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si立即转过了头，“Aaron，你还好吧？”
“我？”正准备下车的Hotch顿了顿，“很好。”
Rossi无奈地叹气，时间地点并不适合继续交谈，他只能默默拔出钥匙跟下去。
Payne已经开了门，只是几秒之后，Rossi看见憔悴而美丽的女主人已经冲了出来扑到他怀里。Payne搂着她的腰，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很快都泪流满面。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Rossi走上前，有些不忍打扰。
“当然。”Payne点头。
“David，谢谢你。”
“我说过会把Jimmy带回来的。”Rossi朝她笑了笑，认真的说，“Caroline，对于发生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David，不是你的错，你肯来我其实已经很……”Caroline转头看着他，慢慢离开了Payne的怀抱，抹掉眼泪，“意外。”
Rossi低下头，“对不起。”
“能进去吗？”Hotch突然c-h-a在了两人之间。
“你是？”
“这是Hotch探员。”Payne拉住了她的手，却有点不敢看她，“他们来调查Harry自杀案。”
“调查？”Caroline慌乱地抓着他，“为什么会惊动FBI？出什么事了？”
“夫人，似乎是你先求助的FBI。”Hotch略微皱了皱眉，继续说，“但这不是Rossi探员的案子。”
“Aaron。”Rossi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Hotch盯着她看了一会，重复，“能进去吗？还是需要我们去申请搜查令？”
“进来吧。”Payne搂住了自己的妻子，低声安慰，“他们发现这可能和另一起案件有关联。”
Caroline不再说什么，带着两人上了楼，“这是Harry的房间，他的东西刚从学校拿回来，我还没有清理。”
她站在门口，仿佛有些畏惧，过了一会轻轻地说，“Harry不喜欢我们动他的东西，可现在我有时候想要去看一看，又害怕看到不想看到的东西。”
“Caroline，下去坐坐吧。”Rossi停下手里的动作叹息，“你可以等到准备好。”
Caroline最终抽泣着转身再次将头埋在了Payne胸口。
Payne拍着她的背，“你们随便看，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就在楼下。”
看着两人消失在视线里，Rossi立即转头，压低了声音，“Aaron？你怎么了？”
Hotch迅速地抿了下嘴唇，躲开了他的目光，“我只是不喜欢你对她说对不起，并且我注意到当她不在的时候，你对她的称呼似乎更加亲密。”
“哦，Aaron。”Rossi瞥了一眼身后确认安全，似乎想要去碰触他，却终于只是动了动手指，“这真的是一个很长很复杂的故事，我保证会告诉你。但现在只能说我确实曾经对不起她。”
“我相信这个故事与Harry Payne的死无关。”Hotch迅速看了看他，将手里的箱子打开。
“这只是一段很久之前的往事而已。”Rossi苦笑，“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络了。”
“所以这不是你的错。”
箱子里的东西并不令人觉得尴尬或者恶心，不要说和他们在现场发现的那些相比，这其中甚至连昭示个人特x_ing的物品都很少。
“课本，笔记本，必要的工具。”Rossi皱着眉，“这实在不像一个青少年的私人物品。”
“这和现场所反应出的以及Payne口中的x_ing格差别太大了。”Hotch也有点意外。
“他在学校里完全隐藏了自己的x_ing格？”
“或者他在死前清理过自己的物品。”Hotch随手翻开了课本，“从这上面的涂鸦来看，我更倾向于后者。和我的案子一样。”
Rossi打开了笔记本，里面有很多撕扯遗留的痕迹，有几页边缘似乎还有血迹，而他翻开的那一页上是大片毫无意义并且被水晕开过的墨迹，用力相当大，几乎划破了纸页，“显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干净。”
Hotch伸手摸了摸，轻轻叹了口气，“Dave，任何人把枪放进嘴里扣动扳机的时候，都知道自己在自杀。我们得找到那本册子。”
Rossi赞同，“他可能试图求助，但走向了完全错误的方向。我们在现场找到了些DNA，希望能有还活着的人能向我提供更多信息。”
第57章
Rossi以暂时不需要他添乱为由强硬地把Payne留在了家里，带着Hotch上了车。
