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斩+番外 作者:顾北雪【完结】(10)

2019-05-15  作者|标签:顾北雪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近水楼台 传奇

  我受不了这个压抑气氛,扶着谢璟没话找话:“你和你爹怎么样了,关系还僵着么?”

  谢璟摇头道:“不了。现在我知道,我爹有他自己的考量,我……总之我们相处不错。”

  又没话了。

  往常和时逸之一起走,俩人你说我一句我损你一句,虽然时常被气到肝疼,好歹沾个热闹,怎么和谢璟就没话说了,难道是我和谢璟太没共同语言?不对不对,我跟谢璟默契着呢,现在这场面,一定是谢璟胃疼,不想说话的缘故。

  其实我对仙人居的小米粥执念深重,但考虑到熬一碗得小半个时辰,我怕谢璟撑不住,就带他去到个小菜馆里下了碗猪r_ou_馄饨。一碗十五个馄饨,谢璟拿筷子拨出七个,然后把碗推给我:“你也吃。”

  我一口茶水卡在嗓子眼,拍胸脯顺了老半天的气,眉开眼笑:“你吃吧,我没穷到吃不起几碗馄饨,我那碗还没做好。”

  谢璟有些狐疑的看我一眼,拔出去的七个馄饨又倒回碗里,然后把馄饨碗往他自己那边儿端回去,眼里闪过一点踌躇。

  我道:“有什么话就说。”

  谢璟难得的开始哂笑:“能再要两碗么,我不够吃,我得吃三碗。”

  一口水从嘴里进去鼻子里出来,我一面咳嗽一面擦脸,余光瞥见谢璟那一对小细胳膊,天,三碗四十五个馄饨,个个小孩拳头那么大,原来谢璟比我还能吃!

  “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伯伯,给他再下两碗馄饨!”

  谢璟的脸有点红。我撑着下巴乐呵呵等谢璟吃饭,看他一次塞进嘴里俩整个馄饨,腮帮子鼓鼓囊囊嚼几下就咽,模样有点像松鼠,实在是可爱有趣的紧。

  平常总见谢璟一副端方模样,说话做事也都是老气横秋的,难得见他有点年轻人的朝气。

  谢璟风卷残云的吃,我心花怒放的看,甚至还很善解人意的把自己那碗推过去:“够吃么?不够我这碗也给你。”

  谢璟含着馄饨抬头冲我一乐,果然伸手迅速的把我这碗馄饨揽到他那边。

  我大概知道谢璟这胃病是怎么得上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趁夜深人静捉个虫x刺客长的这么随便一定是假的hhh

  嗯……还有一件事,从明天开始,我得挑着评论回复了,我一个急x_ing子,有时候看到大人们的猜测真是……再忍不住多回复两句就是剧透啦哈哈哈哈哈_(:з」∠)_

第11章 十一

  快乐的时光往往很短暂,我原本以为消灭三大碗,哦不,我原本以为消灭四大碗馄饨是个力气活儿,没想谢璟吃饭和他做事的效率一样高,两柱香烧完,四大碗馄饨只剩四碗馄饨汤。

  吃完饭又四处逛一会,回府已经未时。进门见林叔正支使着几个小厮撤掉饭菜换上香茶,时逸之窝在椅子里笑眯眯摇扇子:“回了?”

  我没理他,这臭不要脸的仗着住对门成天跑我家蹭饭还不给钱,我是真心可惜我家喂到他肚子里那些粮食。说起来,方才在馄饨摊那会光顾着看谢璟,我自己只喝两口汤,现下才觉出饿来。刚伸手揉两下肚子,林叔乖觉,快步溜到我身前作揖:“给您留的那份饭菜正在厨房热着,您看是现在摆上还是过会儿吃?”

  有前途,还知道给我留饭。我拍一拍林叔肩膀,乐呵呵的问:“留了多少?”

  林叔扭头看了时逸之一眼,涎着笑脸道:“本想着多留一些,但时大人说您这个时辰还没回那一定是去外面吃好的了,我想着也是,就只留些米粥小菜,还有点新鲜的腌萝卜,给您解解油腻。”

  解个屁油腻!大爷我分明一口r_ou_都没吃到,现如今从嗓子眼往下到肚脐眼一整个空空荡荡,连个水饱都没有捞着,浑身上下哪有需要用腌萝卜解的油星?林叔也是,身为我将军府的管事,做什么要对时逸之一个外来的言听计从?

  我越想越饿得慌,刚准备吩咐底下人去做点吃的,时逸之放下茶碗起身绕到我身后,眯着眼凑近了嗅一下,再嗅一下,眼里慢慢现出些鄙夷:“你就说你抠不抠,馄饨能有几个子儿,多好的机会,你就带你的小心上人去吃这玩意?”

  我靠,时逸之属狗的吧。

  时逸之不说还罢,一说我就忍不住来气,鉴于我没有能吹起来的胡子,便只好和他瞪眼:“时逸之你很闲么?成天的往我这边跑,好歹做个侍郎,怎么从不见你办正事?”

  “我怎么没办正事。”折扇刷的一下打开摇两下,时逸之用看一根朽木的眼神看着我道:“本公子做事从不磨洋工,以为谁都笨的和你似的,芝麻大的事也要磨几天?”

