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邋遢和没头脑
有位哲人说过，要想彻底了解一个人的德性，就去和他同居吧！
这位哲人就是我们的安卓同志。
安卓是**座的人，天生有点小洁癖，虽然不太严重，但还是希望在眼前的一切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而秦睦则是率性的过了头，做什么都是信手一丢，完全是最邋遢那种男人的做派。
“以前在学校看你人模狗样的，怎么能邋遢成这个德性？”安卓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边剥橘子边往三米之外的垃圾桶丢橘子皮的秦睦。
脸黑了黑，因为他没丢进去。
“小邋遢，真呀嘛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他，人叫我小邋遢……”秦睦欢快的唱着歌，你一瓣我一瓣的往两张嘴里丢橘子。
“真是你人生的主题曲啊！”安卓感慨着，“今天卫生该你打扫，你就可劲儿的造垃圾吧。”
“啊，不要吧，都快要睡觉了。”秦睦看着他制造的垃圾现场，开始在安卓身上蹭，“我知道你需要我，我去给你暖被窝。”
“不用，电热毯比你暖多了。”安卓又剥开一个橘子，把皮往垃圾桶里丢。
“啊，你也没丢进！我不扫了！”秦睦大喊。
“我打扫卫生的时候你少扔一点垃圾了么？这橘子皮只是对你小惩而已，你想让我啃甘蔗么？”安卓作势要去摸刚买的甘蔗，秦睦马上又上来蹭。
“晚上吃甜的对牙不好，你要啃还是啃我吧！我咸淡适中营养丰富。”秦睦边蹭边拉开自己衣领子送货上门。
“我们的目标，没有蛀牙。我不能把蛀虫往嘴里送啊。好啦，我去睡觉了，你慢慢收拾。”
“不要啊，NO，卡几玛……”秦睦做撕心裂肺状。
“沙扬娜拉。”
不过秦睦也在安卓身上发现了新大陆。
安卓看上去就是那种很干净的男孩，脑袋小脖子细，不是同志……还是同志！
看起来应该是很仔细细心的那种人，实质上……
“秦睦，你几点回来？”
“半小时。你又忘带钥匙了？”
“嗯。”
“自己掰着手指数数你这个月，不，是这半个月忘记带几次钥匙了，手指不够加上脚趾，数完了我也到家了。”
“好。1、2、3、4……”
每当这种时候安卓就会变的无比的乖，也不跟秦睦顶嘴了，像个迷路的小孩儿一样等在家门口，乖乖的等着秦睦来接他进门。
有一次秦睦手机没电了还加了会儿班才回家，到了门口才发现安卓在屁股下面垫了张报纸，抱着膝盖窝着脑袋靠着门睡着了。
“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啊？”秦睦把他推醒。
安卓脑袋上引了两块红印子，迷迷糊糊的看看他，再揉揉眼睛，确定了是秦睦来接他过门，笑颜如花。
“你回来啦？”
下一秒。
“操！你怎么才回来！我又冷又困又饿，你故意的吧！”
“你才是故意忘带钥匙的吧，把自己弄的跟个丢了火柴的小女孩似的，好博取同情来告我家庭暴力是吧。”
“甭那么多废话，快开门，冻死我了。”安卓委屈的撅撅嘴，将双手合在一起放在嘴边呵气。
秦睦看看他冻的通红的双手，这个没头脑的又忘记戴手套了。
“唉。”秦睦看看四周无人，将大衣扯开，把他整个包进来。
“没有我你怎么办……”
安卓闷声闷气的在他怀里哼，“没有我你怎么办，你的泪水谁为你擦干，谁帮你打伞安慰你心烦，失眠的夜你最怕孤单……”
秦睦的怀，好温暖。
晚上躺在床上，秦睦给安卓讲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两个小孩儿，一个叫没头脑，一个……”
“叫不高兴。”安卓瞪他，“你在暗示我是没头脑？”
“其实小邋遢和没头脑也蛮般配的。”
“……凑合吧。”
类似这样的事还有很多，吃的呀玩的呀，包括爱看的书爱打的游戏啊，两个人总能发现彼此身上不同的差异。
“这就是新婚吧，第一年总要磨合磨合的。”在电脑被安卓成功抢走之后，秦睦自言自语的安慰自己。
“你知足吧你，你要找个女的，还不身上只能揣着个烟钱？不，烟也要戒了。”安卓拿自己姐姐和姐夫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来教育他，自从和姐姐结婚后，姐夫每天身上的钱就没超过五十。
