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奴 作者:七六二(中)【完结】(35)

2019-05-13  作者|标签:七六二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白马把脸埋在岑非鱼肩窝,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像一头饥饿的小狼崽子。不过一会儿,便感受到岑非鱼整个抖了一下,白浊的j-in-g液喷在自己小腹上。
  “你倒挺厉害的。”岑非鱼见白马还未s_h_è 精,便把他放下,让他坐好,两手一左一右,分开他的双腿,把脸埋了下去。
  白马脸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伸手想要推开岑非鱼:“你……别……唔!”
  岑非鱼嘴上功夫不佳,技艺尚且青涩。但白马也无从比较,不过一会儿便被他弄得释放出来。
  这回换成岑非鱼帮白马洗澡,洗过后背着他下山。
  两个人什么也没穿,走在天地间,身心无比地贴近。
  岑非鱼把周望舒的衣服翻出来,自己和白马各穿一套。
  周望舒身材颀长,岑非鱼长得壮,穿着倒是合适,白马则一看就是偷穿别人的衣服,不得不把手腕和裤腿都卷起来一些,腰带扎了两圈。
  折腾完这一番,两个人都累得不行,抱在一起倒头就睡着了。
  夜半时分,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白马忽然惊醒,起身想去查看,被岑非鱼一把搂了回来,听他说:“不是杀手,是乔姐他们,闹什么幺蛾子?不管了,睡你的。”他说完,继续打着轻鼾。
  白马却十分好奇,说着“我出去尿尿”,便穿了鞋袜,寻声而去。


第65章 天灯
  周瑾的旧宅太过风雅,回廊套着回廊,曲折到离奇。
  若白马学过易理数术,便会知道这都是按九宫八卦排列的。可惜他只是个挣扎在生死线上的人,只能看到宅中爬满蛛网的褪色纱幔、疯长成杂Cao丛的花木景观,以及画着诡异八卦符文的石墙。
  昔日雅园,今成荒塚。
  白马行至回廊拐角处,见前方有一人向自己走来,心中咯噔一跳,以为暗中行动被人发现了。
  然而,他等了片刻,那人却一动不动。
  他觉得事情古怪,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才发现原来拐角处摆着一面铜镜——铜镜锈迹斑斑,但月色皎洁,上面倒映出了自己的影。
  真是跟岑非鱼处久了,染上了他那胆小怕鬼的毛病!白马没头没脑地想着,向前走了两步。话虽如此,他心里仍有些发毛,忍不住瞟了铜镜一眼,想确认其中的倒影是否真的是自己。
  他大着胆子退了回去,窥镜自视,见镜中人一身皱巴巴的长袍,模样十分邋遢,顿觉自己这副模样不伦不类,半点不像将军的儿子,不禁自我厌弃。
  幸而,他贯会苦中作乐。为了让自己不要太过难受,他侧身立在镜前,学岑非鱼趾高气扬的样子,动作夸张地走了几步,抬起胳膊鼓了鼓臂肌,右手假装握住什么东西,再突然用力一捏,恶狠狠道:“等小爷练好了,下回捏断你的!”
  不知从何时起,四周静了下来。
  尤其是当白马说完这句话后,古宅里凭空刮起一阵诡异的y-in风!回风卷起落叶,升腾至高空,形成数道极不自然的竖直的线。屋檐下的铜铃叮当爆响,砖瓦噼里啪啦地落地摔碎。
  只听“啪”的一声,铜镜被刮倒在地。
  白马大叫一声,撒腿就跑,隐约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笑声。
  或许只是风声吧,他如此安慰自己。经过这番折腾,白马背后已是汗毛倒竖,总算是被吓醒了,不过多时便找到了众人所在处,同时,发现谢瑛亦在其中。
  他很好奇他们会如何处置谢瑛,便扒在院墙上,暗中窥视。
  一名黑衣人疾行在前,他面戴一张锃亮的青铜面具,身后跟着昨夜随周望舒入宫调换谢瑛的那群武士。
  这面具人身材颀长,看身形应是周望舒。他示意武士们把谢瑛唤醒,自己则转身回到房中,像是去取什么东西。
  谢瑛被五花大绑着,被人两巴掌扇醒后,一直挣扎着呜呜叫,活像个翻倒在地的大乌龟。
  周望舒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块木牌。
  武士们搬来一张方桌,在桌上摆了两排蜡烛,以及一个小香炉。
  周望舒将木牌放在方桌正中,恭敬得如同供奉神位。
  火光一照,白马才看清,那一个老旧的牌位。
  谢瑛被武士们提起,重重地扔至桌前,继而被按着肩膀,给牌位磕了九个响头。
  武士下手很重,眨眼功夫,谢瑛的额头便已磕破,一滴鲜血从他前额溅出,打在牌位上头。
  周望舒见状,立即从怀中取出一条丝巾,将秽物抹掉。
  谢瑛看看牌位,再看看周望舒,眼睛瞪得大如铜铃。
  周望舒终于发话,声音隔着面具传出,变得古怪的低沉:“谢瑛,公荣宠至极,权势威仪当世无人能及,想必大周开国以来,亦未有人能与你比肩,实在令人拜服。”他说着话,突然拔剑出鞘,令剑尖点在谢瑛喉头。
  但周望舒并没有即刻杀了谢瑛,他的动作停滞片刻,剑尖向上游移,将堵在谢瑛嘴里的麻布团挑出。
  谢瑛梗着脖子对周望舒怒吼:“装神弄鬼!你不是周瑾,你到底是谁?”
