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应该知道你的搭档下班之后会走哪条路回家。”
Jones几乎控制不住手指的抖动，勉强抓住了笔，开口问道，“你真的觉得他还活着吗？”
“我只知道你犹豫的时间越长，他活着的可能x_ing就越小。”Hotch面无表情，已经不打算再浪费更多时间。
Jones轻声叹了口气，放弃了所有的防备，拿起笔在地图上划了个点，感叹道，“我猜他会恨我。”
“或者你更希望他能在地下感激你。”Hotch看着地图上那和Green住址南辕北辙的记号，“就这个了吗？”
“我只是……顺路送过他一次。”Jones躲避了他的目光。
第94章
“我们暂时很难从他嘴里再挖出东西来了。”Hotch几次尝试之后，无奈地对Rossi和出现在他身边观望情况的负责人说。
探员失踪，又是在D.C.，FBI显然没有打算遵守一般情况下的审讯原则，“我们可以无限期让他呆在这里，如果你们需要。并且，事实上他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我建议让他回家。”Rossi突然道。
“也许会有效，在他感到安全的时候他也许会透露更多，如果他试图销毁些什么，或者联系什么人。” Hotch有些犹豫，“但得有人盯着他，他可能会做傻事。”
“分头行动。”那位负责人迅速作出了决定，“Hotchner探员，盯着Jones。D□□id，你和我们去清查那条街。”
Rossi一瞬间似乎想要提出异议，但Hotch在他开口前点了头，“没问题。”
“Jones很可能没完全说实话，并且不希望自己的历史曝光。Aaron，注意安全。”Rossi当然也只能同意，但他依然上前一步，低声对Hotch说。
“我会的。”
“注意安全。”Rossi再次重复。
Hotch点点头，“Jones不值得信任，我知道。”
Rossi身边那位FBI高层主管人员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新人？”
“不，你想都不要想。”Rossi瞪了他一眼。
“通常意义上来说，这叫升职。”对方微笑，“你不能代替其他人做决定。”
“他不会同意的。”Rossi颇有些恼火地拿起地图往外走。
“我以为你讨厌合作。”对方立即跟上来，“还有别忘了我只要求了你，FBI探员涉及x_ing丑闻，我们负担不起这样的舆论。”
“听起来你根本不关心他是否能活着回来。”
“我关心怎样抓到这名杀手，至于Green探员，如果他能活着回来，他将接受全面的调查和心理评估。”对方绕到另一侧钻进他的车，“你知道结果。”
Rossi摇头，轻声叹气，“把他扔出去并不解决问题。”
“D□□id，你要清楚，我们容忍有些人的污点，那只是因为我们不得不容忍。”
“我大概没法说服你这不算污点。”
“恰恰相反。”对方摊开地图给他指路，“我本人并不这么认为，但我的看法不重要。但其他人，不会允许一位……受虐狂？我猜，出现在我们的队伍里。”
“你猜？我以为你已经认定了。”
“那是我为什么要求你的原因。不是说Jason Gideon探员会对此有任何歧视，但我真的不希望你们直接把这个告诉他那些调查此案的同事们以及媒体。”
“那也是我为何一直没有发布侧写。”
“谢谢。可你叫了别人。”
“得了，没有Aaron，我们得花多得多的时间才能从Jones嘴里鞘出东西，而且过程会相当不愉快。并且他擅长保守秘密。”
“我对他很感兴趣。”
“我说过了，想都别想。”Rossi再次恼怒地瞪了对方。
而对方再次微笑，“我们现在要找什么人？”
“一个技术娴熟的虐待者，并不是通常我们寻找的那种暴力粗野精神异常的虐待狂。他追求的是对控制的剥夺，和大多数人想象的不一样，这些受害者在这类x_ing行为中并不会真正交出控制权，他们只是试图战胜疼痛和恐惧，他们说出安全词，一切停止，他们赢得胜利。”
“这一次他没有停下来。”
“第一次有可能是意外。”Rossi点头，“但他突然发现这么干能带给他巨大的满足，于是再来一次，又一次。中年男x_ing，白人，已婚或者有稳定的女友，但已经很久没有和妻子或女友亲热，工作也让他失望。”
“这不是他的工作？”
