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替身备胎
两个大男人站在柜台前争锋相对，气氛火爆又尴尬。妖孽傻傻愣着，忘记自己这时候在工作，更忘了他人在工作场所，他陷入在回忆中，欲言又止。
互相伤害的两个人，又再次面对面了。
妖孽对吴良是愧疚的，虽然对方待他狠心，但到底来说，妖孽先利用了对方这点，他理亏。
妖孽很想说些什么，却被盈茹姐打断了，「两位客人先坐下好吗？有事可以慢慢谈。」盈茹姐瞪了妖孽一眼，「如果有要事，小妖还有一小时就下班了。」
吴良和杨易升坐了下来，但双方板着脸，脸色非常不好看。妖孽对盈茹姐道了歉，赶紧泡了两杯咖啡，当作处理不当的赔偿。
「你还记得我的口味？」吴良看着眼前又黑又浓的咖啡，虽然开口是疑问句，但他显然知道答案，脸色柔和了些。
妖孽叹了口气，「还没忘掉而已。」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忘呢？就算他已不会心痛，但是有些记忆还是会在脑海里，时不时出来刺一下。他记得吴良喜欢黑咖啡，他总是会在悠闲时喝咖啡，所以妖孽去他家中时，第一件事就是帮他泡一杯咖啡。
吴良没多说，细细品尝咖啡。妖孽也没再说话，只是清洗水槽的杯子。杨易升沉默着，偶尔抬头看了妖孽两眼。
一小时的时间很短，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到了时间。他向盈茹姐示意了一下，走向休息室换装。出来后，只见吴良坐在那儿，而杨易升已不见踪影。
「他先走了。」吴良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起身，「一起吃顿饭？」
妖孽点头，看了一眼杨易升坐过的位置，才跟着吴良离开。杨易升的杯子里还有一半的咖啡
「想吃点什么？」
「简单的就行。」妖孽回答，语毕又笑了，「没想到还会跟你走在街头。」
吴良挑起眉头，「嗯以前你总是挽着我的手。」
「是啊」妖孽苦笑，现在则是隔着一条手臂的距离。
吴良最后和妖孽进了一间简餐店，里面的装潢很朴素，却令人感觉温暖。点了两份炸猪排餐后，吴良盯着妖孽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其实我不甘心。」
「因为想甩了我，却反而被我羞辱吗？」妖孽的语调有些调皮，「呜这样确实不甘心。」
吴良摇头，失笑，「我不甘心是因为，你走得很干脆。」吴良看着对方，脑中总是闪过妖孽愤然转身的背影。
「因为你不喜欢我了。」妖孽笑了，语气坦然，「既然不喜欢了，那我也没理由留下。你大概不知道我那天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过去，又带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
那种心痛彷佛从天堂掉入地狱，四肢百骸被震得又麻又痛，可是神智却依旧清晰，看着刀子一次次划过心口。
吴良带着歉意说，「选在那种时候分手很抱歉，我太鲁莽了。」
妖孽耸了耸肩，「天意吧！早点分手对咱们都好。不过，我那时候太激动了。」
「是啊还砸了我满身蛋糕。」吴良眼睛眯了起来，回想起那个晚上，砸在他身上的蛋糕，甜腻味窜入鼻腔，他抹了一手放入口中，又甜又酸，是他喜欢的蓝莓口味，只是那股酸劲却缓缓的流入心口，带点苦涩。
「我一直在等你电话。」吴良眼里满是柔情，看着妖孽没什么情绪的脸蛋，觉得有些不甘，「只要你打过来我说什么都」
「我也在等你的电话。」妖孽弯弯嘴角，「我们都在等对方电话，却没有人踏出一步。」
只要一个人放下身段，这段感情就能继续下去，可惜谁都没有踏出一步，没有人认错，也没有人有错。
两人陷入了沉默，都对这样的「错过」，感到可笑。妖孽记得，他曾想过，吴良如果二话不说，将他压在床上任他哭闹，两人就不会分手了。
只可惜，吴良算盘打错了，妖孽不会哭哭啼啼地死缠烂打，更不会哭闹。他只会嘴硬地撑着，再难过他都会死扛下来。他心细却又坚强，该放下就会放下。
炸猪排餐上桌了，看着金黄色的酥炸猪排，妖孽饿了，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酥脆又鲜嫩多汁，让他食指大动。吴良看妖孽吃得欢，有些无奈。他们的对话算严肃吧？
吃了一会儿，看吴良动都没动，妖孽皱眉，「别纠结了。你不喜欢我了，你没有错。被你抛弃了的我，也没有错。」妖孽撇了撇嘴，说：「你不愿低头，我也不想回头。」
吴良捏着下巴，他还有一个在意的地方，「你没错？你说我是备胎。」备胎这个词，对自尊心极高的吴良是个污点，他不能忍受另一半不爱他，不愿意付出，就像当初他看不惯吴淳杰对拓展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欲拒还迎又不给个痛快，自私又折磨。
妖孽眼珠子转了转，犹豫了会儿，看吴良很想知道的样子，他只好开口：「一开始是。当时单恋，爱不到对方，只好找个替代的。说你是备胎是气话，其实是替身。」
吴良苦笑，备胎和替身，不管哪个都很伤人。看着妖孽活泼调皮，大吃特吃的样子，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约会，不禁有些怀念。吴良伸手将妖孽嘴角的屑屑抹掉，说：「你爱过我吗？」
妖孽拉开了吴良的手，眼神温和。他点头，「爱过不过在爱上你的同时，却被你丢掉了。」妖孽的眼眶有些湿润，他没有吴良想象的镇定，他还是会难过，只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他也不吝啬给吴良答案纵使要剖开伤口。
「对不起。」吴良唯一一次道歉，「小邀我其实」吴良想拉住妖孽的手，对被避掉了。
「我才要说对不起。」妖孽弯起嘴角，「虽然晚了，但还是对不起。」
一切都晚了
时隔四个月的道歉，也只是想让两人好过一点，让伤口忘记得快一点。
「不过你不喜欢我是因为爱上别人了？」看着吴良有些犹豫，妖孽笑了，「你就直说吧！我又不会生气。」
吴良耸肩，「一开始你很浪很会撒娇，后来却文静又娇羞，偶尔还会有些冷淡，小心翼翼不知道在怕什么。老实说，我捉摸不定，所以烦躁。还有你又一直坚决戴套子，我就有些火了，觉得你在玩我」
「对不起」妖孽对于这一点特别抱歉。
「当知道我是替身，大概就知道原因了。」吴良挑眉，带着玩味儿的笑容。
妖孽呵呵一笑，有些敷衍，他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谈论内射这种事
吴良终于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原来解决心头事儿，可以让心情放松那么多，连桌上的餐点彷佛都添了一个味儿。
「噢，对了。咖啡厅那位是你新欢？」
妖孽小愣，随即点头，脸上好像多了层粉色。吴良知道那是动心的表情，妖孽脸红的羞态让吴良有点不是滋味，他用酸溜溜的口气说：「他是新一个替身？」
妖孽笑出声，弯起嘴角漾出笑容，说：「他是本尊。」
吴良哑然，看着妖孽灿笑，愣神。
他的心口有些痒。
第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