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缘 by 黑☆花鸟十色【完结】(6)

2019-05-20  作者|标签:


  他曾被有这方面嗜好的同袍拉去小倌馆见识过几次,虽然因为不好此道并没有亲自提枪上阵,但多少也让他晓得男人和男人间欢爱的方式。只是当时看那千娇百媚的小倌叫得销魂,一脸的陶醉和享受,投胎到这世界後又见到萧毓和从前一夜风流的对象做这种事情时似乎也快活得很,想说也许这就跟男人和女人的床第之事差不多吧,想不到自己亲身经历时却只有无尽的恶心。
  眼看程望秋在这种状况下都能神游,尾哥甩了他两个巴掌让他回神,然後将已然勃发的阴茎抵在程望秋身後的穴口轻轻蹭了蹭。
  「呐,你要叫得大声点喔,让你的阿娜打听得越清楚越好,不然怎麽会有强暴的乐趣呢?」他凑近程望秋耳边,**般轻声笑道。
  「什麽?」没等程望秋反应过来,尾哥已经一鼓作气将热得发烫的阳具挤进他的肠道。
  「嗯──」突如其来的剧痛让程望秋差点尖叫出声,声音冲出口又惊觉不对,急忙咬牙把惊呼吞了回去。
  窄小的穴口未经扩张本来就不适合做这种事,乾涩的肠道没有足够的润滑也让尾哥的阴茎前进得并不那麽顺利,但这样的不顺畅显然符合了尾哥所期待的强暴般的快感,一手大力拍打他的臀部一手抓著他的头发,利用这姿势以及程望秋自身的体重将阳具插得更深入。来来回回几次抽出又挺进的过程中,果然伤到了脆弱的肠道黏膜,鲜血从裂口一路蜿蜒流到了大腿上。
  「我操,竟然还有血啊,你说尾哥该不会是干破了**膜吧?」「他妈的没念过书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难道你的膜长在屁眼上吗?回头拿根球棒自己捅一捅看看喷不喷血!」几个围观的小弟一脸兴奋地喳喳呼呼还拿著摄影机近距离拍摄,左一句右一句秽乱不堪的言语传进耳里让程望秋羞耻得要死,听了都想拿针线把他们的嘴巴缝起来。
  他的下体随著尾哥的抽插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但在这种时候疼痛却像帖苦口良药,痛得越厉害,他因为先前被注射药物而有点昏沉的脑袋就越清醒。
  程望秋想起尾哥和萧毓通电话时曾说,『千万别报警,因为葛格不晓得一生气就会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唷』,心说萧毓该不会真的因此不敢报警吧?要是因为这样害他到现在还被困在这里孤立无援,他成功脱身後见到萧毓一定要把那颗帅气的脑袋瓜剖开来,看看里面是不是都装著豆腐渣。
  暂时充作背景音乐的萧毓还在怒吼,尾哥才不理他,抓著程望秋的头发在他身上大力抽插,兴奋得双眼发红。而程望秋身为被强暴的一方则是半点快感也无,只能百无聊赖地望著天花板,一边被动地跟随身上**的动作前後摇晃,顺便嗯嗯啊啊**个几声意思一下,一边在脑海里飞快地掠过许多念头。
  这尾哥,外表看起来像是个有见识的人,从初次见面到刚才给他的印象也是个思路清晰、城府极深的家伙,而且有那麽点****的倾向。用这个时代话语来说就是「腹黑」,这也是他到现在一直不敢妄动的理由之一。
  但自从尾哥上了他以後,程望秋就开始慢慢修正自己的想法。拿眼下的情况来说,明明取得他们想要的资料才是绑架的重点吧?他原以为尾哥一夥人应该会不择手段地折磨他也要拿到那份资料,但现在这人不看时间地点场合就在他身上一逞兽欲还玩得起尽得很,怎麽看都不是个能成就大事的人。一旁的小弟们也一个两个忘光了自己原先的目的,害他都忍不住要怀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麽而在大冬天的被绑架到这种鬼地方来。
