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长安+番外 作者:卿卿如我【完结】(3)

2019-05-17  作者|标签:卿卿如我 强强 边缘恋歌 相爱相杀 虐恋情深

  安逢渊带他赏花时,也不忘让厨子做些点心,安逢渊看花,沈长生专心吃东西,不多看一眼。

  安逢渊满心对美的感慨,转头见到沈长生跟饕餮转世一般,又气又想笑,看他吃的脸上都是,伸手抹了下他的脸。

  沈长生抬头望向他,就见到安逢渊一双波光粼粼的桃花眼盯着他,眼中似笑非笑,因为长期握刀带有薄茧的手指触摸到他的唇角,温热的肢体接触转瞬而逝。

  院中花香弥漫,浓郁得让人沉醉。

  沈长生立刻低下头继续吃东西,脸慢慢地红了。

  他对义父,数年来一直是孺慕崇敬之情,沈长生不信宗教,不信万佛,义父把他从尘埃里救出来,就是他唯一的神。

  然而次日一早,沈长生从床上起来,黑了脸。

  屋中有股若隐若现的香气,被褥上一片粘稠,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情动,梦中除了义父,并无他人。

  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憎恨恶心羞耻的心情轮番浮上来,他静坐在桌前,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门笃笃地被敲了几下,不等他开口,来人推门而入。

  沈长生刀都握在手里,看见是安逢渊,想放下刀,又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刀鞘。只有粗粝咯人的刀鞘才能给他带来些许的安全感。

  “就算打下了知页,也不能睡到这么晚,忘了今天要去清歌楼了?”

  安逢渊笑着说,他的目光转了转,沈长生心下一惊,大脑一片空白,还来不及让他出去,安逢渊就看到了摊开的床被。

  “哦……”安逢渊挑眉,意味深长地说,“原来是迫不及待了。”

  沈长生的脸色白了又红,他砰地把刀按在桌上,不敢看安逢渊。安逢渊以为他害羞,他强忍住笑意,转身出了门,“我在门外等你,快点,兄弟们都等着呢。”

第2章 冠盖京华

  清歌楼是知页最顶尖的青楼,知页最美的女子、最知晓男人心的女子,都在这里。

  这次安逢渊撒了重金,包了清歌楼一个月。第一波跟随安逢渊来的,都是他最依仗的将领,众人在美人的起哄下喝过一轮酒,安逢渊更被四五位美人簇拥着劝酒,有位舞女手持一朵刚摘下的桃花,靠近安逢渊献舞,那朵美艳的桃花拂过他的面颊,安逢渊用嘴咬住那支花,桃花从她手上脱出,安逢渊眼中带笑,朝舞女看去。

  舞女抿了抿唇,低头但笑不语,她身边的姐妹们笑着推搡。安逢渊玩够了,他将花放到一旁沉默不语的沈长生手中,“今日重要人物不是我,是我儿子,他入本侯麾下,正是最艰难的时候,这么多年连个女人都没有,这回打下了知页,你们说,要不要让沈将军尝尝女人的滋味?”

  桌上爆发出一阵“要!”的喊声,加之让人脸红的话语。花魁靠着安逢渊,柔声说道:“侯爷别心急呀,早就给沈将军备好了,是个姒族美人呢!”

  “姒族人?”安逢渊有些惊讶,转而笑道,“你们可是下了本钱呀!”

  “那当然,侍奉侯爷,还能不尽心尽力吗?”

  在座的将领有的惊呼,有的疑问:“什么是姒族?”花魁掩唇娇笑,“各位贵客有所不知,姒族无论男女,天生美貌无比,床上更是……勾魂夺魄,与寻常人大不相同,尝过一次就再难忘怀。最妙的是,他们情动时,身上会有异香。”

  安逢渊说:“我在大衍时听过一二,但是他们徒有美貌,族人稀少力量薄弱,因此被人掠夺私藏,人数越来越少,没想到在这里能够见到。”

  他感慨了一阵,想起什么:“我还听说,姒族人有个缺点。”

  花魁笑吟吟说道:“侯爷真是见多识广,姒族有一处不好,嗓音不好听,所以大多都会剪了舌头,或是弄哑他们。侯爷仔细想想,美人哪怕在最惬意的时候也叫不出声,只能发出低低的急促喘息,难道不会更妙吗?”

  在座的男人们勾勒了一下那幅画面,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

  有人说道:“这是天生的尤物啊!”

  “看来这个族群天生适合做娼妓……”

  “这可是以前皇族才能享有的娼妓,可不是普通的娼妓。”

  安逢渊对花魁说道:“有心了,把人请出来吧。”

  他心里怜惜沈长生,沈长生出生以来,过的一直是贫贱的生活,好不容易到他身边,也是连年征战,没有机会放松下。像他们这种武夫,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可不能让沈长生死前还没尝过女人。

  这回清歌楼请出了姒族人,他心里好奇,也跟着众人一起看去,一个娇娇怯怯的美人拾阶而上,清歌楼灯火通明,然而这个美人一出现,压住了所有的煌煌灯火。

  果然是尤物!

