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记 作者:焦尾参【完结】(69)

2019-05-15  作者|标签:焦尾参 三教九流 悬疑推理

  “杨大人这话说的,我们也都是按流程办事。”师爷说。

  杨峤去了牢房,老何已经被打的血r_ou_模糊,躺在说不出话,“这就是你们的流程?仵作的报告呢?证据呢?”

  师爷被说的低下头。

  杨峤决定他来升堂审这个案件,主告人是姜麻子的二女婿。姜麻子只有二女,当年是大女招赘婿,不知道为什么又改了籍,让二女婿当了赘婿。如今死者姜麻子和二女儿二女婿生活在一起。

  二女儿和二女婿一脸哀戚的上了堂,主要讲的就是当年那二百两的事,因为那二百两,大姐夫改了籍,因为那二百两大姐夫时不时上家来闹,偶尔也动手,只是没想到这次动手打死了老丈人。

  被告老何也被抬上来,声音如蚊呐,杨峤又召了他婆娘来问。何家婆娘抹了眼泪说,“昨天晚上当家的想了一晚上要不要来敲钦差大人的登闻鼓,重审当年的案件。是,那两百两是老何一辈子的心结,但是大人,若是老何会为了这二百两杀了我爹,那他早杀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老何就是拿起扁担也是作势,绝不会下狠手打,他就是记恨老丈人,总还有分寸。”婆娘哭诉道。

  “昨天老何可是去老丈人家。”杨峤问。

  “去了的。”婆娘点头,“但是是半下午去的,很快就回来,回来后一直坐在门口,这街里邻居都可以坐证,之后再没出去过。”婆娘说。

  “原告,你说死者借口不舒服回房里休息,那不曾出来用晚膳。你没有进去问过吗?当时他可有什么不妥之处?”杨峤问。

  “晚饭的时候,孩他娘端着饭菜进去问过爹,后来又原样端出来,孩他娘说爹不行想吃,当时还是好好的,说了话的。”二女婿说。

  “仵作的验尸报告呢?”杨峤问。

  衙门传来仵作,仵作支支吾吾,最后干脆的说,“并没有人叫小老儿去验尸。”

  杨峤脸色算不上好,柳珣从外进来,“大人,自收到何氏的报案,我去查看了死者的尸体,这是仵作报告,请大人明察。”

  杨峤接过翻到最后看,死因,重物击打脑后致死,有血迹。

  “原告,你确定,老何只是用扁担击打了死者?”杨峤问。

  “是的,但是他非常用力,打的非常用力。”二女婿说。“用扁担能打死黄鼠狼,用力的话也能打死人。”

  “来人,去把本案凶器,老何的扁担拿来。”杨峤说。

  政务上堂,杨峤仔细查看后,“你说谎,死者脑后致命伤有血迹,但这扁担上并没有血迹,就是你说的用扁担非常用力,扁担应该也有用力过猛裂开的痕迹,而这个扁担上什么都没有。就是老何有动手,但也绝对不致死。”

  “原告,你诬告被告是何居心?你老丈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杨峤问。

  “小的不知啊。”二女婿说。“小的只看见他和老丈人起了冲突,之后老丈人回了房间不出来,第二天就死了。小的只是本能怀疑最值得怀疑的那个人。”

  “你如此嘴硬,来人。”杨峤说,“去往柳叶胡同仔细寻找本案凶物,带有血迹的重物。”

  二女婿瘫坐在地上,等到铁证如山,他再也辩驳不了。

  姜麻子不是个好丈人,他贪图大女婿的钱,骗来后被告反而诬告大女婿,最后为了缓和两家矛盾,让大女婿改籍。二女婿因为家道中落,迫不得已同意改籍成了上门女婿,一应待遇都变了,他受不了。正好大女婿和老丈人的矛盾如此深厚,所以他在老何再一次上门为了二百两争吵后,姜麻子拿他出气时,他用烛台砸死了姜麻子又嫁祸给老何。

  杨峤在写雍县的报告,柳珣趴在床上,“这个丈人不好,女婿也不好,都是恶有恶报。”

  “老何虽然损失了二百两银子,好歹留个命,看来为人存善心做善事还是有好处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问我怎么不给新文打广告,废话,这更新这个鬼样子,我有脸说别的吗。

  出巡案都是独立的小案子,然后就是最后一个大案,就完结了。这辈子写的最艰难的二十几万。哭唧唧

第85章 都察院出巡(三)

  杨峤后知后觉的发现, “你一个人去验尸了?”

