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被风吹过的夏天
夏天的时候，狗狗伸出舌头呼哧呼哧就可以解暑。
同理……人不能。
安卓除了感觉自己的舌头也在滋啦滋啦冒汗以外，一点都没有凉快的感觉。
“你看有你这么娇贵的么，冬天怕冷夏天怕热，难伺候啊难伺候。”秦睦在旁边大摇其头。
“切，你有本事别站在风扇下面吹啊，就知道说风凉话。”安卓恹恹的瞪了站在那台破吊扇下面的秦睦一眼。
“这说话要是能把你说凉快了，我肯定不住嘴的说。”秦睦拿起安卓前两天买的大蒲扇，可劲的扇着，什么破吊扇啊，扇出来的风都是热风。
“你说这夏天怎么能这么热呢？还让不让人活了？”安卓可劲抱怨着。
“按你的说法，你每年只能活半年，冬天你冬眠，夏天你挺尸。”秦睦拿过旁边的毛巾给安卓擦着满脑门的汗。
“要是工资奖金照发，我宁愿每年只活半年！”安卓从床上一跃而起，“不行了，我还得去洗个澡。”
安卓冲了他今晚上第二个凉水澡，这晶晶亮透心凉的凉水冲在发烫的身上，把粘腻都冲走了，安卓舒服的长出一口气，真想溺死在冷水里啊。
恋恋不舍的冲完澡，他穿着条小裤衩就出来了，白皙的身子因为冲了凉水泛起微微的粉。
秦睦一看他这粉红男郎，色心立马跑出来了。
狼爪刚在光滑的背上摸了一把，就被当事人义正言辞的拒绝。
“干吗呢干吗呢，我说了，大夏天的不要动手动脚的，装死不动弹都狂冒汗呢，你别招我啊！”安卓在他手指上咬了一口，斜眼瞪他。
这一斜眼的风情哟……秦睦觉得自己小腹里的小火苗马上就要燎原了。
“别呀，你热我更热啊，你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拒绝夫夫义务啊，昨晚上你就用这个理由拒绝了热情如火的我，你不觉得这样是很自私的行为吗？”秦睦摆正了姿势和态度，严肃的教育着跑的离他远远的安卓同志。
“大夏天的谁叫你热情如火来着，活该！我自私？你不自私啊？满足了你个人的□，我就变成水龙头了，不用拧就出溜出溜的往外冒水。”安卓叉着腰站在开着的窗前，怎么都没有一丝风啊。
“你穿成这样站在那儿，对面楼要是有个女同志还以为你是暴露狂呢。”秦睦走过来站他身后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光裸的肩上。
“现在在对面的女同志眼中，是一暴露狂和一色情狂。”安卓一肘子打开他，头也不回的扎客厅看电视去了。
秦睦站在原地自怨自艾了会儿，知道今晚又得自燃了。
得，还是自个儿冲个凉水澡，自救得了。
自从天气热了之后，两个人上班都变得积极了起来，上班的地方可是有空调的！可不用在家里受那份儿洋罪。两个人也合计过要不要在家里添台空调，一算帐，决定还是忍忍。
忍一时汗流浃背，退一步几千大洋呢！
周末的时候，两个人去商场里蹭冷气，顺便装作顾客在空调区溜达。
“先生，这是我们新款的空调，制冷效果非常好，不用十分钟，室温就能降下来，让您在夏天也能感觉到春天的清新，秋天的舒爽……”导购小姐舌灿莲花的跟他们推销着，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的在这两个帅哥身上转着，在确定谁才是能拍板掏钱的主儿。
“不是说空调风吹多了对人体不好吗？”安卓摸摸那台被夸的花儿一样的空调，眼里是如此热烈的光芒。
“嗨，您要这么说，现在吃的蔬菜哪样没有受到化肥污染啊，难道您就不吃啦？再说我们新推出的就是环保型的空调，即对人体没有坏处，而且还省电呢！现在卖的特别好！”导购小姐锁定了安卓这个目标，对他狂轰滥炸着。
“那，你们现在也不打个折？”安卓努力的挣扎着抗拒着咬牙切齿着。