“至少表面上，绝对不是。尽管他的职业不会太糟糕，甚至可能任职政府部门，但他的同事可能觉得他过于懦弱，不太起眼。”按照Jones画下的位置，Rossi开着车搜索着任何可疑场所。这是一条典型的城市道路，便利店、几家酒吧、餐厅、停车场、旅店，甚至还有个小教堂。还是白天，从表面上来看，似乎其中任何一家都很正常。
“Jones在耍我们。”他身边的人看着手里的地图和窗外的景色，“这位置是个停车场。”
“他有所隐瞒，但没有说谎。”Rossi摇头，“我们要找的应该就在这其中某一个招牌后面。”
“酒吧似乎太招摇了，不太符合这类团体的保密措施。”那人想了想，反而有些迟疑，“但藏在这样的掩饰下，似乎更加难以让人发现。”
“不。考虑到我们几位受害者的身份，我不觉得他们能够泰然自若地走进这类酒吧。”Rossi摇头，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教堂上。
“你认真的？”
“几个世纪以来，一直有教职人员认为自我折磨能够驱赶罪恶，有人甚至认为这算是受虐行为和压抑的欲望满足结合的早期模式。”Rossi认真地说，“既然没有更多线索，我们从这里开始。”
第95章
Hotch不远不近地跟着Jones。
Jones越开越偏僻，Hotch在内心叹了口气，虽然有准备他的住址不在城区，也能理解他需要让自己放松的地方。但在他的经验来看，大多数低年资外勤探员的住所不会离工作地点过于遥远，他们的工作需要激情和热爱，想要逃离是很糟糕的征象。这不寻常，他衷心希望这位神经绷到了极点的探员并没有涉及任何不可挽回的问题。
尽管无论如何，他都已经要失去这份工作了。
至于被发现倒不是Hotch最担心的。至少，如果是他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要求回家是不会期望FBI没有进行监视的。
Hotch停在几栋房子之外，看着Jones进了屋，然后慢慢拧紧了眉毛。带花园的房子，装饰得不错，车库很大。但Hotch没有见到他的妻子。正常情况下，在丈夫经历了这样的……折磨之后，大多数妻子会在听见停车的声音时迎出来。
Hotch有些怀疑，这是否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家。
大约半个小时，并没有其他人出现，Hotch犹豫着是否应当下车过去看看。
Jones出了门，朝四周张望了一下，径直走了过来。
这种时间，在这种地方出现外来车辆的可能x_ing不大，Jones又是执法人员，Hotch并不奇怪他会发现自己，只是一般来说，他们对这种明目张胆、甚至多少有点保护意外的监视通常视而不见。
而Jones显然不愿意。
Hotch有些紧张，一手已经搭在了枪上，他没忘记这个人不值得信任。
对方敲了敲他的玻璃。
“Jones，我们只是想保护你。”Hotch深深吸了口气，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Jones勉强笑了笑，“呃，你似乎没有自我介绍，探员？”
“Hotchner。”Hotch迅速评估着他的意图。
“想进来坐坐吗？”
“Jones，你有什么其他的想要告诉我吗？”Hotch谨慎地看了一眼他的屋子，“这不是你家。”
“对，不是。”Jones诧异地回头看了看他望过去的方向，似乎有些困惑，“我们真的要在大街上说吗？”
Hotch摇摇头，注视了他片刻，最终下车跟着他进了屋。
显然，这不是他家。看上去奢华而舒适，绝对不是FBI的薪水可以负担，但Hotch身边就有活生生的例子，所以这并不是他判断的理由。
这里有过多的酒具和沙发，而且当然没有任何女x_ing长期逗留的痕迹，Hotch认为，这应该算是某个隐秘的聚会场所。
“为什么你知道这不是我家。”
“这不像是个家。”Hotch看着他熟练地从酒柜抽出酒瓶，倒了一杯，走过来。
“对我来说……这里远比家更像是家。”Jones将酒杯递给他，自己从桌上端起另一杯。
“这是你们……秘密据点？”Hotch没有碰杯子里的液体。
“只是放松的地方。”Jones晃着手里的杯子。
“Green没有来这里？还是你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