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作者:南枝(一)【完结】(29)

2019-05-10  作者|标签:南枝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看看自鸣钟,时辰也不早了,各房都来请了安,对于衡哥儿第一天去宫里,大家都挺好奇的,衡哥儿也不藏私,将在宫里的所见所闻都讲给大家听了,他说得欢快,大家也听得高兴,听了一回,又对衡哥儿表达了关心,她们也就回了各自的住处去。
许七郎和衡哥儿一向是在许氏这里用膳,几个人正吃着,季大人这时候才回府了,进了正房东间里来。
许氏赶紧起身为他脱了身上的披风,又亲自领着他进了里面净房去伺候他洗面擦手,然后为他换了一双棉鞋……
衡哥儿和许七郎这时候自然不好再吃,只得坐在那里等,又让了丫鬟去让厨房里再上两个菜来,就是把单独做给季大人端过来。
季大人收拾好到饭桌上位坐下了,许氏在他旁边坐下,丫鬟们已经摆好了他的碗筷汤匙,又上了菜上来。
季大人先喝了许氏为他舀的汤,没有多问衡哥儿话,只是说,“先用饭吧,一会儿将你在宫里的事同我说说。”
衡哥儿应了,于是又吃起来。
不过有季大人在,饭桌没有之前那么松快。
饭后衡哥儿漱了口,一会儿丫鬟又端了他的养身药来,衡哥儿喝了药,才和季大人要去前院里说话,这时候许氏说,“老爷,有什么话就在衡哥儿的房里去说吧。衡哥儿身子骨本就不好,今日在宫里又累又冷的,您没看他已经疲乏了吗,又要出门遭一遭风,这可不好。”
季大人听她这么一说,再看衡哥儿,的确看他精神不大好,他也心疼儿子,就道,“那好吧。”
衡哥儿和季大人坐在自己的卧房里,房里也是和许氏房里一样的设置,所以他就上了炕,的确是很暖和,季大人就隔着炕桌坐在他对面,才问起他在宫里的事情。
衡哥儿便把对许氏说的那些说了,只是用了很稳重的词汇。
季大人点点头,然后才道,“我听说上午皇上罚了一个小太监,是因为那小太监弄脏了你的斗篷。这是怎么回事。”
衡哥儿没想到季大人消息这么快,照说要从宫里得到这些小道消息,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衡哥儿只好不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还说了斗篷上鞋印的事。
季大人沉吟了好一阵,然后才道,“平国公一直是支持皇上的,这次他送了孙子进宫做伴读,也是在情理之中,而且据说皇上和平国公府世子关系一向不错,如果是他的书童故意弄脏你的斗篷,大约是心里不忿你受皇上的看重。你这样没把事情闹起来,倒是好的,不然这么点事情闹大,和平国公府世子关系僵了,以后倒不好处。”
衡哥儿之前一直苦读书,又是个小孩子,朝中很多事,自然是不清楚的,此时听季大人这么一说,心里才明白了些什么。
“父亲,那林指挥使,又是谁的人呢。”
季大人没想到他会把问题问到这个上面来,愣了一下,又深思了一阵,才说,“这个就不好说了。林家虽然没有封侯,但是林家现在在军队里,威望最高,比起几个靠军功封侯的老侯府来说,更像是侯府。据说林老将军和李阁老有些暗地里的关系,李阁老也一心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林仪,但是林家还没乐意。我和林仪也没有太多交道,不过据我看,他是个正直稳重的人,到时候,还是会站在皇上身边吧,当然,权势面前,这些也是说不准的。”
衡哥儿心里这下有底了,明白皇帝虽然在宫里肯定艰难,但是也不是举步维艰,还是有很多大臣站在他身边的,不管是为了将来的权势,亦或是为了保住正统,或者是为了当年先皇的恩情。
季大人又和衡哥儿说了几句话,衡哥儿还有课业没做,他也就先出去了。
衡哥儿练了一下午箭,手臂软得不行,写字都很艰难。
而宋太傅布置的课业可不少,他忙到二更了,才勉强把课业做完,许七郎想找他玩,也被打发走了。
许氏则是对他心疼不已,又让人做了宵夜,让他吃了些东西,又拿了药油替衡哥儿揉了酸软的手臂,才让他上床睡了。

