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我们之间 by 烟雨江南【完结】(9)

2019-05-17  作者|标签:

"经理......你!"孟子烨大吃一惊,慌忙挣扎,但他如何挣得开韩维翰一双铁臂,越挣韩维翰把他搂得越紧,孟子烨慌乱不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向如兄长一般的老板抱他干嘛?

‘子烨,听我说。"韩维翰把嘴贴到他耳边,慢慢说道:"我很喜欢你,要追求你,不要爱那个让你痛苦的人了,跟我吧,我养你一辈子。"

"啊--"孟子烨顿时石化。

与此同时,张弛离开德国,登上了回国的班机。

总算在露停机之前又贴一章。

停机期间,我可能会在浅雨漠夜或盛世皇朝掬逸轩贴~~~

只是可能,听说又有人告密,泄露密码,日子没法过了T-T

第十三章

孟子烨乖乖伏在韩维翰怀里,一动不动。

韩维翰的爱情宣言真的把他炸晕了。

"喂,子烨?"韩维翰拍拍他,见他不动,又抬起他的下巴左看右看,孟子烨软绵绵地任他摆布,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但愿这不是真的,是他得了幻听。

"子烨,我想养你。"韩维翰见状,扬起一抹笑,又贴到他耳边轻轻抛了一枚小炸弹。

孟子烨愈发闭紧眼睛,拒绝相信。直到韩维翰恶作剧一样又掐人中又翻眼皮,他才直起身死样活气地问道:"老板,你是开玩笑的吧?"

"我认真的。"韩维翰好笑地看着他立即垮下双肩的模样:"你的恋人一定是个男人,就是那个张弛。而我,在遇到你之后发现我也能喜欢男人,我想,我的单身生活应该结束了,请你做我的爱人,好吗?"

韩维翰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两次在那山谷中看到孟子烨,他都没有上前认识,已经是例外了。这次,经过仔细观察和慎密的推理,他已认定孟子烨会接受男人。若再拖的话,等他那个恋人回来,两人极有可能重归于好,此时不进攻,更待何时?

"你雇我,难道是狼子野心?"孟子烨指着他的老板,痛心疾首地叫起来。

"非也,我对你是一见钟情,能雇你却是命运安排,要不然,怎么会在电梯里遇到你?雇用你当然方便我追求你,但也解决了你的失业问题啊,双方都有利。也许我们认识的时间短了点,但是,我是绝对认真的,没有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当然,你有拒绝的权利,不过,我也有追求的权利。"

此时事情已经讲开了,韩维翰便不再伪装大哥,柔情款款地又把孟子烨揽到了怀里。过去一星期,他不知忍下了多少想要拥抱孟子烨的冲动,现在再不一偿宿愿,肯定会受内伤。

"老板,我拒绝。"孟子烨怯怯低声,缩着身子一点点钻出那个充满男人味的宽厚怀抱,企图逃跑。

"我不接受。"韩维翰一把将他捞回来,再次锁到自己怀里,然后飞快在他唇上啾了一下,看见孟子烨果然因为他的一亲而呆怔,便俯下头捏住他的下巴,对着他渴望已久的诱人双唇,深深吻了下去。

"唔......"孟子烨手舞足蹈地挣扎不休,不过他扭来扭去的只会让对方吻得更起劲。

韩维翰的舌头在孟子烨口里缠卷探索着,直到他几乎要闭过气去,方恋恋不舍地退出来,最后又在他唇上舔了几下,才把他放到沙发上让他喘气。

"......**......混蛋。"孟子烨用手捂着嘴剧烈地喘,翻起眼瞪着韩维翰低声咒骂。

"**啊,我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叫呢。"韩维翰露出一副缅怀的神情,给孟子烨倒了一杯水,坐下笑道:"子烨,刚才很抱歉,以后,我不会再动手动脚了,除非你允许。"

"真的?"孟子烨瞪着他,不相信。

"当然,我是个商人,不会把事情弄得鸡飞蛋打,从今后,我会很绅士地追你。"

