人交手。

  如此人物,怎会没有开阔的胸怀?

  金麟儿偷偷打量孙擎风,觉得他面上的暴戾神色格外陌生。

  他视线下移,终于发现,孙擎风的胸膛上,竟有一丝诡异的起伏,不是心跳,不是呼吸,似乎是鬼煞之气在躁动。

  自己明明有按时饮血,为何孙擎风体内的鬼煞仍会发作?金麟儿一时间想不明白,只按住孙擎风的手,不让他轻举妄动,道:“大哥,你听我说……”

  华山弟子发起第二轮进攻,孙擎风推开金麟儿,又挥出一掌,冷冷地说:“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为何天高地阔,偏偏容不下你我?一退再退,何时才是尽头?我已忍了两百年,如今不想再忍。你的手不要沾血,跟在我身后,我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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