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大唐 作者:青眉如黛(下)【完结】(77)

2019-05-25  作者|标签:青眉如黛 重生 灵异神怪 修真

  

  史朝义抱我下树,大大方方抱拳,“郭兄别来无恙,小弟特来提亲。”

  “无恙无恙,南宫相公行事特别,连提亲的方式也别出心裁!”大哥喟叹不已,头前带路。穿过翠浓曲径,小楼花厅,郭旰领开孩子,史朝义奉上两支锦盒,一红一翠,大红锦盒中是一枚半月荷包,荷包上绣了朵朵红莲,密密精致。“这支是送珍珠的聘礼,那一支,是送大嫂的小小意思。”史朝义眉开眼笑再托去翠色锦盒。

  “真是费心!”大哥没好气去抓,他一转手,送到大嫂面前。“送我的?”大嫂打开盒,里面是块质地华贵的衣角一片,边角似被剑割断,布上干涸血迹一行——

  

  “那晚不是你 那个人眼珠是红色”

  十三字,笔体形架偏瘦,极力工整,可以想象留字的那人是受过怎样的教育,危难之中,以血划字,仍是一丝不苟。

  “是莫青桐写的。”我轻轻告诉大嫂,我曾伪造过莫青桐给李豫的书信,那是她的字,千真万确。

  大嫂愕然,史朝义清嗓作答,他送来,自然由他解释,“这角布帛是小弟无意中拾到——”

  

  “拾金不昧一词你显然不知!”大哥一句打断他,然后作个请字手势。

  “这的确是莫青桐弥留时塞到郭兄手中,郭兄当时悲痛不慎失了,被小弟拾到,不过小弟,没打算还。”

  史朝义老实不客气承认,眼扫哥嫂,再接后文。“莫青桐是非常女子,她先被李辅国所伤,再被长孙全绪所擒,本已抱必死之心,也许原本,她已了无生念。但她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郭兄已施人之恩将她赎回,并言语维护人所对她不敬,所以她在其间写下此句,想是要了断一些不明之事。等到最后临去,她问郭兄的问题,看似与布上所言自相矛盾,其实不然。是人,再强再烈,心底总有最软弱那处,临终将去,黄泉凄苦……郭兄直认不讳,我想,是要她安心,含笑而去。史朝义,佩服!”史朝义娓娓道来,大哥微微叹气,当时情景,如是悲壮。

  “我拔剑想让她少受煎熬,她抓住我手,塞了那片布角给我,当时心里混乱难过,后来竟找不到了。我想那马车里就我们四人,若鸿和珍珠若看到一定不会一声不吭,只有你,损人利己,从不吝为!”大哥接着叙述,他白史朝义一眼,后者视而不见。“我是说过娶她,当时是觉得愧疚,后来她为我们而死,我更不能不做到。我让人送她骨灰回乡入葬,名字载入族谱,这一切,我怕你误会怕你不开心,所以才建了那座怀青台。”大哥面对大嫂说话,我眼见大嫂震了下。

  “小弟在祭拜焚香时已点得很明了,巴蜀怀清台是秦始皇帝为纪念一位名叫清的寡妇而建。寡妇清,秦时巴郡人,擅丹x_u_e,利数世,富可敌国。她以万乘之金尽数赠于始皇修筑万里长城,始皇以‘礼抗万乘’四字感其恩伟,并在巴蜀建了座怀清台千秋纪念。郭兄建怀青台,其实是以‘清’寓‘青’,所以我说,‘清’虽去水,澄心可鉴,赤诚可铭。”史朝义再作解释,大哥默默点头,只是啊,我不禁感叹,这样一番曲折心思,以大嫂的脾气,又身处其中……

  “寡妇清……”大嫂果然发呆,拖了长长的音,疑惑不定地咽声消化。

  

  “大嫂,别管什么寡妇清了,只需知道,大哥说谎,是善意,大哥建台,是感恩,他对你,一心一意。”我用最简单直叙的语言告诉大嫂,其实是有点怪那两个男人,这样一件事,大哥向大嫂坦诚即可,大嫂从来为人着想气度宽宏,又怎会不理解他,还有史朝义,与大哥文斗武打件件桩桩,伤了别人我不管,怎能欺负大嫂。

  “哦,这个,子仪详细告诉我了。”大嫂含糊脸红,想此“详细”,必是旖旎至极。

  

  “我又不知道史朝义到底拾的是什么,要真等他这份小小心意送到,你大嫂都改嫁了!”大哥口没遮拦被大嫂一掌捂住,两人携手走出。

  “是我没体谅你,成了吧。嗳,才染的头发又白了,我染的不好,你再教我一次。”

  “不是染得不好,是相思,想你想白头……”

