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于朝阳愣住松开手站起来,李在真微笑坐在原位向来人打招呼,云清初无动于衷。
怎么说,三个人都很平静,在这种情况之下相对尴尬谁也不愿打破这片寂静。可总归来说,平静过头亦是一种可怕的征兆,随时都有可能一触激发的可怕。
然后于朝阳伸手拿起披在沙发上的单薄外衣。由于是夏季的关系,这些外衣放在家里也只是偶尔预防寒冷突然侵扰,这时却成为了于朝阳唯一可以掩饰窘迫处境的关键。他走过去将外衣披上云清初僵硬的肩膀,温柔地把他拉进室内,关上门。
结果让现场的气氛更加沉陷低谷,三个人一同对峙,其中云清初的失去反映能力造成于朝阳心里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爬行古怪不已。然而仍旧坐在沙发上的李在真,嫣然一笑,在两人的目光之下,艰难扶着沙发站起来,包扎的脚有一部分并无大伤狼狈的踩着地面离开。
“我不打扰你们了,慢聊。”这是他走后留下的话。
虽然他的行为有点难看,却不失得体。
于是他的退场塑造了另外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各种暗潮汹涌瞬间点燃。在云清初过于沉默之下,于朝阳显得非常按耐不住,也是他太过急躁,换作平常云清初的冷漠是他早就习惯的方式。
不过他刚要准备开口缓解这诡谲的平静,云清初以一种于朝阳无法掌控的力度将身体离开包揽他的胸膛里,直走向楼梯,看样子大有任何事情都不能动摇的感觉。于朝阳恍愣一下迅猛跟上:“清初,我……”
云清初继续登上楼梯,走进房门,身后的于朝阳随刻关上门。
之后云清初才看了他一眼,与他相视:“我想听你的解释。”
云清初坐到床末的尾端,从进房间开始他的双眸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于朝阳,那样的直视,是仿佛可以从这人双眼里瞧出事情的端倪。反倒于朝阳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毕竟,云清初极少用这种伶俐的眼神看他,或确说一次都没有。
“他的脚伤到了,我帮他处理伤口,就这样。”于朝阳寻来寻去酝酿出最简单的报告方案。
他并不是说心虚了,只是有些事情他想来能瞒则瞒。可他自己心里七上八下紧张乱跳,就怕云清初不肯相信,就怕,在这样的时期里两人还要发生事端,误会。
云清初抬眼看了他一下,双眼在奔波一天的情况下,早已疲惫全显:“我乏了。”
于是躺下床,才一秒即刻起身,转身看着床上的棉被明显被动移,生出凌乱的层层褶皱。他依旧平静却不怒生威,回头看着
错乱的于朝阳问:“你睡过?”
三个字,他说得慢吞吞,而且极轻极轻,清澈的声音里暗抑着摸不出来的情绪。这些年来,他们之间早就养成没有谁就不躺床的习惯了,何时,这种习惯还被更改了?
“我……”于朝阳一时找不到任何借口,飞快闪过几个念头之后云清初已经走到床前,抚摸着棉被拿在鼻子上闻了闻,脸色发白,第一次朝于朝阳瞪大他的双眼。
很多人都不懂得,以为李红基与世无争天生冷淡。可只要是人就一定会属于自己的情绪,自己底线,往往是有些人天生喜欢高调做事,有些人永远选择冷静处理,表达的方式不同不易发生而已,不过最起码人总有那么几个是特例。
正如他现在死死攥着棉被,对于超越他容忍的范围发怒:“你让人睡过我们的床!”
