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ch垂下了脑袋，过了一会才叹息道，“Jason，我是不是做错了？”
“不。”Gideon轻轻拍了拍他，“如果你们的确都想清楚了，虽然我不会对此感到开心，但那不算错误。”
Hotch的目光停留在Rossi的办公室，“可这个时机实在很糟糕。”
“所以，Aaron，他们指控你未报告的虐待行为，发生了什么？”Gideon拉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他们弄错了。”
“Aaron，虽然他们经常小题大做，但如果没有足够的可疑证据，他们不会展开调查。”Gideon没有立即放过了，“我想帮你们，但你们得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相信我。”
“真的没有。”Hotch认真地说，“你也应该相信我，如果我的确被犯罪嫌疑人伤害，我绝不会放过这种钉死他的机会。”
Gideon不再说什么，轻轻摇头，“去吧，暂时我们没有新的案子。”
Hotch迟疑了片刻，还是顺手拿走了那一叠调查报告。他有些忐忑地回到自己的隔间，分出一半的心思关注Rossi的办公室——他衷心希望Rossi不要真的说出些什么。
而办公室里，Rossi和Shearer在沉默地对峙着。
Rossi冷眼看着嘴唇抿成一线、用极其复杂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Shearer，整整一分钟之后，他才开了口，“你们又想做什么？”
“Rossi探员，我们又见面了。”Shearer冷冰冰地假笑。
“是的，又见面了。所以不必假惺惺地装模做样了，就告诉我你想做什么。”Rossi也毫不客气。
“我受命来调查你们部门的Aaron Hotchner探员是否遭受虐待。”
“据我所知，没有。”Rossi眯起了眼睛，他大概明白这个传言从何而来，Green和Jones都是FBI探员，他们当然会在审讯中交代一切。既然他会担心Jones是否对Hotch做了什么，那根据当时Hotch身上的痕迹，在这方面堪称专家的两位探员怀疑Hotch是否遭受虐待也算合乎情理。
Shearer耸耸肩，似乎不意外他的回答，“此外，我同时被要求调查你是否和他保持私人关系。”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禁止和同事做朋友了？”Rossi嘲讽地轻哼，他不需要思考就知道Hotch绝不会承认。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和你多年来每次被调查的情况一样。”
“那最终结果也会和你们每次调查一样。”Rossi瞪着他。
“你这是在承认你和他确实发生了关系吗？”Shearer眯起眼睛，“如果类比以前。”
“不。”Rossi略微咬了咬唇，“我们没有。”
Shearer斜了他一眼，明显并不相信。
Rossi毫无畏惧的和他对视，他本身并不在乎承认和Hotch的关系，但他确实不得不正视——在某起案子中对方部门的那位主管对Hotch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倘若他承认，对方很可能冠冕堂皇地将Hotch调职。
而这绝不会是Hotch想要的。
第146章
Shearer几乎到了下班时间才从Rossi办公室出来，表情颇有点恼羞成怒，显然没占到多少便宜。
Hotch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了一眼，Shearer进了Gideon的办公室，但似乎没几分钟就推门而出。
他径自走到Hotch身边，略微弯腰，盯着他，“Hotchner探员，我建议你再思考一下我的话。”
Hotch扬了扬眉毛，没说话。
Shearer将自己的名片放在他桌上，微笑道，“另外，在我们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前，Rossi探员和你，无限期停职。”
Hotch愣了一秒，“可是——”
Shearer再次朝他笑了笑，“再思考一下。想清楚了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Hotch瞪着他，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愤怒，目送他走远。
过了一会，Gideon也走了出来，他扫了一圈整个BAU，节后第一天，事情不太多，没有人会在这时候选择加班，最终他的视线落在唯一仍留在这里的Hotch身上。
Gideon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对他说，“回家吧。”
“Jason！”Hotch瞪大了眼睛，“你不能相信他们！”
“我并不想。”Gideon摇摇头，“但……回家吧。”
“我可以整理以前的旧案。”Hotch当然知道Gideon指的不是让他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家休息，他几乎有些慌乱的顺手扒拉着桌面上的各种资料。