“我挺知足的，你要是让我再多过一关我就更知足了。”秦睦眼巴巴的看安卓打游戏。
“不行，一天玩电脑不能超过三小时。”安卓笑眯眯的在他苦着的脸上吧唧了一口，今天他发工资了心情好，赏他一个吻。
“安卓，和我在一起感觉怎么样啊？”
秦睦躺在床上，仰头看天花板，憋了半天之后憋出了这句话。
“你这没头没脑的问的什么呀。”安卓一边射击一边抽空回他一句。
“我就是想问问，今天公司里同事还说他和他女朋友同居之后感觉没原来好了呢，说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隔着一层，真生活在一起之后就是扒光了，一点隐私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这样就越来越失望。”秦睦继续直视着天花板跟他沟通着。
“你的意思是对我失望了？”安卓大力敲了一下键盘，操，让你打老子！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问你的感觉的么，我知道你这人脸皮薄，有什么话爱憋在心里不说出来，虽然我这人是很优秀很出色很有内涵有玉树临风，但说不定还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所以你别不好意思，该说的就说出来，我一定改。”秦睦笑嘻嘻的把头扭过去看着紧盯电脑屏幕的安卓。
“我说出来你就改是么？”安卓慢慢转过身盯着他。
“是啊是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安卓同志请赐教！”
“以后我打游戏的时候不要在旁边叽里呱啦那么多废话，我被爆头了！！！”
“秦睦，其实我小时候是个有点自闭的孩子，我怕与人交往，都没有什么朋友，整天一个人窝在家里。”
“没看出来啊，你现在虽然还是表面上挺安静的样子，但聊开了也是一话唠。”秦睦拨弄着安卓的头发，他的头发细细的，黑的发亮。
“那都是归功于后来搬到我家隔壁的二狗哥了，你别笑，我知道这个名是有点那个，那时候不都是爱起个贱名么，那样才好养活，二狗哥还有个很好听的大名的……扯远了。”安卓扯着秦睦的脸皮不让他笑，接着讲。
“二狗哥搬过来之后就经常来找我玩，我一开始还挺怕他，他有一次揣着一把玩具枪威胁我跟他出去玩，我还被吓哭了。不过也幸亏他这样逼我，我才慢慢的敢与别的小孩儿接触，也慢慢的有了朋友。后来，我的自闭症就不治而愈了。”
“你现在是在怀念你的二狗哥吗？”秦睦扁着嘴装不高兴。
“是啊，我一直很想他，后来他也不知道搬哪儿去了，那时候也没个电话，就断了联系。”安卓还大声叹了口气。
秦睦翻身压住他，狠狠在他嘴上啄了两口。
“安卓，你是不是在逼我也讲初恋**啊？”
“嘿嘿嘿，我不是那个意思。”安卓伸手环住他的腰。
“你不是问我和你在一起感觉怎么样吗，我在回答你啊。虽然我的自闭症治好了，但是我还是不太喜欢群居的生活，尤其是不喜欢和我看不顺眼的人来往。”
“秦睦，你邋遢，贫嘴呱啦舌，有时候还有点小霸道，通通列入我厌恶性格排行榜。不过……”安卓看着秦睦认真中带点紧张的眼神，笑了。
“但是，如果我现在自闭症再犯了，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治好我。”
秦睦将脸贴在安卓的脸上，沉默了半天。
“傻瓜，说什么自闭症啊，你要是自闭了，我怎么进去啊。”
……
扑通，不用怀疑，是秦某人被踹下了床。
六、回家路上
“喂，你火车票买好了没有？我可听说今年春运火车票特不好买啊，你托的人靠不靠谱？”
安卓算算日子，问问秦睦。
“应该没问题，我同学他爸可是铁路里当官的，弄两张火车票不是什么大事儿。”秦睦换上一脸哀怨的表情看着安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回家啊，我就这么招你烦？”
“是，我烦你了，看久了审美疲劳。”
“回家吧回家吧，我也很久没回去过了，老头儿老太太肯定要骂我了。”秦睦心里也是很惦念家里的，尤其是他家又只有他一个孩子，爹妈嘴里不说，其实心里也是很想他回家。
“喂，秦睦，要是你回家了有什么好的地方要你，你留下工作也成。”安卓语气淡淡的说，心里却有点紧张。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这句话一下子就秃噜出来了，是一直心里不安，还是怕他真的走了不回来？
