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江瑟瑟半江红 作者:二两女儿红【完结】(23)

2019-05-14  作者|标签:二两女儿红 甜文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江湖恩怨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好像是“若是景潋愿意,我此生唯他一人足矣。”

  是的,如果景潋不愿他选妃,他就不选;不愿他立后,后位就空着好了。反正他有别的法子拉拢群臣,不一定要靠女人。

  夏如越想着,愈发坚定起来,看着景潋笑得开心。

第69章 太后

  然而“中宫不可无主”的奏折开始似雪片般飞向夏如越的案头。隔几日上朝就会有礼部,甚至不是礼部的臣子纷纷谏言,要求皇上广纳妃嫔,立后立德,为民表率。夏如越烦不胜烦,又不能驳斥他们,只好不作声。回到寝殿,忍不住大发脾气,摔杯砸盏,吓得宫人们屏气凝神,不敢言语,一时间人人自危。

  尽管皇上始终对立后一事冷处理,群臣直言进谏的热情却丝毫没有消减,民间也是八卦好奇,议论纷纷。近几日,不知从何处传出谣言,皇上在内宫有佳人,只是尚未封号。大家又对这个人好奇起来,一时间各种版本的谣言四起,好不混乱。

  这时候有人坐不住了。而最先坐不住的人不是夏如越,不是景潋,也不是大臣,是太后。

  这天夏如越忙于前朝事务分身乏术,一道懿旨就下到了景潋的紫祥宫。懿旨说的很不客气,让景潋接了旨立刻跟着内侍走,景潋也没多想,就跟着走了。

  太后的坤寿宫。

  景潋一进殿,太后就瞧见了景潋的长相,暗道果然惑人,怨不得皇上为了他不肯纳妃不肯立后的。太后心头有气,所以景潋跪下请安时,就装作听不见,拿了本书漫不经心地看着,就是不叫起来。

  景潋身强体健,年轻又武功高强,有真气护体,跪个把时辰还是无碍的。但谁知临近中午了,太后要用膳了,还是没叫起。景潋不是不生气,但太后千金贵体,打也打不得,气也气不得,于是只好忍耐,趁太后不注意时调整一下姿势,以免膝盖受伤。

  到太后午睡起来了,还是不搭理景潋,又斜斜靠在椅垫上,让丫鬟给捶着腿,就这么打量着景潋。

  到夏如越找来时,景潋已是跪了四个时辰了。夏如越处理完政务去找景潋,才听宫人说景潋被太后叫走了。夏如越一听就知道不好,赶紧过来寻人,一进院子就看见景潋跪在地上,脊背都绷不直了,肯定是跪了很久。

  夏如越在他母妃面前一直是很温和的,今天夏如越是真的动了怒了,脸y-in沉下来,“儿子竟不知母亲还有让人罚跪的爱好。”

  太后听了这话也是生气,一贯和气的儿子现在为了个外人来责备她,还当着众多宫人的面,让她脸面往何处放!所以太后的语气也不好起来,“哀家可是没这个爱好,只是中宫无人,哀家替皇帝整顿后宫罢了。若是中宫有主,又何必哀家出马。”

  夏如越看景潋已是快跪不住了,干脆打横将他抱起来,背对着太后说道:“人儿子带走了,这次就罢了,若是还有下次,休怪儿子无情。”说完就走了。留下太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捏紧了拳头。

第70章 无奈

  把景潋抱回紫祥宫,赶紧着人去请太医,自己检查起景潋的膝盖。由于跪了太久,膝盖处淤青很重,夏如越刚把他的腿伸直,景潋的眉头就狠狠皱了起来,可见是很疼。夏如越内心悔恨万分,怎么不早一点发现,又迁怒起来,“为什么没人去通知朕!你这宫里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来人!把紫祥宫里的人都拖出去打三十大板,罚去浣衣局。”

  满宫里的人都跪了下来,一个女婢惊慌开口:“奴婢去了,去大殿找皇上,门口把守的侍卫说皇上有要事,不见人,奴婢才回来的。请皇上开恩!”

  景潋按住夏如越的手臂,“你别迁怒他们,太后找我,他们也没有办法,放过他们吧。他们平时侍候我很尽心。”

  夏如越也明白这是把对自己没保护好景潋的气撒在了宫人身上,见他如此说便作罢了。“景公子给你们求情,朕就绕过你们这次,往后有任何情况,必须来向朕汇报。”

  众人感激涕零,“是。”

  太医来看过,热敷了一会儿,又施了针,告退,说明日继续。夏如越屏退了众人,跟景潋单独说起话来。

  “你可怪我?”

  “谈不上怪,只是这样下去也的确不是个法子,你总得立后,总要纳妃,总不能因为我,就都搁置不谈了。”

  夏如越心想怎么连你也这样说,我这样苦苦撑着都是为了谁。想想就有气,便说:“你果真没有心的吗?”

