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你的邪 作者:走在田间(上)【完结】(47)

2019-05-14  作者|标签:走在田间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幻想空间

  盛连挑眉,原来幽冥不可以开天眼看本体原身的禁制是这么来的?

  四妖到底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竟然偷窥他圣洁的胴体,哦不,本体。

  余江在盛连这边上来就吃了个瘪,疼的眼睛直泛泪花,不停闭眼揉眼睛,一包纸巾这时候却递了过来,余江一愣,抬眼看去。

  盛连在桌对面道:“擦擦吧。”

  余江拧眉,想嫌恶的叫他拿走,你特么算老几啊,然而不知为什么,看着盛连,他那一时因为被禁制伤到了r_ou_眼而惹起来的脾气一下子就被抚平了。

  他愣了愣,抬手接过。

  盛连在余江擦眼睛的时候开口道:“其实,你何必要一口咬死不说呢。”

  开了这个头,余江忽然意识到,面前这男人其实是个说客。

  余江擦着眼睛,冷哼道:“你又是谁?钟褐不过才有资格陪我喝个小酒,你有什么资格坐我对面和我说话?”

  听说自己竟然只是个陪酒的小钟总站在旁边狠狠翻了个白眼儿。

  盛连也没有生气:“哦,那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盛连,是9处净化科的科员,还在实习期。”

  余江打量他:“原来你是莲花。”

  盛连点头。

  余江嫌恶地抬手一挥:“去去去,边儿去,你一个实习期的科员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叫崔转轮来,或者颜无常,你算什么东西!”

  被嫌弃成这样,盛连也没有生气,心里默默道了一句‘我是你神使祖宗’,嘴上回道:“崔总他们可能不行,倒不是没空,只是考虑你的情况,如果来了,搞不好会被他们打死呢。”

  余江不可思议道:“你个小科员你说什么?!”

  钟褐在旁边憋笑。

  无论余江什么态度,盛连始终保持礼貌节制的微笑,一点也不生气开口道:“我说的也是事实,有从前的恩怨,你又不交出轮回河,他们的确是很想揍死你的。”

  余江忽然转头对钟褐道:“把这混小子给我弄走!不想死的话!”

  钟褐却站着不动,余江怒目回眸,却见盛连深深地凝视着他:“生气吗?是不是很生气?”

  余江拧眉:“搞什么?”

  盛连却继续看着他:“深呼吸,不要动怒,把思绪凝在呼吸上,呼气,吸气,再呼气。”

  但凡是三鬼四妖这个级别的妖魔鬼怪,普通的迷魂术对他们根本没用,余江被盛连凝视住的时候便以为对方要对他使用迷魂术,以此来从他口中挖出轮回河的下落,他对此冷笑一声报以不屑。

  然而只一瞬间,他这个不屑的眼神便凝固在唇角,他呆愣愣地看着盛连,没几秒,人定住了。

  盛连趁机伸手,在余江面前摊开掌心,按照季九幽教他的办法结出莲花印,浮出掌心的莲花印记清晰仿若一朵真正的莲花,那莲花印甫一出现,余江直愣愣看过来的眸光中便印出了一朵莲花,盛连掌心一捏,他手里的莲花消失了,然而余江眸光中的莲花却没有消失。

  钟褐虽然受季九幽之命在这里护法照应,然而并不知晓盛连有什么办法可以撬开余江的嘴,如今见盛连竟然在掌心结出了莲花印,咋舌地心中自问道:除了登葆山的圣山雪莲,还有谁能在掌心结出莲花印?

  颜总说的没错,盛连如果不是神使,他也吃翔一吨!

  这时候,盛连看着对面的余江,缓缓开口,如同催眠一般,声音压得十分低沉,却只说了一个字:“谁?”

  余江直愣愣地目视前方,看着盛连的方向,没有开口。

  盛连再道:“谁?!”

  余江喉结动了动,没有张嘴,手却动了。

  盛连飞快地反应了过来,将两人面前餐盘推到一边,又把酒壶取了过来,倒了点酒在桌上,白酒的辛辣味顿时冲了盛连一鼻腔。

  钟褐看着,抬步就要过来帮忙,却被盛连抬手止住,再看过去,中了邪一般定在位子上的余江伸出手,食指沾了酒,一笔一划在桌上写了起来。

  透明的酒水不是笔,这一笔一划并不能清晰明了直白的告诉其他人他写了什么,钟褐和盛连同时盯着余江的手,默默在心中跟着勾出那些笔画。

  第一个字竟然是“孟”。

  钟褐愣了下,盛连却已经辨出了余江写的第二字,那是个“雀”。

  孟婆,孟望雀。

  这时候审讯间的门被推开,姗姗来迟的季九幽终于露了面,他进来之后,望向盛连这边,只浅浅地道了一声:“如何?”