  不过他也稍微能够理解,男人的性欲和冲动间往往关系是很微妙的。男人是种血液里有著征服因子的生物,有些男人会因为对弱势者使用暴力、见了血而产生快感,进而引起欲火焚身般的性冲动,这种时候非得顺应男人的天性找个洞驰骋一番才能降火。像他曾经有个勇猛的副将就是这种人,每次比试或出征後头一个报到的地方就是**,还一夜换了八个不同的花娘。
  结果说到头来,这群人根本只是看起来很高深,但没有多少程度的**而已,连他当年副将的一半机灵都没有。以乡土剧来说,就是那种看起来好像有点重要的配角,使一些乍看之下很厉害但其实只是空包弹的阴谋诡计,没想到变成主角们感情戏里的催化剂,最後出场没多久就领便当的炮灰。那番别脚的恐吓,全天下搞不好只有乡土剧看太多,看得脑子都有点被同化了的纸老虎萧毓才会相信。
  程望秋盘算了一下,反正打也打了,强暴也强暴了,他都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状况还能够糟糕到哪里去?心下一横,忍著下体火辣辣的痛感扭过头对著手机的方向大吼起来。
  「萧毓你这白痴!有时间在这里鬼哭神号还不快点去报警!你又不是超人,拜托不要妄想两边兼顾!我这里自己会想办法不劳你操心,你快点──」话还没说完,尾哥已经大力一巴掌打断他要说的话。他被打得头歪向一边,本来就已经青紫交错又满是血痕的脸蛋看起来更狼狈了,嘴角却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只是他头垂得低低的,那抹冷笑一下子就遮掩过去了。
  萧毓年轻归年轻,又是只面恶心软的纸老虎,但至少不是笨蛋。他缺的只是见识和历练,遇到这种事情才会慌了手脚,毕竟这和当初一觉醒来发现好友的灵魂被掉包了是不同档次的问题,他相信萧毓冷静下来後就会知道该怎麽做的。
  来,多放点注意力在他身上吧。
  程望秋在心里呐喊著。这群笨蛋越是把时间和精力花在玩弄他身上,他就越能帮萧毓争取到更多时间来想办法。反正除了性、暴力和恐吓以外,这群人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再抬起头时,程望秋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舍身就义、又无法掩饰内心一丝丝畏惧的表情。他知道这是很多施虐者相当喜爱的,而且能够激起征服**的表情。
  「很好,很好,想不到你还挺有点胆量的。」尾哥打了一巴掌犹不解气,反手又甩了几个耳光,看著程望秋肿胀的脸颊狞笑起来。「不过我想你可能不太知道『量力而为』四个字怎麽写。你以为让萧毓放弃你去报警就没事了吗?别傻了,要玩这套老子比你还是个行家。」只是被程望秋这麽一搞,原先高昂的兴致淡了不少,埋在他肠道内的阳具也软了几分,尾哥抽插了几下後不爽地抽了出来,将阴茎前端残馀的液体在程望秋大腿上抹了抹。肠道被撑开又突然空荡荡的不适让他不舒服地动了几下,感觉有股热烫的液体正从穴口沿著大腿往下流,带著一股腥味,不太像是血。程望秋不难猜想到那是什麽,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尾哥穿好裤子,对一旁的小弟吩咐道:「程子夏先生上下两张嘴巴想必都太閒了,你们好好招待他吧,别让他太无聊了嫌我们待客不周啊。」话刚说完,一个小弟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拉下拉鍊将已经硬起来的阴茎塞进程望秋嘴里,一只手还不忘捏著他的下巴以防他突然咬人。尿骚味和腥臭味一下子冲进程望秋的鼻腔,粗长的阴茎抵著他的喉咙,让他几乎想吐出来。