两人相处以来,根本不为任何大小事情争吵,云清初发怒的状况更是屈指可数,虽然于朝阳听见我们这两个字饶是温暖,却格外怒恼自己关键时刻还在分神想别的东西,张口又找不到理由,急切起来了:“他说他睡不着,我一时没注意,所以我……”
说完神色慌张。他并不晓得,换作平常恐怕云清初真的生出滔天大火,也会为他紧张的模样心软几分,如今,触及这件事,云清初的心无法平稳。
他闭上眼睛,这些年来几度的劳累差点让他倒垮,可只要每次一回家,一进房门,一切都会获得安心,是阿!安心。他张口强改哽咽的声音,使得不近距离的话听不到他声线的变化。
“我记得,这张床这棉被,是我们第一次搬进这间房间,一起去购买的,而且还是你亲自挑选了很久的,对吧?”他很缓慢的问,好像从记忆里探寻到什么深刻的回忆,那样的满足:“你说,这是我最爱的白色,以后也是你的最爱。”
似乎预料不到云清初翻出几年前的事情,于朝阳的眉头触动的紧锁,张口只能艰难的发出一个单字音的声调:“恩。”
这时,云清初回头与他对视,眼睛微动:“我还记得,当时你还说,你希望这张床这棉被能陪同我们一起到老,它们只能用来温暖我们,绝对不可以有第三个人碰到。”
起初单纯的澄清于朝阳已经费尽心思,本认为是躲过一劫了。可事情硬生生逆转到这种地步,他并没有聪明人灵机变应的脑子,惊慌失措,呆愣束立在原地脑海连个台词都成空白。
霎时云清初再次响起,这次比往常每一次都要来得沉重,又是那样的轻,轻得如同凋谢的落叶,教人萌发出一种凄凉的感觉,他说:“朝
阳,你忘了吗?”
“朝阳,你忘了吗?”这是此生以来云清初第一次重复了自己的话,带着强忍的泣意。
于朝阳显然吓到,大力摇头,呐喊:“不,我没忘,我没有忘,真的。”
那样清澈美丽的双眸,干净的蒙上一层迷雾,沉重的凝望着他,是那么无助,从来都没有见过云清初这样迷茫的眼神,于朝阳彻底慌乱了,条件反射的直接走过去搂住云清初的头,将他埋进自己的胸膛。
再也无法忍受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注视着,仿佛天就要坍塌了。
“够了,清初,不要再说了。”于朝阳恳求又哄慰着:“你累了,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两人保持一段很长时间的缄默,也许,在利用这短暂的休息空间让自己的心能够获得点平静的安抚,或者,彼此都不知要用怎样的方法去结束这伤人的话题
云清初叹息,在于朝阳怀里放下日日夜夜温暖他的棉被,手无力的垂下去:“扔了。”
“mo?”这话题转移得使于朝阳摸不着边缘。
云清初闭上眼,像是遗憾之极:“扔了这棉被,还有这张床换掉。”
于朝阳握住云清初的双肩,激动的反对起来:“不行,不能扔,云清初,那是个意外。”
微微扯动嘴角,带着点苦涩的滋味,云清初抬眼,深深的看着面对面的人无法再作动摇:“扔了。”
“为什么?”于朝阳坚持反对,他怎么就觉得,扔掉这些,简直是在扔掉他们的回忆。
“朝阳。”云清初轻轻呼唤他,这是于朝阳平常最爱听的声音,这刻他却如何都喜欢不上。
云清初缓慢地闭上眼说:“没有意义了,朝阳,已经没有意义了。”
是啊!没有意义了,两个人的气味忽然加上第三个人的味道,怎能一样?
一切都开始要失去原本的感觉了。
☆、第 22 章
于朝阳一动不动抱住云清初站在床前,两人各自思索。
窗帘外刮进来的风已不复清凉,带着夏日的火热,他们才发现两人相拥在房间里竟然已经过了整个早晨。从刚才云清初说出最后的话以后,就维持着原样,两人都不再开口,用宁静调整心中的焦躁。云清初依偎在于朝阳的胸膛里,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心中那股苍凉的精疲力尽渐渐缓平。
这个过程他想起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心也逐渐变得沉滞。这么多年来了,他一直坚持守护这份爱情,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因为这个肩膀始终都是可以这样静静的让自己依靠,那样简单,那样不带任何负荷。
云清初疲惫的眼睛里呈现一丝清明,他的双手搭上了于朝阳的背部,引来那人震惊的颤动,不禁笑起来,然后用自己的头发在他的肩膀上磨磨蹭蹭。
这个家伙,是那么害怕他会抛弃他?
回头想了想开始觉得自己的话有点过分。他向来都不是多么会胡闹,不懂得节制的人,这次确实是小题大做……仿佛要扔掉他们的过去一样,这张床这棉被真该扔吗?
它们究竟已经承载了他们多少风雨相依相偎的记忆?何况无论怎样,他自个不也晓得,在于朝阳心里谁都没有他重要。云清初突然觉得,自己这次太不按常例出牌了。
都折腾了整个早晨了,仍没能得到休息,他疲惫的合上眼。
骤然他扭头仰望了一下窗外的蓝天:“今天的报纸?”
