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大人 作者:桃子君君【完结】(65)

2019-05-13  作者|标签:桃子君君 重生 强强 悬疑推理 平步青云


  温泰初望了望四处茫茫的湖和河,雨水冲刷堤岸,地面淤积着水,几乎茫茫一片全是水,不知该从何找、如何找?
  禁卫军一半人大半身踏进溪流里,显然已经在溪流已浸泡许久,皮肤发着白,而厉向指挥着另一半人在岸边寻找。
  郭盛将梁思送上马车,回来问:“厉总领,掉落的马车在哪?”
  厉向指向一旁山体下面:“马车被火烧过,车夫已经打捞上来,在车里面。”
  三人去山体,梁思也跟着过来,郭盛蹙了蹙眉,拉住他胳膊,挡住迎雨的一面。
  梁思抬头:“真没事。”
  郭盛充耳不闻,犹记得那天漫天火海,他在火海中一动未动,宛若没了生机,那种恐慌失措简直将他所有的理智湮灭。
  马车摔的散架,木质被烧的炭黑,马被烧的只剩骨架,车夫全身上下焦灼不堪,又在雨水中长期泡着,样子惨不忍睹。
  梁思拿出皮质手套,给每人一副,郭盛翻看了车夫的衣衫,里面有几锭银子。
  郭盛道:“张永刚才囚牢里出来,身无分文,这里最有钱的应该是车夫,可是车夫并未失窃,不是劫匪所为。”
  梁思接着道:“车夫面色惊恐,人在看到火的第一反应是去挡脸,可是车夫的面容烧的最厉害,火势是突然起来的,而且是从高空s_h_è 下来,首当其冲烧到脸,车夫根本来不及扑灭。”
  梁思下了结论:“早先在马车周围撒下易燃的东西,然后从上方设下火苗,马车就会立刻燃烧。”
  四人在烧烂的车前沉吟,郭盛扶着梁思上了马车,解开他衣衫看了看,里面衣衫未s-hi。
  梁思笑道:“他们要是上来看到我们这样,该作何感想?”
  郭盛抬头看了他一眼,面色凝重:“张永这般人都中了计,以后你不可贸然行事。”
  梁思点头:“你也是。”
  郭盛帮他把衣衫整好,温泰初和杨一清过了一会才上马车。
  郭盛道:“这次安排张永逃出的,都有谁知道?”
  梁思想起最后一次张永说话的话,道:“张永曾跟我说过他有种感觉朝中有许多白莲教人,陛下身边也有。”
  杨一清驾着马车回去。
  温泰初在车内道:“在行刑前,除了我们四人,天牢总领湛元思,一早收到密令,用一个死刑犯顶替张永;乾清宫太监钱宁,他负责传递陛下的意思;乾清宫小太监叶深,也就是车夫,负责护送;禁卫军总领厉向,禁卫军副总领独飞驰在约定地点等张永;还有刑部尚书蓝浩也知道。一共六人。”
  细作会是谁?!
  到了京城,雨停了,稀疏的阳光照在车顶,温泰初回了大理寺,杨一清还要赶去湖北,听说多月以来打赢了第一场胜战。
  郭盛将菜热了热。
  外面又有人来敲门,郭盛和梁思两人无奈的看了看。
  来人是张府的管家,管家看到梁思目光一亮,气喘吁吁从怀中掏出信封:“梁大人,我来找你你不在,又去了北镇抚司,那边的人又说您今天休沐,又赶了过来,我家老爷说……”
  “小心!”梁思感觉到一道厉光,一把推开管家,一道利箭s_h_è 来,s_h_è 中信封,信封立刻燃了起来,梁思将信封打落,抬头望去,远处屋顶有一人影闪过。
  梁思拔腿去追,郭盛拽住他:“小心埋伏!”
  地面的纸瞬间被燃烧干净,梁思看了一眼箭头,箭头擦了白磷,迅速飞过来的时候与空气摩擦生热,到了纸上就着了火。
  梁思道:“张永说什么?”
  管家从惊吓中醒过来,道:“老爷说如果他三日之内没有寄信到张府,只怕是生死攸关之地了,让我将这封信转交给梁大人。”
  梁思:“你看过没?”
  管家摇头。
  “这封信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管家仍然摇头。
  梁思道:“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等管家走,梁思和郭盛两人在他后面远远跟着,并未见什么人,也无人跟踪。
  秋深了,早上起来有微微的霜寒感,朱厚照已经连着数日没有上朝,群臣站在外面一站就是数个时辰。
  郭盛从金銮殿回来,便去药铺买了些药膏,又到裁缝店去定制衣服,背后一双眼始终望着他,望着他量体放下来的外裳,外裳里夹着一张空白的信纸。
  梁思散衙回府,带了赏心楼的菜,刚推开门,一道身影从墙上跃过。
  梁思一惊,去追那人,那人轻功了得,进入了人群一下子没了踪影,梁思停在巷口,突然隔壁传来一声尖叫,是郭盛的声音!
  梁思一跃到了墙另一边,不是刚才追的人,另一人体型稍宽,面罩白布,郭盛衣衫不整倒在巷口,膏药贴散落一地,那人看见梁思,立刻转身逃跑。
  梁思目光寒冽的望了一眼逃跑的人,回身去扶郭盛,道:“伤到哪了?”
  郭盛道:“没事。”
  梁思道:“先回府!”
  府内狼藉一片,梁思道:“刚才我看见一个人在府中翻找什么,追出去,才遇见你。”
  郭盛拿出怀中的信纸:“他们在找这。”
  梁思上下察看郭盛有无受伤,郭盛道:“这个时候他们找信是为了什么?”
  梁思抬头,没有明白他意思。
  郭盛眉头深锁:“信纸在我身上已有一月余,白莲教若是想拿回信纸应当早就有行动,为何拖延到现在?”
  梁思一顿,突然站起来道:“我知道信纸上的字是用什么写了?”
  梁思去冰窖,郭盛阻止他进入冰窖,自己去搬了一块冰,梁思将冰上盖了一层白布,纸放在冰上,冰散发着冷雾,在冷雾中纸上的字渐渐显现出来——
  赫然便是张永那日所说的,信中言如果想要知晓军中细作是谁,还有白莲教的作战图,洞月桥一会。
  张永果真!那般聪慧的人竟然因为如此低劣的圈套而丧了命,唯一的可能是他明知是圈套也要一试,张永竟也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朱厚照何其有幸?
  如此聪颖之人,连自己生死都算到之人,他留下的最后一封信中,到底写的什么?
  郭盛却突然道:“原同,你知道怎么让银子迅速融化吗?”
  梁思问:“怎么了?”
  “这多么天,我一直在想信纸和那五千两白银的问题,信纸现在已然解决了,让朝臣相信就只有那五千两白银。
  白莲教为何要花时间花力气重新熔铸白银?在这种关键时刻,白莲教本应全身心投入战争中,真的是为了虚名,大肆办理立国盛典,重铸白银?”
  “你是说,白银从库房盗的时候根本不是白银,而是已经融化了的,所以轻而易举被带了出去?”梁思道,突然灵光一闪,联系起了前后,“细作故意在军中投放耗子,为的是张永派人打扫库房时,白银变成液态,就是水一样可以流动的状态,被当成污水运了出去!”
  郭盛目光一亮,梁思解释的更全面,这样就说的通了。
  梁思又道:“是有一种东西。”