秦睦的家在一个大城市，而且他有很好的家庭条件，就算秦睦没有这么出色，仅靠他家里的关系网，都能给他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
但是，他没有走，他留在了这个中等城市，当着一个小白领，住着一套简陋的房子。
安卓从没问过他为什么要留下，他觉得自己要是问出口，就太矫情也太没良心了。
虽然这些都是秦睦自愿的，他一点都没逼他，但是他心里始终有点不安。
“好啊，我回去了就不回来了，按我爹妈的意思进机关，再找个某某官的女儿，以后从政一路青云，科长局长市长省长，最后被人民群众揭发出来，他们的父母官原来是个同性恋？”秦睦斜着眼看他，嘴里是调侃的意思，却已经是带点生气的意思了。
安卓说这话干吗，真没意思！
“你别这样说，我没别的意思。”安卓听出来秦睦生气了，想解释，却无从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秦睦再顶了一句，再看安卓有点怯生生的眼神，心一下又软了。
坐过来抱住他。
“我留在这儿，是心甘情愿的，你又没拿怀孕要死要活的逼我，干吗老说那么大公无私的话，跟一心赶我走似的。”
“我没有赶你走……”后半句舍不得他没说出口，太穷摇了。
“我知道，我再不明白你那小心思吧，你说你没事儿把自己弄那么善良干吗，衬的我跟大尾巴狼似的，你要是说想走，我肯定要死要活的拖着你，装怀孕我也干！”秦睦拍拍自己的肚子。
“给我生个儿子吧，老婆。”安卓拍拍他的肚子，“该减肥了啊，腹肌都快没了，你要有了啤酒肚就把你扫地出门。”
“那我给你生了儿子之后有了妊娠纹你还要不要我？”
“我一定跟你离婚！”
“喂，你要坐二十几小时的火车，注意点啊，春运时候火车上小偷最多。”秦睦提着一大袋吃的喝的，安卓拖着行李。
以前每次寒暑假放假回家，安卓都雀跃的恨不得跟雷震子借双翅膀飞回家去，这一次临到回家了，反而变小哑巴了。
“知道了，你下午的火车也小心点。”秦睦的火车是下午的，他们一个向南，一个往北。
“我没事儿，比你少一半路了。你晚上睡觉时候警觉点，别睡死了。”
“嗯，那我上车了啊。”
“去吧，去吧。”秦睦张开手臂，给了他一个同志间的拥抱。
火车站来来往往的熙攘人群，没有人过多的留意这两个拥抱的男人，自然更没有人留意他们这个拥抱有多长。
……
[小邋遢，你坐上火车没有？]
[嗯，车都快开了。我告诉你，我旁边铺上是个帅哥哟。]
[我隔壁的男人长的像王力宏。]
[别骗我了，你上车之前我就侦查过了，你隔壁铺上是个至少七十岁的大爷。]
[我尊老爱幼，哼哼。]
[你只能尊老爱我！]
[对，你是幼，幼稚的幼。]
[幼稚没问题，只要不幼小就行，不然满足不了你。]
[没事儿，我来满足你。]
[等你长了那五公分再说吧……]
[秦睦，你现在马上从火车上给我跳下来！]
……
火车一路走，安卓一路发，火车哐起哐起，安卓扑哧扑哧。
“小伙子，跟女朋友发短信的吧？”隔壁铺上的大爷慈眉善目的跟安卓讲话，他还不知道自己刚才返老还童了一把，还返的是个大帅哥。
“啊？哦，是！”安卓转换了一下语气词，才乐呵呵的承认。
“看着就像，看你乐呵的，女朋友挺好看的吧，看你长的那么俊气。”像老大爷这种岁数的老人，看安卓这样的男孩子都像看到自己的乖孙子似的。
“他啊，长的还成，单眼皮，高鼻子，有点黑，个子挺高的，有一米八多……”安卓描述着秦睦的外貌。
“呃，小伙子，你女朋友是打篮球的吧……”老大爷心里嘀咕着，这描述怎么那么像刚才送这小伙子的另一个小伙子啊？
“嘿嘿，他是个模特！”
……
晚上火车熄灯后，安卓躺在卧铺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硬卧也睡了那么多次了，这一次怎么那么如卧针毡呢？
想念小窝里那张旧床了……
火车上开着暖气，安卓还是缩了缩身子，这种暖一点都不贴身。
更不贴心。
手机震动响了，安卓立刻抓起来。
[你睡了没有？]
[没有，床不舒服，睡不着。]
[车票太紧了，该给你买软卧的。]
[不关软硬的问题。]