“要吗?”于朝阳下一秒就反应回来:“这回应该送到门口了,我给你去接收,你等我一下。”
那种速度极像是要罪臣要将功补过的样子。
两人相处的表面,总是于朝阳在表现紧张在害怕失去。可看情况说到底云清初心中再怎样介意,于朝阳一个失措的动作就化解了。
于朝阳在乎云清初,云清初何尝不在乎,只是两个人一个主动,一个被动,一个表面,一个暗中,真实的感情自然无法真正相碰,这样的方式**久了终究会成为一个不易解开的死结,一不小心将会永远的断开。
于朝阳下楼的时候刚好看到李在真脚步不稳,手里拿着报纸在看,大概刚才只有他一个人在楼下,所以尽管脚根受伤造成了行动很大的不便,也只能艰难的开门接收报纸了。于朝阳气喘吁吁,急忙抽过他手中的报纸,抱歉的朝他点了下头。
“早安,这报纸清初要看,你先等等。”然后迅速下楼。
这……行为,李在真当场错愕,惊魂未定之间立刻咬牙截齿起来!
于朝阳上楼回到房间的时候,正巧撞见云清初坐上床抚摸着白色的棉被,淡泊而平静,与四周通通白色的景象融为一体,说不出的贴切。只是,可能过一段时间,这些他视为珍宝的光景都要被破坏了。于朝阳叹口气,心里被悲观的思维堵得发慌。
一个人进房的动静很大,云清初抬眼,自然瞧见他压抑的表情,以云清初对他了解,深知几分他的想法,叹口气软了下来,换了一声称呼:“朝阳。”
于是不顾心中所想,对云清初唯命是从的于朝阳走过去,也坐在床边。云清初的头依偎在他的肩膀上:“不换了。”
“恩?”于朝阳惊应。
“这床不换了,这棉被不扔了,我舍不得。”
这句话差点就让于朝阳要抱住他痛哭,他知道,为了他,从来都是做事坚持不变的云清初在压下自己的骄傲,在容忍。
云清初伸手抽出他忘情捻在手头的报纸,先抚平了褶皱,再摊开看。
可想而知,昨天以及昨晚的事情果真上了大新闻,成为报纸上扩大字体的亮点。想必,现在的外界又是要圈起一番轩然大波了。他瞥了一眼于朝阳的神色,发现他的表情虽然失色并没有完全的错乱与吃惊。
仿佛早已晓知,他想了想眯起眼问:“你昨天就知道了?”
于朝阳沉闷的回应:“昨天在电视上看到了。”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云清初深知于朝阳的每个爱好。以于朝阳的个性,从来都不喜欢过问别人的闲事,娱乐圈的八卦。平常云清初会告诉于朝阳他的节目通告,不许他坐在电视前空等,昨日绝口不提,于朝阳怎会知道。何况于朝阳对于他并无参加的其它节目都兴趣缺缺,很难自个观看报纸与电视。
原本以为云清初十足把握要到今早让他看完报纸,再摊开了讲清楚,现在却有点心疼他了。
只是,这个温暖的家,有那么一个人成为他心中的大患。
“朝阳,我打听过隔壁的住宿,那边有个空房子,让李在真搬过去吧。”云清初问。
经过一系列事情发生以后,云清初哪里会不晓得,于朝阳之所以会通知这件事情的根本,导火线就在破坏他们两个人空间的第三者。
“可以。”他答地直接,恐怕李在真的心意也造成他不少的困扰。
接着云清初看了报纸很久,思忖表达的途径,对上于朝阳同样悄悄看见报纸,眉头不舒畅的样子,叹气:“你不要求一下我的解释吗?”
日久生情也在变,如今的云清初,每一步都在为于朝阳的感受
考虑。
沉默了很久,于朝阳吞吐似叹:“你想说吗?”