  「妈的装什麽死!还不快点大力吸!」他揪著程望秋的头发,按住他的头前後晃动,口腔温暖的触感让他爽到不行。
  「唉唷你们不要为难刚**的黄花大闺女啦,下面的小嘴会吸就行了!」另一人扳开程望秋的双腿,也不管穴口还在流血就将阳具插了进去大力摇了几下,还仰头发出满足的叹息。「啊~嘶~吸得好紧!不亏是给男人上的货色,真是个**的**。」架著程望秋的人也没閒著,手指拨弄著小巧的乳尖玩得不亦乐乎,其他人见状纷纷解开裤档掏出阴茎,用程望秋身上的其他部位暂时先过过乾瘾。
  有个小弟拿了根绳索当成鞭子一样抽打他,绳子细细的,抽在皮肤上却勾起火辣辣的痛感,让他忍不住缩了一下。
  「我操,阿力你这招他妈的绝了!你一抽这**就缩一下啊!快点多抽几下,我今天就等著被这**榨乾了哈哈哈!」尾哥在一旁拉了张椅子坐下,点起菸,翘著脚欣赏眼前的好戏。比起亲自实行,他也挺喜欢旁观的快感。
  「尾哥,萧毓把电话挂掉了。现在怎麽办?要再打过去吗?」唯二两个没有参加强暴行动的小弟走到尾哥身旁,皱著眉头递出手机。
  「不,电话打那麽多次就没意义了。」他用夹著菸的手指了指被强暴的程望秋,一脸的戏谑。「帮他拍几张照片,越精彩的越好,然後传到萧毓的手机,顺便警告他敢去报警,我们就把照片公诸於世。我倒要看看自己的马子都被人玩成这样了,他会有什麽反应。
  」「要是没反应呢?」小弟好奇地问。
  「那就多送给他两根手指头,我不信他还能冷静得下来。好了不要废话,快点去。」

两生缘 (14)
小弟甲领命拍照去了,尾哥招来另一人小弟乙。
  「传话下去,让安排在萧毓附近的兄弟们眼睛放亮点,他跟谁接触过、打电话给谁都要一一回报,还有不要光盯著萧毓,状况不对要记得闪人。」他吸了口菸,「然後打个电话给叶老头,告诉他东西我们拿到手了,不想秘密被泄漏出去的话就拿三千万来赎。记得,别让上头的人知道。」「咦!?打给叶总经理?尾哥,这……」小弟乙瞪大眼。
  「眼睛瞪这麽大做什麽,黑吃黑没见过吗?你仔细想想嘛,今天这件事就算成了,以叶老头的穷酸程度,上头能分给我们的红包也不过那麽一点零头而已,我们几个兄弟上酒店一趟都不够,简直亏大了。」尾哥摇摇头,露出一副「你怎麽这麽不会精打细算」的表情。「叶老头敢来找我们处理事情,就要有被黑吃黑的觉悟,谁叫他是个人渣呢?被坑了谅他也不敢声张出去。对付这种人啊,拳头比什麽都好用。欸,三千万可不是笔小数目,黑道也是要过年的,我今年的红包钱就全指望他啦。要是拿得到手,萧毓那边放弃倒也无所谓,不过是个小会计而已能有什麽本事,难道要跟我们硬碰硬吗?他马子人还在我们手上呢。而且我们不是拍了光碟吗,要是拿去卖应该也可以赚一笔吧,哈哈哈。」「既然这样,那我们为什麽还要花那麽多时间,就为了从萧毓手上拿到那份资料?」小弟乙困惑地问。
  「唉,骂你笨还真的没骂错。」尾哥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他一脚。「那东西当然是拿到手对我们才有利啊,不要说以後缺钱的时候可以三不五时跟叶老头拿点零用钱,要是咱们哪天心血来潮,往他们公司上级捅他们也得乖乖付封口费。你不晓得,那种上市的大公司啊最在乎名誉了,要是『财务状况有问题』这种传闻一出来,他们不赔死才怪。」「哇,尾哥真是英明神武!我果然没有跟错人!」小弟乙一脸的崇拜,眼底还有小星星一闪一闪。
  这马屁拍得恰到好处让尾哥很是受用,仰头哈哈大笑几声,正得意地想再多说几句时,一旁突然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两人吓了一跳,立刻转过头,就看到一幅极度匪夷所思的景象。