[嘿嘿嘿，想我了是吧？哪有我这样无私奉献的大暖炉啊，简直就是三温暖！]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明天早上就到家了吧？]
[嗯，到家了给你打电话。你也一样啊，没头脑你可别忘了。]
[小邋遢什么时候变唐僧了。对了，刚才那个老大爷问我是不是跟女朋友发短信呢，我跟他说你是个模特，嘿嘿。]
[嗬，那么巧！我跟我旁边帅哥说我女朋友也是模特，走内衣秀的！]
[哦，我现在去把老大爷摇醒，告诉他你是搞人体艺术的，满大街裸奔。]
[我们别裸奔了，私奔吧！]
[还红拂夜奔呢。]
……
半夜黑暗的火车上，只有手机上那一方小小的光亮，映出一张明亮的笑脸。
半上午接了秦睦一个电话，昨晚他们发短信发到很晚，秦睦想让他多睡会儿，到家后过了半天才给他打过来。
没说几句就挂了，因为是长途漫游。
安卓也不敢再乱发短信，昨天把两块电池的电都快发光了，还得剩点儿到站了跟家里联系呢。
安卓坐在卧铺里面，把手臂撑在桌子上，托着自己的脸，看着窗外的风景，一片绿一片黄一片秃。
“小伙子，昨晚上睡的很晚吧？”老大爷喝着茶叶水跟他聊天。
“大爷，我手机的光扰着你睡觉啦，不好意思啊。”安卓立刻道歉。
“没有没有，我年纪大了，睡眠浅，我年轻那会儿可是睡的死沉死沉的。不过我年轻时候还没手机这玩意儿呢，跟家里联系都没这么方便，现在儿子给买了一个，我就会打和接，什么短信啊都玩不了。”老大爷也掏出一个手机在手里攥着。
“能接打就成，出门在外主要就是报个平安。”安卓笑笑。
“就是，我们老年人就是报个平安。不跟你们小年轻有那么多话说，你和女朋友谈了几年了啊？”老大爷很关心年轻人的情感问题。
“没一年呢。”
“那这正是感情好的时候，好好处，差不多了就该结婚了。”老大爷聊上瘾了。
“结婚？呵呵，我们是不会结婚的。”
七、新年快乐
大年三十这天，从早上开始，安卓就开始接到拜年祝福的短信，自然也是回的不亦乐乎。
秦睦一直没动静，安卓也没动静，他们明白对方都较着劲呢。
晚上吃了饺子，陪爸妈看春节晚会，前三个小时还挺聚精会神的，过了十一点，尤其是过了十一点半之后，明显就不在状态了。
“安子，走，跟我去准备放鞭炮去！”安爸爸看看快十二点了，起身准备去放鞭炮。
“哦。”安卓跟着去挂鞭炮，边支着耳朵听电视上主持人倒没倒数，手指在重播键上随时待命。
“10、9、8、7……3、2、1！”
手机放在耳朵边，一边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一边是一个甜美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操！这个时候他跟谁通话呢！
安卓心里的火蹭一下就飙了上来，狠狠按下挂断键。
刚挂断了没两秒，手机响了。
“我家那口子，新年快乐！”
秦睦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耳中总会多那么一点性感，安卓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自己的耳朵太敏感。
“你刚才跟谁打电话呢，我给你打过去，说正在通话中。”安卓抱着电话刺溜钻到自己房间里去了，剩下老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
“你个没头脑，我这时候怎么会跟别人通话啊，我刚才打你的也是说正在通话中，我们撞一块儿了！”
“哦，这样啊，对，还没跟你说新年快乐呢！”安卓这才恍然大悟，不过也因为这个小小的巧合而嘴角微翘。
“我不快乐啊，我想我家那口子了。”秦睦在手机里哀怨着。
“你家那口子走内衣秀去了，过年有大红包拿。”安卓躺在床上惬意的跟他调侃着。
“那我现在就去大街上裸奔！”
“行了吧你，大过年的你别给警察叔叔找不痛快。”
“安卓，我有礼物送给你哦。”秦睦的声音忽然变的神秘兮兮的。
“礼物？你要邮寄个大红包给我啊？”
“俗气！你去翻翻你行李箱的底下的夹层。”
安卓夹着电话就去翻行李箱。
“一张光盘？”
“对，就是那个，你慢慢看，我先挂了。”
挂掉电话，安卓急忙把那张光盘塞进了电脑里。
一张大脸充满了整个屏幕，秦睦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说实话，是真的鬼脸。
