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不代表不爱 by 并非清梦【完结】(4)

2019-05-24  作者|标签:


  刚才站在旁边表面上默不作声的李在真,在心里早已激起一阵又阵的波涛海浪了。自从懂得分辨美丑视觉开始,这些年来李在真可以扪心自问,坦然的说,他是最美,连女人都无法与他相比,但现在他却无法在面对云清初的时候,自信十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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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初,这是我的朋友,李在真。”分明是李在真提出的问题,于朝阳却在向云清初介绍,而且他的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抽离李在真的牵扯。
  这点小动作,在场的每个人,只要有仔细观察的都会发现。丁皓在云清初左侧的位置上,清楚的看到云清初的表情动容几分,与生俱来的清淡气质散发着温和的快意。心里蓦然一抽,目光转向于朝阳,脸上闪过些不明意味与嫉妒混合成形。
  李在真暗地里气得差点起来跳脚,仍旧很是善意地伸出手:“你好。”
  得来的效果却是云清初最具简单的一句问好,他的手在半空中动弹不得僵硬地收回去,眼中友好的笑意逐渐褪色。有些想要凑上来的人在看到被忽视的李在真,纷纷停留在原地不敢上前,害怕一个不小心就在自己仰慕的对象面前出现差错。
  这时气氛跌入低谷,于朝阳趁着沉默的时间里万分焦急的想着怎样转移话题,不过他未开口之前就有人钻进他们的空间,来人搂上云清初的肩膀,高调笑道:“宝贝,想我么?”
  云清初意外地扬起眉:“听说你今天有最后一场的巡回演场会,不是不来了么?”
  来人全身除了黑色紧身裤之外,上身鞋子头发通通以耀眼红色为装,不过,如此枪眼的装扮在他身上恰当刚好,几乎要把太阳所有的光芒都争夺,但又不会让人觉得没有资格。
  “本来是不来了,不过最后一场我们的合唱,我还是必须到场。”他说。
  来人是Symbol of light团体中的湛无拘。传闻他是娱乐圈里的奇葩之一。
  他长相十分俊美,身材比例正好,但个性却是出奇的孤傲自大。据说他从出道就以大胆张扬的作风在演艺圈里生存,从来都不正视所谓的上司指令,一切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执行,我行我素的不受任何上级打压的控制,为此经常恨得安排节目的人咬牙截齿,可惜他改变出来的节目效果都能把精彩度发挥得淋漓尽致,让人无法驳斥。
  如果是人的话,难免都会有几个欣赏的人。湛无拘的狂傲作风却成为是云清初公开欣赏的地方,云清初曾说对湛无拘说,他如果不是天生个性清淡的话,那么将会如同湛无拘一样。后来湛无拘也发表对云清初的欣赏。互看顺眼的两人更是成为莫逆之交。
  就在两人叙话的时候李在真拖拉着,自从湛无拘到场就变
  得阴晴不定的于朝阳离开了。湛无拘无所谓的忽视他们,关注着旁边的云清初扬眉:“听说,你又因为这只耳环的关系,拒绝了东方烁的拍摄。”
  这所新闻散布至如今无人敢向云清初提起,只是湛无拘不同,他对于云清初一贯有事情必问,尽管多次可能触及到云清初的雷区,他都肆无惮忌。最令人妒忌的是向来与别人一句话不合就调头而走的云清初,面对他却有千万分的耐心。
  “不行么?”云清初反问他。
  湛无拘的手在他的耳朵上的亮处轻弹一下,调侃道:“行!只不过真想见见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能耐,能让你如此维护。”
  通常这种话题诞生的情况之下,就算湛无拘多得云清初本人的另眼相待,顶多可以使得云清初站在原地不走,但依旧不能避免的遭受云清初冷眼澹然,一话不说。实际上换做别人的话早该尴尬地转移话题了,不过在这场缄默里湛无拘保持似笑非笑,也没有打算接口打破僵局。
  这简直是在挑战娱乐圈里以喜怒无常出名横扫是非的云清初的耐心,两人就此无话,本来湛无拘是要这样持续下去也不怕惹恼云清初,直到他发现,其实连他都意外没有发脾气的云清初根本心不在焉,都不知他的话是否已经送进云清初的耳朵里。
  湛无拘终于忍不住问:“清初,从刚才和我说话开始,你的眼睛已经第十次朝那边转动了!”说着他顺着云清初的视线看到,远处于朝阳与李在真张口闭口,不知说起什么故事,都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李在真更是笑得依偎在于朝阳的肩膀,而于朝阳淬不及防站在那里,努力的想要躲避,还抬眼与云清初对望,一望便呆住。
  “能听到我说话么?”湛无拘提高声音的亮度。
  这时,云清初才恍惚回神过来,挑眉:“恩?怎么了?”