  原先被打了药失去反抗的力气,又被一群人轮暴得腿都阖不起来的程望秋不知何时解开了绳索,双手鲜血淋漓拿著一把蝴蝶刀,锐利的刀锋抵在先前架住他的小弟颈间。被挟持的小弟脸色惨白抖得像筛糠,但下半身勃起的阴茎将内裤撑出明显的形状,脱到一半子的裤子还卡在膝盖间,模样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一旁的几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全带了伤。有人鼻梁被割了一刀,有人大腿开了个洞血流不止,一个个抱著伤口哀号,四周地面上全是血。
  「你……到底……」尾哥惊呆了,连话都说不完整。
  「用拳头和用刀子的感觉果然不同,人一见了血就安分了不少呢。」程望秋模仿尾哥的腔调道,收起了先前带著惧意的表情,换上一脸的不屑兼讥讽,嘴角还挂著笑。「怎麽啦?不要这麽惊讶嘛。没见过猎物反抗的吗?」其实是老天爷有眼,帮了他一个大忙。
  程望秋原先计画的是利用**榨乾这些人的体力,待他们体力耗尽、对他的戒备放松时,再来想办法逃脱就会容易得多。想不到当他让人架著强暴时,他被反绑在身後的双手随著施暴者的动作晃来晃去,无意间在身後之人牛仔裤的口袋摸到一个硬物。
  一开始他以为是手机,但摸了几次後觉得不太对劲,那东西的形状像是把两根坚硬的短棒摺叠在一起,上头还有凹凹凸凸的孔洞。即便对电器产品不熟如程望秋,也至少知道目前市面上的手机应该是没有长成这种形状的。
  不是手机,那会是什麽?可能是摺叠起来的刀,可能是某种他没见过的武器,猜来猜去都没个准。不过帮派混混身上会带的东西就那麽几样,其中理所当然以能够伤人的物品为大宗,所以倒也不必纠结太多,先将东西弄到手才是重点,要怎麽将它变成凶器晚点再来烦恼。
  偷偷将别人衣带内的东西摸出来,对程望秋来说一点都不是难事。
  早些年他流落街头时曾经跟著乞丐们混过一阵子。乞丐们维生的方式不外两项,一是乞讨,二是偷窃。那群乞儿里头不乏年纪比他小,经验却比他还要老道的「惯犯」,从选定目标、跟踪到神不知鬼不觉地顺走荷包不用花上一盏茶的时间,身手好得连专业窃贼都要甘拜下风。
  和那群乞儿们相处过一段时间,程望秋自然而然也学会了一招半式,虽然境界有别,但在大多数的时候仍然相当受用。
  轻轻松松摸出那个物体,困难的在後头。他垫了垫到手的「凶器」,形状是两根短棒并在一起,中间靠著一个半圆形的东西连接起来,尾端闭合著,摸起来冰冰凉凉的,还挺有点份量,表面上各有一排整齐的圆孔。从材质上来看应该是个金属制品,只是到底是做什麽用的还不得而知。
  他突然想到萧毓曾经拿给他玩过的一个叫做腕力训练器的东西,虽然不是很像,但心里莫名地就有点想笑。
  要在这麽多人的眼皮底下确认手中物品的真面目是件超级大工程,程望秋不得不像瞎子摸象一样,靠著皮肤的触感来协助他完成这项艰难的挑战。摸来摸去不晓得他碰到什麽机关,似乎是拉开了一个扣环状的东西,两根短棒分了开来,中间弹出一片长长的薄片,一个不小心压在手掌上立刻就是一阵刺痛。
  那个薄片是刀片,显然他拿到的是个货真价实的凶器。
  程望秋心下狂喜,又不好表现得太明目张胆,只能将凶器尽量藏在掌心不让人发现。
  身後的人架著他好一段时间似乎也累了,乾脆将他放倒在地上继续玩弄,他的下半身仍然掌握在别人手里,两条长腿挂在男人肩上双腿大张地很是不雅。不过这种时候也顾不了那麽多了,这个姿势难看归难看,但对於隐藏他背後进行式的小动作却是再好不过的掩蔽。
  因为无法用肉眼看到自己的动作,加上那把刀子的刀片滑不溜啾的超级难控制,绳索割了半天没割出多大的裂缝,反而把一双手割的鲜血淋漓,还得随时注意不要被人发现他正在预备逃亡,搞得程望秋又累又火大,心里忍不住抱怨这个时代看似什麽都很先进很便利,怎麽会连把刀子都铸不好?
