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君也 作者:礼从容【完结】(15)

2019-05-13  作者|标签:礼从容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花季雨季 欢喜冤家


  温行知有些犯困,没一会儿他就躺下困觉了。
  他的睡颜很是诱人,秀气的紧,我一看他就移不开眼,回想起昨夜触碰他小嘴一事,心里似有一匹小马在踏Cao。
  我咽咽口水,别开视线念起清心咒,静下来后,我替温行知掖好被角,叹息一声,轻手轻脚的退出门去了。
  景硕没死着实令我高兴,我这些年虽与他斗嘴的厉害,情分总是有的,因着温行知的态度,我渐渐也未将景铄当仆从,他仿佛是我俩认识的调皮小弟罢了。
  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便是景铄的去处,他会不会身负伤为引开贼子,所以...?我不敢再想下去,只祈盼景硕安然无恙,或是他去搬救兵了?
  温家独留了温行知一人,也不晓得在东南西北还有没有温家系派的人。想去问温行知,为了不扰他休憩,我便将疑问按下了。
  门口服侍的丫鬟我已换成了丑八怪,一个满脸麻子,一个大腹便便,纵使她们有勾搭温行知的心,人家也瞧不上。
  丫鬟勾搭人的事,我可没少见,光光勾搭我想要攀上关系当主子的丫鬟就数不胜数,温行知是我府里的贵客,大家都晓得,加上沈道文一口一个温贤侄,那些个丫鬟的玲珑心思,快要飞上天了。
  我听书同说有几个丫鬟忙完琐事,跑来东厢房看美男贵客,还想换活,来东厢房做粗使的奴婢。只不过书同管着东厢房,给驳回去了。
  还好,我安.c-h-a.了书同用,书同晓得我在想甚,现在他一门心思的为我好,我待他越发的好了,赏银子时也比以前多了两倍。
  沈道文放衙后,他听说温行知醒了,就来看过一道,若不是温行知在私塾里顶了个小才子的名号,沈道文兴许就是另一副模样了。
  看归看,谁也没提起温行知往后的归宿该如何,算是暂且收留着,我巴不得温行知在我这留一辈子,唉,痴人说梦,痴人说梦。