“先生，这个您也能感觉到，正是天热的时候，我们的空调质量好性价比又高，所以现在是不打折的。不过您想啊，为了省那两个小钱，您不值得受这份罪不是？在家里吹着凉爽的风，干点什么不都那么舒心嘛。”导购小姐对着帅哥更能卖力的发挥着她的口才，一边说服着安卓，一边还对秦睦发发电。
安卓沉默不语对着那台长满了鲜花的空调沉思。
秦睦看他表情严肃，附耳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导购小姐支愣着小耳朵也没听见。
安卓毅然抬起头，对导购小姐说，“嗯，你们家的空调挺好的，我再考虑考虑！”
然后转身迈着毅然的脚步离开了。
“你休想达到你□掳掠的无耻目的，我安卓是根红苗正的共青团员，是不会让你的资本主意思想得逞的！”安卓大义凛然的逼视着笑吟吟的跟在他旁边的秦睦。
“我怎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你没听那个导购小姐说嘛，在家里安个空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脸上笑容更深了，又俯身在安卓耳边低声说，“我就想干你，其他什么都不想干。”
安卓微红了脸，牙齿磨的吱吱响。
“你说你一个社会主义的大好青年，脑子里怎么整天都在想这些事儿啊？”
“你敢说你不想？”
安卓撇撇嘴不理他了，撒谎鼻子可是会长长的。他不是不想，可是热啊！他一想到做的过程中那跟洗澡似的流的汗，就宁愿自个儿打手枪了。
“我可是为了你好，你那么怕热，真受不了就买一个吧。”秦睦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
安卓继续咬牙，“不买，太贵了，我宁愿冲凉水澡。”
可是我不想再冲了啊！秦睦仰头长叹。
他也知道安卓不会同意买空调的，现在正是空调价钱最贵的时候，对于他们两个刚踏入社会没多久的人来说委实算是奢侈品了。
只是要继续委屈他们俩和他们的弟弟们了，唉！
蹭到商场快关门了，两人才磨磨蹭蹭的离开，离开前安卓还与那台美丽的像花儿一样的空调两两对望。
不是我不爱你，是我养不起你啊！亲爱的，再见吧！
这天下了班，安卓继续这些天来蔫蔫的状态，切了条同样很蔫的黄瓜，拿盐和醋拌了拌，夏天他是真没心思来做饭。
过没多久，秦睦也进门了，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
“安卓，看我买什么了。”
“什么呀？空调有那么小的吗？”安卓撇一眼他手里的袋子。
秦睦打开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个盒子。
安卓凑过来看，“碎冰机？”
“你买这个干吗？”
“买这个用处可大了！你不是爱吃刨冰嘛，以后热的厉害了，我们就可以自己做刨冰吃啊，你看，我还买了果汁回来呢，是你最喜欢的桃子口味。”秦睦兴冲冲的边说边干，从冰箱里拿出他们平时喝啤酒冻的冰块，放到碎冰机里就开始格拉格拉的弄起来。
很快，一碗水蜜桃口味的刨冰就新鲜出炉了。
“呐，来尝尝！这可是我第一次亲生做刨冰啊，和**的第一次一样珍贵！”秦睦洋洋得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
安卓接过吃了一口，嘿，还真挺好吃的，甜甜凉凉的真过瘾！
“好吃，你也尝尝。”安卓将碗推到秦睦面前。
“你先吃嘛，我又不热。”秦睦又给他推回去。
“行啦，你别上演苦情戏的戏码了，就一碗刨冰至于你迁我让嘛。”安卓嘲笑他。
秦睦嘿嘿笑着，真是的，他还想过一把台剧里深情男主角的瘾呢。