  景潋闻言黯然,说不出话。夏如越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也不知如何补救,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许久,夏如越给景潋的腿盖上被子,说道:“你好好歇着,明日我再来看你。”

  夏如越走后,恰巧日落,晚霞穿过窗楹透进殿内,景潋就看着它出神,想着自己何尝想这样,想着沐弋阳为什么不肯见自己,想着为什么一切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摆平了太后,前朝依旧不安分,叫嚷着“国不可一日无后”,夏如越心里有数,知道是哪些人在后面撺掇的,这天只请了余添海来书房详聊,夏如越也不称朕,张口就问:“为什么一定要我立后不可?”

  余添海清楚,皇帝这是摆低姿态,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能和解了。皇帝这么做,必定也清楚是他在背后放的谣言,鼓动群臣进谏。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皇上,即便您想留他在身边,也不能后宫唯他一人,中宫多悬,易生事变呐!”

  夏如越几乎就要一本奏折扔他脸上,忍了忍,“朕也是人,朕想留住他,可倘若朕纳妃立后,朕还有何面目留他在身边,余卿可能体谅?”

  “皇上,自古皆有舍才有得,恕臣直言,这个位置本就容不得多情之人,还望皇上三思!”

  夏如越耐着x_ing子跟余添海讲了许多,奈何最后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一朝成君王,身不由己事良多。

第71章 伤心

  是夜,夏如越喝了个酩酊大醉,对着洛清桓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从刚见面的排斥到战场上的不忍,从对沐弋阳的嫉妒到群臣面前的坚持,夏如越知道,自己留不住这个人了。哪怕费尽心机,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他都不用试探,就知道景潋不是能与人共享爱人的人,他得了天下,却失去了得到这个人的资格。洛清桓打小跟着夏如越,一路陪他披靳斩棘走到今天,他永远都是笑着的,笑着对付算计,笑着面对刺杀,笑着积蓄实力,笑着得来天下。可他遇到了一个人,让他有所忧,有牵挂,有弱点,放不下,把洛清桓心目中高山仰止的神变成了一个凡人。洛清桓很难评判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但显然,如今这个人要走了,夏如越很难过,洛清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悲伤的夏如越。

  夏如越喝多了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见到景潋,立刻、马上。于是他在洛清桓诧异的眼神中飞一般地冲向了景潋的紫祥宫。

  宫人都歇下了,看到夏如越满身酒气地样子都反应不及,就见夏如越推开门,留下一句“不许进来”,反手把殿门关上了。

  景潋听到夏如越的脚步声就醒了,坐了起来。被急匆匆上前的夏如越一把拉住,贴向他,接着就被吻住了。

  此时夏如越的理智已经飞向天外,只剩下本能和冲动叫嚣着要景潋一辈子不能忘记他,他拉过景潋吻了上去,一手扣着景潋的后脑,一手从薄薄的寝衣下摸上景潋的腰、胸,身子压着景潋落到床上。

  夏如越闭着眼,吻过景潋的牙齿,舌头一挑,叩开牙关,探入口腔,卷过景潋的舌头缠绕起来,模拟欢好的动作将舌头压向景潋的舌根,急迫地挤压景潋口中的空气,景潋猝不及防,被吻得昏天暗地,来不及咽下的口水被夏如越尽数吞下,一时暧昧的气息充满了两人之间。

  夏如越折腾得景潋几乎窒息,才放开他的唇,转而舔舐着下巴,又一路向下吻过喉结,直到胸口,夏如越右手抚上他的脊背,挑逗似的轻挠,自蝴蝶骨抚向腰际,夏如越卖力地讨好着景潋,撩拨景潋,自己也是忍得辛苦。

  分开他双腿,伸手探向景潋身后时,夏如越仔细观察着景潋的表情,见景潋还是没有表情,夏如越的理智回来了一些,皱了皱眉。起身去拿清凉膏回来,用手挖了一些要送向景潋身后,夏如越看了一眼,仍是面无表情。夏如越这才醒悟,从头到尾,景潋都没有主动配合过他,也没有拒绝,像个布娃娃一样逆来顺受。夏如越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闭了闭眼,对着景潋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你真狠”就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72章 最后

  三天后,景潋坐在天香楼里看着窗外发呆,回想不久前别人同他说的话。刚刚他对面坐着的是夏如越的军医,军医告诉他,皇上去寺庙之前就知道红楼的人要杀他,提前把寺中的和尚的细细查了一遍,就是为了逼红楼的人只能在路上动手。还有夏如越之所以能脱离危险,不是因为命大,也不是天意,只是他的心脏天生长在右边,说那些话只不过是为了让景潋留在他身边罢了。又说沐弋阳不见他是因为夏如越去找了他,说景家灭门是因他而起的,故而他不敢见景潋。以此离间二人后又借挡刀之事让景潋留在他身边。

  景潋听了表情没什么变化,军医很着急的样子,“你既知道了真相,为何还不能原谅门主?”

  景潋没有回答,他不能说他走之前,夏如越已经把事情一清二楚地向他说明了;他也不能说他当时听完,竟觉得夏如越有些可怜;他还不能说他走时跟夏如越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你对我好,我不是不知道,我也不是没有心的人,这些都记在我心里。可是我没法儿回应你,我已经有弋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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