第13章 行路
  温行知病中,我将他照顾的一丝不苟,若要避嫌时,有些事就交给书同去做,我还勒令不许闲杂人等来东厢房,理由便是怕扰了温行知养病。
  其实是为了防备府里的丫鬟们,温行知一来比我受追捧的多了,他长得好看又才华横溢,不仅府里的女子爱偷看他,连我爹娘也喜爱他。
  沈道文在我面前念过几句话,似乎有一种想挽留温行知给我做陪读的意思,只是他还没开口。
  想等水到渠成罢。
  我心里乐开了花儿,便对温行知愈发的好,我待他照顾有加,他若觉着沈府好,以后定会留下来,我是这么想的,就不知他如何想,若他留了,我一如既往地待他好。
  沈道文催促我带温行知去大理寺说供词,我等他病愈些,能下榻行走了,才听从了沈道文的安排,与他一起前往京城。
  出门那日,沈道文实实确确加派了许多官兵跟从,只不过我看那辆马车不够舒适,临时换了一辆府里最奢侈的马车,便是沈道文的座驾了。
  马车内有软座,我拿了垫子放在温行知背后,他枕着定要舒服一些。走前我吩咐书同找来我屋里珍藏的贡菊,这贡菊是沈道文好不容易得的赏赐,三分之一送给了我,三分之一送给了李氏。
  眼下在檀木桌上,我亲自泡了菊花茶,凉后,端起一杯递给温行知,“喏,徽州贡菊,清热解毒的,正好清你体内的余毒,我自个儿都舍不得喝,第一口先送予你了。”
  温行知抬眸看了一眼,神情淡然,总之就是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他接过杯子,解颐道:“是么?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自小待我这么好,我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我摆摆手,客气道:“不用报答的,你记得我的好,即是最好的报答,朋友之间付出,计较多少那便不叫朋友了,不过前提要看对方是何人,你的话,我付出百分之百,也觉值,因为啊,你是近朱者,而不是近墨者。”
  “你的话甚是暖人,庆幸我还有你一个挚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温行知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他虽想要往乐观的方向想,语气却越来越低。
  他噙了一口菊水,似是觉得好喝,又喝了一大口。
  “咱俩那么几年的感情,岂是白来的?即便你没了亲人,我来当你亲人也是不过分的。”我提起茶壶想要再替他斟茶。
  温行知伸手握住茶壶柄,将茶壶抢了过去,他替我斟上一杯茶,“贡菊难得,你该自己尝尝,莫要老是为我着想。”
  热腾腾的菊水从壶口流出,注入青花瓷杯中,水声由低到高,终止时平平稳稳,茶水面微微有些荡漾。
  我迫不及待的端起茶杯,甚是烫手,我拿不稳洒了一大半的水,我下衣摆的布料不幸中招,有一处布料显而易见的变成了深色。
  温行知掏出帕子帮我擦衣裳,他责备道:“地主家傻儿子,不晓得刚倒的茶烫手么?这么急,可烫着手了?我瞧瞧。”
  我的手指头捏过耳朵后,才摊开来给他看,“刁民,没事的,”我厚颜一笑,“我拿不稳茶,不如你喂我好了,以作报答,伺候一下爷。”
  温行知不咸不淡的拍掉我的手,他重新倒一杯茶,挪到了我面前,一语双关道:“你拿不稳,学禽兽低头饮水,也是可以的。”
  我一耳便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这不拐着弯骂我禽兽么?我一惊,难不成他发觉我的龌龊心思了?我忙低头吹吹茶水,嘿嘿笑道:“开个玩笑话而已,别激动,我可不是那起子胡混的人,我房里有个姨娘,你不知吗?”
  温行知缓缓抬头,片刻后,他垂下眼皮,轻轻道:“还真不知.....你的艳福倒是好...未成亲就抬了个姨娘玩,也不怕将来的正室和岳丈不悦。”
  我摸了下鼻子,干干笑道:“怎会,没成亲前,屋里有人的少爷多了去了。”
  温行知打了个哈欠,语气平淡道:“我乏了,这茶你自个儿喝吧,我先困一觉,到了京城你再叫醒我。” 他转头趴在桌上小睡,一只手枕着头,另一只手放在膝盖上,广袖衣裳的线条柔美悦目。
  他随意这么一趴,姿态是别人做不出的慵懒雅气。
  我边品茗边回道,“好,你安心睡,在我这你想怎么就怎么。”
  温行知没有回应我,他似乎睡着了,身体的起伏自然匀称,他自受伤来,真睡得。
  我蹑手蹑脚的站起来,弯身探头看向他的脸庞,他的皮肤白皙细腻,红唇混润晶亮。
  我虚声在他耳边喊道:“喂,温行知,睡着了?”
  我一连喊了几声,他的眼皮自然闭着,没有任何反应,我启颜,贼兮兮的低下头,在他红亮亮的唇上迅速印了一口,赶忙的就坐回位置上去了。
  有那么一点刺激,我抚着胸口,舔了舔嘴。心情不禁大好,一壶菊花茶将近被我喝完,身下有了尿意,我掀开帘子吩咐道:“停一下,本少爷要解手。”
  外头的车夫应了声好勒,一扯粗绳,马儿嘶鸣两声,马车便缓缓不动了。
  我瞧了眼温行知,还好没被马鸣吵醒,仍睡着呢。我三两下撩开马车的帷裳,书同抬起手臂扶我下去,我寻了一处Cao丛悠闲的嘘嘘。
  嘘嘘到末处,我“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待栓好裤子,理好衣襟之时,我忽然听到“咔嚓”一声,似有人踩到树枝一般,背后乍然惊起冷汗,一瞬便想到刺客二字。
  我拔腿就跑,顺便回头张望了一下,隐隐约约瞧见什么不明异物,看不大清,总之不是人。
  回到马车旁边,书同和官兵看见我喘气厉害,他们便问,“少爷,怎么了?”
  “爷,可是遇到啥了?”
  我回头指了一下官道左边的丛林,心悸道:“不晓得,那林里,隐隐绰绰有什么东...。”
  我话未说完,便瞧见两只灰色的野狼从林间里出现,两双眼睛冒着幽幽的绿光,它们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两头狼的肚子都有些凹,肋骨清晰,显然饿极了。
  书同吓得拉着我蹬蹬往后退,他眼神惊恐,双腿发抖,语气结巴道:“少...少爷...是...是...是...。”
  官兵们几乎面不改色,期中一个英武的官兵翻了白眼,接话道:“是两只瘦毛虫!有甚可怕,”他侧目于我,语气恭敬道,“少爷,赶紧回马车里罢,免得误伤了,我哥几个收拾它们不成问题。”
  我微微颔首,不紧不慢的回了马车里,书同害怕,连滚带爬的也进了马车内。温行知还在睡觉,书同发出的声音略大,我瞪了他一眼,他才安安静静的坐好了,只是身体还在哆嗦。
  我掀开帘子看向外头,几个官兵拿着铁枪和利剑谨慎的夹攻瘦狼,它们虽瘦骨嶙嶙,再怎么,还是野兽,攻击人的力量惊人矣。
  一战下来,伤了几个官兵,所幸无人亡命,不过有一个运气背,断了手,手腕血淋淋的可恐怖了。
  我正要下去慰问伤兵,温行知忽然抬起身子,搓搓眼睛,睡眼松惺的问道:“到了吗?”
  我长话短说道:“没呢!遇到毛虫了,其中一个兵被咬断了手臂,你在车上歇息,我下去看看,”我瞥向脸色煞白的书同,嘱咐道:“你好生照顾行知,怕就别下去了。”
  我下马车后并未听见他们应声,却听见了走路的响动,回头一看,两人跟着一起下来了,温行知被书同搀扶着,他语言简单道:“阿从,唤那官兵头子让马,叫个人将伤者带回城里救治。”
  “我正有此意。”转头,我即刻吩咐了人将断手的伤兵给抗上马,骑马的人快马加鞭,赶紧就送伤者回城。
  余下伤者粗略包扎伤口,继续上路。
  至于那两只死狼,官兵头子征求了我的同意,给装起来带回去要当下酒菜。
  马车有些颠簸,此刻我才有些后怕,若当时我发现的迟,恐怕已被野兽五马分尸了。
  书同软趴趴的坐着,直言我命大。
  我轻笑道:“我命大,你胆儿小。”
  书同咂咂嘴,他搓着膝盖,理直气壮道:“我...我就是胆儿小,没昏已经不错了,我方才脚软,还扶了温公子呢!”
  我往身后靠座,斜眼鄙夷道,“去你n_ain_ai的,若只有你我二人,出了事,你定跑的比野猪还快。”
  书同连忙举起四根手指,表情认真,斩钉截铁的发誓道:“不,若只有少爷和我,书同定会以命护主,即便要晕,也是要晕在少爷前头,挡一挡毛虫,将自己给毛虫吃了,这样少爷便能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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