  这种时候他就无比怀念自个儿从前惯用的爱刀,沉稳、顺手又锋利不说,割条绳索什麽的简直比切萝卜头还容易。
  只是程望秋不晓得的是,他拿到的凶器是把蝴蝶刀,蝴蝶刀向来以方便、迅速和灵活度著称,根本也不是设计来切割绳索的。
  好不容易切断了绳索,刀刃的部分早已经磨损得惨不忍睹,但即便如此,握在程望秋手中仍然有一定的杀伤力,轻轻松松就能让一票人通通挂彩。
  「谢谢你们提供的武器,虽然很烂又很难用,不过有总比没有好。」程望秋轻轻甩了甩手中的刀子,一个不小心又被扎了一下,痛得他嘶了一声。
  蝴蝶刀的主人看得一阵肉疼,那可是他天人交战许久才咬牙买的Benchmade 62,一把要价350美元,不但被拿来切绳索虐待刀刃,还让人说成了一文不值的烂刀,那心痛实在是难以言喻啊。
  程望秋压根不晓得有人的心正在淌血,放开已经腿软的小弟摇摇晃晃地走向尾哥。所有人大概都被他的模样吓傻了,几个挂了彩的手下捂著伤处望著他发楞,竟然没有人做出任何保护尾哥的动作。
  明明只是个弱不禁风、唯一的凶器只有一把小刀,看起来毫无任何杀伤力可言的男人,却让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是多了把武器,程望秋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却和先前完全不同──又或者,这才是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军的真面目。
  程望秋一张漂漂亮亮的脸蛋被打得面目全非,从头到脚没几块地方是完好的,全身上下的伤口都在淌著血,脸上却挂起极度灿烂的笑容,一双大眼睛眯成弯弯新月,里面装著满到快溢出来的杀气,怎麽看怎麽违和。
  他一把拉起尾哥的手,趁著对方还在恍神的时候手指扣住了手腕上两寸的部位,稍一使劲,尾哥立刻弹了起来,痛得龇牙咧嘴连椅子都坐不稳,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程望秋用脚踢了踢他让他起身站好,只见尾哥额头冷汗涔涔,微胖的脸皱成了菊花一朵朵。
  「这个啊,扣的是内关穴,又叫做扣脉门。有没有通体舒畅的感觉啊?」程望秋笑咪咪,亲腻地拍了拍尾哥的脸,两个红印立现。「其实啊,我对穴位比较不拿手,我擅长的是用刀。你们这把刀烂是烂了点,不过勉强还是派得上用场的。」他将刀架在尾哥咽喉上,尾哥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任由程望秋艰难地用一只手剥下他的裤子,又一只手勉勉强强穿好了裤子,过程中刀锋无数次不小心戳到尾哥的脖子,细小的血珠一串串挂在皮肤上。
  尾哥的裤子对程望秋来说大了好几号,他单手将皮带勒到最紧还是觉得有点松,但无论如何总算终结掉赤身裸体的窘境。
  接著程望秋转过头看著其他小弟,晃了晃刀子命令他们将手机交出来。
  「不交也是可以啦,我记得人体有个穴位是可以让你一半的身子像冻在冰水里,一半像烈火烧烤著……」话还没说完,原先还有点犹豫的人立刻齐刷刷地将手机全掏了出来。
  「很乖嘛。你,去打个电话给萧毓,老老实实报出我们现在的所在地。」他用下巴比了比先前打电话给萧毓的小弟。「要是不报,或者是故意报出错的位置,我不介意帮你身上多补给个洞,或者是……阉了你们尾哥唷。」他把刀子往下移,在尾哥内裤的部位比划了一番。「虽然我不晓得自己在哪里,不过这并不表示我无法判断你有没有在说谎。你要是神情有异,我就立刻动手,你们家尾哥的命根子就掌握在你手中罗。」小弟立刻拿起手机开始播号,程望秋看著尾哥铁青的脸色,满意地笑了起来。
  「我这个人呢,最不喜欢欠人情了。你们这麽热情地招待我,我当然不能忘却这份恩情,对吧?」他环顾了一圈众人惨白的脸色,舔了舔下唇。
  「好啦,事不宜迟,我们现在要怎麽开始比较好呢?」

两生缘 (15)
---这个世界有句话说得真好,冲动是魔鬼。
