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原创 男男 古代 微H 正剧 青梅竹马 宫廷
公子和皇上的事我到现在都说不清,这故事掐掉了头尾,只剩过程苟延残喘。我当年只是一介小奴,看不破看不懂,而我现在,已经是个老奴了。
☆、大婚、出走
三年前,我来到公子身边,公子那年刚升任内阁大学士,平日里替皇上拟写奏折,不得清闲。
然而自皇上大婚以来,举国同欢,公子也到了倦怠期,日益懒惰,疏于工作,成日寻思着去哪里走一遭。
烟花三月,若能去趟扬州,广陵阁里吃碗炒饭,瘦西湖旁点支小曲,优哉游哉过几天,也是个不错的想法啊,我试着建议道:
“那个,公子,去扬州如何?”
倚在窗前的公子转过头来,神色散漫:“扬州?艺伎闻名的那个扬州?”
“嗯……是啊,不止艺伎呢,还有扬州小调,扬州炒饭,三丁包也很出名呢。”
公子沉默了一会,忽然问我:“我身上所有银两加起来,够点两三个歌姬么?”
我咬咬牙:“……够!”但是公子你腰间那块祖传玉佩怕是保不住了。
公子行动力一向超群,当夜便拾掇拾掇,第二日起了个大大早出了门。养在后院j-i笼里的公j-i尚且半眯着眼打瞌睡,见着我和公子,不服气地嚎了几嗓子,j-i目清清亮,把我们从院东瞪到了院西,我俩都看不见影了这拽j-i还忿忿地咕咕咕咕。
简陋得甚至残破的马车已在巷口候着。
公子拨开碍事的我,麻溜地爬上去,而后拎着我的衣领一把将我拎上车。
马车颠得人屁股疼啊,我变了好几个姿势,刚想问公子什么感受,便见他歪着个脑袋,四仰八叉地挺尸在我给他铺好的褥子上,长胳膊长腿都在外搁着,估计车夫一个急刹车他就得滚下来。
“吁!”
瘦马嘶鸣。
咯噔咯噔。
嘶鸣。
咯噔。
“嗯哼……”公子睁开眼。
我惊慌地拽住面前飘荡的车帘子:“马老板,您这赶的什么马呀,能不能别尽往人堆里跑?”
马老板抹抹额上冷汗:“这不能怪我呀,死马这几日发情,见着母的,甭管是不是一个种的,攫蹄子就往上扑。”
“嘿,这匹浪马,”我骂了一句,赶紧回去搀扶我可怜的公子。公子缓了好一会儿,脸色苍白苍白的,低声说了句“日他n_ain_ai,老子还以为$%#……”
“以为什么?”
公子缄口不语,揉着屁股爬到褥子上,边揉边恨恨地骂。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摔到的是腰,公子揉屁股干嘛。
到扬州是三日后。
公子没急着包歌姬,反而在客栈里睡了一天一夜,他在里屋睡,我就在外头的屋里打盹,梦里梦到了炒饭,桂花糖藕,三丁包子,蟹黄包子,糯米烧卖……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公子好歹也是堂堂内阁学士,官居三品,平日里可是帮皇上拟写奏折的重重重要大臣,怎么说修沐就修沐,说去浪就去浪,这一去十来天的,皇上的奏折谁给写呢?
“笨,内阁学士那么多,他随便找个人就行。”
公子终于睡饱了,穿得人模狗样地打算出门勾引浪荡姑娘了。我虽然年纪小,见识可不小,除了公子处理政务的时候,剩下的时间可都是和我在一起的,逛窑子这种事嘛,对我而言简直得心应手了。
“来人呐,给我们公子开间最大最好的包厢。”
胖大妈谄笑着凑上来:“来啦,官人请上座,小青小红,上茶!”
两个妙龄姑娘清脆地“哎”了一声,从楼下往下看的双眼像葡萄一样好看。
新皇登基以来,这类烟花之地屡屡被禁又屡屡解禁,民生需求是大问题,皇上后宫三千,老板姓逛窑子过过干瘾,哪能只许皇上纳妃不准百姓找j-i呢,需求得不到解决,上层建设没有保障,民心不稳,乃国家大难啊!