“Aaron。你被停职了。而且我觉得你需要休息。”Gideon按住了他的胳膊，坚决地说，“回家。”
“我刚刚才结束假期，不需要休息。”Hotch挣扎着反驳。
“如果你和David之间真的发生了如他所说的事情，那显然现在不是适合你进行任何工作的时机。”Gideon仍然按着他，甚至显得有些尴尬，“我……很抱歉。”
“你在说什么？”Hotch突然莫名地感觉到惊恐，几个小时之前他和Gideon交流时对方并没有就两人复合发表任何看法，“Jason，你很清楚我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那和工作无关，我保证。”
“我疏忽了David的某一些……”Gideon再次叹息，他挥了挥手，“无论怎样，回去吧，Aaron，你暂时被停职，而且Shearer探员要求我提交你的心理评估。”
“我很好。”Hotch扫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其他同事，小声叫道，“Jason！你不可能相信他的胡说八道！我没有被虐待！”
“冷静，等我和David谈过之后，我会确认。”Gideon拍了拍他，“不用担心评估报告，但……我只能说，基于我对FBI的了解，我强烈建议你们最近不要私下见面。”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Hotch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往Rossi那边飘。
“事实上，我猜他们的目标是你。”Gideon挪了挪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
“我？”Hotch错愕地望着他，“我不觉得我有任何应该被职业发展部门注意的行为和理由？”
“你在某起案子中的表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Gideon解释道，“我怀疑他们想调你过去。”
“那不可能。”Hotch震惊地呆了几秒之后，断然拒绝。
“不管怎样……先回家吧。”Gideon轻轻拍了拍他，“我保证事情有任何转机，或者如果真的需要支援，会给你打电话。”
Hotch张了张嘴，想要再说点什么。
Gideon制止了他，“别想太多，Aaron，除非你提出来否则我不会考虑让你调职的。”
Hotch勉强笑了笑，“谢谢。”
Gideon迟疑了一会，还是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Aaron，告诉我实话，David有没有对你做过任何不合适的行为。”
Hotch眨了眨眼，坦然地回答了他，“不，从来没有。”
但Gideon似乎并不那么相信，又看了他一会才放开他，“回家吧。我会和他再次确认。或者如果你有任何想说的……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和你一样了解David，你不必有任何顾虑。”
“Jason，我发誓，Dave从未伤害过我。如果这是你想问的。”Hotch在他转身之前站了起来，坚定地说。
Gideon扭头看了他一眼，只是再次重复，“回家。”
第147章
Gideon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摔开了Rossi的房门，弄出的动静让里面正在发呆的人差点条件反射 的去摸自己的枪。
发现是他之后，Rossi放下了手，有些意外于他的气势汹汹，他的确已经把Shearer打发走了，停职也算意料之中，Rossi相当迟疑地眨了眨眼，“Jason,怎么了？”
“我希望你没有承认他的指控。”Gideon回身锁上了门。
“当然没有。”Rossi摇头，“怎么了？你很清楚我和Aaron的关系，也应该很清楚就算我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会考虑他的情况——这不值得你发火吧？”
“Shearer探员刚刚向我暗示了另一种可能。”Gideon停了停，“而我发觉这似乎并非无稽之谈，这让我感到……惊恐。David，如果我知道你和Aaron所谓的关系是这一种，我绝对不会默许你们发展到今天。”
“你确实清楚他和我之间的关系。”Rossi眯起眼，“我发誓我没有对你隐瞒过我和他的关系进展。”
“是吗？”Gideon摇头，“David，让我们坦诚一点。不管怎样你都可以相信我并不会站在职业发展部门那边。”
“他到底说了什么？”
“Shearer认为你可能虐待和控制了Aaron。”
“你不可能相信他。”Rossi瞪着他。
“他们得到的证词例包括一段对Aaron的描述。对方表示，Aaron Hotchner探员全身都是伤痕，手腕处有条状的淤青痕迹——鉴于作出这份证词的嫌疑人是一位相关人士，我们认为Aaron Hotchner探员可能遭受了身体上的限制和伤害。”Gideon一字不变地复述着自己看到的文件，“而Aaron和你都否认有人在伤害他，那唯一的可能是那些痕迹是你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