  “青袖跟我打下手。”柳珣仰头看他, “怎么样,验的仔细吧。”

  “不错,不错。”杨峤笑, “那岂不是我要喝你一盏师父茶, 跟着我耳濡目染的如今自己都能充当仵作了。”

  柳珣闻听师父眼睛一亮,不知道想到什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雍县这边你准备怎么办?”柳珣问。

  “留一个刑部的人在这里教他们怎么审案的流程。”杨峤说, “从来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留一个人好好教导。三天五天让他们考一次试,把要点都牢牢记在脑海里,以后少犯点傻。”

  从雍县出发去下一个地方是祁同州的云阳府, 马车上柳珣总缠着杨峤教他一点他知道但他不会的, 然后软绵绵拉长了音叫老师。

  杨峤先是不知道他玩什么,后来醒过味来, 搂着他拍他的屁股, “真不知道你以前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 这小脑袋瓜里都想的什么?嗯?”

  柳珣扭腰,“老师, 学生会乖乖学的, 不要用戒尺打学生的屁股。”其实杨峤真误会了,市面上的话本当然什么样的都有,但是柳珣从前是禁欲的呀, 他自己不看这些,谁也不敢找这些给他看。

  但是也许人天生会无师自通去寻找让自己更快乐的方式,柳珣眨巴着眼,他现在处在对房事无比热衷并且好奇的阶段,各种精力旺盛想要尝试。

  杨峤被他勾的喉头发紧,顾及在车上,只是把手伸进去狠狠揉捏一下。“等到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柳珣明明很得意,还要故作委屈,“老师,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改,不要罚我。”他本就生的十分眉美貌,如今加上刻意装可怜,更是楚楚动人。

  杨峤被他勾的仿佛一个毛头小子无措。柳珣的笑声飘出马车外,又轻快又爽朗,像初夏的太阳。

  雍县到云阳马不停蹄的赶路需要七日,因为在路上不好清洁,杨峤一直没做过分,柳珣娇气的很,再说他也不愿意他受委屈。

  等看到云阳府的城门,杨峤看着今天一天都老老实实的柳珣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有本事撩拨,动真章的时候就别怕。

  柳珣很正经的看着卷宗,“云阳府这个知府的官声还不错,治下太平,看来没什么冤假错案。”

  “嗯,所有可以多点时间处理别的。”杨峤笑说。

  设想的场景并没有来到,一进云阳府就被知府请进衙门,“杨大人来的正好,本府正有件棘手的案件素手无策。”

  遗憾是有一点,但是毕竟是替天子出巡,不是出来夫妻旅行的。杨峤很快收敛心神的查看案件。

  其余人自动自发的找了自己该做的事去做,已经渐渐有了默契。

  原来这云阳府里有一对小男女,一个住在巷子头,一个住在巷子尾,自小是郎骑竹马来,举床绕青梅,长大了自然是情根深种,本来两家差不多,但是后来姑娘家发了点财,就不愿意和小伙子家结亲,就给了一个难题,小伙子要是能整一套点翠首饰来提亲,就把姑娘许给他。

  点翠首饰才从皇宫流传出来的时兴样式,非常昂贵,这也是姑娘家想让小伙子知难而退。

  没想到小伙子也是有志气,咬牙跟着商行在外跑了三年,愣是让他攒下了一套点翠首饰,开开心心准备回家里提亲,哪知道家人接到信后日盼夜盼,结果只盼来巷子口他的尸体。

  “猜测是他是赶的夜路回家,在凌晨遭遇的不幸。也没个人见证,包袱好好的在身上,里面的钱财也没丢,不是为了财。”知府说,“不过小伙子家人坚持说,如果没有攒齐点翠首饰,小伙子是不会回来的,现在人回来了,点翠首饰没有了,说明这贼人就是为了这套首饰才杀人越货的。”

  “线索实在太少,不知该如何破案?”知府说。

  “小伙子在外跑商时一直和家里保持通信?”杨峤问。

  “有的,快则一个月一封,慢着两三个月一封,一直有联系。”知府说。

  “那些书信现在何处?”杨峤问,“他每个月给家人捎信时可曾捎信给那位姑娘?”

  知府是有些踌躇,“其实是发现尸体后两天,姑娘家就给姑娘定亲了,是姑娘的表哥,最近要准备婚事了,所以除了第一次上门问询后,并没有再去过问。”

  “因为也没有证据证明和姑娘家有关,人家的大喜时候,不好去触人家的眉头。”

  柳珣惊讶,“青梅竹马说好要娶她的人死在巷子口,那姑娘也不用哭个几天就高高兴兴准备出嫁了吗?”

  “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姑娘哭没哭,又有谁知道呢?”知府笑道。

  受害人是家中么儿,父母遭此变故,双双倒床不起,是受害人的大哥带着书信过来,呈上给杨峤后就呆呆的坐在那,恍若失神。

  杨峤仔细的翻看着书信。“大宝每封信上都只报平安捡些有趣的事说,想来也是个贴心的孩子。”

  “是的。”大宝大哥闻听此话潸然泪下,“大宝从小就乖巧,他也调皮,但从来不让家里人担心。三年前他非要跟着商行跑商是最让家人担心的一件事了,但是他虽然人没有回来,总要写信回来,爹娘知道他在外面好好的,总算不会日夜担心,无法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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