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奴 作者:七六二(下)【完结】(69)

2019-05-13  作者|标签:七六二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对,你说得对。梦境自有寓意,我的梦就是在警示我,若被仇恨牵着鼻子走,必将让自己深陷仇恨中不能自拔,更将陷你于不义,让你为我胡乱杀生背名。”白马听了岑非鱼的抱怨,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检讨起来,“这一年来,我做了许多错事,其实不是为了替你复仇,只是想找个活下去的理由,反倒让自己越陷越深。从前,我总说你不痛快,逼你放下往事。如今,我自己经历过这遭,才知道放下有多难。我带着兄弟们,害了兄弟们,我对不住他们,更对不住你。失去你,我就失去了自我,这样的我不配对你说爱。”
  “你配不上我,可我看得上你啊,我又不嫌弃你。”岑非鱼亲吻白马的鼻尖,伸出舌头,舔掉他脸颊上的泪珠,“我死里逃生,多快活的事!你流这样多的眼泪,可真没意思。难道,你是怕曹灭把你抓去做压寨相公?生得好看不是你的错,你何故总去自责?乖,让二爷亲一口,莫哭、莫哭。”
  岑非鱼说着,伸手揩掉白马的眼泪,食指与拇指分开,把白马的眼睛撑得大大的,对着他发笑,不让他再哭。
  白马一本正经地说着话,遭岑非鱼一通胡搅蛮缠,现下气氛全无,他破涕为笑,道:“你的伤还要紧么?”
  岑非鱼:“你就是我的药。”
  “别打哈哈!”白马假意推开岑非鱼,不想岑非鱼配合着他,夸张地向后倒下,顺势一翻,哗啦一声滚到河渠里去了。
  白马想也不想,扎进水里拉住岑非鱼,大骂:“你脑子坏了?”
  两个人都是旱鸭子,从前白马跳湖,岑非鱼跳下去救他,现在岑非鱼落水,换成白马跳下去了,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岑非鱼在那通乌龙以后,暗自稍稍练过几次泅水,眼下倒是能浮起来,便抱住白马,扑腾出几尺高的水花,勉强把他带到水刚过胸的岸边浅水里,道:“你脑子坏了!”
  白马呛得咳嗽不止,断断续续地说:“你他娘的……才有病!你到底,伤得……咳咳,伤得如何?”
  岑非鱼露出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不顾白马咳嗽,用嘴唇封住他喋喋不休的嘴,直到将白马憋得面色通红、抬手捶他,才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放开白马,“看你还要不要再问东问西。”
  白马一把抓住岑非鱼的垂在胯间的东西,威胁到:“说不说?”
  “我真的没事!失去知觉是因为脑中有淤血,现下淤血已散,自然又是响当当的一颗铜豌豆了。”岑非鱼连忙讨饶,蹦出一连串胡话,趁白马未及反应,推着他向后,将他一把按在河岸边,猛然分开他的双腿,在他腿间蹭来蹭去,“不是说想我了?我可没看出来。”
  岑非鱼的声音有些沙哑,显是动了情。
  “我很想你。”白马张开腿,迎岑非鱼进入自己。
  流水起了润滑作用,但白马许久没有经历过情事,岑非鱼不敢胡来,抱着他吻了许久,用手指试探着c-h-a进他的后x_u_e,轻轻搅弄,间或说着一些流氓话,“你那儿可真是又热又紧,多久没做过了?”
  白马明明泡在水里,脸颊却腾地一下烧得通红,怒道:“你都死了!老子找谁做去?别、别乱动,轻点儿。”
  岑非鱼吓得不敢动弹,“疼么?那我……退出来?”
  “你敢?你退出去试试!”白马红着眼睛,佯装发怒,恨恨地瞪了岑非鱼一眼。他双手张开,搭在河岸上,侧着头避开岑非鱼的视线,手臂发力,挺起腰杆、将腿分开,迎岑非鱼更深入自己,低声说到,“你别、别太用力,我忍不住,会s_h_è 的……”
  白马羞臊地说话的模样,对岑非鱼而言,就是最致命的c-ui情药。他哪里肯管那许多,故意使坏,深深浅浅地抽c-h-a起来,又轻轻啃咬着白马刚好露出水面的胸膛,舔舐他的r-u首,“我的伤好了,不会复发,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我再也不会骗你了。宝贝儿,咱来日方长,别忍着,我又不笑话你。”
  白马许久没有这样放纵过,就像是一条在岸上待了一年、苟延残喘着的鱼,此刻终于回到水里,呼吸畅快起来,以至于有些呼吸过度,像是醉酒一般。
  他趴在岑非鱼胸膛上喘气,觉得头上星河忽然猛烈地旋转起来。地上的榴花渐次开放,花苞撕裂的声音直冲云霄,将天都震动了。星河因这震动而摇晃着落到地上,化成一条条蜿蜒流淌的小河,又变成一件件柔软清凉的被单,温柔地裹着他和岑非鱼,催着他们进入一个绚烂的梦境。
  云雨翻覆,一夜过去。
  第二日,两个人都睡到了日上三竿。话说尽、泪流干,一切便如同往常一样,好似他们从不曾分离。
  五月末,刘玉脱困,回到长安即位登基。
  六月初,孟殊时在建邺战胜桓郁,于战斗中杀敌两万,战后坑杀匈奴降兵近五万,引得朝廷上下一片哗然。
  桓郁带领三千亲兵败逃,不知所踪。
  六月中旬,刘玉下令,命刘曜和白马带领全军开赴洛阳,对梁周发起致命猛攻,势要破城池、擒齐王,将天道正统归还于刘汉。
  然而,白马的行动却慢了下来。


第112章 终了
  白马杀完齐王,并未收刀。
  他循着齐王的视线,行至那蓝衫老者面前,朝他拱手一揖,道:“在下赵灵,见过天山掌门玉炼苍先生。”
  玉练苍:“赵将军是托尔金娜的传人,果然英雄非凡。我光明圣教能有您这样的人物带领,火种定将遍布中原大地。”
  白马哂笑,道:“掌门说什么胡话呢?赵灵先前小看掌门了,未知您有如此高义,竟愿陪着齐王一道南渡。只不知,您是想要继续‘效忠’大周,还是想方设法控制楚王,借他之手东山再起,光复您的叶色勒教,复兴您那早已倾覆的火寻国?”
