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妖追夫记 作者:秋千在时【完结】(29)

2019-05-24  作者|标签:秋千在时 甜文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生子

  中间陆质加了几样东西,着意吩咐严裕安告诉内务府,好好的找几个懂行的人来,打这两日起就慢慢看着,将来出宫,景福殿里上些年纪的树都要移出去。

  这是桩大事,严裕安记在心里,旁的事也一一应下。

  总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一通看完,陆质喝一口茶,再喂紫容喝一口,道:“这一次内务府办的得力,要记得赏。”

  严裕安躬身笑道:“奴才记着了。不过现在内务府不是从前的内务府……自然事事都好说话些。”

  一月前陆声被当众逮到监守自盗,即便他再不是个东西,但这事儿简单点说,就是被人当着老子的面揪出他儿子偷东西来了。

  受罚的是陆声,但皇帝失了脸面也是真的。

  所以陆声被革职禁足之后,皇帝一直没提内务府那个空缺的事,别的人更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就这么空了一个多月,众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内务府里头裹乱,还极力藏着不敢露出去,皇帝才像终于想起来一样,点了个人过去。

  这个月西北突降暴雪,不说耽误了播种时节,骤降的温度在短短一月内冻死的人就不可胜数。

  朝廷的物资不断,但被冻死的人就是一日较一日的多,像在填无底洞。

  外边不太平,朝上又天天吵个不停。皇帝不免动怒,问责主管此事的人,又派出钦差大臣到地方上去,亲自看看是什么情况。

  情况就是朝廷运过去十成物资,火炭柴米,最后只有一成落到了百姓手里——通过高价抢买。

  无数寒民倾尽家底,把开春买种子的钱全数拿出来,最后也只能买到两日的粥米。

  即便花了银子,碳和柴都是当地有点名望的家族才能买到的,种地交粮税的农民压根见不到这些东西。在天灾面前,人命尤其的不值钱。更别说还有人祸。

  钦差到的那天早上,万千寒民挡道喊冤,在官兵清道的情况下,半个时辰才行出二十步路,都是不要命的拦法。

  再挤再喊,拖的时间一长,衣衫褴褛的民众便知面见钦差无望。绝望之下,不知是谁,把一具冻硬了的男尸丢到了钦差马车前,立刻便被斩杀在原地。

  太多混乱和令人难以置信的场面,都被钦差原原本本的带回给了皇帝。

  于是在重委赈灾官员的同时,朝堂上也迎来了新一次的洗牌。

  以为山高皇帝远,贱民的命不值钱,敢在灾区大贪特贪的,往上不用多数,便知左相便是他的老师。

  左相,熙佳贵妃的父亲,多氏家主。

  皇帝面上仁慈,不搞连坐那一套,当时只处理了西北的一众官员。但一月下来,雪灾过了,朝堂上的雪崩却还在继续。

  两日一迁移,三日一调度。转眼间一看,左相一派被贬的被贬,主动上书乞骸骨回家养老的养老,竟不剩几人了。

  而皇帝祭祖亲耕在即,内务府无人万万抗不过去。皇帝大笔一划,指了个在礼部默默无闻待了十几年,名不见经传的寒门进士过去。

  在他眼里,现在的朝廷,文家休养生息十几年,如日中天的多氏也叫他熄了些火,是非常完美的平衡。

  只是不知,这礼部的寒门进士与文家却大有渊源。

  陆质道:“那更要赏,不必大张旗鼓,但也不用太避着人。合宫上下谁不知道我们正是用得着内务府的时候,不赏反而惹人生疑。”

  严裕安道:“殿下说的是。”

  这边还没说几句话,被陆质搂着的紫容就把头一点一点,一个前倾,靠在陆质身上睡着了。

  陆质想想刚才紫容嘴里说的马,便知是怎么一回事。

  他前阵子便想过,自己上任之后,出宫回宫,一整天都要耗在外头。便让人寻了匹进贡的枣红小马来,能陪紫容消磨时间。

  送来的小马是好的,刚到紫容下巴的高度,睡得好吃得香,皮毛油光水滑,样子漂亮,x_ing格也温驯,只有一个问题——紫容害怕。

  景福殿专门为此清出了一大片空地给紫容遛马,陆质也亲自带着紫容去了好几次。

  可紫容紧张的厉害,起先陆质还安慰他不怕不怕,后来看人实在是害怕,想着没必要非逼着他喜欢马,便将此事搁置,拿什么消磨时间的事,再从新计议。

  陆质还想,要不是怕小狗没轻没重咬着紫容,抱只小狗来他应当是不怕的。

  不想紫容自己记着。陆质听严裕安说,这几天白天他不在,紫容常常跑去马场。马在栏里,他站的远远的——站的太远,不说都不知道他是去看马。

  后来慢慢的靠近了,再过两天,敢试着上手摸一摸鬃毛。昨天第一次被小厮扶着上马遛了半圈,晚上陆质回来,一晚时间,没听他说别的,嘴里翻来覆去,全是他的马。

  陆质看看枕在肩上睡着的小花妖,又看看严裕安,严裕安忙压低声音道:“今日上午,按殿下交代的,小公子写了五张描红。用过午饭后在暖阁歇了晌,下午、下午便一直在马场待着。”

  陆质问:“待了多久?”