然后他退后到正常的位置，清了清嗓子。
“安卓，我现在来给你介绍下我现在所在的位置。”
他伸手指向一面墙壁。
“这面墙，你曾经在上面狂草了五个大字，秦睦大坏蛋。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我的童年时光，就爱在厕所的墙上乱写乱画，老师曾多次批评过我这是不对的，你看看你现在也做这种事儿，这充分的证明了我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又指着一扇小窗子。
“从这个窗户看出去，向上是你要的白云蓝天，向下是蛋记包子铺，望远是老邹烧饼摊，香味儿飘过来的地方是你最爱的谷家百年牛肉面。”
画面开始晃动，是秦睦在移动中。
画面再度平稳之后，秦睦半靠在了床上。
“这是我们的卧榻，红木制造，有点年头了，但是承重性还是很好的，整天吱呀吱呀的给我们伴奏。在这上面发生过多少我和你不得不说的故事啊，要是出本书肯定能干掉金瓶梅，拍个片子就是色情版的霸王别姬！”
秦睦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管特眼熟的东西。
“我连KY都买好了，整管的，分量足润滑好易扩张，爱情的催化剂，快感的原动力！”
画面又开始晃动，秦睦又分别介绍了厕所厨房这些留下了他们多少身影与回忆的地方。
最后又回到卧室把镜头摆好，然后他盘腿坐在床上，抱了个枕头，特乖巧特深情特真诚的面对镜头说了一句话。
“正月初七，我在家里等你回家。”
安卓抹了一把脸，一手的湿。
他缓了一会儿，打了一个电话。
“老六，我火车票的事儿弄好了吗，我可是初七一定得回去的啊，我初八可上班呢，晚一天扣一百！……嗯，成，谢了哥们儿，临走请你喝酒！”
看看屏幕上最后秦睦定住的脸，安卓拨通了电话。
“秦睦，你丫的就是一祸害！幸亏你是个GAY，不然不知道得祸害多少良家妇女呢，我真是挺身而出为民除害，以英勇而大无谓的精神接收了你，我为社会风气的安定贡献了多大的力量啊！”
“嘿嘿嘿，我拍的还不错吧，我觉得我不去拍电影真可惜了，多上相啊！”
“是，第一个大脸出来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吓死。”
“你都没表示一下感动？要是换成个女同志，怎么的也得哭的鼻涕一把泪两行的，你也流两滴鳄鱼的眼泪让我欣慰一下嘛。”
“去，谁跟你似的那么矫情，拍琼瑶片儿呢。”安卓顿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回去呀。”
“六号，我都买好票了。”
“……我也买好票了，七号准到家。”
正月初七，整个中国还沉浸在新年的气氛中，安卓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他没跟秦睦说几点的火车，不让他去接站。
当当当。
“你又没带钥匙啊？没头脑？”门哗的一声敞开的大大的，秦睦脸上的笑脸更大。
“你不是在家的吗，我干吗费劲的掏钥匙。”安卓拖着行李雄赳赳的跨进门。
一进门脸就挎下来。
“我还幻想着你能把家里整的干干净净的迎接我回来呢，还是乱的跟猪窝似的，小邋遢，你表现不好。”
“我没想着你那么快就到了啊，我以为你会是晚上到站的那班火车呢。”秦睦拍拍手，安卓这才把注意力从他的脸上转移到他手上。
“你这是干吗呢，手上都是面粉？”秦睦两只手上都是白糊糊一片。
“我和面呢，准备包饺子。”
秦睦指指厨房，本来是打算给安卓一个惊喜，没想到这家伙那么早就过来了。
“包饺子？包饺子干吗？初七要吃饺子吗？”安卓扭着眉不解。
“没头脑你真是没头脑，这大年三十虽然我们没一起过，就不能现在补上啦？现在包饺子吃就当我们一起过年了呗！”秦睦伸手在他鼻子上抹了一片白面。
安卓心里暖暖的，真没想到秦睦这家伙平日嬉皮笑脸的，这心思却是一串一串的，真是具有花花公子的潜力啊潜力！
“你会吗？”转念他又对秦睦的技术表示了怀疑，虽然平时秦睦勉强能做俩菜，也只限于能填饱肚子的地步，包饺子这种技术活他会干吗？
“别的不敢说，包饺子我可是响当当的！”秦睦想去拍胸脯表示成竹在胸，在最后关头生生刹住了，这还一手白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