  此言一出,玉练苍陡然色变。
  在场众人无不惊异,此时方知,一直支持齐王,助他拔除异己、攻城夺寨的天山高手,原来不是甚么义军,而是早已被灭国的火寻国后人!怪不得他们不择手段地排除异己,因为中原从来就不是他们的故土,怪不得他们倾尽全力,不计牺牲,都要助力齐王荣登九五,因为他们早已灭国,无路可退。
  玉炼苍但笑不语,猛力一拍面前案几,将藏在桌板下面的弯刀震出,原地跃起,突然向白马发动猛攻。
  白马并不出刀,而是面带笑意,左躲右闪,看样子像是知道自己武功不敌对方,却又强行应战,正骑虎难下。
  玉炼苍:“赵将军躲闪甚么?你虽有托尔金那的百年修为在身,可她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一个带着羯人逃出天山的叛徒!”
  白马眸中含光,通透明澈,仿佛早已窥见此战结局,幽幽道:“玉掌门武功高强,深谋远虑,赵灵拍马难追。但是……”
  白马的话还没有说完,玉炼苍的刀忽然掉在地上,他本人更是七窍流血,倒地不起。
  玉练苍恨恨地瞪着白马,怒吼:“卑鄙小人,你竟敢调换酒水!”
  “诶?掌门可不要血口喷人啊。我不过是与您平分了,您为我备下的那杯美酒。”白马脚尖一勾,踢起玉炼苍的刀,一把抓住弯刀,运起内劲,把它折成两段,“忘了告诉掌门,赵灵曾有幸服用过‘玉壶冰’,如今算是百毒不侵。可叹,掌门就不比在下幸运了。我方才说过什么?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您当年派人毒杀我的族人,就该知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玉炼苍吐血不止,却放声大笑,道:“是,是!托尔金那一意孤行,是老夫派人在水源中下毒,毒害了整个羯族。你可想知道,当时动手的人是……”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咯血不止,后头被毒血堵住,模样凄惨可怖,再说什么,旁人已听不分明。
  白马紧张至极,怒道:“你把话说完!”
  正在此时,人群中忽有一人站了起来,快步行至玉炼苍面前,一扬手,干净利落地拧断了他的脖子。
  此人行来时,没带任何兵刃,白马一时不防,刚刚要听到的真相,就这样永远地烂在了玉炼苍的肚子里。
  “你做什么?”白马一掌拍在来人胸口,将人打飞出去。
  那人胸前肋骨被白马拍断,内脏俱被震伤,倒在地上再爬不起来,干脆躺倒在地,吐了口血,虽已上气不接下气,却仍旧放肆大笑,道:“你当真以为,这老畜生会将真相告知与你?”
  “你是……阿九!”白马提着阿九的衣襟,将她拖起来,“他是你师父,你为何杀了他?”
  阿九:“他在说谎!”
  白马:“当初下毒的人,就是你?”
  “你放屁!”阿九听见白马的猜测,被他的话气笑了。她的视线扫过白马,越过他的肩头,望见了孟殊时。
  孟殊时想冲过来救阿九,反被几名武士按在桌案上,脸颊压碎了粗陶酒杯,碎片扎进r_ou_里,脸上一片血r_ou_模糊,可他仍不放弃,还在奋力挣扎。
  “柘析白马,你听好了。”
  阿九眼中笑意褪去,原就苍白如雪的脸上,不剩一丝血色,盯着白马,道:“当初,玉炼苍收到齐王密信,派我、贺莫若、穆沙三人,前往追杀周望舒,目的是抢走他手上的玉符残片。我们跟踪他,一路走到你的部落,半夜潜入洞中,准备对他暗下杀手,反被他发现。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我们赶到的时候,你的族人已经毒发身亡。”
  “真不是你做的?”白马总觉得,阿九的语气很古怪,尤其是,当她说到“你的部落”“你的族人”的时候,似乎都哽咽了一下。但他没有多想,只当是阿九在想办法脱身,气得收紧了扼住阿九脖子的手,
  阿九:“不是我,亦非天山派。”
  白马:“你以为仅凭三言两语,就能骗过我不杀你?”
  阿九颓然摇头,道:“我不用你信我,但我现在所说的话,每字每句,你千万记住。我曾去过并州,调查当年的旧案,亦曾详细询问过幽州军,甚至问过梁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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