  周望舒居高临下地望着谢瑛,问:“太傅还记得周瑾?”
  谢瑛放弃挣扎,趴在地上直喘气。他总算找回了些许理智,想起自己昏迷前见到的那张脸,不禁打了个寒颤,喃喃道:“你不可能是周瑾,他只有周邘一个儿子。可你与周瑾生得一模一样,你到底是谁?”
  “谢太傅,不,谢瑛已因谋反被诛,现在只是个活着的死人罢了。”周望舒的语气根本没有起伏,他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活像y-in曹地府里的司刑金刚,“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须知道,我是来向你夺魂索命的。”
  夜风穿林而过,吹得树叶窸窸窣窣。
  像上回一样,周望舒察觉到异常,抬头望了过来。
  白马则紧紧贴着树干,隐去自己的身形,一连两日皆是如此,他总有种身在梦中的错觉。待到风停,他再偷偷打量周望舒,只觉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谢瑛知道面前这人会杀了自己。
  可怜他从万军从中被人掳走,只多活了一日,又将面临死亡。谢瑛很是不甘心,试图作最后的挣扎,竟忝着脸与周望舒打起商量,道:“不知老夫与你有何仇怨,可事已至此,杀了我又有何用?我在华y-in老家还有产业,若你能将我放了,我便将所有财产全都赠予尔等。”
  周望舒吩咐左右:“把东西拿来罢。”
  武士们得令,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口装满油的大油缸,以及一卷厚重的麻布搬到院落中央,再扛来两根笔直的圆木。
  难不成要用油溺死他?白马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静静观察。
  周望舒问:“原初七年四月,谢太傅在何处,在做什么?”
  武士们为谢瑛松绑,三两下扒光了他的衣服。
  谢瑛如同一块砧板上的r_ou_,只能任人宰割,他有些慌神了,吼道:“二十余年前的事情,我怎能记得!”
  周望舒笑道:“那年你与萧清和联手,买通太医、毒杀齐王,党同伐异、血洗朝堂,将惠帝那岌岌可危太子之位给稳住了。如此大的功劳,你怎会不记得?”
  说话间,武士们已将麻布铺在地面。
  “原初四年,北地饥荒,羌人、氐人纷纷南下入蜀,与巴人之间频频发生争斗。”周望舒说着话,将谢瑛一脚踢至麻布上,“原初五年,内迁的胡族推选氐人齐正阳为首领,在蜀中称帝。”
  周望舒拔剑出鞘,走近谢瑛,幽幽说道:“原初六年,武帝将洛京所有藩王遣送回封地,赵王镇守西部边陲,接管幽、凉、并三州军队。是时,赵氏父子正领兵于玉门关外抵御匈奴铁蹄,战事吃紧,遂请暂缓向赵王交兵。先帝命你为巡察使,前往军中查看,你仅在五日内便往返洛阳与玉门,你向武帝回禀了什么?”
  他说罢,不待谢瑛回答,一剑刺入对方大腿。
  “啊——!”
  谢瑛养尊处优,许久不曾受伤,此时立马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疼得几乎要晕了过去。他满头大汗,哭着讨饶,“老夫临城远眺,根本不见大军临城,旋即回京向先帝如实回禀,老夫何错之有?”
  周望舒慢慢地把剑从谢瑛腿中拔出,一连发出三问:“你是何时临城?何时远眺?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说着,又出一剑,戳穿了谢瑛另一条大腿。
  “赵王在云山留我饮酒,赶至玉门已是半夜!城外漆黑一片,老夫怎能看清?我只不闻金鼓之声,更没见到匈奴人的影子!”谢瑛腿上两个血洞汩汩冒血,疼得目眦欲裂,几乎发疯,“太子才是一国之本!齐王虎视眈眈,赵家与齐王私交甚笃,他们谋反是早晚的事!老夫何错之有?”
  周望舒接连在谢瑛大腿、手臂上刺了数十下,将他捅出了无数个窟窿,然而没有一处致命。他接着问谢瑛,道:“赵氏父子谋反被诛,震动朝野。原初七年,时任御史中丞的周瑾奉命彻查此案,你又做了什么?”
  他挽了个剑花,掸掉血槽内残留的血珠,收剑入鞘,好整以暇地看着浑身浴血的谢瑛。
  谢瑛颤抖着,气若游丝,约莫是知道自己今日是在劫难逃,所幸不再遮掩,道:“周瑾乃是东吴旧臣,文武双全,世所罕见。他一旦调查出事情,必然牵连于我,牵连出赵王,弄得朝野震动。向时,大周建国不久,本就风雨飘摇,再经不起他那样折腾。老夫再三出言相劝,是他不识大体,非要一查到底,活该有此一劫。”
  周望舒退后数步,边走边说:“所以,你便可请武帝派他前往巴蜀,讨伐齐正阳之乱;可以让你妻弟任大将军,断他粮Cao、截他羽檄、绝他增援,陷他于孤立无援,最终令他与五千将士战死沙场吗?”
  武士们纷纷拔出兵器。寒光闪烁,白马远远望着,隐约看见他们脸上、手上,都布满了伤疤。他们,是否就是从巴蜀的尸堆中爬出来的将士们?白马不得而知。
  “原来你们是周瑾的人!”谢瑛大笑,似乎是真的疯了,不断地挑衅周望舒,“可惜,周瑾如此英才良将,自然要为国尽忠。谁让他曾做过广汉太守,将蜀中治理得兴兴向荣?蜀中平叛,舍他其谁!明知不可为而偏偏要为之,可敬!可叹!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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