“冰箱里还有俩苹果，我切了放进去。”安卓起身去切苹果。
结果晚饭就是俩人吃了一肚子的刨冰，嘿，还真比那破吊扇要有用得多！
打开窗户，今晚的天气也很给面子，有阵阵凉风吹进来。安卓站在窗口，顿觉很是惬意。
这次他没有肘击从后面抱住他的秦睦。
“安卓，现在我只能给你买个碎冰机，回来我一定给你补个空调。”秦睦的嘴唇因为吃了一大堆冰而凉凉的，摩擦在耳边很舒服。
“行了吧你，演戏你还演上瘾了啊。”安卓低笑着，今天的风真凉快，都吹到心里了。
“我今天演戏演的那么出色，你怎么奖励我？”一只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迅速的摸到胸口，攻占那两处小碉堡。
“操！就知道你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错了，你不是鸡，要是也是鸭。”
“你才是鸭呢！今天大爷就嫖你了！”
“来吧大爷！我就像春天那么清新，秋天那么舒爽！”
“……你跟那个卖空调的有一腿是吧？”
“……我要跟她有一腿我就不用买碎冰机了。”
“也是……那你去跟她来一腿吧，我要空调！”
“先把你的腿叉开再说吧！”
……
被风吹过的夏天。
碎掉的冰那么甜。
汗流浃背抵死的**。
偷看的月牙儿羞红了脸。
今夜的鸭子不要钱……
十二、我们的纪念日
这天秦睦一下班回来，就发现满桌子的菜。
“哟，安卓，你捡馅饼啦，今天怎么做那么多菜？”秦睦伸手拈了一块肉丢进嘴里，嘟嘟囔囔的说。
安卓从厨房里端出最后一道菜，红烧排骨。
“啊啊啊！排骨就是我的命啊！”秦睦立刻扑上来叼了一块排骨到嘴里，烫的他滋啦滋啦叫。
“下次把你红烧了，看你那猪八戒的吃相。”安卓做菜的手艺其实挺好的，只是平时都懒得做，很少像今天这样大方的秀出厨艺。
秦睦嘴里含着一大块排骨，嘴巴嘟起来，还挺可爱的。
安卓坐在秦睦的对面，这晚餐就算开始了。
“今晚上不会是有客人吧？”秦睦吞下那块排骨，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啊。”安卓慢悠悠的喝一口鱼汤。
“那这是……说吧，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秦睦撂下筷子，斜眼盯着安卓。
无事献殷勤，红杏必出墙啊！
“我们搬到这儿一年了。”
“什么？你说什么？”秦睦还陷在自己营造的愤怒情绪中，安卓轻飘飘的一句话他没有听清楚。
“笨蛋，我说我们搬到这儿一块住已经一年了！”安卓手中的筷子精准的飞到了秦睦眉心正中，要是功力够的话，秦睦眉间就多了一点胭脂痣了。
“啊？”秦睦脸上露出瞬间的傻相，“啊！”
“一年了，是啊，都一年了！去年就是这种时候住进来的。”秦睦掐指一算，没错，就是这个时候，刚入冬，安卓的脚丫子也随着天气的转冷儿变凉了。
“没想到……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啊。”秦睦有点惊讶的看着对面那人，这个没头脑这次还真有头脑，连他都没有记住他们住进来的确切日期，安卓的行为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是！想当年大学时我的高数……”安卓得意的忘了形，一想这高数可没什么值得拿出来得瑟的。“反正我记住了，你就没记住！我就说你嘴唇薄就薄情寡义吧，一点都没说错。”
“对对对，这次是你对，我从小邋遢变没头脑了。”秦睦笑眯眯的，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他以光速冲了出去，又以光速冲了回来，前后也就用了5分钟。