云清初对上他的眼睛:“无拘哥比我早出道多年,在这行上站得稳立的时候我才刚刚起步,那时候我并不如大家所说的一路顺风顺水,摔了几次,可我从来都没有让你知道过。但他却是一路看着我成长的,不断的扶持我,陪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
娓娓而道的话促使于朝阳心里的海浪高高喷涌,无法平复,无端油然起一抹悲酸。
“朝阳,他是我这辈子最敬重的人,而你……”云清初继续开口。
话没有一并说完就被于朝阳站起身的动作截止,两人的眼睛同时钻进彼此的瞳仁,里面包含不一样的情绪,于朝阳的语气突然充满哀伤:“清初,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可以为谁,说那么多的话,即使……是我。”
发现自己的话被曲解了,云清初也站起来要拉住于朝阳的手,结果没有触碰到那人就急着退后,这是首次于朝阳避开他的主动示好。
云清初愣住注视着自己落空的手,抬眼叹口气:“朝阳,为什么你只要面对湛无拘的事情,就会成这样子。”
“是的!我没有他的勇气,没有他的力量,无法向全世界宣布我爱你,也做不到。”于朝阳深呼吸突然扯向别的话题,他的声音被情绪发制得有点哽咽。
“你们不一样!”云清初厉声提高音量。
于朝阳正视他的眼睛,眼底的哀伤如同心里的写照,他很轻很轻的说:“是的!我们不一样。”
意思可能又要被扭曲了,云清初上前想先稳住情况,却没有料到于朝阳一直退后,直接退到了门板上:“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我先出去了。”
说完片刻不留的开门关门。
云清初惊愕的注视着已经关闭的白色门板,用手搓揉着急得发疼的太阳穴,无力仰后往床上躺下,深深的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叹得非常沉重。
而后房间由于空无一人,即使传出很小的声音也能通亮,他说。
“我之所以会说那么多,最怕的还不是你会误会。”
“他是我这辈子最敬重的人,而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第 23 章
将房间的门牢牢关住隔绝掉里面的所有之后,于朝阳站在门口颤动地紧紧握住门把,不进不退犹豫很久,终究没能将门再次打开,颓废地放下手深忧地合上眼睛,转身踏上无力的脚步静静地离开。
他毫无胆量去保证,如果进去道歉,又会发生怎样的后果。
从何时开始,他变得害怕湛无拘的存在。也许是在第一眼的时候,他就了解湛无拘这个人不是一个好糊弄简单的角色,他的手腕绝顶到使人佩服。更何况,云清初屡次提起湛无拘时,眼中流淌的向往与憧憬都造就了他对湛无拘的敏感。
如今,云清初与湛无拘,还出现了**不明的插曲,即使是假戏,他都难以承受。
不知不觉踩着楼梯来到客厅,他倒了杯温水,用来冷静自己的思维。
云清初没有错,湛无拘爱他也没有错,云清初本来就拥有很多很多的爱慕者。湛无拘若是不出手,将来还会有别人上演今日的局面,难道每来一次自己就要任性一回?但……为何偏偏不是别人,是那个在云清初特殊的湛无拘!
两人如果相比,自己有胜算吗?
这个念头忽然从脑子里奔出来,于朝阳在口中的温水喝进喉咙时,差点被呛到咳嗽起来,在大热天里还冒出一身细密的冷汗,他不禁回想他们的记忆,喝进口中的水变得酸涩。
原来,云清初从来没有对他坦承说一句话,我爱你。
爱与不爱,他都并不清楚,真是有点可笑,分明是自己的**,他却还不晓得他爱不爱他。
“你跟云清初吵架了吗?”从刚才直到现在就坐在沙发上关注他的李在真贸然提问。
于朝阳收敛情绪:“没有。”
“别装了,没有才怪。”李在真慢悠悠地关掉响亮的电视,眸子晶亮:“你的泪水都快要从眼睛里跑出来,真是够酸气的!”他下意识嘲讽,没有注意连他自己的声音亦带着苦涩。
于朝阳愣住,勉强牵动嘴角带笑,微皱眉头:“我们没有问题。”
有问题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虽然有种冲动想找个人倾诉与发泄自己内心的不安,渴望得到的肯定,但于朝阳始终觉得他们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去过问。就算真的不和,也要由他们当事人自己去清理,别人插手的话就等于防碍。
“算了,也不关我的事。”李在真大啃了一个放在桌面上的苹果,当真觉得自作自受,在这个地方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幸好,花尽的心事没有完全白费。
于朝阳将手中握着的温水玻璃杯放在摆
设在沙发前的大方桌上面,自己也坐上沙发,端详着整个屋子好一会儿才道:“在真,云清初说我们隔壁有人要出租房子,你搬过去吧!”