孟子烨闻言,松了口气,把自己瘫在沙发上,一动不想动,暂时不用考虑马上辞职的问题了,好累。

下班后,韩维翰执意要开车送孟子烨回去。孟子烨无奈,只得答应。车到孟家楼下,他又要送孟子烨上去,孟子烨自然不肯,正当两人在楼下对峙时,靳淑兰刚好买菜回来,见一个男人站在儿子旁边,似是不怀好意,不由怒气冲天,当下横眉立目大喝一声:"孟子烨,你还不快上去,才几天你就忘了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

"妈。"孟子烨大喜,救星来了,奔过去抢过老妈手里的袋子就往楼上跑。

韩维翰目送他上楼,看他身影转过了楼梯才转过身对着靳淑兰微微一躬,微笑说道:"阿姨,我是子烨公司的经理,顺路送他回家,您不会介意吧。"

眼前的高大男人风度翩翩,气质沉稳,这副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色的洒脱气度就足以让他成为重量级的师奶杀手,再顶着一张颇为英俊的脸和一个经理头衔,杀伤范围可遍及十到八十岁的女人,靳淑兰自然也在其中,只见她搓搓手尴尬一笑:"哎哟,你看,我是急性子,子烨这孩子也不说清楚就跑了,要不,您上楼坐坐?"

"那,我就不客气了。"韩维翰稍一沉吟,便点头答应,又回车里拿了一个袋子。才跟着靳淑兰往楼上走。

"妈--"刚喘过一口气的孟子烨见老妈居然领着韩维翰上来了,不禁哀嚎起来。

"叫什么,快去给客人倒茶,这是你公司经理,你也这样不礼貌,怪不得你以前的工作会没了,韩经理,您请坐。"

"哎,不客气,我坐坐就走。"韩维翰略一点头,便坐在椅上,打量着孟家有些寒酸的家居。

笨重的沙发,四四方方的黑木小桌,老式的立柜,柜上摆了两个藤箱,墙上挂着一副西斯廷圣母,下面的神龛青烟缭绕,供着瓜果等物。韩维翰有些疑惑,这信的是基督教还是供神主呢?

"我妈信的是基督教,嘿嘿。"孟子烨见他盯着神龛,便尴尬地解释,又看了眼一直为此自鸣得意的老妈,真是丢脸。

"我母亲也信基督教。"韩维翰想起总是一身黑衣、无论是在主面前还是在家人面前都很沉默的母亲,那个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只是无言地划十字的女人现在已进了天国,在天国里不知她会不会笑,因为风流成性的父亲也在她死后不久得了肝癌,很快就下了地狱。他们生前是怨偶,但又不离婚,吵着闹着,冷战热战,只苦了子女,虽然有钱,可是,又哪里如这平常人家,温馨和睦,到处都是生活的味道。

"我妈信教纯是胡闹,经理你别理会。"

"死小子,你一边去。"靳淑兰作势要揪儿子的耳朵,孟子烨咳一声,目视前方,又咳一声。

"韩经理,让你见笑,子烨年纪不小了,因为是小儿子,宠得不象话,您别介意啊。"靳淑兰抱歉地对韩维翰笑笑,但话语里满是疼爱,根本没有抱歉的意思。

"怎么会呢,子烨其实很乖,公司里大家都喜欢他,特别是我。"韩维翰站起来,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靳淑兰:"这是预支给子烨的薪水,请您收好,我告辞了。"

"哎呀,真是谢谢您了,韩经理。"靳淑兰捏着厚厚的信封,眉花眼笑,一时就忽略了对方的话里有话。这几天家里钱正紧,老爷子住院和孟子烨失业平白地让开销大增,也不好向孟子煜再多要钱,他在深圳打拼,拖家带口也不容易,现在都快动用她和老爷子的棺材本了,这位韩经理,可真是雪中什么来着。

"没什么,照顾子烨是我的责任。"韩维翰笑一笑,又拿过那个袋子塞给靳淑兰:"这是我给子烨的福利,您拿好。"最后,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孟子烨,再对着靳淑兰一躬,转身出门。

"子烨呀,这位韩经理人真不错,又细心又没架子。"靳淑兰一边数钱一边唠叨。

"什么不错,狼子野心。"

"你说什么?死小子"

"我没说什么?"

