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来我们餐厅了，”刘瑶瑶的眼睛放光：“出手可大方了，给了不少小费，只可惜……唉。”
“只可惜什么？”
“你没听说过啊？”刘瑶瑶表情有点儿神秘：“我听说付总喜欢的是男人！”
是男人！是男人！是男人！
李越发呆。
刘瑶瑶还在那儿喋喋不休的说着话：“你说付总那么优秀的一个人长得还帅，怎么就喜欢男人呢……要不然的话说不定我还有机会……”
这后头的话李越一句也没听到，只有那三个字在李越的脑子里晃荡。
李越觉得这世上的事情还真的是巧，他昨天晚上才听断春流说自己喜欢包养人妖，今天又听到他们学校的风云学长喜欢男人。
李越突然有了一种基佬特别多的错觉。
也许找不到富婆的话，他可以考虑一下找一个有钱男人？
而且，付常长的挺不错的……
李越连忙捧了一把凉水拍在自己的脸上，李越，你要冷静，那可是个男人！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手指放在水龙头下头，水流冲在他的手指上，李越虚抓了几下手指，望着水池发呆，然后猛地将手握成拳砸向了洗手台的台面。
“火气那么大，伤肝。”身后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李越回头，刚刚说话的人也惊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这么巧啊？”
付常从李越的身旁经过，拉开了卫生间的门，后背突然被人推了一把，付常有点儿措手不及，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的时候还有点儿懵。
李越利落的上拴关门，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付常。
李越原本还有点儿举棋不定，但是一看到付常本人，他就在心里头打定了主意。
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挑挑拣拣，要是放走了付常，那可真的就是过了这个村儿没这个店儿了！
付常觉得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些，他面对着自己的小学弟，为了掩饰尴尬扶了扶眼镜：“你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你是一个gay。”李越直言直语。
付常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的睫毛本就长密，上下眼睑合在一起的时候，流畅的黑线捂住了眸光，让人看不清里头的神色。
但是李越从付常绷着的唇线能够看的出，付常现在心情并不是太好。
他承认是自己唐突了，这样的x_ing向本就是一种隐私，而现在他就这样突兀的说了出来。
“所以呢？”付常抬眼瞥了李越一眼，李越喉结滚动了两下，手心渗出了汗。
刚刚那一眼中的锐利让李越心惊，在这样狭窄逼仄的空间里，他只觉得好像空气都沉闷了起来。
“我……”李越闭了闭眼睛，像是自暴自弃一样的喊了出来：“你……你包我！”
嘴唇被一个软软的东西捂住了，李越颤着睫毛，睁开了一个小缝，看见付常伸出了一只手，捂在了他的嘴上。
付常一开始是有点儿懵的，他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在把自己气势汹汹的堵在卫生间之后，会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他看着年轻人红透的耳根，原本那些觉得被冒犯的气愤消失了个无影无踪，他甚至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可爱。
不过在卫生间里大喊大叫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不喊了？”付常轻声问。
李越摇了摇头。
付常将手拿开，看了看自己如今的处境，觉得有点儿头疼，“我认为，这种话题，起码也应该在酒店的大床房里提出才对，再不济也应该有个包厢什么的……”
他可从来没有坐在马桶盖上和别人谈过包养，这未免也，太没有面子和气势了一些。
“我没钱。”
年轻人垂着头，手指抓了抓自己的裤子，说话倒是很诚实。
“……”付常拿手捂住了眼睛，从李越的角度看，只会觉得此刻付常已经对他丧失了兴趣和耐心，俨然是不想继续和他交流了。
得，出师不利。
但是付常藏在那双手下的眼睛却是弯起来的。