  程望秋死死按著左肩,那上头不久前被开了两个新鲜的洞,鲜血正从指缝间汩汩流出,他眨了眨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模糊的视线,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好啦,事不宜迟,我们现在要怎麽开始比较好呢?』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明显看到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那一双双曾经满溢著贪婪、狂暴与性欲的眼睛里如今只剩下恐惧,这样的转变虽然让他出了口恶气、心里头畅快了点,却也有点惋惜和无奈。好好的年轻人沦落到要用这种方式才会开始後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很可惜。
  老人家不是说过了吗,夜路走多了,小心遇上鬼。瞧,眼下这不就是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要是他不趁现在好好教导这些年轻人做人处事的道理,还不晓得以後社会上要平添多少无辜的受害者。
  就当作是给自己积点阴德吧。
  他晃著刀子环顾众人一圈,很快就决定了第一刀下手的目标。擒贼先擒王,欲挫敌方士气,从首领开始最是迅速有效。
  「呐,尾哥,别说我不照顾你。方才平白蒙受了你这麽多的关照,要不要说说希望我怎麽报答你呢?」他狞笑著,刀锋先是在尾哥的脸颊上轻轻比划了几下,没有割伤他,带著血腥味的金属贴在肌肤上的触感却让尾哥狠狠抖了一下。接著刀锋一路向下,擦过颈动脉滑过胸口,刀尖一颗一颗挑开衬衫的扣子,没多久上衣就完全敞开,露出底下黑色的背心。
  刀尖勾起衣角,腰侧一小块肌肤露了出来,他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虽然身材不怎麽样但勉强可接受。嘿,你说,要是我在这里上了你,你的小弟们会怎麽想?嗯?」程望秋凑到尾哥耳边,一脸戏谑地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音量问,然後满意地看到见尾哥的脸颊抽了抽,眼睛里满是恨意,却不敢开口。
  这些人,要是不让他们感受到同样的屈辱和愤恨,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对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虽然不见得会因此而幡然悔悟,但这已经是身为被害人的程望秋所能够做到最宽容的教育方式了。
  他看见尾哥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些什麽,於是将身体微微前倾想听清楚些,却突然听到一个突兀的金属扣击声在背後响起。
  他还来不及回头,砰砰两声物体破空的声音紧接而至,然後左肩便是一阵剧痛,有什麽东西击中了他的肩膀。
  程望秋低头一看,左肩突兀地多了两个血孔,鲜血开始争先恐後地涌了出来。
  回过头,一个小弟双手平举在胸前,黑黝黝的枪口正对著他,眼睛瞪得比核桃还大,脸色惨白全身发抖,活像那两颗子弹击中的人是他一样。他对这小弟没什麽太深刻的印象,只依稀记得好像是刚才强暴他的几个人之一。
  「离……离尾哥远一点!不、不然我对你不、不客气了!」小弟哑著嗓子大喊,连自己已经破音了都没注意到。
  「……」啊啊,他成功脱身後太过得意忘形,竟然忘了这个时代的刀剑虽然铸造技术比不上他们那时代,但却有著不少杀伤力远胜过刀剑的武器,手枪即是其中之一。
  程望秋摇摇头,几乎无法相信自己会犯下如此大意的错误,一世英名简直要毁於一旦了。他决定把原因归咎於天气实在太冷,害他脑子都冻僵了。
  那个开了枪的小弟还结结巴巴地继续叫嚣,破锣般的嗓音很是刺耳。程望秋放开尾哥走向他,伸出手想让他闭嘴,没想到小弟一边尖叫一边又开了一枪,这次因为过度紧张失了准头,子弹从程望秋脸颊边飞了过去,带起的气劲刮破了皮肤。
  ……这帮人到底跟他有什麽仇?已经把他这样又那样了,又在他肩膀上开了两个洞,现在还要来破他的相(已经破了),是一刻不在他身上制造伤口就会浑身不对劲是吧!?