"我看他可比张弛好多了,可靠稳重,长得也好,看样子也挺有钱的。"

此言一出,孟家父子齐声大叫。

"妈,看人不能看表面!"

"老太婆,你养的是儿子!"

"死小子,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看人哪有不准的,张弛当初我就看他不妥当,你却认准了一条道走到黑,现在怎么样?不听老人言,就是吃亏,现在你给我洗菜去。还有你,死老头子,我当然知道养的是儿子,可他又不想娶媳妇,我替他留意好一点的男人,有什么不对,要不是我看这韩经理也对子烨有意思,才不会说呢。"靳淑兰霹里叭啦,左右开弓,充分显示了女人的观察力和伶牙利齿。

孟氏父子‘啊'的一声,尽皆失色。

"哎,快看看,是件羊毛衫呢,子烨,来试试,让妈看看。"靳淑兰数完钱,就去拆那个袋子。

"妈!"孟子烨扑上去抱住老妈,不知说什么好了。妈妈的爱呀,唉。

张弛在第二天的中年才到本市。途中两次转机,一路上还要算计在哪里才能逮到孟子烨逼他说实话,疲惫不堪,愁苦难言。到底出了什么事呢?难道是他出门一月,色叶子就变心了?

下了飞机,发现母亲已候在大厅里。

"张弛,先跟妈妈回家,我要跟你说一件事。"陈雅璇扯住跟她问好后就急着走的儿子。

"妈,我要去找子烨,以后再说好吗?"

"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你不能再去找他了。"

"为什么?"张弛的心蓦地一紧,迟疑了一下,终于上了母亲的车。

"子烨有别人了,不可能。"张弛愤怒不已,怎么也不想相信母亲的话。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错,我就知道他那种贪财没定性的人不会跟你长久,那个男的看上去就很有钱,跟你不差什么,两个人那么亲热地逛商场,孟子烨大包小包拎着,说不定要了人家多少东西?你--"

"妈--够了。"张弛大喝一声,两手抱头,痛苦不已。他的母亲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至今都还记得年轻的母亲在他五岁生日的时候,不怕麻烦地为他自制蛋糕,又穿上白纱裙,专门给自己的儿子办了一场小型钢琴演奏会。那时的母亲,青春美丽,活泼开朗,好象多少困难都压不倒她,每天忙家务,忙事业,孝敬公婆,照顾小叔,就算她忙得没有时间管自己,他也为有这样的妈妈而高兴。可是,曾经是优雅亲切的母亲,怎么变成了这样一个唠叨、市井、恶毒的女人?

"那好吧,张弛,到底是不是这样,你自己去看。"陈雅璇沉下脸,拂袖而去。对付执迷不悟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食恶果。

张弛默然呆坐,心痛如绞。

张伟民接到陈雅璇电话后赶了回来,看见儿子憔悴不堪,有些心软,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的。

"张弛,不要再找孟子烨了,乘这个机会和他断了吧,你们不会有将来。"

"为什么你要这么说,爸爸,你们不是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吗?

"那时是迫不得已,现在,孟子烨名声已坏,而且另结新欢,你也认识了王诗芸,她很爱你,这样的话,你们还是断了吧,张弛,过正常的人生不好吗,那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我和你妈妈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这一件事。"

