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天下GL 作者:八步莲心【完结】(43)

2019-01-25  作者|标签:八步莲心 情有独钟 平步青云

  晚上,我跟他一起,去他所说的地方,见他口中的人。

  但我没想到,他带我去的,居然是皇宫!

  难道……他居然也是要捉拿我归案的么?既然如此,为何不当初便直接将我交给刑部那帮人?还是,皇帝找我,另有他意?我突然有些不愿往下想了。

  在宫门口,我望着他。

  他似是知道我的疑问,却没有回答。而是独自上前,掏出腰间令牌,去与守门的商谈着什么。

  接着,守门里有个人离开,大概是进去通报吧。

  又过了一阵,守门人回来,与那白衣人说了句什么。于是,白衣人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根本无路可走,只好跟着过去。

  只见一个太监已经候在那里,见我到了,也不多问,便自顾自往宫内走。

  白衣人也不说话,只跟在他后面。

  我自然也不说话,跟在两人后面。反正,不管后来的路是怎样的,我都有走下去的勇气。人生,大不了一死,如此而已。

  三个人七拐八绕。不得不说皇宫真大。

  本以为他是带我们去见皇帝,毕竟这是皇宫嘛。却没想到,他带我们去的,居然不是乾清宫。

  其实,这宫里的宫殿不少,但真正住人的只有两个,一个是皇帝老儿住的乾清宫,一个是他唯一的女儿住的宁安宫。说实话,我不是没有好奇过这个皇帝的。因为,不同于古往今来皇帝的三宫六院,这个皇帝,居然是没有后宫的!

  听说,他对他的皇后极度钟情。所以,自从皇后难产死后,他就一直没有再纳妃。而皇后留下的唯一女儿,便成了皇室如今的唯一血脉——宁安公主。

  无数大臣数年如一日劝谏皇帝纳妃,至少选个秀女侍驾,以让皇室子嗣枝繁叶茂、江山世代相传。毕竟,皇家没有皇子,太子之位始终空缺,不得不引起各路野心人士日夜虎伺啊。其实,皇家始终不出太子,天下看中这皇位,岂止只有定安王一人?届时,若皇位传承始终没个合适的着落,只怕又要烽烟四起、生灵涂炭了。然而,对于老臣们的苦口婆心,皇帝从来不纳,甚至,有时大臣劝得狠了,他连大臣都罚了。

  这样的皇帝,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是真的情深至此?还是另有隐癖?

  一边跟在白衣人走着,一边想着这些。却见白衣人停了步,停得有些突兀。我的脑袋磕到他的背上,有点疼。

  抬起头,见公公回头看我们:“两位为何不走了?”

  白衣人道:“公公是不是带错路了?我们要求见的,是皇上,不是公主。”

  公公一笑:“噢,这怪咱家忘了跟您说了。皇上啊,正在宁安宫里跟公主喝茶呢。他特地让咱家召您往宁安宫见驾。”

  白衣人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却不变,道:“噢。如此,有劳了。请。”

  他伸手示意。那公公便继续在前面带路。

  然而,我正准备跟上去的时候,他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跟上去。他深情凝重,绝对不是开玩笑。

  我怔了怔,想起他此前种种,拿不准他对我是忠是奸,但起码肯定一点:他不会要我的命!

  起码,在让我见到要见的人之前,他是希望护我周全的。

  于是,我默默停步,没有再往前。

  那公公显然也是个不会武功的,此刻也没注意我没跟上。

  我正茫然着不知该往何处去,却突然耳里传来奇怪的声音:“赶紧去乾清宫,找皇上。一直往右走,最大的宫殿就是。”

  我大惊。这声音我知道,是密语传音。以前南风闲来无事跟我玩过。那是武功高强之人才会的一种技能,听说是将自己想说的话以内力发出,只送给想送的人耳里,其他人均听不见。一般是用于非常危急又不能言明是时候。

  这个白衣人,为何此时要跟我密语传音?难道,此时有什么危险又不能言明?

  在我徘徊的一刻功夫,他们两人已走至宁安宫门口。那公公回头,显然已发现我不见了,远远望见我,要回来再请,却被白衣人拦住了。然后,宁安宫涌出了几个黑衣人,要往这边追来,却被那白衣人再度拦住……

  “快走!”又是一声密语传音。

  于是,我不再犹豫,往右跑去。

  右边,最大的宫殿,便是乾清宫。

1、55朦胧魅

  我不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宁安宫里“乒乒乓乓”,是大家动手的声音。但是,始终没有人能出宁安宫追上来。

  我就抓紧时间,拼了命的跑。

  最右边,最大的宫殿。

  然而,脚却不听使唤,如踩在棉花上一样,最后,也不知绊了个什么东西,摔了一跤。

  随着“嗷呜”一声,我吓得几乎跳起。这才发现刚刚一脚绊倒的,是一只小狗。

  不远处,却有人看向这边,边往这边跑边嚷嚷:“找到了,找到了!陛下,小古怪在这呢!”

  小古怪?说我么?

  我摸摸自己的脸:我哪里古怪?

  来人往这边跑,见了我,一愣:“怎么还有个姑娘?”

  继而,似乎反应过来,大喊:“刺客!啊,来人呐,抓刺客!”