不过自皇上大婚以来,就不太管这事了,也许体会到了个中滋味,便深有同感打算与民同乐。
所以公子才闲得跑来扬州度假,之前还想去边疆,亏得我机智,劝说他来扬州,否则去了边疆,被那些蛮夷鞑虏看上了抢回去做驸马怎么办。
小青和小红是两个泡茶的姑娘,也很可爱,看着岁数跟我差不多,脸红嘟嘟的。公子笑吟吟又残忍地说:“去。”两姑娘委屈地看了一眼公子,撩帘子离开,一眼都没瞧我。
丝竹之声渐起,公子往窗边坐了坐,并不曾招别的女人来。
楼下有个歌姬抱着琵琶且弹且唱。
“二月里来暖洋洋,
双双燕子到南方。
新窝做得端端正,
对对双双配鸳鸯。
……”
公子听了一会儿,忽然转头问我:“问你,你有没有去过南馆?”
“南馆?南边的吗?”
“不是,是男人的。”
“男人的……唔……公子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有没有兴趣?”
“男馆吗?”
“嗯,想不想去。”
“男人?”
“嗯,去不去?”
“扬州的吗?”
“……嗯,怎么样。”
“我……”
“你他n_ain_ai再多说一句废话,老子一脚把你踹下去。”
不明白公子为什么要来这里,一进门,我就差点被吓死。
那个那个,那个那个穿花戴绿的人妖,那个那个,别对我抛媚眼我吃不消的,那个那个,喂喂喂,别对我家公子动手动脚……
“公子,你确定要进去?”
公子看了我一眼,提脚迈入门槛,被一众男不男女不女的物种迎了进去。
他们好像在讨论,什么上面下面的……我有种被羞辱了的感觉,脸皮发烫,忿忿地瞪过去!那些嘴碎的家伙,又不是女人,凑在一起聊什么啊!聊什么也不能聊我家公子!
“小公子,你今年几岁啦?”一个男人凑上来,他睫毛长长的,脸上扑着粉,竟然香香的。
我吓了一跳,抖抖索索:“关,关你什么事,给我,走开。”
“看上去很小啊,”他居然伸手要来摸我!
“公子!”我连滚带爬地扑到公子身边,一把挤开那个正往公子嘴边喂酒的美貌男人,搂着公子的脖子,直直叫嚷,“公子救我,我不要呆在这里。”
“那你走吧,出门左拐。”
“咦?”
“咦什么?不走吗?”公子端着酒杯,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张了张嘴,下定决心:“不走!公子在哪我就在哪!”
公子笑了笑,居然,居然伸手搂住旁边的男人,把那张红润的漂亮的嘴唇压在了那个抹着粉的男人的嘴唇上……
“哟,小公子别不是要哭了吧?”刚刚那个男人又过来拉我,我浑身发冷,竟然忘记抵抗,被他拉得一下子坐在他身上,吓得不敢动弹。
那晚公子留在了他亲的男人的屋里,我拒绝了那个试图拉我的男人,蹲在公子的门外,硬生生挨过了一个晚上。
这下子,什么蟹黄汤包,炒饭,我一点兴趣都没了。
我觉得我弄丢了公子。
“吱呀……”
天都亮了。
我猛地窜起来,眨巴了几下眼睛才把眼屎眨干净,然后看清了里头出来衣衫不整的公子,凄凄哀哀地喊:“公子……”眼睛不受控制地往里瞟,看到那张挂着淡蓝色的帐子后头隐隐约约趴着的瘦削人影,睡在被子里,只露出如瀑的黑发,光裸的肩胛骨。
“走吧,”公子低声说,“带钱了吗?”
我把钱袋递给公子。
公子翻了翻,皱着眉,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块小小的玉指环给我,说:“拿去当掉换点银两。”
“这钱袋子里不还有几百两银子吗?”
“马上就没有了。”
“这么贵啊……”睡个男人而已啊,为什么要这么多钱!!!
咦,我为什么要用“而已”这两个字!
“走,带你去吃炒饭,去吃蟹黄包。”
我当掉了那块看着就很好的玉,没忍住问了一句:“公子,再这样下去,您是不是要把老爷给你的传家玉也当掉去睡男人啊?”
“噗,”公子一口酒喷我脸上,咳了好久,生气地瞪我,“我难道不要命了吗?”
“当掉的那块玉,可是比你的传家玉还要好呢。”
公子继续瞪我:“你知道个屁,”又夹了个硕大的包子堵住了我的嘴。
“公子,跟男人接吻,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