  严裕安道:“不到三个时辰。”

  陆质皱眉:“一直在马上?”

  他脸色不对,严裕安心道不好,把腰弯的更低,道:“没有,奴才算着,断断续续骑了一个时辰左右。其余时间就是牵着容……牵着主子的马转,要么给马喂Cao。”

  陆质道:“看他昨日的兴头,以为这一整日都要在马背上过呢,还知道节制。”

  说到这里,严裕安有些想笑,眯着眼笑出一脸褶子,低着头回话:“主子……说是怕马累着,不可多骑,马还小,得多多休息。”

  陆质想想,这确实是紫容会说出来的话,他甚至能在脑中想到紫容说这话的语气。

  笑过后,还是正了脸色,道:“以后还是要看着他些,他玩x_ing大,这样一两日的连着累极了,怕又要发热。”

  严裕安忙道:“是,殿下。”

  陆质下了小榻准备回屋时,严裕安下意识过去要搭把手,被陆质避开,扯过毯子给紫容盖上,把人抱起来便往里间走。

  严裕安跟在后面,轻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多管闲事。

  陆质走到里间门口,忽而站住,回身问严裕安:“你刚说他那马,叫什么名字?”

  严裕安一本正经:“老奴不敢说。”

  陆质挑眉:“还给你脸了。刚说的那样顺口,哪儿像不敢说的样子?”

  严裕安福身:“奴才说的句句属实。殿下要问么,主子那马……叫容宝。主子说了,奴才们不能叫,这么样说的:‘你们不许叫,只能殿下叫……大家都叫它马就好了’。其实不光奴才们不叫,连主子自己也不怎么叫,奴才蠢笨,不知道主子起这名儿来是做什么用处。”

  他把话说的揶揄,陆质忍笑看了眼怀里累极了、睡得正沉的人,假斥道:“话多!滚出去吧。”

  严裕安忙做战战兢兢状退了出去。

  虽然陆质回来是有些晚,但若要睡觉,这会儿还是太早了。

  他轻手轻脚把紫容安置好,自己侧躺在一边,支着头看自己能把自己弄到这么累的花妖。

  看了一会儿,心里痒痒,又拿手指捏了紫容一缕头发,轻轻在他耳垂上扫了扫。

  紫容在睡梦中躲了一下,咂咂嘴,不愿意似得哼哼两声,循着温度翻身抱住了陆质,在陆质身上蹭了两下脸,就又继续沉沉的睡了过去。

  陆质面上的神情温柔,又带些忍俊不禁,含笑轻声叫了一声:“容宝?”

第26章

  鎏金的无烟火盆整整燃过一夜,金兽消香片,帐幔轻摇。水元阁静谧一晚,在五更时分才有了些动静。

  紫容其实半夜醒过一次,睡蒙了,呆头呆脑的坐起来,想不起自己在哪。

  陆质不打算惊动他,轻手轻脚把迷瞪着的人揽进怀里,给喂了杯水,又拍着背哄了一会儿,花妖就重新睡了过去。

  早晨醒过来,隐隐约约想起这段,紫容只当是梦。

  他在被窝里伸个懒腰,脸朝下埋进锦褥中,咕咕笑了几声,调皮地拿脚去够身边的陆质。被陆质一把握住脚丫子,才挣扎着往后躲,把眼睛睁开了。

  陆质睡在上首,正垂眼看他,已不知醒了多久。

  “殿下……”紫容假意挣了几下,便挪过去抱住陆质的腰,心满意足地咕哝:“今日醒了,殿下也在。”

  很久没有像这样,醒了之后还有时间闲闲的赖在一起厮磨一会儿,两个人都舒服地喟叹一声。

  陆质含糊嗯了一声,便把手探进被窝,捏住紫容的耳垂揉。

  轻轻重重的两下,就把怀里的小花妖揉地浑身哆嗦起来,嘴里哼哼,眼里泛上水光——这回是真要跑。

  没等他后退多少,陆质便伸腿把人勾回怀里,拿两臂牢牢箍住,翻身虚压在紫容上方,打下一片y-in影,“跑什么跑?”

  紫容满脸戒备,捂住自己的耳朵,退缩有余,霸气不足地小声道:“你……不许你再碰这儿了!”

  “唔……”陆质满面疑惑,故意一字字问:“为什么不许碰?”

  紫容羞极捂脸,那为什么非要碰这儿啊?

  紫容也不知道自己的耳朵究竟是怎么回事,无人处他还试着自己碰过,很正常。

  可是再等到陆质去碰的时候——即便不揉,只是轻轻碰一下,他整个人就会从那儿一溜麻到脚心,忍不住要躬起身来,才能稍稍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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