"爸爸,我也只求你们一件事,不要把我们分开。"张弛再也听不下去,冲出了家门,直奔爱华生物科技。

得知韩维翰对自己怀有爱慕之心后,孟子烨在办公室里便饱受冲击。

早上一进门,就看见自己桌上多了一个花瓶,瓶中一枝带露玫瑰含苞待放。而韩维翰桌上花瓶中则是一朵太阳花,脑袋向着他的座位垂着,含义不言而喻。

"经理,你不怕让人知道你对一个男人有企图啊。"孟子烨蹭过去坐下,悄声问正在欣赏那朵玫瑰的老板。

"我本来就有插花的习惯,你这个助理自然也得跟着上司,没人会怀疑的,你放心,况且,谁敢怀疑呢?"韩维翰也轻声道出一个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律。看着玫瑰微笑,再微笑,他第一次如此想要一个人,怎么能不用心呢。

早上的插花事件告一段落后,孟子烨又如坐针毡。

对面的老板眼中不断射出的或温柔或爱恋或炽热或情色的各种目光,让他一会心跳,一会心悸,忽冷忽热,难受至极。

"子烨,吃点东西吧,你太瘦了。"

韩维翰忽然倾过身子,将一盒巧克力递到了孟子烨脸旁。孟子烨立即礼貌回绝,韩维翰又递过来,他又推回去,推拒过程中巧克力的香甜不断冲入鼻端,刺激他的唾液腺。意识告诉他不能接受,可是肚里的馋虫又鼓励他接过来便是,不过是一盒巧克力,又不是奔驰车。就在孟子烨天人交战的时候,韩维翰干脆剥了一块直接送到他嘴边,这次他可控制不住了,一口叨住,大嚼起来。

一小时后,盒中十块精美巧克力就被孟子烨吃光。

看着对面那个小猫一样不断从盒中抠糖吃的人,韩维翰觉得自己很幸福,也很幸运。既然老天把他送到自己身边,不牢牢抓住可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母亲一生抑郁,父亲虽然有众多**,可是他没有尝过真正的爱情滋味,他们都是不会捕获幸福的人,而自己,绝不会蹈他们的复辙。

中午,韩维翰请孟子烨到一家日本料理店吃生鱼片,想当然尔,孟子烨如何能禁得住这种**,喜滋滋地跟着大野狼去了,一直吃到下午上班时间他才意犹未尽地跟着韩维翰离开,一步三回头。

刚进办公室,值班小姐就过来告诉他:会客室有人找。

张弛已在会客室等了一小时。值班小姐说孟助理和经理去吃饭了,请他等着。结果一等就是一小时。

两个男人吃饭要这么久吗?

林峥说他那时看见孟子烨和一个很有型的男人在一起,似乎是他的老板,那母亲在商厦看到的也应该是和他的老板在一起了。张弛越想越忧心,在会客室里走来走去,犹如困兽。

门外脚步声响,张弛忽地回过身来,恶狠狠地瞪向门口。孟子烨,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

门开处,一个脑袋小心翼翼探了进来。孟子烨一双大眼睛骨碌碌转着往里看,似乎是只要一有不对就要转身逃跑。

"子烨!"张弛忽然停下冲向孟子烨的脚步,心痛地叫了一声,他的色叶子怎么这么瘦了。

"张弛!"孟子烨一声惊叫,啪地关上门,转身就跑。张弛眼疾手快,开门一把扯他回来,紧紧搂到了怀里。

"子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辞职了,你快告诉我。"

"你既然已经喜欢上了女人,干嘛还来找我?"孟子烨猛地推开张弛,红着眼睛瞪着他,这个人,害他伤心了那么久,现在才来找他,要干什么?虽然他之前是盼着他来的,可是,看到张弛真的找来,却只有生气委屈,他爱得这么苦,全都是因为他,因为他的父母。

张弛深吸一口气:"子烨,看来我们之间有误会,你坐下,我们好好说清楚。"

孟子烨的眼泪终于落下,胡乱蹭了张弛一身。回到这个熟悉的怀抱,他才意识到,他还是爱死了这个男人。

韩维翰在办公室点了一支烟,透过袅袅青烟,看着那朵玫瑰出神,过了一会方自言自语:"是时候了。"