  “第一次看到你这样在意一个人!”湛无拘忽而笑起来,故意调侃:“恩……比这耳环的主人还要在意。”说出这话的湛无拘早就心里准备,接受云清初的脾气。
  出乎预料的是云清初反倒一脸温和,忽然若有所思的笑起来,结果把他身上散发的清澈纯净气息全部展现彻底,令周遭明里暗里偷看的他目光都直成一条线,眼球差点掉在地上,真是人间一大祸害。
  之后云清初就踏着愉悦的脚步,甩掉旁边眯起眼疑惑的湛无拘,朝演唱会预备上台的地方走去,湛无拘惊醒地追
  随其后,瞥过在接近灯光以后衬托的更加绚烂迷人的清丽容颜,心中贸然一跳,停在云清初侧边的位置想了许多,抬眼看着灯光喷发四处的舞台。
  “清初,你不觉得在这样美丽的夜晚,可以做一件浪漫的事情么?”
  “恩?什么事情?”湛无拘向来行走的惊天动地的路线让云清初有兴趣的提问。
  “这个嘛!”湛无拘故作神秘,抬头挺胸镇定自若:“暂时保密……”他倾向云清初咫尺的美丽容颜:“呆会你就会知道。”
  


☆、第 9 章

  夜晚的街道上某处常办演场会的体育场所里,散播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交响乐和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场内,五彩缤纷的灯光如同巡逻般的回旋四射舞台,照耀着台上站在对唱的两个人,台下,观众们异口同声的呐喊着彩排已好的应援方式,还将手中的荧光棒高高举起,有力晃动着,本来密集的黑压压的人群变成一团绿光。
  一曲终止。
  场所后台的所有安排这场演唱会进行的工作人员,经过一整晚东奔西跑的忙碌运作之后,张张表情是严肃难以松懈的脸孔终于获得了小小的舒解,导演倒吸了一口气息,视野投向台上最后压轴的两位关键主角,在他们的无线耳麦里传出指令,示意他们可以说事先预演好的谢词,等待他们说完结束以后下达一道尾声的通牒,群星上台,道别谢幕。
  站在台上的云清初打算通过麦克风发话,湛无拘却把自己手头的麦克放在地上,伸手夺过他的麦克风,台下很多依旧神经饱满的粉丝噗嗤地笑起来,对于他们两旁人无法逾越的友情产生无数的联想,更有一些整场演唱会下来嗓子哑到出口含糊不清的人,再次尖叫。
  只有云清初平静的看着他,心中冲出非常不详的预感,刚好,湛无拘正用那双使得万人沉醉的精明眸子深幽的望着他,用堵在他嘴巴前面的麦克风发出响亮的声音。
  “有人说,每个人生命中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例外,但是我从来不相信那些谣言中的谣言,我自我本身认为我的生命可以没有例外。”他和云清初的目光相交。
  湛无拘攥紧话筒,开始颇有紧张的气息:“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我们只是一个交替眼神,我却消耗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现在,我们认识了整整两年的时间了,在这过程中,我陪你笑,陪你说话,陪你去过很多处的风景,每一次最后的道别,我都是收尽全身想要留住你的力量,看你消失在我眼里。”
  聆听着与演场会毫无相关的胡言乱语,导演连忙挥着手,换作是别人他也许能保持无关紧要的心态,但面对平常以四次元名声出名的湛无拘先生,他无法从容的去相信,湛无拘所说的每一句都可以保留演唱会的完美无暇。那人疯狂起来做出的荒唐事情,是用数百个脑袋瓜子就不能轻易计算的东西。
  慢慢的湛无拘调顺了自己的呼吸:“以前,不管站在那个地方,我都相信我还是湛无拘,与你相处的开始,我才有种感觉,湛无拘并不是湛无拘,拥有结僻的他可以吃你吃过的东西,从来不会等人的他容忍你的迟到,只因为他听到原因。擅长人际交往的他,对你说的每一句,甚至
  有可能已经考虑了一夜,曾经,他一度茫然,现在他终于清楚了,他想,你便是湛无拘生命里最耀眼的例外。”
  本来人头攒动是群星聚集的后台,瞬间如同被施了法术般万籁俱寂,与一墙之隔的台前数无粉丝欢呼声,尖叫声,哭喊声凝聚响遍场所的混乱形成鲜明的对比,甚至,某些与湛无拘交集地滚瓜烂熟的人急着捂住耳朵,似乎如此就可以不用继续听下那万分罪孽的话。
  至于台上的湛无拘不受一丝一毫嘈杂声的影响,置若罔闻的一律当成漂浮的空气,瞄准云清初那双清淡中带点制止的眼睛,一字一字从口中缓慢地脱出:“云清初,我爱你!”
