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渎仙秘史(修真) 作者:曲小蛐【完结】(66)

2019-05-22  作者|标签:曲小蛐 甜文 情有独钟 强强 仙侠修真

  “你不能修行?”寒蛩微讶,继而奇怪道,“可我看你呼吸言谈和行走间,都能见灵气在身周波动,该是气感天赋绝顶才对,怎么会连凝气通脉都做不到?”

  “……”云起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跟你一样,我是在那天合山底下被这儿的老村长捡回来的,村长说我初时还有通脉境修为,可随着伤势渐渐好转,修为愈发降低,等最后我醒来时,已经是个凝气修为都没有的凡人……而我的身体,似乎也再不能接纳灵气入体。”

  寒蛩怔愣:“这……”

  “罢了,不谈这个了。”云起笑着摇头。

  寒蛩只得答应了,见云起神色仍有沉闷,他便想着法儿与对方逗趣,也把话题往其他地方扯。

  说着说着,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不解的地方:“刚才那些人说的‘兔儿爷’,是什么东西?一种精怪吗?”

  “……”

  云起身形一顿,过了片刻他才抬起眼来,视线从趴在Cao榻上看起来身形还有些单薄、如少年似的寒蛩得身上慢慢掠过,然后他无奈而笑:“没什么,你不必理会他们。”

  “你别吊着我啊,我会好奇得睡不着的。”寒蛩皱着脸装可怜看他。

  云起却没去理他了,笑着垂眼。

  见此路不通,寒蛩只得换了个方向:“那你们说的邪祟又是什么?”

  “……村中人都说天合山上有邪祟作怪,除我之外,所有人上天合山,都是有去无回。”云起摇了摇头,“但我从未见过那邪祟。”

  “哦?难道是因为你是凡人之躯,才可以不受邪祟侵扰?”寒蛩猜测。

  云起想了想:“大概吧。”

  “那东西长成什么模样?”寒蛩无心笑问,“不会是面覆狰狞的黑金面具,身上也穿了一套黑金色的刀枪真元都不能入的薄甲吧?”

  云起一怔:“你听村中人说过?”

  寒蛩手里把玩着的干Cao落了下去,他怔怔地抬眼:“那邪祟……真是这副模样?”

  云起虽对他的反应有所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没错,那邪祟在村中的传言,就是长成你说的那副模样。”

  “……”寒蛩神色变化了几次,最后才有些无力地趴了下来,“你记得我刚醒来的时候跟你说的那些话吧?”

  “你是指你受伤时说的那些胡话?”

  “我没有说胡话,”寒蛩无奈地看他一眼,“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下凡界所要诛杀的那个祸害——就是长成你们说的那个邪祟的模样。寒蛩仙君测算,说那祸害日后会导致凡界陷入大劫不复,所以要我一定在他还没能实力达到巅峰的时候先除了他。”

  云起沉默了片刻:“听闻那邪祟刀枪真元不入铠甲,你要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寒蛩无奈地托着下颌,“我连他死x_u_e在哪儿都不知道。”

  “我可以帮你,”云起道,“我听老村长说过,那邪祟的死x_u_e在心脏——取其心,那邪祟就无可救。之前他通常都是每个月月中出现一次,届时天合山上方,百里之内云雨密布,暗雷翻涌……只不过这一次不知为何,距离那邪祟上次出现已经过了将近两月,他还未出现。”

  寒蛩笑得眉眼微弯:“莫非是因为感应到我的降世,吓得躲起来了?”

  云起笑了:“很有可能。”

  “哈哈哈……”

  两人就这样和和乐乐地在这间茅屋里住了下来。闲时便谈天说地,寒蛩与云起说神界的仙君魔君的争执糗事,云起便给寒蛩讲凡界的山川故事;到了村里人上门求药,寒蛩便在家给人医治,云起去山上采药。

  邪祟一直再没有出现过。

  寒蛩都以为生活会就这么一直平淡但极幸福地过下去的时候,一个云起上山采药的傍晚,噩耗从天而降。

  “……怎么可能?!”寒蛩钳着老村长的双肩,神色狰狞,“他不是从未受邪祟侵扰吗?!怎么可能会死在山里?!”

  老村长满面悲戚,颤着手臂指了指天合山上空:“您看那雷云……这是邪祟出世啊……从前那邪祟只在月中出现,云起采药也就只在月初或是月末,哪成想那邪祟这一次竟会在这时候出世?此时入了山,便会困于其中不得出……哪里还有什么活路啊……”

  “——我不信!”