  盛连回头,启唇却没有出声,无声地道出了他们都想要的结果:“是孟总。”

  盛连掌心有莲印,不同的结印方法对应不用的法力,季九幽临时教盛连的是一个“造梦结”,这是最简单最容易学的结印手法,一旦印成,就可以为被施法人造一个梦。

  这个梦以现实为背影,半真半假,又以被施法人心中隐藏最深的记忆为“剧情大纲”,生拉硬拽着被施法人进入梦中,以求达到施术者的目的。

  听上去是个很“温情”的手段,但其实却是个十分“旁门左道”的办法。

  而现在,谁都没有想到,余江心中最深的芥蒂和记忆竟然是与孟望雀有关。

  “通知她,叫她过来。”季九幽走到盛连旁边,直接坐下,面前是一堆乱七八糟的餐盘和碗筷酒杯,他抬手一挥,桌上瞬间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连同余江刚刚写的那两个字。

  钟褐见季九幽说话声音都刻意压制了,心知不方便在审讯间打电话,转身去到隔壁。

  余江一动不动像个木雕似的坐在对面,盛连低声问季九幽:“孟总和余江熟吗?”又问,“孟雀就是孟总?”

  季九幽:“熟不熟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又解释,“幽冥并没有姓氏,孟雀也不是孟婆子的名字,她在早古时候的名字其实叫雀娘,住在一个叫孟山的山上,所以那时候也有人叫她孟雀。”

  盛连不解:“那怎么改名字了?”

  才聊了两句,审讯间门一开,孟望雀和钟褐一起走了进来。

  孟望雀看都没看余江一眼,只面向盛连和季九幽:“季总。”

  季九幽没有废话,直接道:“跟我走一趟,你就当出差吧。”

  孟望雀在桌边坐下,拧眉斜乜了一动不动的余江一眼:“是。”却不解,“难道是造梦结?”

  盛连抬手:“哦,我来结印,你们进到梦境里之后等等我啊,我还不怎么熟练,未必会和你们落在同一个地点。”

  钟褐可以不清楚什么是造梦结,孟望雀却知道那是什么,惊讶地看着盛连——造梦结,莲花印,难道颜无常没有赌错,他真的就是?

  不待她多想,盛连再次结出了莲花印,他掌心托着虚浮的莲花,低声道:“好了,你们可以闭上眼睛了。”

  季九幽看了那莲花一眼,招来钟褐。

  钟褐不用他开口,直接道:“好的,季总,我明白,你们放心入梦,这里有我。”

  孟望雀心事重重地看着盛连掌心的莲花,然后闭上了眼睛,季九幽紧随其后,盛连托起掌心莲印朝向余江,余江眼中倒映的莲花印倏地燃烧了起来。

  盛连掌心一捏,莲花印消失,只余下余江瞳孔中燃烧着两朵莲花。

  盛连最后对钟褐道了一句:“你看着,他眼中的莲印燃尽我们也就回来了。”

  钟褐郑重点头:“好。”

  盛连闭上了眼睛。

  他这一闭眼,就感觉身体飞速地朝下坠,失重感越发强烈,然后“咚”一声,自由落体似的摔在了地上,这要是一条狗命,早就被摔得四分五裂、一命呜呼。

  盛连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原来在梦里也有痛感,可他爬起来才忽然觉得不对,等等,这是什么r_ou_体啊?怎么有毛?

  盛连惊讶地侧头,目光在自己身上一转,白毛、后爪、一圈红毛的短尾。

  !!!!

  这特么不是狗命,是兔命啊!

  这时候身体下面忽然有软软的温暖的东西在动,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下原来垫了什么东西,不适应地刨着爪子爬起来,惊讶地发现那被自己摔下来垫在下面的竟然是季九幽那只黑毛兔。

  那兔子侧躺在地,很快爬了起来,也像盛连一样侧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几眼,眸光里全是嫌弃。

  等等,这难道是——

  季九幽?

  盛连下意识开口:“九幽?”声音脱口而出,庆幸还能说人话。

  黑毛兔转过头看盛连,因为太黑了,也实在没法从一只兔子脸上看出神色,所以黑兔子眼下是个什么神态表情盛连根本不知道。

  但是听声音,似乎不怎么高兴。

  “你做人的时候倒是不重,做一只兔子倒是挺肥的。”差点把他压扁。

  盛连:“……”这声音这口气,不是季九幽还能是谁?

  他赶忙问:“怎么我们变成了兔子?”

  季九幽卧在地上,像一块沉默的碳,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正常,余江的梦境不欢迎我们这些闯入者。”

  盛连甩着他一对兔耳朵,看四周:“孟总呢?”

  季九幽想了想:“她是这梦境的主角,应该在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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