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风雨后 作者:益凉【完结】(33)

2019-05-16  作者|标签:益凉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怅然若失

作者有话要说:那什么……稍后还有一章

28

28、贰拾捌。小舟从此逝 ...

  一、君子重诺

  躺在灵嘉别院的床上,陶随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他压抑着时不时的战栗,一直盯着门口,希望今晚他也不要来。

  

  那日跟着傅思邪回来之后,并没有到军营,而是直接进了城来,到了这内城湖灵嘉湖边上的一间别院里,这里本是锦安首富的私人花园,首富人早就逃走了,据说已经逃到了国外,这别院便归做阑国人有,正好清静,离皇城不远,傅思疾便把人安排到了这里。

  他在这边过了三天,医生看了,药也吃了,病情暂时通过阑国的所谓药材没有完备的秘方压了下去。陶随知道,这再没有暗示着别的了。

  

  门突然就“吱呀”地打开了。傅思疾一身阑国皇帝的装束,走了进来。他一句话不说,直直地走向床上躺着的陶随。床上的那个人自他进门起,就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逼近,那是一双漂亮的眼睛,乌黑如墨的眸子似乎是要滋出水来,那坦然无惧中一丝丝躲闪和惧怕,看的傅思疾心里痒痒——他本来只是路过,要去相府商议事情,顺路来探望。但是进门之后,他就知道,今夜是不会出门去了,这样一个妙人儿,“等着”自己,要去商议的那点事,就先搁一搁吧。

  桌上燃着暧昧的红烛,锦衾重罗帐,床上的这个人,美的恍惚又真实,傅思疾一步一步走近,就感觉下腹着了火般,征战起来,很久走没有这样的欲望,要征服一个人了。

  

  陶随身上只着了单薄的睡衣,缩身在三层的锦衾中,仓皇无措地只能攥紧了最贴身的一层锦被。

  傅思疾走过来,一边将自己的佩剑,外袍脱下,一边问:“好些了么,岳凉山的雪阻了通路,那几味药材要缓些时日到,你莫要着急担心,朕已派人从海上再运一批过来,开春之前,便能到的。”

  陶随哪敢回答,眼睁睁地看他一身轻便地坐在自己的床头,他才嗫嚅道:“只是觉得没有再坏下去罢了,没能给皇上行礼,还请皇上……”

  傅思疾俯身,掩住了陶随的嘴,顿时被温柔的触感弄得心跳加速,似少年郎般莽撞。“朕特许你不用给朕行礼。”

  陶随愣着,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知道是在发生着什么事,但是他还未凭他的聪明,想出这其中的因果缘由,于是他愈加惶恐,下意识地推开了傅思疾的手。看见傅思疾皱了一下眉,他才反应过来是作了什么事:“我,……奴才不是有意折了皇上的意思……”

  慌乱中,他自称自己是奴才,他知道自己不配说“我”,既然傅思邪都默认他是阑国的奴隶了,他便自暴自弃地这样自称。

  

  傅思疾听到这一声“奴才”,被这无意识的讨好弄的很愉悦,于是佯装发火,拽住了陶随的手,另一只手将他盖的上两层锦被都掀了开来。他倾身凑近道:“你说朕是什么意思呢?”

  陶随不答话,傅思疾更加来了兴致,他慢慢的掰开陶随紧紧攥着锦被的右手,将它最后一床被子也掀去,然后漫不经心的,打量陶随的全身,睡衣下的身子纤细美丽,露在外头的双足白如霜雪,不如女子纤细,但是有少年的坚劲。并且……傅思疾往上看,长腿,细腰,洁白的锁骨和脖颈,这样的美人,在自己的注视之下,不安的扭动着身体,这怎么能不让他心动。然而他想又进一步行动的时候,突然想到,这个陶随曾经在另个皇帝的身下承欢,他傅思疾虽然好色,却在这一个突然加强了占有欲:“ 你知道朕的意思,你不愿意是不是,跟陆璟可以做,跟朕就不可以是不是!”

  陶随听言,挣开傅思疾的手,往后躲去,身体靠到被掀开的三床锦被上,无路可逃。

  见他躲闪,更增强了傅思疾的欲火,作为一个掠夺者,征服者,他需要这种软弱躲闪惊惶。他脱靴上床,解开外袍,向陶随凑近过去——

  这情节何其类似。陶随甚至可以向到自己会被拉到身下,褪尽了衣衫,一次一次的穿刺,明明屋内炉火烧得温暖,他却冷得剧烈颤抖。

  

  身上单薄的衣衫被撕扯开,一件一件的扔出床外,在最后一块遮羞的布片被扯掉之前,陶随突然说道:“等一等?”

  傅思疾看着他说话时张开闭合的温软红润的嘴唇,倾身下去就吻,陶随一个转头,他的吻落在了白腻的脖颈边。他不恼,不舍地亲了几口,才道:“怎么了?”