  寒蛩的双手用力地攥了起来,汹涌的绝望情绪让他的脸色近乎苍白,而那双素来温润的眸子此时都血红而凶狠:“……好啊,那我就去杀了这该死的祸害,看这山中还有谁能伤他一根毫毛!”

第60章 你疼不疼

  天合山中生活着的妖兽精怪, 最近都在疯传一件事情——

  “听闻山里的那位大人, 最近收了一只精怪做娈宠, 每日都留在身边,寸步不离呢!”看起来憨厚的棕熊抱着自己的爪子跟同伴小声地议论。

  “不知道是谁这么有……你说这算福运还是算灾祸啊?”

  “嘘……别乱说话, 若是让那位大人听见了,小心他吞了你。”

  “他住在自己的地宫里呢……哪里会听见我说的话……说起来,我还真想去他的地宫看看, 听说那里面特别舒适……”

  “不要命了你?再说那位大人的神通岂是我们这些法力低微的小人物能揣度的, 赶紧走吧,真出了事, 别怪我没提醒你……”

  林中的议论声渐渐低了下去,Cao丛窸窣了几声之后,这林子里安静得便又只余下了此起彼伏的虫鸣。

  又过了片刻,这些虫鸣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极为恐怖的气息在一瞬之间将周围所有的生机泯灭, 这方天地间安静得只剩下一片死寂。

  而与此同时, 一道黑色的身影由淡转深,出现在这方密林的中间。

  那人身形英挺, 面上覆着一张古朴的黑金色狰狞面具, 只露了薄唇与线条凌厉的下颌,身上从咽喉往下, 都穿着一件合体的黑金色薄锁甲衣。在这不知何时渐渐昏暗下来的密林里,那人的面具与甲衣上,却都仿佛流转着淡红色的暗光。

  就像是沾染了什么擦洗不净的血迹一样。

  这男人站在那里, 不需要发出任何声响、不需要放出任何气息,就已经让所有有神智的活物情不自禁地逃离他所在的地方——就好像这个人所经之处,都是生机告灭的死地。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如同幽冥之主的存在,他的怀里却抱着一只雪白幼小的兽宠。

  嘴巴微尖,耳朵薄薄的,毛色雪白顺滑,还有一条毛茸茸的似乎能盖住自己全身的大尾巴……

  躺在那黑甲男人怀里的,分明是一只雪白的幼狐。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们?”

  男人声线低沉,垂下眼去看着怀里的幼狐。

  若是有人能看见他此时眼帘下遮着的情绪,一定会为这样一个看似冷酷的男人眼底还会藏着的柔情而心惊。

  “你又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幼狐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又眯着狭长漂亮的眼睛打了个呵欠,口吐人言。

  言语之间,还能看见那嫣粉小巧的舌尖。

  男人沉了眸色,侧开视线:“他们说你是娈宠……”

  幼狐没急着开口,两只后爪踩在男人的臂弯,前爪抬跃而起,趴在了男人胸口微凉的薄甲上。然后它伸出嫣粉的舌在男人微微干涩的唇上舔了舔,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瞳里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除了做到最后一步,我哪里不是你的娈宠么?”

  男人的眼底有浓重的欲色翻涌了起来,似是见了他的反应,趴在他身前的幼狐周身淡淡的光芒一闪,一道身影取代了原本的幼狐——

  披散着墨色长发的清秀男子笑吟吟地踮着脚尖凑上去,在那黑甲男人的唇上亲了亲,不等对方追逐上来,就又退了回去,趴在男人的身前,垂着眼帘,声音委屈:“……你总不肯解衣与我做些什么,难不成是嫌弃我么?”

  “我要先娶你进我的地宫。……你不是喜欢这枚黑戒吗?我会把它作为娶你的彩礼。那时候谁都不能再说你的闲话。等大婚结束……”男人低沉的声线里带上一丝难得的笑意,“你不要跟我求饶就好。”

  “你真麻烦……”

  年轻清秀的男子轻声地笑,他贴在薄甲男人的胸膛上,耳边传来黑色薄甲下“咚咚”的有力心跳。

  年轻男子弯起了唇。而他的眼底,冰冷封住了所有的情绪。

  ……

  在这个被满眼的大红色装点了的奢华的地宫里,宾客们在前庭把酒言欢,许多精怪喝得大了,都忍不住露出了原形。一时前庭乱成一片,打闹的,嬉笑的,叫骂的,祝贺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甚至他们都没注意到,这喜宴的两位主人公,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身影……

  而与此同时,沿着地宫用打磨得无比光华明亮的夜明珠铺成的长廊路,一直向着地宫深处走去,就能在最里面用七彩的水晶石装点的鎏金殿门之内,听见一声比一声勾人的带着泣音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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