  二度蜜月,哥嫂感情可用如胶似漆蜜里调油形容,我决定了,决定暂时凉那位南宫国师一阵。

  “做什么不说话,在生我气?”史朝义赶上几步,我已走出花厅,曲径通幽,迷宫观鸟,这鸣翠湖别院我可比他熟得多。“我的聘礼你不收下么?”他紧跟我身后喊,我停下,他把那枚半月荷包系我腰上,捋裙打量端详,水红衣裙,水红荷包,十分般配。

  “我也是善意,你想你大嫂若是因一张布片才信你大哥,那还当得起‘若鸿’二字么?”他拢我腰肢,慢慢身后贴近,“珍珠,你大哥就是傲么,点个头说句话罢了,他就不肯问我讨,能怪得我么……”他再乘胜追击,我软去化去。

  

  “哦哟。”史朝义闷叫一声,我头发一下被放下肩上。“还我钗啊。”我捏了散发问他讨钗,突然僵住,汕汕傻笑,“不是……天好热,我盘头发……朝义哥哥,朝义哥哥饶我!”我发足就奔,他由后一把抱我,举过肩上。

  真叫转眼之间,有理的变没理,这些天灵州入暑,我头发半长半短的难打理,随手就拿了支钗作发簪盘发,好巧不巧,拿了李豫那支定情玉钗,好巧不巧,却戳痛了他。

  “饶你?”史朝义一脚踢开边上房门,不管是椅是榻把我一放,我撑手欲起他正抢入腿间,“休想!”他推我仰面,薄裙一翻一凉,他抵我柔软,长驱直入。

  “呜……”我半声痛呼半声湮没他唇,他慢慢退,退而未出,一种温润微沁的滋味由掌心指腹度到传遍,“玉润膏……减些疼……”他离我唇,唇落耳垂,那紧窒甬道渐得缓刑,我吐气一口,猛然,再遭重惩!

  “朝义……呜……”我突然哭出,他重创我,撞入深深,燃我全身遍体,灼我每分每寸,却不肯饶恕,分毫不让。捶他肩捶他背,他抱我起身入内,一厮一磨,千酥百麻,一步一踏,衣衫尽落。他屈身跪地,不离我身,我双腿被折推抵,他扣我腰肢,重抽重刺,每次连根至没,教我遍历生死,冰火百重。

  “不饶,不饶你。”他啮咬我耳垂时我只眨动睫毛,他疯,他狂,他野,我心甘投降,情愿取求。他终于放过我,抱我入池,抱我共浴。我们身处别院浴池,极宽极大的池里洒满花瓣香枝,池水温热池畔香袅,想是大嫂悉心准备,却被我们消受。“千倾月幕菊香畔,浓情馨风弄罗裳。意中玉人深深拥,半点朱唇浅浅尝。”他池中游来,匍我背拥环抱,相贴之处坚挺借水中柔力探入我身,慢慢漫漫,二合为一。

  

  他第二次出身,抱我出水,抱我上榻。榻是浴池外间的香妃榻,我们衣衫散落一地,他一一拾起,拭干着衣。“朝义哥哥……”我迷离看他,力不从心。“怎么?”他吻我,肌肤由s-hi变干又由干变s-hi,夏天,还真是麻烦。

  “朝义哥哥,你是帮我穿衣,还是脱衣?”我轻喃轻笑,好端端的衣服他双手帮我穿上又唇齿颗颗含开。

  “就抱抱,你累着了。”他合衣抱我,含住我耳垂上珍珠耳钉。“珍珠,再不可以了,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他象是抱怨,又象认命,无可奈何地要求。

  我应声,我答应,我不会离开他,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药,我再不肯吃,再不肯忘记他。

  “我后来一直想,如果炮响了,我就杀李承寀,杀唐兵唐将,杀到最后一人,到死方休……”他眼角s-hi濡擦到我唇,他是在说那一天,那一刻,我抱着迥儿奔向九瑾,他叫“珍珠——”,那一声魂飞魄散。我去解他衣袍,解他中衣。 “珍珠。”他捏住我手,我勾他赤裸肩背压下。“朝义哥哥,我们生个孩子,好么?”我最后的问句消失在他的行动中,他除我衣裙,温柔进入,吟喘息息,椅榻长摇。

  

  夕阳西下,史朝义背我走出别院,鸣翠湖边我问他要那支玉钗,大哥曾叫我扔了那钗,他说毁了玉钗千年之后我们就不会再回到这段历史,我现在下定决心,就让这钗,永沉鸣翠湖底。

  

  “由我处置好不好?”史朝义扭头吻我,我环住他颈答应。

  “珍珠,你会不会嫌我老了?”他回头时湖水微起涟漪,映得红裙娇美,万种情柔。

  

  我指那水中男子,生死相许——“喜欢,那个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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