“Aaron，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去哪里？”Hotch有些意外地转头，“我们不是应该回警局？”
“Aaron，你这几天显然没有好好休息。”Rossi摇头，“实验室处理证据还需要一点时间，我们可以去吃东西。”
“警局，Dave。”Hotch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至少我得把这个送回去。”
Rossi略有些吃惊，然后笑了，“Aaron，我还以为你会更在意证据的合法x_ing。”
“我实在不想在这时候再和Payne夫人争执。”Hotch有些疲倦地靠在椅背上，“虽然最终我们肯定能说服她。”
“我会和Jimmy沟通。”Rossi点点头，“Carrie的确有些精神崩溃，但不能怪她。”
“Dave，我不会说一个青少年自杀，父母完全没有责任。”Hotch带了手套，翻开手里的笔记本，一页页认真检查着，“我不觉得他平时可以完全隐藏住情绪。”
“我也不会这么说。”Rossi叹气，“但我也很难去责备他们。”
“已经失去了孩子的父母。”Hotch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Aaron？”
“青春期的孩子总是很难被理解。”Hotch抚摸着手里的纸张，能感觉到被撕去的页面遗留下的痕迹，“他很绝望。”
“如果他早点和父母坦白自己在想什么也许不会这样。Jimmy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我想他应该能够理解。”Rossi有些惋惜地说，“年青的时候，Jimmy也做过不少让家长们头疼的事。”
Hotch摇头，“如果还能和父母坦白，他根本不会绝望到这个地步。Dave，你知道Payne的过去，所以你认为他能够理解，可他儿子不知道。他眼里的父亲并不是可以和他交流那些绝望的人。”
“有时候我们努力想要做得更好，身边的人反而没法了解真实的我们。”Rossi停好车，看Hotch似乎没有立刻下车的意思，熄了火也没有动。
Hotch看着警局，“Dave，你见过那么多罪犯和破碎的家庭，Payne和他夫人……我能看出来都是很，怎么说，社会意义上的好人——尽管我不喜欢他们对你的态度，对彼此也有足够的爱。但我和Payne聊了聊，虽然他没有直接承认，但我能听出来，他的婚姻有问题。为什么他们的婚姻和家庭会变成这种样子。”
“作为一个拥有两次失败婚姻的人，我实在没法回答你。”Rossi沉默了片刻，伸手握了握他的手。
“你？Dave，对于你，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居然会结婚。”Hotch毫无歉意地嘲讽，抽回了自己的手，“留下来的大部分内容都只是学习笔记，但有些奇怪，前面的部分和他在课本上记的东西差不多，丢三落四，还偶尔有涂鸦。越往后那些笔迹反而越工整，就像在努力想要做个好学生，但撕去的页面似乎也越多。”
“你认为和他所加入的组织有关？”
“我猜测是。”
“从现在有限的线索来看，这个组织以改变为诱饵吸引他们，规范他们的行为，最终诱骗他们自杀？”Rossi有些疑惑，“有点说不通，这些孩子如果都像Harry或者你的案子中的George Bassand一样，哪怕没有这个组织他们也很可能最终会走上这条路，或者另一些糟糕的路。”
“我不明白为何这个组织要规范他们的行为。至少从Bassand来看，他确实在这一段时间内变得上进、努力、符合父母的期待，为什么一切要在几乎扭转的时候戛然而止？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们想要什么？”
“让留下来的人在失去的时候更加悲伤。也许在过去，他也曾感受过这种悲伤。”
“看上去至少我们大概有个方向了。”Hotch点头，“但这种人太多了，我们还是需要再缩小范围。他能带回自己小基地的人我想是知道他在做什么的，希望警方能想办法尽快确认他们的身份。”
“Jimmy甚至根本不认识他的朋友，同学……Jimmy挑的学校，父母几乎都相互认识，你明白的。”Rossi停了停，“Aaron，把东西送上去，然后我们去休息一会。”
“休息？”Hotch皱眉，“如果我没理解错，你知道我们还在查案子吧？”
“知道。但警方没有线索，而我需要一些……安慰。”Rossi看着他。
Hotch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看了看窗外，然后侧过身子抱了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