  众人一时屏息,都注意那个美人。没有人发现,沈长生的脸上毫无血色。

  他放在桌下的双手已经紧紧地握成拳头,他在听到前面时还跟众人一起好奇,然而当异香和嗓音沙哑这两点出来后,他的脸瞬间褪去血色。

  童年的事情,他记不太清了,然而屋中时有时无的香气,和女子娇喘男子□□的声音,一直伴随着他。他的嗓子坏了,安逢渊以为是被雪冻坏的,只有他知道,他从小说话就嘶哑。

  美人来到沈长生面前,盈盈一礼,沈长生用力攥住她的手腕,美人柳眉微微蹙起,让人既怜且惜,有人笑道:“沈小将军这是等不及了啊!”

  安逢渊说道:“唔,我都没碰过姒族,便宜你小子了!”

  沈长生攥住姒族美人,一路把她拖到一间屋子去,将人往床上一扔,命令:“说话!”

  美人张开口,她的舌头只剩一半。

  沈长生靠近她耳边:“你自己动手,我看着你。”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美人从紧张到放松,从放松到紧张,最后倒在被子上,床上满是水迹,本是一派香艳旖旎的场面。沈长生只觉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彻,四肢百骸一片冰凉,浑身战栗,比当年他在大雪中更加寒冷。

  屋内的味道,和他早上闻到的,是一样的。

  绝望和愤怒铺天盖地席卷了他,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他所有的征战、所有的努力,如果身份被知晓后这些都将化为乌有,没有人会去在乎他建立的功业,哪怕最低贱的犯人和最贫苦的百姓,也会用肮脏不堪的目光望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想到那方面。他是男人,他再清楚不过男人会怎么想。

  美人躺在床上,看到这个少年将军望向她时充满煞气,似乎是起了杀心,她吓得连忙从床上匍匐到地上跪着,一张美如丹青的脸蹭着他的靴子,嘴中啊啊地低呼,祈求他宽恕。

  同类眼中的哀求灼伤了沈长生,他似乎是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部分影子,他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一样,慌忙往后退几步,拂袖转身走了。

  他持着刀,去找安逢渊。

  安逢渊不知道在和哪个女人鬼混,将领纷纷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清歌楼里全是叫声。

  沈长生烦的不行,跪坐在安逢渊的门外,他一直以来都是清心寡欲,似乎对女人提不起什么兴趣。他拿“匈奴未灭,何以成家”来当理由,拒绝女色。然而此时守在安逢渊的门外,听到义父熟悉的声音,一声叠一声的- yín -词浪语,撩拨得女人缠绵低叫,他发现他终究不能无动于衷。

  安逢渊打开门,吓了一跳:“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衣袍没有系好,隐隐露出里面紧实的肌肉,沈长生拼命克制住自己,不让眼神往里面望去。

  安逢渊却毫无知觉,他一手搭在沈长生的肩上,松松垮垮的衣袍顿时又落下一部分,从胸到腹部的曲线暴露无遗。

  沈长生不受控制地扫了一眼,喉头发紧,安逢渊朝他调侃:“儿子,你这不行啊,有点……嗯,迅速。”

  “作战迅速是好事,但是这方面嘛,还是要像爹多学学。”

  “哦。”沈长生直觉不能再待下去了,他身上的每分骨血都在叫嚣,蓬勃的肆意的欲望要把他吞没,铺天盖地把他整个人搅进去。这是生命最原始、最古老的存在方式,是个人永远无法控制的欲望。

  他根本听不到安逢渊说了什么,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安逢渊摸着下巴看着他的背影,发现沈长生走路有点奇怪。

  仔细一瞧,他迈出右腿时右胳膊在前,迈出左腿时左胳膊在前。

  安逢渊笑出声,他就开个玩笑,儿子至于这么紧张吗?谁没有第一次啊。

  **

  沈长生被派去攻打锦宁。

  他领兵作战从无一败,锦宁虽极其重要,但距离安逢渊嫡系部队颇有距离,所以安逢渊要派出自己最信任的部下。

  沈长生当仁不让。

  寒风瑟瑟,这个冬日比往年冷得多,很多士兵都因为天气倒下了。沈长生盯着黑沉沉的墙,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在来年上元节打下来!

  上元节是安逢渊的生辰,明年恰巧是他二十五岁生辰,照例要大办的。

  他离开前还是炎炎夏日,这一仗居然打到寒冬,临别前安逢渊摆宴席相送,祝他旗开得胜。

  宴席上只有两个人,安逢渊抱住他:“等你回来一起过上元节。”

  锦宁被围困到弹尽粮绝,援军被沈长生逐路击破,锦宁不得已开城门投降。

  白色旗子挂出来,沈长生正在吃饭,围困久了,他们军粮也跟不上,糊糊里搀着沙子,饭刚吃了一口,沈长生急忙跑出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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