  演唱会的所有灯光闪烁照耀在他们的身上,云清初错愕的脸上暂时未曾平静下来,而湛无拘带有得意的表情怀搂云清初的腰部,在惊疯喧哗的粉丝,在后台各种各样的抽搐之下,果断地贴上那张觊觎已久的嘴唇,屏幕放大的画面霎时震慑全场,拍摄现场的记者用飞快的手指,在快门键上急速地咔嚓,掏出手机呼喊头条新闻。
  分辩不清究竟还有哪些声音,云清初只觉得好象世界全部的噪音都以翻江倒海的趋势向自己无限涌来,他挣扎的手被湛无拘强制的牵握着,在他维护之下,在起伏高度各种刺眼的摄影机之下,由工作人员围绕簇拥着脱离了无数人惊慌失措的现场。
  该有什么词语来形容他的心里,首先站起舞台亮相之后他都怀揣平淡无澜的心情,面对自己的人气日日高耸,他都安分守己不做任何违法大牌的事情,从来不用以逃避的姿态走下舞台,是的,这刻他体会到自己生活里没有用到的词语,逃避。
  云清初一直对湛无拘保有崇高的欣赏,因为他不顾及旁人的眼光自由行事,目前来说,云清初难免会突然觉得,有时候人确实不会过度张扬,否则迟早会生出事端。虽然各有自己的本能与思考方式,但他对于湛无拘这样的作法存在着不认同的心里,与其它连累他之类的多层因素无关,只是单纯的认为湛无拘太草率了,这种作法完全属于纰缪。
  他们进入了一间空无人影的休息室,湛无拘关上房门外加锁,将外面世界的纷纷扰扰都扫出了他们的耳朵与视野之外,两人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净。湛无拘略含疲惫又狡黠得意地咧咧嘴角,慢慢地朝坐在床沿上发呆,似乎到目前为止都宁静没有给予明确答案的人走去。
  他蹲在云清初的眼前,笑容堪比星辰:“吓到了?”
  大概是湛无拘的笑容太过招摇晃动醒了云清初,云清初寻回了所有思维,冷静的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
  如果是平常人现在的理智已经消耗殆尽,而今云清初的表现平平淡淡,声线温和而冷静,听起来有种超乎想像的舒服天籁,总之比起外面零零碎碎乱七八糟的疯狂人们,实在让湛无拘大为心旷神怡,觉得特别顺耳动听。
  “我总觉得,如果再不把自己的心意说出口,就要失去你了。”湛无拘理所当然的回答。
  事情会发展成如今这副模样,都是超出云清初思考的范围,他仍旧平静的看着湛无拘:“我的心就早有一个人在了,别人可能装不下了。”
  “我知道,应该就是这耳环的主人吧!”湛无拘淹住眼底浮现的挫伤:“但,我认识你到现在,似乎他从未出现过,不管怎样,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在你身边,而他没有。”他毫无不否认这点是他目前唯一能握在手中的筹码。
  之后想要开口辩解什么的云清初,被他一把搂进胸膛了:“无论如此,我湛无拘是喜欢上你了,多久,要用多久的时间我都可以等。”
  面对他如此深情告白,云清初的心却万分焦急,他暂时无法从门外那些久久散之不去的人群中逃脱,走不出这门就没有办法联络那人,他推开湛无拘:“能让我冷静一下么?”
  这样的结果,湛无拘早已有料想到,他倒退无奈的离开。
  直到房间里空荡荡发不出任何声响,只有云清初一个人坐在床头,他才失去冷静的快速掏出手机,屏幕上出现了圈内稍微有交集都在的名额,有些还是炙手可热的大腕级人物,在这种情形下居然通通都能闲着偷懒窥探八卦。
  只是,他所期待的人物名称在他扫描过三四次以后确定,没有看见。
  那个人,究竟会跑到哪里去?