  程望秋越想越火大,脸颊上一阵一阵的刺痛,热烫的液体顺著腮边滑了下来。看见那个白目小弟又将枪口举起时,啪的一声,程望秋听见自己理智断线的声音,刚刚在心里想著的要好好教育他们的念头通通不翼而飞。
  然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就什麽也记不得了。
  等到程望秋再次回过神时,眼前的情况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傻眼。
  十几个混混全被剥个精光,脸上被打得东凹一块西肿一块连五官都分不清楚,每个人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後,嘴巴里塞著内裤发不出声音。所有人的下体全部连接在一起,彼此的阴茎和肛门毫无隔阂地进行著亲密接触,像是串烧一样连成一串,最末端的人肛门里还插著像是从椅子上硬肢解下来的椅脚,场面甚是壮观。
  真、真想不到,原来他内心深处竟然有如此黑暗嗜虐的一面吗!?程望秋被自己的「杰作」给吓得倒退了三步。
  而他则是全身上下都在痛,已经分不出来到底哪里更痛一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乾了,双膝不由自主地发著抖。
  确认过那群人都还有呼吸心跳後,程望秋松了口气,扶著墙壁一拐一拐走出工厂,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他从未见过的茂密树林。这间工厂似乎位在山区,以工业发展来说相当不利的位置,也不晓得是否有什麽隐情。
  工厂的大门前有一条崎岖的碎石小路,往树林深处蜿蜒著,不晓得通向何方,两旁是差不多有半个人高的杂草树丛和参天大树。程望秋这时候也没精力多想了,扶著树干便一脚伸一脚浅地沿著小路向前走,几次都差点腿软摔倒。
  在先前的折磨中他身上已经带了不少伤,肩膀中了两枪後又没有立刻包扎,反而接著进行了剧烈消耗体力的活动,理智停摆、太过冲动的结果就是造成出血的状况更为严重,整个人的身体状况糟糕到了一个极点,没有马上倒下已是难得。他现在还能够继续站著,靠的不过是一份过人的意志力而已。
  走著走著,程望秋不晓得被什麽东西绊倒,往下滚了几公尺後狠狠摔进了一旁的草丛。他咬咬牙想要再站起来,却发现整个人晕得厉害,四肢发著抖再也使不上半点力气,於是只能苦笑著作罢。
  一停止活动他就觉得身体冷得不像话,身上的热量像是随著血液通通流出了体外,连疼痛都有些麻木了,这时候他才开始感觉到乾渴和饥饿。
  程望秋抬起来,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起雨来。如果真的下雨了,他的体温会流失得更快,处境会更不妙。他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尾哥的手机试图求救,但研究了半天连萤幕保护锁都打不开,气得他随手一挥将手机扔了出去。
  他拉紧了领口,曲起膝盖双手环抱,尽量缩成小小一球让自己感觉温暖些。眼皮有些沉重,他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四处游走。
  这般潦倒落魄又孤立无援的情况程望秋不是没有碰过,真要说起来其实也没什麽。
  在他十七岁那年,他们骁阳国和邻近的秦海国因为边界税收问题而爆发战争。秦海国的民风剽悍,人民从小就被规定要接受军事训练,因此士兵们个个皆是精锐,相较之下骁阳国的士兵们就显得文弱得多。那场战争骁阳国打得苦不堪言,折损了不少将士不说,四处徵兵又徵不到愿意去打仗的人,因此连程望秋这样的小角色都被赶鸭子上架推上了战场。
  那时候他只是个从军不到三年的菜鸟,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撑腰,也没上过几次战场立不了什麽军功,倒是替将帅们擦鞋端茶倒夜壶这些杂事做得很上手。程望秋上了战场後杀没几个人,就因为前线将领的布署不当,导致他们这一旅的士兵全被秦海国俘虏,成为了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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