他掐灭烟蒂,起身向会客室走去。

第十四章

当韩维翰推开会客室的门时,孟子烨正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事情经过,将陈雅璇骂他的话和找工作的艰辛着实渲染了一番。张弛听得又心疼又愤怒,正要把人搂过来好好安慰,但眼光的余光忽然发现室内多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不知何时进来,站在门口淡淡笑着,很是疼惜地看着孟子烨。

"你是谁?难道你不知道私人会客时不能打扰吗?"张弛站起来,冷冷盯着对方发问。这个男人,大概就是色叶的老板了,果然是危险的人。

"我是子烨的上司,韩维翰,私人会客是不能打扰,但是,听到子烨在哭,我怎能不管呢。"韩维翰走过去,将大手帕往孟子烨脸上一捂,象给婴儿擦脸一样将他哭花的脸抹了个干净。

孟子烨的眼泪早被吓了回去,坐在那呆呆看着两个剑拨驽张的男人,不知所措。

张弛挑起了眉"请你出去。"

"该出去的是你吧,只会让他哭的人。"

"那又怎样,与你无关!"

"有关。"韩维翰笑得无害无惧:"我正在追求孟子烨。"

"啊--"孟子烨一声惊叫,他怎么说出来了?

"哦。"张弛不怒反笑,伸手抚摩着孟子烨的头发:"他的现任**是我。"

"那又如何,这不是让我放弃追求的理由。"

"韩先生,你的勇气可嘉,可是,感情不能勉强,子烨是我的人,他爱我。"

弛弛真是好风度,身为暴风眼的孟子烨毫无自觉,抬起头钦佩地看一眼张弛。不过,老板也不差啊,光明磊落,勇往直前,真有男人气概,于是他又赞赏地看了韩维翰一眼。

"乱看什么。"张弛吼一声,用力将他的脑袋压到自己腹上。死叶子一向有见异思迁、贪财好色的毛病,看到好的--不管是人还是物,他都想扑上去据为已有,这次他一定是在想这姓韩的男人也不错,死叶子,看他回去怎么罚他。

"也许吧,但是,你能给他保障和安全吗?你父母的所做所为我早就听子烨说过了,他对此很痛苦,吃了不少苦头,可见,你无法保护他,无法让他不受伤。"

韩维翰看看张弛在孟子烨脑袋上肆虐的手,眼里精光乍现,但声音依然平静,略带讥诮地指责张弛的无能。

"那是我一时疏忽,绝不可能再有那样的事发生了,以后,我会寸步不离他身边,杜绝任何人的任何不良念头。"张弛自是不甘示弱,意有所指地回击。想起父母调开自己后对孟子烨所做的事,仍旧控制不住愤怒,但是,他不需要一个外人来责难。

"一时疏忽,好一个借口,这次子烨仅是丢了工作,挨了几句重话,如果他不幸弄丢了小命,或是成了过街老鼠,也是因为你一时疏忽了?"

"你--"张弛涨红了脸,一时说不出话来反驳。不自觉地就手上用劲,狠捏孟子烨的肩膀,孟子烨吃痛,皱着脸抬起眼睛,扯扯张弛的衣襟示意他放手,然而冷不防胳膊被人使劲一拉,整个身子被扯离张弛身边,到了另一个男人怀里。

"老板!"孟子烨大惊。

"过来,子烨。"张弛大怒,一把又将他扯了回来。

"不知珍惜的笨蛋。"这次韩维翰也不客气,伸手又去拉。这张姓小子怎能如此粗暴地对待他的天使男孩?自己把孟子烨的照片摆在床头,每天都想着要拥有他珍惜他,让他在自己的庇护下永远沉静甜美的酣睡,而姓张的却不知他的可贵,如此奢侈地肆意糟蹋他眼中的宝物,不可饶恕。

孟子烨被拉得昏头转向,刚才他还认为是有风度的两个男人正斗鸡一样一人抓住他一条臂膀使劲拉。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这样抢手呢。