  ☆、第 68 章

  朝堂上, 朱厚照难得了上了早朝, 模样萎靡悲伤, 瘫在龙椅上,道:“朕终究是错怪了德期,朕辜负了他……”
  杨廷和最不喜欢听到这些话, 皱着眉头道:“陛下不该为了一个佞臣颓废,荒废政事。”
  朱厚照一叹,招了招手,梁思从殿外进来, 拱手道:“臣锦衣卫指挥佥事梁思,见过陛下。”
  朱厚照抬了抬手, 示意不用行礼了。
  李东阳和杨廷和等大学士听到这个名字觉得熟悉, 一想才知是那个民间传的很厉害、断案如神的锦衣卫。朱厚照从小就在杨廷和身边, 杨廷和一猜, 就知道朱厚照要干什么,替张永翻案罢了,故此面色难看。
  朱厚照道:“梁思, 你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一遍。”
  梁思拱手:“是!”
  杨廷和一声冷哼。
  梁思道:“大家想必对张永通敌卖国的事都有所了解, 但真实情况这是白莲教一场精心策划的计谋, 主将被换,军心溃散,连连战败。”
  杨廷和道:“有何证据?”
  梁思从怀中掏出了纸,纸上现出了当日庭审如何都没有出现的字:“这便是张永当日收到的信纸。细作在上面用了一种特殊的墨水,这种墨水在干后字迹会消失, 但是一遇到冷,便又会显出。
  这封信在都察院郭御史手中已达一月余,却在昨日遭了争抢,因为天气渐冷,暗中的细作当心字迹会显现出来,所以在这个时候迫不及待的想要抢回去。”
  杨廷和拿过信纸,看了一眼,递给了李东阳,几位内阁大臣纷纷传看了一遍,窃窃私语,表示不信。
  梁思面色如常,缓慢道:“各位若是不信,尽可在等一刻钟。”
  信纸又回到了杨廷和手中,杨廷和捏着信纸上下看了看,满脸狐疑。
  梁思朗声道:“至于五千两军饷消失,是因为一种水。炎彬,进来!”
  曹炎彬左手拎了一个水桶,水桶上盖着盖子,右手捧着一盒白银,曹炎彬将水桶小心放了下来。
  梁思将盖子打开,众臣围过去,一种浓烈的味道袭来,水的颜色极像尿,众人纷纷捂鼻,有人斥道:“大胆梁思,敢将马尿带上殿来?”
  梁思微微一笑,道:“炎彬。”
  “是。”曹炎彬给每人发了一个口罩,群臣望着手中模样怪异的口罩,面面相觑。
  梁思道:“各位大臣,等会我将让炎彬来演示,此物与银子发生反应中,会散发大量的毒气,还请各位带上面罩。”
  群臣不以为然,有的人还在嗤笑。
  梁思和曹炎彬带着了口罩,朱厚照也带上,群臣无法,也只能跟着带上。
  曹炎彬带上皮质的手套,神情严肃,动作小心,先拿起桶盖,小心放下,再抬起桶,缓缓将黄色液体对准盒中白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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