☆、第 10 章

  三天。
  这三天以来,无论是多么红爆的消息都不能将湛无拘的惊人举动新闻替换下台,各种媒体手条新闻都不断安放着这样的主题,湛无拘是否是同恋性,云清初是否会答应,或许他们已经在一起了。目前为止被火热讨论中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在摄相机前,全部都形成未知的模式让炒作的人热情歌颂着。
  毕竟,这两位现在都是同时是娱乐圈里炙手可热,身后的粉丝人员不计其数,每条新闻的出炉关注率都持续突破最高记录,让人叹为观止。唯一的遗憾便是当事人,至今都处于不知所踪的状态。
  此刻被外界新闻无限升级版的当事人之一,湛无拘先生在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视台记者的嘴巴张张闭闭指点着他与云清初在演场会上接吻的侧面照片,虽然似乎半点话都没有听进他的耳朵,但本人却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吃着零食,发出感想:“恩,拍得不错。”
  结果导致一路赶了多层路道累跨的Symbol of light成员冲进门之后,大吼:“湛无拘!!!”
  他微笑以对掏掏耳朵,把塞在里面的纸绵掏出来,这群人联合在一起的声音简直是震耳欲聋,如果并非事前就预备了防护耳朵的东西,他不敢说能不能保持正常的听力功能。
  “都来了么?坐坐”他笑笑,镇定自若推拉旁边的椅子。
  数十种脚步声齐齐地走到湛无拘旁边,坐在椅子上目光转向电视台仍然报道未结束的新闻,看着悠悠哉哉吃着零食,发出清脆声响的湛无拘。每个人的额头都浮现黑线,他们一路奔波远到而来,进入公司之后被经济人教训的耳朵起茧才匆匆赶来,如今做出整个事情的肇端者却在这里享尽清福。
  队长沈顾问首先发言:“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其实在进入娱乐圈以后,大家起码对彼此也有差不多的中肯评价,而对于一向受尽百般人民宠爱的云清初,也算是了解最为印象深刻的一位了。他长相无可挑剔美得人人沉醉,素来不求名利无争取上进机会过,平时不触及他的底线很少迁怒别人,但却是最难以产生深交的人,多少人捧心被拒。这次湛无拘的所作所为他们听到当场叫好。
  只是这背后的付出,似乎太大了点。要他们团体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记者堆里如鱼得水。难道要说湛无拘是如假包换的男同志吗?云清初倾国倾城,男男女女倒贴指数更是估计不得,倘若做得大方,天底下也只有一个四次元的湛无拘。
  “我事先根本没有想过,上台后才决定的!”湛无拘扬眉说完,换
  来众人一副撒谎的表情。
  很多人都无法相信湛无拘没有事前没有预谋,单纯的忽然心血来潮,但他自己清楚晓得,确实是如此,本来他想过这样的步骤,却自始自终都没有打算走到这一步,当他三天前结束团体演唱会匆匆赶到现场远远看到云清初跟那个不知名男生互动的时候,他就有种感觉,觉得错过这次机会,可能再也闯不进云清初的心了。
  有人等不及的忙问:“有没有成功,他接受了么?”
  “公司把我们分开了,我有人监督着走不出房门,不过我听说他这三天都呆在房里,除了员工送去食物会开门,其它时间门都关着不让任何人进去。”
  于是发生这件事情,两人倒是被分隔两地了,湛无拘的心现在也搅拌得一团乱,果断的选择是对是错连他自己也难以辩论。尽管如此,他还是在庆幸,总算把心意说出来了,心底稍微能舒畅平衡一点。
  “只希望……”湛无拘叹口气,脑袋里闪过一些画面:“他不是在等人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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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笼罩上一层阴沉的漆黑,云清初站在窗户外瞻望着湛蓝的星空,他静下心的这几天里不断在思索两个问题,其中之一是湛无拘,原先无话不说的朋友居然对自己存有那般心思。也许可能是他以前太没有留心观察,所以途中的很多小事就像雨后的春笋一样,拔节高长,抑制不住的蔓延。
  以及……等待吧!凭空消失的人可能会做什么,云清初实在有点猜不出,唯一可以笃定的是那人绝对不会置之不理,放纵别人乱来把他抢走,虽然他很多时候会莫名的没有安全感,可云清初相信,在于朝阳的心里他的分量与重要,能促使他获得足够拥有顽强战胜一切的能力。
  蓦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云清初眯起眼,在静谧里找回的舒畅混上了烦躁。他转过身,打算发训不识相的来人却倏地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一身黑色西装,端正而稳重带着浑然天成的霸气,炯炯有神的双眼仿佛蕴着一丝笑意:“最近我收购这家公司,身为你的老板,站起这里应该没有问题吧?”