  我觉着我不用吃饭了,他n_ain_ai的简直快被时逸之气饱了。

  风凉话说够了,时逸之忽然正起神色,连珠炮似的发问:“说正经的,今天进宫见着真刺客了么,陛下怎么说?有没有再为难你?什么时候复你的官?”时逸之这几句话说的极快,神色又无比正经,直把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楞过之后,怒气也消了。

  所以说做人嘴不能太损,比方说时逸之,关心我就关心我吧,做兄弟这么些年了,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非得在表示关心之前铺那许多风凉话?时逸之这个人,我是真的很搞不懂。

  我爹娘饭后遛食去了,兰妹大约正在后院和红珠你侬我侬,前厅只有我和时逸之还有林叔。我叹声气,溜达到椅子边上翘腿坐下,挥手让林叔去摆腌萝卜:“时逸之,不是我说你,你这张嘴太厉害,当心讨不到娘子。”

  时逸之往上翻白眼,摸着下巴颇为死不悔改的道:“你懂个什么,再说我又不要你当我娘子。”

  我一听就乐了。“嗤,小娘子讨不到娘子啦!”然后我就被时逸之给揍了。我被时逸之揍得一下一下缩着脖子点头,说话也开始不过脑子:“唉不是,兄弟,不是我要说你,你小时候那裤子脱得也忒豪迈了吧!”

  时逸之呵了一声,看我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我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当下板起脸住了嘴,顿了一顿,直勾勾目视前方倒豆子似的:“我今天去宫里见到真刺客了但是陛下态度有些奇怪没有为难我也没有复我的官最要紧是他没说什么时候复我的官……”

  时逸之揉额:“闭嘴,换气。”

  我眨眼:“……哦。”哦了一声,才发现我已经把时逸之问的问题都回答完了,我面上不动声色,只把眼珠子转到时逸之身上,开口试探着问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时逸之抬手揩一把汗,耳朵尖隐约开出朵桃花儿:“没有了。”

  我点头,换了个腿翘着。林叔已经把米粥小菜和腌萝卜摆上桌子,我夹起一筷子腌萝卜,抬头见时逸之还在揩汗,下意识就把翘着那条腿放下规矩坐好:“你热吗?”

  时逸之唔了一声,模样有些闷。

  规矩坐着没一会,我又没忍住把腿翘起来:“一块吃点儿?”

  时逸之看我一眼,估摸也是想起他小时候脱裤子那事,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抬手又揩一把汗:“忽然想到还有些私事,我先回了。”转身就走。

  我道:“你走错了,门在左边儿。”

  时逸之再向后转,一路越走越快,没有回头。

  往常时逸之只要嘴上不再缺德,那就一定是在闹别扭,也怪我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说他脱裤子,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这种事搁谁身上也要脸红。腌萝卜也没心思吃了,我抹把嘴,招林叔收拾好桌子,大白天的犹自回卧房补觉。

  从前总听别人说闲的蛋疼,如今可算体会到这闲的蛋疼是个什么滋味,其中滋味……实在是不好受,不好受啊~~~

  说起来……总觉得我好像把什么重要事情给忘了……

  吃饭睡觉喝酒听曲儿,三四天浑浑噩噩的过去,也是该着,第四天晚上我闲的发慌到后院遛弯,被正在打扫的一个小厮失手兜头泼了盆冷水,夜风一吹,我才把这件忘在脑后的事想起来。

  今天我该去承阳阁救白柳。

  我木着脸望一望天色,弯钩月亮高高挂在天上,看时辰该是不早了。我再转头望一眼我爹娘卧房,乌漆墨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大概睡了。我拔腿就跑。

  这件事教会我们绑人威胁不能支会的太早,否则万一赶上被威胁者自己身上事多,那点紧张恐惧慢慢的就给磨没了,没准还会把被威胁这件事给忘个一干二净。

  跑到承阳阁的时候身上衣服还没干透,小卢正站在门口望眼欲穿的等着,看见我,一张苦瓜脸上总算挤出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将……公子,公子,你可算来了,快进去救救我们白柳吧!白柳这孩子也真是可怜,我……我这心里上八下的,我实在是……”

  废话真多。我叹声气,尽量心平气和的问道:“哪个屋里?”

  小卢是个会看眼色的,听出我有些不耐烦,滔滔不绝立马变作意简言骇,伸手一指:“二楼左转第一间。”

  我听话上楼左转,推门的手却忽然顿住。说实话,我在来的路上想了不少,我有很多仇家,可若是真的被仇家威胁,对方断断不会放着那么多人不绑去绑个白柳,所以我便只当他是勒索敲诈,摸到怀里知道自己这趟带够了银票,也就没有很放在心上。

  但是我现在站到门口,心里却忽然开始发怵不安。

  再不安也得进去。我屏住呼吸推门进屋,入眼一个十四五岁的陌生少年正在一声不吭的煮茶,白柳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有些狼狈,脸色却很红润,甚至红的有些过头,余下一个正大光明坐在上位,望着我笑出一脸憨实的傻气。“夏侯老弟,你可让大哥我好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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