  边说着边往回跑。看他跑的姿势,是个老太监,而且胖乎乎的,跑起来的姿势颇为好笑。

  不过,现在我笑不出来,因为我很快就被当作刺客给抓了。

  当两柄剑一左一右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那两人似乎也没打算随意杀我,而是看着不远处,似乎等人来拿主意。我也屏气凝神跟着他们看向不远处的石山。石山后走出了一个人,一身的明黄服饰。而服饰上,就着宫里昏暗的光鲜,随着他走近,依稀能辨认出:那金丝线绣着的,正是——龙。

  我哑然。

  虽然见皇上一直是我早就预计好的一个环节,但我没想到会在这种毫无部署的状况下见到他。而真正见面,又发现他与我先脑中的形象对不上号……我原本以为,他是个狠毒腹黑的人,看起来应该奸诈凶狠,却没想到,他的面容,竟是如此……慈善。是的,慈善。有一种像父亲一样的慈善。

  那皇帝见了我,似乎也一愣。

  “皇上,小古怪找着了。”那老太监又跟着回来,抱起地上的小狗,呈向皇帝。

  然而,那个皇帝的眼睛显然已经不在刚刚还巴巴寻找的“小古怪”身上了……

  他的眼神压过来,像两团火,而且是烧了很多很多年的那种……我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这眼神,有些熟悉……第一次在丞相府,温丞相看我的眼神,不也有几分这个味道么?但,这双眼睛,显然比当初温丞相的更甚,也更……吓人。

  我向来善于执掌男人,早已对他们的各种表情背后的含义熟稔如指,并对这一套男女感情之术玩转得出神入化。然,对于这种眼神,我还是有些无措。有些……害怕。

  那皇帝看起来不似个唐突之人,此刻却完全没有觉出自己失礼的意思,而是更进一步,直接拉住我的手。

  我的手一抖。

  他便干脆将这双手握进手心、捧到胸口,道:“怎么,我……吓着你了么?”

  口气温柔得如同呵护最珍贵的宝贝。

  而他,居然——自称“我”!

  不是“朕”,而是我。

  我已经完全哑然了。

  而周围的侍卫与公公,也识相地退到一边,各自茫然。

  皇帝的手将我的手捧着摩挲啊摩挲,摩得我……一阵恶心。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么?”他喃喃,语气竟然有些哽咽。眼眶,居然红了。

  他又伸出手,触我的脸……

  停!我实在受不了这样被一个男人一直摸下去!

  虽然这男人看着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但这样摸啊摸的,我确实恶心好不好!

  “陛下。”我决定率先打破僵局。

  “父皇!”与此同时,另一个女子跑了过来。同样的明黄服饰,是皇家独有的尊荣。

  来人自然是宁安公主。

  “父皇!”她跑至皇帝身边,拉开他的胳膊,重重喊。而她此刻投到我身上的眼神,居然有种莫名的……厌恶。这不同于她之前对我的反感,而是一种很深的厌恶,甚至,有些……恶毒的怨恨?

  是我看错了么?

  皇帝此刻被他女儿这么一喊一晃,终于回过神来,一边拍拍她的手臂,一边眼睛却仍然看向我,他头略向左转、又略向右转,将我端详了个够,最后,才开口:“你是?”

  “我是……”我正准备说。

  宁安公主却一口接了过去:“她是我请来宫中做客的一位朋友。”

  她说完,瞪着我,说不出的威严凶狠。我心中不由自主寒了一下。果然是皇室威仪啊,这般唯我独尊的魄力,与生俱来。

  我知道她瞪我的意思。虽然不知道她对那个白衣人做了什么,又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知道:她肯定不想让这件事败露。

  “哦?原来是你的朋友?小朋友啊?”皇帝笑笑,眼神里有些掩不住的失落,却又有些仍旧恋恋不肯离去的惊喜,“多大了?是谁家的丫头?叫什么名字啊?”

  我看向宁安公主。

  “啊,她叫明媚,是我以前去蜀中玩的时候结识的一个朋友。”宁安公主不负我望,撒谎撒得眼皮都不眨。

  我点点头,又看向皇帝,一脸真挚:“不错,小女子家在蜀中,家乡小镇闹天灾,父母都过世了,幸好得遇公主,我们一见如故,她心好,便将我接到京城来了。”

  既然公主开了个故事的头,我自然要将这个故事描补完整。毕竟,她是公主,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没傻到要跟她在她父亲面前辩驳对证的地步。所谓疏不间亲,我一个陌生女子,即便再天赋容貌,也不可能第一次见面就想去“离间”人家女儿吧。到时候窗户纸真戳破了,公主若非得较真,自然公主仍旧是公主,而我,只怕非死不可。

  那皇帝显然完全没有怀疑的意思,点点头,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我。

  “那,我带明媚回宫了哈。父皇,您也早点歇息。”宁安公主笑眯眯,过来亲热地攀着我的胳膊,要将我带走。

  我自然不会傻到跟她回去。

  二话不说,眉头微蹙,展尽女儿态,幽幽怨怨,望向皇帝。我知道,我会成功。因为他的眼神从来没离开过我。

  果然,他被我这一勾,开口:“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我摇摇头,尽力让自己停泊在最美的姿态:“不,只是父母刚刚亡故,小女子无法释怀。今日见陛下慈颜如父,又见陛下与公主如此父女天伦,不免……”

  “呵呵。”他笑,“我像你的父亲?”

  “不。”我望着他,在幽怨的眼里添上一抹阳光与羞涩,“陛下是天下人之父。只是,却比父亲年轻得多,也有风度得多。”

  “哈哈哈哈,好,好。”皇帝抚髯,笑,“那你今天晚上,留在乾清宫……与我谈谈你的父亲吧。”

  似是随意的一句话,却语气有点紧。可见,他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是紧张的。而他的四周,众人已大惊。尤其是宁安公主与那位老公公。

  如果我所猜不错,这应该……是他极少、甚至唯一一次,约一个女子留宿乾清宫吧?

  “好呀。”我知道我这时不需要多说任何一句话,只要如少女开怀般答应,然后展现最单纯的欢喜微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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