  窗外突然刮起一阵大风旋涡,云清初转过头看向窗外,像是看到了漫天灰尘在飞舞。伸手关上窗,调整好情绪面前来人卓飞扬,深思熟虑的谨慎:“我记得你的企业并不是这行。”
  看着云清初的眼神蒙上了提防的光亮,卓飞扬开始往他的方向踏起脚步,房间里头的缄默染上这脚步的声响之外,两人都无言的注视着对方,直到他们的距离渐
  渐接近,云清初快速退后,十足的客气而疏远:“老板,找我有什么事情!”。
  淬不及防,云清初整个身体被桎浩在墙上,咫尺的卓飞扬捻抬他白细如雪的下颚,狭窄的空间凝固脱漏出危险的气息,然后卓飞扬开口:“分离这几年,你倒是一点都没有变过。”
  就算被这样压制在墙角不得动弹,云清初依然能保持泰然自若的淡定,平稳的叙旧:“你也一样。”
  “就是这样……”卓飞扬的指腹划过白皙美丽的脸颊:“这样的安静,这样的令人沉醉。”没等云清初反应他继续倾诉:“清初,分开这几年来,我思你想你念你恨你,最后,连梦里都是你。”
  话落云清初的嘴角翘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卓飞扬,你不觉得自己说得这些话很好笑么?”
  “没想到刚接手公司你就闹出大新闻,清初,我……”卓飞扬他未能完整的把话说完,云清初已经用尽全部所剩的力气将他推开,似乎要让他退到千里之外,他踉踉跄跄的站稳脚,一抬眼就看到云清初对着前方微笑,猛地转身看到一个人在房间另外的窗户外面。
  本来他要伸手将飞奔过去的云清初抓住,却只抓住了一点小布角从他的手里流逝,云清初达到那人面前,喜悦地笑起来:“这三天去哪里了?”
  于朝阳的额头冒有汗水,气喘吁吁,眼睛更是饱满血丝:“演唱会发生那件事之后,我就只想要见你,人实在太多了根本无法看到你,最后打听了很久才知道你那个房间,可是知道又怎么样,我又不能上楼,刚好有个朋友家在做木剃,就麻烦了他搬了这木梯,又要别人让发现,所以所以到现在才……”他绞绞头发,似乎在恼怒自己的无能为力。
  云清初伸出头顺下看,于朝阳站在长长的木剃上面,噗嗤一笑又担忧地开口:“你先进来吧!”于朝阳点头钻进房间,云清初好笑的帮他整理凌乱的头发,拍散衣服上的尘污。
  “呆子”云清初举手亲昵无比的敲着于朝阳的脑袋,饶是兴味的提问:“那么,见到我之后呢?你要干嘛?”
  结果于朝阳却无比认真:“清初,和我回家吧。”
  云清初猛然惊住,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好。”


☆、第 11 章

  离开房间的中途卓飞扬企图想要表达什么,不过云清初握住于朝阳的手依偎在他的旁边,冲他淡淡笑了的瞬间,他就清楚的知道是留不住,云清初要走是天塌下他都能往前走,所以只能沉默凝望他们走远的背影,无力的叹口气。
  他们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一路上风波不停在多少种探索的目光下走出公司,戴上帽子墨镜开车回家,两人都身心惧疲的躺在床上,一个在不知不觉中入眠了,从鼻腔里喷出的平稳呼吸宣示他的安心,另外一个正在仰望着天空。
  今晚的月亮不知怎地显得特别圆,四周还散发出点点淡黄色的光辉,云清初忽然转头观察旁边人的睡颜,小心翼翼地起床帮他盖上绵被,赤着脚去厕所洗了洗手,再走出房间下楼搜出自己平常收藏物品的旧年背包,在里面抽出经过长时间未使用而表面染上一层浓厚尘污的画框,以及调色铲和颜料盘。
  站起来伸手拾过放在桌子上的擦布,轻巧地抹去上面的那层尘污直到干净为止,云清初抱着它们没有发出声响的走上楼,来到床边无声的坐上去,双脚弯曲竖起画框摆放在中间,开始勾勒面前人的轮廓,尽情的挥霍。
  偶尔传来睡中人的动弹,有时候画到一半的角度被移开,云清初都耐心的反复修改制造完美的效果,直到天边出现了火烧云,云清初才放下手中的画笔,慵懒随意的伸了个懒腰,揉揉酸胀的双眼收起完好的作品,藏在床底下躺在那人的怀抱里沉沉的跌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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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虽说没有洪水泛滥导致泥石流爆发,细雨却总是密集地在大地撒野,阳光仿佛不是被乌云遮盖,而是撕裂了般地不再出现。自从新闻播出三天,之后回家度过第一个晚上的云清初就向公司请假,似乎有预兆大雨的来临,本来并不同意的公司内部无奈的批准了。
  同时的于朝阳也接到由于这场慢不停歇的大雨放假的通知,难得闲下来的两人躺在床头上,相对无言,雷声轰隆导致电视没敢开,雨水太大导致报纸没有如期领到,一连好几天都是没有新闻的日子,有如与世隔离找不到外界的一点点消息。
  换做平常两人可以一整天呆在家里,不开口不谈论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今他们都觉得有种莫名的隔阂,就连彼此接触到温存暖意都有种急忙拉开距离的感觉。
  在雨下第四天的早晨渐渐变成小滴,临近中午的夏光终于照应在地面上了,云清初突然坐起来,在空中晃着脚丫子,如同把脚骋搭在空气跑步一样,地上反倒他脚
  跟的黑影,他心情大好的笑出声。
  于朝阳从他身后爬到旁边:“在笑什么?”