他将一瓶红酒放在了饭桌上。
“我们的纪念日就应该喝点红酒，楼下超市好像也知道我们过纪念日似的，红酒大减价，哈哈！”
暗红色的液体倾注到透明的玻璃杯里，两只男人骨节均匀棱角分明的手握住两只杯子。
“来，干杯！”
红酒很甜，比那贵了吧叽的干红好喝多了。
秦睦的眼神无比柔和的看着安卓，颇有感慨的说。
“我没想到你能记得还有个原因，你看刚搬到这儿来的时候，你那个嫌弃的样子哟，跟这儿是个狗窝似的，谁能想到你还能记住搬进狗窝一年纪念日啊。”
“滚，谁说这儿是狗窝了！要是你自个儿住肯定这里连狗窝也不如，这不有我清洁大使在的吗，立刻化腐朽为神奇了！”安卓很是不满秦睦对于他们家的形容。
“对对对，化腐朽为神奇了，好神奇啊……不知不觉的，我们都在这里住了一年了，三百六五天的日日夜夜啊！”秦睦眯起眼睛一脸沧海桑田。
“其实吧，刚搬进来的时候我是挺看不上这里的，不过住习惯了之后还觉得挺好的。”安卓稍稍扭捏了一下，“挺有，家的味道的。”
“是啊，当这个小小的房子里充满着饭菜的香气，洗衣粉的香气，阳光和尘埃的香气……”秦睦眼睛都弯起来了笑意，“……臭袜子的香气，KY的香气……充斥着多么满溢的家的味道啊。”
安卓无语的看着他，你说后两样还有必要说么？
“其实吧，有样东西我是想以后再给你看的，但是今天既然是纪念日，我就先拿出来吧。”秦睦想了片刻，奔向了卧室，拿出了一个小本本献宝似的捧到安卓面前。
那是个很普通的黑皮记事本，安卓翻开它，扉页上的一句话就让他瞪大了眼。
我们结婚了！
五个大字赫然在目。
抬头看秦睦一眼，秦睦笑嘻嘻的示意他继续看下去。
“终于找到房子了，可以和小卓搬到一起住了，爷们儿今天真呀嘛真高兴啊我真高兴！……”
“这房子是破了点旧了点不入眼了点……但是粉刷后还是有那么一点样的……小卓戴着粉刷匠的帽子还真是可爱……我们都是粉刷匠粉刷本领强咿呀嘛呦子喂……”
“楼下的包子烧饼牛肉面都挺好吃的……小卓喜欢吃牛肉面，以后多买点……”
“农家休闲之行，听到小卓唱那首《当爱已成往事》，忽然很感动，这首歌对于我们的意义真是太重要了……可是小卓从那之后就再也不肯在桌子上做了……”
“小卓啊，看起来细心精明，怎么能那么爱忘记带钥匙呢？平时还无所谓，大冬天在屋外一等就半天，人冻的跟冰棍似的……没头脑啊没头脑……”
“真不想帮他买火车票……我就是个自私的男人！……看他上了火车，心里还真有点酸，丫的，自己什么时候变这么琼瑶了，我不是一直都是古龙派的么……”
“嘿，我在镜头里还真帅！不做明星可惜了……小卓那小傻瓜看见我这么的英俊，一定迫不及待的就往家里飞奔，直奔我温暖的怀抱，然后就@%￥#*！～&……嘿嘿嘿嘿……”
“和小卓一起包饺子吃真好……”
“**节收到他送的玫瑰，晴天霹雳……意外之喜……欣喜若狂……床上运动……小卓，**节快乐！……”
“吵架了……是我不对，我不该闲着无聊就在网上乱放电……小卓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和好了……大战三百个回合……我赢了……嘿嘿嘿……”
“夏天了……天气真他妈热……等我有了钱一定买俩空调，平时开一个，运动的时候开两个……冬天怕冷夏天怕热，我真得好好养着他……”
“秋天了……”
“啊……”
每一页都是这样的只字片语，记录的都是生活琐事点点滴滴，那些记得的不记得的，都在一笔一划中，在心头氤氲成温润的感动。
合上笔记本，安卓抬起眼，眼圈有点红。
“你酸不酸啊，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还学人家小姑娘记日记呢。”努力调整语气，不让那一丝颤音露出端倪。