"好痛啊。"张弛这边用力,韩维翰那边也使劲,孟子烨顿时哀叫起来。

两个男人同时松手。

孟子烨忽然想起了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两个女人带一个孩子在包黑面前告状,都说孩子是自己的,包黑妙人妙计,让她们扯住孩子胳膊用力拉,谁拉到就是谁的,孩子的亲生母亲自然舍不得狠拉自己的孩子,率先松手,包黑便将孩子判给那个先松手的女人。这个故事告诉人们,亲情很伟大,为了不伤自己重要的人,宁可放弃。话说回来,虽然这两个男人都放了手,但这事与两个女人拉孩子的事仍有本质区别,这两个家伙,有没有问问他的意见和感受啊。

"张弛,你先走吧,有事等我回去再讲,老板,我还没有答应你的追求,请你放尊重。"孟子烨站在两个高大的男人中间,左右望望,发出指令。

"对不起,子烨。"韩维翰立即恢复风度,只要事关孟子烨,他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这可不是好现象。

"子烨,辞职吧,跟我回去。"

"你在说什么,又不是不知道我找工作有多难。"

"我也有公司,我雇你。"

"不行,那不就成真要你养了。"

在孟子烨的小心眼里,固然喜欢有人供他吃喝玩乐,但要他完全让人养可不行,怎么说也要留点后手--他得有份工作,没人养时自己养自己。

"我不是早说过养你了吗?"

"那你父母呢,他们肯定要说话。"

张弛不由一怔,事情疾手。但不管怎样,都不能让孟子烨呆在一头对他对企图的狼身边,太危险了。

"先不管那么多,总之你不能在这呆了。"

"不行,张弛,这份工作我还是想要,你先回去吧。"孟子烨不禁烦躁起来。最近事情太多了,张弛的移情疑云,他父母的从中作梗,韩维翰的追求等等,弄得他头大不已。

"孟子烨,你要是还想跟我,就和我走。"张弛也没有了耐性。一向听话的孟子烨居然抗命,他真的对那姓韩的人有意吗?

"你不讲理,我跟不跟你,和我在这没关系,再说我又没答应人家什么,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吗?"

这是两人同居后第一次真正的吵架。

"你--"张弛被气怔了。色叶的胆子何时变得这么大了?看看旁边好整以暇看着他们吵架的韩维翰,怒火更炽,若只有他们两个在,若没有这家伙把色叶当宝贝一样地看,给孟子烨一个豹子胆他也不敢这样,这个该死的第三者。

"我回办公室了。"孟子烨低下头,从两个男人中间挤了出去。

"既然如此,孟子烨,你以后也别来找我了。"张弛一语出口,随即后悔,这不是等于把叶子推向情敌那边吗?而且当着情敌的面说此话,也太蠢了。

孟子烨听后身子一僵,韩维翰微微一笑,对手并不象看起来那样强大啊。

"子烨,走吧。"他拉过孟子烨,出了会客室。

张弛一脸懊悔恼恨,愤愤而去。

下班后,张弛果然没有来找孟子烨。孟子烨犹豫半天,最终还是放下了找他的电话。

晚上,静静躺在床上,孟子烨开始检视回顾自己的爱情。

现在他已尝过了爱情的所谓酸甜苦辣诸般滋味,到底哪种滋味让人刻骨铭心呢?原来以为它的甜美可以让自己铭记在心、无所畏惧,可是,它的苦处也会让人时时记起,记起时心痛难当,烦闷不堪,甚至不想再恋爱。现在,也没什么是可以确定的,唯一确定的就是爱情的多变和不确定性。谁能保证爱恋不变、真心不变、誓言不变?不怀疑张弛的爱,可是他的爱可以持续多久呢?让爱情变得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同性间的爱就更艰难,有些无形无名的压力甚至会让人窒息发狂。他是真的爱张弛,可是真的不确定,两个人会有永远。

未来本来就不是可以保证的东西。

张弛也同样不眠。

为什么会爱上孟子烨呢?他缺点一堆,毛病多多,普通平凡,在人群中从来就不是耀眼发光的存在,可他居然爱上了这么一个人,即使现在危机重重,也不想离开他。这个家伙,到底什么地方让人着迷?