第24章 赵家公子

第二天早上又是天不亮就要起床来,衡哥儿虽然前一晚用药油好好揉了胳膊腿和腰,但是早上起来依然是觉得全身酸痛,这是平常不运动,突然做了剧烈运动的缘故。
衡哥儿睡在被子里,他的贴身丫鬟扶风撩起他的床帐来,轻声说,“大少爷,该起床了,不然可赶不上进宫。”
衡哥儿以前从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但是这一次,他真的非常理解那些睡懒觉逃课的学生的心思。
虽然理解,但他毕竟不能真的偷懒,只得费力地爬了起来。
之后穿衣梳洗,一切收拾妥当,又去看许氏,许氏睡得比他还晚,此时也起来了,为他又整了整衣裳,然后坐在桌边看着他用早膳。
拿着筷子,手依然是酸痛的,衡哥儿勉强吃了些东西,就吃不下了。
这次许氏叫了抱琴进屋来,赏了他吃做给衡哥儿的那些点心,又让丫鬟准备了手筒子,暖手炉,绒巾,多几个手绢,面脂手脂,金疮药等,用很大一个篮子装了,让抱琴和衡哥儿进宫去的时候带去,以防不时之需。
还另外给了他些金银,在宫里时,也许会用到。
许氏对这些都是极细心的,什么都能够想到。
衡哥儿面对许氏这样的细心,只得在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无奈。
朝中是三日一朝,这一天,季大人是不用去上早朝的,但他还是早早起来了,自己在外院用了些东西,又要送衡哥儿到丹凤门去。
衡哥儿没要他送,说,“父亲,孩儿自己去就行了,您在衙门里也挺忙的,我不能让您这么担心。”
季大人一想总不能日日送他到宫门口,所以也就罢了。
衡哥儿就坐了他自己的那个专用小马车,让抱琴也进了马车里,马车前面挂了两盏车灯,马车从季府里慢慢地驶了出去,划破黎明前的黑暗,在马车的轱辘声里沿着大道驶向了高大巍峨的宫城。
这是季衡接下来几年的生活里,大部分早晨都要经历的。
到了丹凤门,拿了名帖对了之后才进了宫门,此时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但是东边天空已经露出了一点亮色,等衡哥儿进了勤政殿东偏殿,没想到赵致礼已经坐在里面了,衡哥儿愣了一下,才过去躬身和他打了招呼。
赵致礼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写字。
书房里的蜡烛将房里照得通明,衡哥儿看赵致礼在写“张猛龙”,想来是昨天宋太傅布置的作业他还没做完,难怪来这么早,原来是来赶作业的,而且那墨汁,也是他叫书童磨好的,他自己倒是真将宋太傅的话当耳旁风。
衡哥儿将自己的书在书桌上放好,昨天带来的一些笔墨纸砚都放在书案上摆放整齐了,今日倒是没有多少东西需要放。
抱琴在旁边要将他的暖手炉给他,衡哥儿也摆摆手,说,“这些都不用了,你再把那金疮药给我抹抹就行了。”
抱琴赶紧将金疮药拿出来给他手上抹上,这药的确是好,昨日练箭长出来的水泡已经消下去了,被磨破的地方,也都起了很薄一层痂。
抱琴为他抹药的时候就轻声问,“大少爷,还疼吗?”
衡哥儿摇了摇头,“没事。”
那边厢赵致礼已经停了手里的笔,撑着下巴朝他看过来,说,“我看你胳膊是不是酸得要抬不起来了?宋太傅布置下的课业,你完成了吗?”
抱琴将药为他搽好了,衡哥儿才看向赵致礼,说,“有劳赵世子记挂,胳膊的确是酸的,不过课业已经完成了。只是昨晚要近三更了才睡,没有睡够罢了。”
赵致礼哼了一声,一笑,继续写字去了。
衡哥儿也让抱琴先退出去了,自己开始磨墨,因为手很酸痛,身体也不大舒服,磨墨就磨得十分慢,于是又惹了赵世子的不快。
赵致礼瞥着他,“虽然磨墨要求轻磨慢研,但你这会不会太慢了。”
衡哥儿停下了动作,说,“手酸得动不了。”
因为他苦着一张脸,眉毛皱着,倒把赵致礼逗笑了,赵致礼说,“宋太傅说什么要自己磨墨,他不是都不自己磨吗,浪费功夫,谁家里老爷还是自己磨墨的?”
说着,就叫在旁边给他伺候笔墨的赵义,“你去帮他磨墨吧,我看着他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心里就烦躁。”
衡哥儿心想我可不要你看,嘴里却说,“多谢赵世子援手,不过磨墨这等小事,我可以自己做。”
赵致礼道,“你这等人,的确是只能用来做小事。”
衡哥儿,“……”
衡哥儿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没想到他会平白无故和自己说这种话,毕竟自己和他又不是很熟,衡哥儿只好说,“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就是这么在小事上从我做起的人,赵世子这等只会做大事的人,不要同我一般见识就成了。”
赵致礼偏偏要和他纠缠了,道,“好心没好报。”
说着,他写好了一张字,将纸拿起来吹了吹放到一边,又说,“昨天你那斗篷,你不会真以为是那么个小太监给泼茶水又踩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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