“嗨，这不算日记，你看我哪一个写日期了，我最记不得日期了，就是点我们一起的生活琐事，我想着一直记着，以后等我们老了就可以翻开来看看，多好啊。对了，今天几号来着？我得记下来，以后这可就算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了！”秦睦真的找了根笔在笔记本上开始写。
“2002年11月22号，秦睦安卓，纸婚纪念日！”
安卓看着他写，嘴里一口红酒差点没喷了。
“纸婚纪念日？这怎么算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在一起住了整一年，一年就是纸婚啊。”秦睦理直气壮的解释着。
“得了吧你，我们还真能领结婚证啊。”安卓嘴角一咧，嘲笑他。
“结婚证算什么啊，我们现在跟结婚的有什么不同呢？也是一起生活，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偶尔吵个小架，调剂调剂生活情趣，多好啊！”
安卓一想，其实还真是，他们两个除了不能领结婚证，和一般的夫妻也没什么不同，当然，他们是夫夫……
“你说我们这算是塑料纸、牛皮纸、还是卫生纸啊？”安卓托着腮帮子考虑。
“我们啊……是砂纸……摩擦生热……嘿嘿嘿嘿……”
磨合了一年了，今晚是我们的纪念日，一定得好好的摩擦生热一下！
……
“啃啃……”
“滚……”
第二年——男男当自强
一、少女粉色系
安卓坐在电脑前，一会儿冥思苦想，一会儿又在键盘上打字如飞。
过了不大会儿又侧过身子问躺在床上看报纸的秦睦。
“喂，要是我想对你做一件最浪漫的事，你想是什么事啊？”
秦睦面无表情的瞟着他，瓮声瓮气的说，“把电脑让给我打游戏。”
“切！就知道问你这种大老粗没有用。”安卓把头扭回去，继续冥思苦想。
“你又写那种弱智小说骗小女生呢？”秦睦无聊的爬起来把脑袋放在安卓肩膀上看他打字，一边打一边念。
“小雨眨眨星光一样明亮的大眼睛，看着眼前身穿足球衫的少年，懵懂了两秒钟，双手叉腰柳眉倒竖‘就是你用足球踢到我的头的！’”
秦睦念完这一句，眨巴着他细长的单眼皮眼睛，想笑又努力憋住不笑。
“你别念了成吗？我知道挺弱智的，可是现在就流行这种啊，我敲一篇出来就是上百块的收入啊，傻瓜才不写呢！”安卓也挺看不上自己现在写的这种东西的，不过他现在在杂志社工作，对于目前的市场走向清楚得很，现在的小女生们就爱看这种东西，什么女孩被男孩的足球篮球排球橄榄球砸住头从而砸出一段姻缘啦，什么相约一起去看流星雨啦，什么男孩出车祸女孩得白血病啦……写一篇发一篇，每一篇都是钱啊！
“想当年我踢球也砸过女生啊，还不止砸过一个，怎么没发展出一段粉红色的恋情啊。”秦睦撇撇嘴，真想不通那些小女生们怎么会喜欢看这些东西。
“你应该砸到的是从漫画里走出的纤纤美少年，要是小女孩被你那臭脚踢出的球砸到了，还不砸成脑残了啊。”虽然不砸都挺脑残的了。
“那我要是砸到你呢？”秦睦摸摸安卓的后脑勺。
安卓转过头，眨眨星光一样明亮的大眼睛。
“你敢！”
秦睦轰的一声倒在床上，大声喊着。
“睡觉了，睡觉了，熬夜工作对身体不好，还是来做做运动吧！”
秦睦和安卓从过了年上班之后干劲儿都挺大的，一是在各自的单位都呆了一年了，对工作和同事都熟悉了起来，二是因为熟悉了野心也都膨胀了起来，秦睦可是虎视眈眈的瞅着那主管的位子呢。
安卓倒是没有秦睦这么大官瘾，当不当官无所谓，但是这外快是一定要赚的！
于是，他就找来十几本正流行的少女小说，好好研究了一下目前的流行趋势，就开始写少女小说赚钱。安卓在大学里就是文学社的社长，文笔自是没的说，每月都会有几篇小说发表，每月都会有少则几百，多则上千的进账。