撇开孟子烨的毛病和疯颠,他的优点也不少,可爱,纯真、外表看不出来的坚韧、善良,有些胆小,可是偶尔爆发的的勇气实在惊人,令人瞠目,就是这些,和他的缺点混在一起,居然要命地吸引人,那个韩维翰,是不是也被这样的他吸引?

这样的叶子,也许已不能称之为普通了。能够让自己和韩维翰这样的人爱,怎么会没有过人之处?

自己不想放手,可是父母却执意要拆散他们。该怎么办,才能保住幸福?

孟子烨越来越心焦,张弛一直都没有再来找他,电话没有,邮件没有,什么也没有。难道,张弛真的要放弃他?

和一个女人结婚,满足父母的愿望,过一个所谓正常的人生,相妻教子,无风无浪,皆大欢喜。这样的人生真是好得不得了。其实自己也可以这样过一生的,可是,自己的心呢,就那么把它丢在角落,压上道德等诸般封条,封起来吗?

爱一个人没错,也很容易,可是凭什么要让人家为了爱你放弃家庭放弃现有一切?就象陈雅璇说的,你不要太自私。有些东西,并不是只要你拼命地要就可以得到,还是要顾及他人的。

现在的孟子烨,已没有四年前的勇气,因为爱了,就象个小男孩一样去追去要。不仅是因为吃过苦、流过泪,更因为,心爱的人也没有给自己勇气。

韩维翰仍是一天一朵红玫瑰,不倦地追求着想要的人。

对孟子烨,他从真正地认识到爱上,根本就没用多长时间,叶子一如照片上看起来那样可爱纯真,惹人怜爱。从发现自己爱上同性到接受这个事实,也没用多少时间,徘徊犹豫自我批判之类的本就不是他的作风。况且,孟子烨想要的东西--爱情、金钱、稳定、未来的保障等等,他都能给,就连父母方面他也畅通无阻,他们死了,就算没死也不成问题。他才是更适合叶子的人。

每天,韩维翰都会对孟子烨说一点放弃张弛转投自己怀抱的好处,并用鲜花、美食和精美礼物引诱着孟子烨。他早就发现孟子烨对享乐和别人的宠爱没多少抵抗力,用这个方法再好不过。

爱情本来就可以不择手段--韩维翰恋爱感悟。

"子烨,明天周六,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不想去,老板。"孟子烨闷闷答道。

"那个地方就在城西面,离市区大约有几十里地,风景很美,现在去正是最好的时候,我把它叫做紫叶谷,子烨。"

在优秀商人兼业余摄影师韩维翰身上,可以充分见识到什么是百折不回,不惧艰辛,无畏兼有情。

"你怎么知道紫叶谷?"孟子烨大惊。

"难道它真叫紫叶谷?"韩维翰也惊讶。自从真的认识孟子烨后,他就把那个山谷叫紫叶谷。现在听孟子烨的语气,莫非早在自己之前,张弛就把那山谷命名为紫叶谷了?

"你说的那个山谷我去过,张弛也叫它紫叶谷。"孟子烨噘起嘴,该死的张弛,为什么现在还不来找他。

"哦,那你现在跟我去,一定会更好玩,我带相机,给你拍几张写真。"

"不去。"

"出去玩玩,拍几张快乐的照片,让你妈你爸看着也高兴,你没发现你爸的头发有一多半都白了吗?过不了多久可能就全白了。"精明的商人韩维翰永远知道如何找切入点打动人心。

"那,就去吧。"

"太好了,明早七点我去接你。"韩维翰偷偷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不知不觉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终于引起了孟子烨的警觉。

"我怎么觉得你象伊甸园里的那条蛇。"他上下打量韩维翰,下了个评语。

韩维翰纵声大笑。也许,他确实是伊甸园里的那条蛇,现正从事引诱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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