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昨天(第一卷 穿越)——吴沉水【完结】(59)

2019-05-12  作者|标签:吴沉水

听声音是那个董苏的,只是他的声音中似乎压榨着一丝无奈的什么,我疑惑地皱眉,轻轻打开门,半靠着门板,果然看到他推着一个餐车,微笑着站在门口。

他的微笑今天显得格外勉强,而且他显然也不介意让我读出这种勉强,我牢牢盯了他一分钟,确定他没有流露任何攻击的欲望,于是侧身让他进来。

“睡得好吗?”他笑着问,“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想这个时候你也该醒了,就自作主张叫餐厅准备了点饭菜,大哥说你偏好家常口味,要喝炖汤,还好这家酒店的中餐不错,不然我还得出去给你找外卖。”

“你不在乎。”

“什么?”

我看着他,柔声说:“你不在乎我睡得好不好,你也不在乎我吃没吃过东西,你做这些都是因为这是你的工作,所以你不得不去做,你习惯于掩藏自己对工作的不满,或者应该说,你对工作不满与否都不影响你去完成它。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今天你不掩饰这种情绪了?你遇到什么事?”

董苏的眼中现出迷茫,他呆呆地看着我,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很明白我在说什么,”我微微一笑看着他,继续给他施加催眠,“告诉我,是什么令你对今天踏进这个房间来见我充满厌恶?”

“我没有厌恶,我只是不太想……”

“你为什么不想?你不想见我,还是不想做你见了我后要完成的工作?”

他眼中现出挣扎,这是一个意志很坚定的人,我再度确信这一点,我于是加重催眠说:“告诉我,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我,”他沮丧地说,“我不想今晚带你去维多利亚酒店。”

我感兴趣地说:“告诉我原因。”

“你,你想去看那位洪小姐,你的目的就是去看她,可能还想借机会认识她,接近她,你喜欢她,我警告过你,但你还是要这么做……”

“在这件事上你并不关心我做什么,你关心的是别的东西,”我问他,“是什么?”

“大哥……”他迷茫地说,“大哥很喜欢你。”

“然后呢?”

“但你却要去接触另外的女人,你会激怒他,会有麻烦。”他痛苦地说,“现在我们还没有跟洪家对抗的实力。”

我认为袁牧之喜欢我是一种很个人的情绪,它跟我去接触洪馨阳并无联系,而至于激怒他,这更加滑稽。

但我明白他最根本在担心因为我而对袁牧之不利,于是我安抚他,柔声说:“放心,我不会惹麻烦,我只会安静地跟着你,你要相信这一点,不要做无谓的担忧好吗?”

他竟然在催眠的状况下直接摇头,喃喃说:“我不信……”

我皱眉,加重语气说:“你信的,不要阻碍自己相信这个,我只是个对谁都无害的十八岁少年,只是对传说中的大酒店心存好奇,我只是去见识一番世面,而你的任务,就是陪着我,让我方便进场和出场,好吗?”

他愣愣地点头。

我满意地微眯了眼,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董苏逐渐清醒,他困惑地环视了一周,随即恢复常态,对我恭敬地说:“对不起原少,我刚刚有点走神,请您用餐和换衣服,我们待会去维多利亚大酒店,大哥说了让我带你进去,到时现场有拍卖会,大哥让我转告你,有喜欢的东西就拍一件,他送你。”

“什么东西?”

“多是上流社会的小姐们捐出来的首饰名表之类,不过可能也有适合你用的玩意,但大哥说,你只能拍一件,让你千万挑好了。”

“吝啬。”我皱眉说,“我的脚还是疼,走不了路。”

“不用担心,我带了轮椅,到时候你坐着我推你进去。”

所谓的轮椅就是有轮子的椅子,这种发明为无法行走的人提供便利,但对健康却不得不坐在上面的人而言却是一种考验耐性的工具,尤其是当推着你的人故意延缓脚步的时候。

我说故意是因为董苏尽管接受我的指令,认为我不会主动惹麻烦,但他心里还是认为我会被动惹麻烦,因此他不乐意带我出入众人眼皮底下这种意愿就会时不时冒出来——而且他非要撒谎,将此解释为怕我坐得不舒服,必须推慢一点。

将自己的意愿以为他人着想为理由表达得理直气壮,这是我今天学到的东西。

我此刻有点想念袁牧之,因为如果是他推着这个轮椅,一定健步如飞,才不会管我如何。我不耐地拿食指瞧着扶手,问:“袁牧之为什么不在?”

“大哥工作忙。”

“说具体点。”

“今天晚上好像他要见重要客户。”

我不耐烦了,猛然转头盯着他说:“别撒谎,你骗不了我。”

董苏脸上现出怒气,但均一闪而过,他想了想说:“这个慈善拍卖会是洪家主办,如果大哥到场,会被人猜测他来的目的,因为今晚会来不少千金小姐,大家一定会猜大哥是来找联姻对象的。”

“联姻?那是什么?”

“就是找结婚对象。”他简单地说。

我点头问:“那又怎样?”

“那样会使一些形势超出意料之外和变得难以控制,搞不好大哥最后真的不得不娶其中某个女人。”

我皱眉说:“袁牧之是个同性恋者,他怎么跟异性结婚?一对配偶的性取向不同,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董苏在我身后尴尬地说:“原少,咱们别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这个好吗?”

我表示同意,于是他默默推着我走进维多利亚大酒店那个金碧辉煌的大厅,我注意到帮我们开门的不是那晚那位年轻人,而是另一个善于堆笑的稍年长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西服,带着领结,对我们微微鞠躬说:“两位来了?先生们,请跟我来。”

态度殷勤得好像领着客人进自己家的主人。

我拿手扭了扭喉结下同样的领结,不明白为什么因为配戴了这种蝴蝶状的丝织物对方对我的态度就截然不同。董苏在后面制止了我:“原少,请不要拿掉你的领结。”

“为什么?”我有些不耐地问,“这东西未必美观,而且碍事,另外你系得太紧,妨碍我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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