这一天，安卓春风满面的回到家，扬扬手里的汇款单，对秦睦说，“走了，跟我一起去取钱，然后我请你吃火锅！”
“你又收到稿费啦？”秦睦嗖的一把将那张汇款单抢到手里，有两百大洋呢。
“是啊。”安卓洋洋得意的得瑟着。
“安作家，等你红了，千万不能忘了小弟我啊，多少个日日夜夜，我给您捏胳膊揉腿放松身体啊！”秦睦扒在他身上做忠犬状。
“滚。要不是你在一旁捣乱，我就多码个几百块了。”安卓瞪他，“还不去换衣服，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
“好嘞！”秦睦马上滚去换衣服了，打牙祭的事儿他最上赶着跑得快。
两个人上邮局去取了稿费，就直奔火锅店，点了一桌子的吃食，要了两瓶子啤酒。
“还真没想到这少女小说那么好发表，我一开始也就是写着试试呢。”安卓烫着他最爱吃的牛肉。
“那证明有无数的少女被你毒害了。”秦睦专心对付羊肉。
“其实我也纳着闷呢，这种情节的小说有什么好看的啊，还最有市场，杂志的编辑还跟我联系让我就按这种感觉来写，说很受欢迎，还说要给我提高稿费呢。”安卓吞下一大块牛肉，“看在那提高的钱的份上，我也得继续写！再恶心也得写！”
“你一脸大义凛然的说着这么充满铜臭的话。”秦睦大摇其头叹其所为。
“铜臭怎么了，不铜臭能有肉吃啊！”安卓冷哼一声。
“这叫责任感，责任感你懂么？要是我一个人光杆司令，一包方便面就打发了，我用得着这么卖力的码字赚钱么。”安卓把碗敲的当当响。
“嘿嘿嘿，你的意思是你要养我啊？”秦睦腆着脸笑。
“不知道是谁整天说要养我呢，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落得被人包养的地步？”安卓轻蔑的看他一眼。
“是是是，我们家小卓最有骨气了，以前都是我说错话了，来吃菜。”秦睦夹了一筷子牛肉给他，嘴里遗憾着，“怎么也没有牛鞭啊，以形补形啊。”
“补你个大头鬼！”
回到家里，安卓又坐到电脑前开始码字，秦睦则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天。
“你说为什么都要是男孩踢球砸到女孩的头呢？为什么不能是女孩踢球砸到男孩的头呢？”
“因为这世界上没有几个女孩是孙雯。”
“还有还有，女孩扭伤了脚，男孩每天都去她家门口接她上学，女孩家里都不管么？要是我的女儿的话，我肯定打断那兔崽子的腿！”
“你有女儿么？”
“没有！没有！你别误会！”
“还有还有，这动不动就得白血病，现在这病的得病率是不是直线上升啊？我们要不要也去检查一下？”
“你个乌鸦嘴！你要得也是得花柳病。”
安卓叫他胡诌八扯的头大，转过身掐住他的脖子。
“行了，给我安静点，我今晚要把这篇稿子赶出来，赶着交呢。”
秦睦扁着嘴一脸苦相，“你都不陪人家玩，好无聊的。”
“无聊就自己玩自己，只要你不来骚扰我。”
在安卓威胁的眼神下，秦睦幽怨小媳妇儿样的点了点头。
秦睦自己跟自己玩了会儿，激动了一下，没敢用狼爪子去挠安卓，无趣的去冲了个澡，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安卓俯身看了看他的睡相，这厮，在睡着时候的时候最安静，也最帅。
微笑一下，给他拉拉被子，自己继续噼里啪啦的打字。
上大学的时候他也会时不时的写点小东西，但是基本上从来没有投稿过，一是他写的东西不太符合商业市场，二是也没那个想法，写文字是发自胸臆，不是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