  云清初直视他的眼睛:“没什么,就是想笑。”
  之后两人都坐在床边瞻望数日消失的太阳升上无际的天空,雨天里蔓延着湿气笼罩上热雾,凝固在空气遣散而去,云清初在沉默里叹口气:“你没有想要问的话么?”
  “我不想。”于朝阳低下头闷闷地回答。
  “不想问关于湛无拘的告白结果,不想问卓飞扬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云清初的眼中浮现迷茫的颜色:“我笑你就可以问为什么,但却不愿意问这些关于别人与我的事情,那么我可以问一句,这几天来你在躲什么吗?”
  “我……清初,我相信你。”他刚想说,又转开原话眼睛垂下,看不出是否的坚定开口。
  云清初站起身仰望久违的太阳,觉得刺眼又用手遮住,回头看于朝阳:“这是你几天来想明白的答案?”
  “恩。”于朝阳不再犹豫的回答,却始终没有直视正在看他的眼睛。
  云清初扭头对上逐渐火热起来的太阳光线,没有展开新的话题,他身后的于朝阳表情看不出所以然,不过平常洋溢朝气的眼睛黯淡无色,嘴巴欲要张开又合上,禁不住沉默的猛然站起来:“总算雨过天晴了,你饿了吧?我先去外面买一些材料,等等才可以做饭。”
  直到关上房间的声响播散在空气里,传入云清初的耳朵,他才转身望着空无人影的房间,蹲在床边抽出几天里没有翻看过的画作,里面是安详的睡颜,但人物的眉头却拉锯成细微的缝隙,似乎在后怕什么。
  云清初摇摇头,提起画笔重重的写下一行字,然后抱着画叹口气。
  ——带我回家,见到了又如何,不闻不问,你究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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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的人们在迎来最近几天久违的阳光之后,陆陆续续地走出自己的家门,整条街头至末尾都是零零散散的人们,并没有平常拥挤的人潮,踩着脚下凝聚在地面的雨水流向河溪与下水道,空气里全部是浓厚的湿温。于朝阳走在街道上,不知方向。
  兜兜转转几个弯,于朝阳听到了别人喊呼他的声音,回头一望,看到急速飞奔向自己的李在真,雨水四溅跳跃,他扑入于朝阳的怀抱眷恋的磨磨蹭蹭,由于过程的时间消耗太长,于朝阳都忍不住轻轻推开他。
  李在真嘟起嘴巴,举起手摆出手势:“七天了,你消失了整整七天。”
  “最近有点事
  情要处理。”于朝阳皱眉按掉他的手势向前走,李在真与他并列而行,雨后演化成温暖的太阳把他们两的影子慢慢押长。
  大约走了很长一段路途,两人都没有继续或闲谈新话题,李在真抬眼对着前方猛然一笑,双眼亮晶晶,与遥远宇宙上的太阳吻合,他兴高采烈的提议:“记得以前的咖啡店么?陪我去看看好不好?”
  面对他如此雀跃的神情,于朝阳仿佛在回旋模糊记忆中找到了以前两人的快乐光景,深有感触,只是到达那个地方的时候,可能是最近持续雨天的关系,那家店在今天并没有开张,结果他们头顶上的太阳反倒再次被乌云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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