他的语气缺少询问的波澜,表情也是一样的淡漠,眸子中折射出一股子让人无法抗拒的颜色,将平常礼貌的提问句转变成肯定句,那种带着感叹中无法拒绝的口气。
这次,可能他真是发下狠在赶人。
另一方在他突如其来的话响落中着实愣住,李在真瞪着乌黑的眼睛动弹不得,不知该如何去反应,用怎样的动作去反应,失去语言的他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于朝阳。于朝阳料想不来他有如此的反应,不知所措。
下一秒,李在真的眼泪失去宝贵的形容词:“朝阳要抛弃我了吗?”
“在真。”现在的于朝阳脑海又是一阵错乱,根本没有想好台词。
可瞬间李在真爆发了,他站起来,忍着脚部下面带来的剧烈痛疼,他知道,那不算什么,因为他的心还有更痛的在蔓延,他哽咽的咆哮:“我又要一个人是不是?我只不过就是渴望有人来陪我,这有什么错,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也没有想要去打扰你们,我只是……。”
于朝阳几乎是属于完全本能的张开双手,叹息地将已经哭出声的李在真拥进怀里,如同淹水后的头一块浮木,让李在真在他的怀抱里依靠,让他的泪水沾染他的衣服的刹那,于朝阳便清楚,自己已经心软了。
接着李在真更是在他的胸膛里传来一句话:“我只是,找不到谁来支撑我坚强的后盾了。”
悄无声息地拍着李在真颤抖的背部,于朝阳无奈中夹杂着丝心疼:“哭吧,痛快哭一场,住下来吧,清初那边我会处理的”
于是心身具惫的李在真大闹安心以后终于失去意识,累得七荤八素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渐渐睡去。于朝阳只能抱着他,进入他居住的房间,放置在床上,帮他开空调盖上棉被离开。
他的心彻底软下来,无法再强硬地要求李在真的离开。
于朝阳来到厨房煮着清粥加上往常的食料,深呼吸端起盘子上了楼。在门前徘徊不定很久,终于空出一只手打开门,看见云清初正坐在床上仰望着蓝天,踏着紧张的脚步来到床前坐下,先将盘子放在床前安置的桌子上,再端起装着清粥的碗。
“清初,你已经一个上午没有吃饭了,来,喝点粥。”
对于他的主动示好,依照云清初的性子还是闹不出任性的戏剧,云清初回头在他的慢喂之下清空了一碗粥,于朝阳要继续的时候云清初摇摇头:“不用了,
我饱了。”
于朝阳把碗放回盘子里,将薄被往云清初的身体盖住,轻声细语:“如果累了,就睡吧。”
他清楚的看见云清初双眼里有着血丝,素来美丽清淡的脸蛋挂上了苍白的颜色,反倒无损他的光彩,增添了几分柔弱。可于朝阳并不喜欢,因为他爱那个修养安康的人,不希望云清初到处奔波,劳累不堪。
又有谁希望自己所爱之人整天负担十足。
“不了,我晚上还有一个通告。”云清初掀开被子下了床,穿上准备好的拖鞋。
于朝阳非常不乐意,但想起刚才两人仍旧处理语言冲撞的状态,就没有多作为逆,只是他在帮助云清初整理的衣衫时,始终无法露出一个象样的笑容,而且动作也有点不满。
“你不希望我去公司?”云清初怎会不懂他。
停顿小半会,于朝阳沉闷地发话:“没事,你去吧!工作要紧。”
他忙碌的手被云清初拦下来,硬是将他的注意力转移过来,之后愣是没有任何动静,于朝阳疑惑地看着他,云清初才抿住好看的唇用自己的手揉揉眼眉:“不去了。”这回,于朝阳笑得一脸的满足。
突然云清初放下掩在美眸中的手:“你让李在真搬出去了吗?”
顿时于朝阳沉默了,云清初微眯眼睛:“没有?”
于是换来了于朝阳犹豫地点头又转过头,愣是不去看他。他的点头瞬间让云清初冷然:“叫他搬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清初,算了吧!”于朝阳叹息的摇摇头:“在真,他家里发生了很大的事情,暂时还无法从那个阴影里面走出来,我想,先让他住这儿吧!他一个人我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