  “君无戏言,你上次答应我的事,都能做到么?”陶随问。

  傅思疾失笑:“你说你不伟大,恰恰都在做让人佩服的事——只是,你回答我,你以为以色事人的人,有什么凭借,可以威胁我一定要做成这几件事。”他是在贬低陶随,想让他认清自己的位置,不可太骄横,他的后宫,还没有什么人敢这么恃宠而骄。

  陶随转回头看他,不说话,只是笑了笑,眉梢唇角媚态毕现,眼眸里隐隐含着水光,说不出的美。笑毕,他抬起手,缓缓的扶上了傅思疾□在外的强健的腰,指尖的微凉,使得傅思疾心头一动,他看着这样的陶随,知道这或许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的讨好。

  陶随说话了,声音从喉咙里出来的很慢,好像在思考,简单的几个字却千呼百转的动听:“你虽是阑国人,我信你是君子,君子重诺。”

  傅思疾只觉得脑子一热,这么美的一个人,平日谦恭有礼的,此刻在自己身下,几乎是未着寸缕的,说出这番求人的话来,是何等的动人心弦——即便是他明知道陶随是有目的的,也能让人放弃理智。于是他扯去他身上最后一点衣料,道:“今日我便应了你,让你知道阑国的人,可不比南国的人差,陆璟抛弃你,我不会。”

  

  随之而来的就是下面猛烈的冲撞,几乎没有任何前*戏,陶随马上闭了眼睛,手抓着枕边忍住疼痛,

  他心中默默地想:我们啊,更本没有互相爱过,谈什么抛弃。

  ===============================================================

  二、亭台复亭台

  陶随又回归了那种日子,被囚禁在一处景致的亭台楼阁中,不得自由。

  棋儿和小全子又不在他身边了,跟着服侍的阑国的侍从南国语并不流利,况且他也没什么好和他们交心的,很多的时候,他命他们开了一面的窗,看雪,然后喃喃地自说自话。屋内烧火烧的暖暖的,开一会儿的窗并不妨事。

  “我想,或是我以往太过执着了吧,盼着人来赏识我,盼着有人给我个职位成就功业,盼着尽文人该尽之事,其实正是这样的心,让我此刻到了这种境地。”

  

  “在想什么呢?你的病这些日子又重了些,还不好生歇着,来人,把窗户关了。”傅思疾从门外来,穿的一身便装。

  陶随忙起身,做了阑国的礼:“奴才参见皇上。”

  “朕说了,你不必有这些自称,”傅思疾今天显得心情很好,朗笑了一声道:“不同你讲这些了,今日来,是告诉你,陆璟反抗了几日之后,投降了我国,早几日他就发了降诏,今日崔明乐押解他进京。过不多久,就要从大街上经过,你若是要看他,今日我可以带你出去……以后,你就难见到他了。”

  “怎么是押解进京,他投降了,也能做个侯爵,怎么能押解进京,游街示众?”陶随不安地皱紧了眉头。他刚刚才还领悟了自己太过执着,此刻又执着上了。

  “你们南国讲礼教,我们国家没那么多规矩,他既是败军皇帝,定要游街示众,你若是不想见他,便不去好了。”傅思疾对于陶随对陆璟的关心很是不满。

  “就这一面?”

  “你觉得我以后还会让你去见他。”傅思疾笑说,语气淡淡的。

  “我……我要去的,就这一面吧。”陶随垂头,默默的说,想了会儿,又说:“我可否将这阑国的衣服换了,在街上,太过引人注目。”

  “不必,南国的衣服,你如何能遮了你的朱砂痣,你想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今日去看他吗?”

  ================================================================

  三、都散了吧

  漫天乌云,是大雨将至的前兆,陶随选在走路过去,因而等他们到达闹市街头的时候,已经开始飘雪了。傅思疾见陶随执意要站在街头,无意是走上一边整顿好的酒楼,也就由着他了。

  满大街的人都默默的等着,冬天臃肿灰突突的衣服,陶随的眼光掠夺无数的人脸,从各个亡国之民的脸上看到的只是默然。

  突然他有种冲动,他想问问陆璟为什么要这么快就投降,虽然他是盼着他投降,这样照傅思疾答应自己的,陆璟可以保全x_ing命。但是难道曾经那么意气风发,锐意改革的人,就一瞬间屈服了下来吗?陶随只是有些不愿意相信。

  

  人群有了一种微妙的s_ao动。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陆璟一身脏兮兮的囚衣,蓬头垢面,胡子拉碴。他什么地方都没看,目光和他那些死去的子民一样茫然,唇边带着自嘲的冷笑,只是微微一点的嘲讽,就让陶随看出他的变化了,他的心彻底灰尽了。

  但是陶随不知道的是,陆璟这种变化,全由于他的那一封他自以为无足轻重的信,诚然那封信中没有写任何劝降的话,没有斥责他的无能,只是忠实的对锦安城的描写,就足以让一个刚愎自用的人的世界崩塌倾颓。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33/35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