付常觉得有点糟糕，面前的这个小学弟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新鲜感，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看起来愣头愣脑莽莽撞撞的年轻人，他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路数让他有点儿心痒。
付常刚准备起身和这位小学弟好好的谈谈关于“包养”的事情，就一下子又被推回到了马桶盖上。
付常：“……”
李越通红着脸，手指哆哆嗦嗦的去解自己的衬衫扣子：“我……我身材特好！真的！”
付常歪了歪头：“……哈？”
“总之！”李越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他用背狠狠抵住了厕所门：“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话，我……你……我就不让你出去！”
付常这回是真的忍不住了，“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的看着小学弟一副强行卖身的样子，“唔——，所以，你这是要我在这里验货？”
“不……不是！”李越连忙摆手：“我就是……我就是，不亏！”
“不后悔？”
李越说的没错，他付常的确是一个gay，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面前的小学弟是个直的，对于一个直男来说，让他委身于另一个男人可以说是天大的耻辱了。
李越沉默了一会儿，才用一种坚定的口吻说：“不后悔。”
“如果你是有什么困难的话，我可以帮你，”付常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你可以不用这么……嗯……不用这么奉献自己。”
“人情难还，”李越直勾勾的看着他：“你，你包不包我？！”
“……包包包，”付常打趣：“身材那么好的小学弟，不包就亏了，那现在你可以让我出去了吧？”
第3章 李越：前路未卜，道阻
魏大满险些一口水喷了出来：“你就这样答应了？！”
“不然呢？”付常撩了撩眼皮，嘴角向上翘起：“不答应的话，你付哥我到现在还被他锁在小厕所不出来呢。”
“我说这小子可真虎，”魏大满忍不住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能让你吃亏，敬他是条汉子！”
“我可不吃亏，”付常手指敲了两下键盘：“那小家伙身材好着呢。”
“你不至于那么禽兽吧？”魏大满的眼神有点儿嫌弃：“那孩子大学还没毕业呢，那么小你也能下的了手？老牛吃嫩Cao。”
“魏大满同志，请你认清自己的年龄，你，今年十月份就满三十一周岁了，而我，今年才二十七，你是怎么有脸说出我老牛吃嫩Cao这种话的？”
“二十七和三十一有差吗？”魏大满嚷嚷：“不过就是四岁的差距而已！”
付常瞥了他一眼：“吃着皇家粮，就没见到你念着我的一句好。”
“这话怎么说的？”魏大满不乐意了：“我们俩谁跟谁啊？那交情是一般人能比的吗？我这不还是为你担心吗，我这是怕你把自己栽进去咯。”
付常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咖啡，眼神里写满了：编，我看你继续编。
魏大满清了清嗓子，沉声：“你跟我说，那小子是个直的，这我可就得提醒你了付常，这直男，是绝对招惹不得的，你是gay，你喜欢同x_ing这是天生的，属于不可抗力，而直男喜欢女人同样也属于不可抗力……”
“我能那么傻？”付常说：“只不过是图个新鲜，而且，顺带帮那个小家伙一个忙。”
“你别翻船就行。”魏大满摊手。
“你要是闲得慌，等一会儿去帮我办点儿事，我今天还有好几个会要开，脱不开身，”付常拿出了一枚钥匙：“你去一趟他学校，将钥匙转交给他，我今天晚上估计又要在公司留很晚，没办法给他开门。”
“得，保证把事情给我们付哥办的妥妥的！”
付常和魏大满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孩子，魏大满小时候调皮捣蛋无恶不作，成绩差的要死，硬是留了两个级，后来因为害怕付常这个比自己小四岁的萝卜丁追上自己，才开始用功念书。
不过有的东西始终是躲不掉的。
魏大满高一那年中二病发作，硬是仗着自己的年龄去做了学校的不良少年头子，被勒令留级，高二那年依旧不改，结果每次都被刚升上高一就当上了纪检委的付常抓了个正着。
高考那年没考上大学，家里人让他重读，他又被分配到了付常他们班，付常这小子整天提溜着他学习，结果魏大满最后居然考上了一个重点。
他本以为人生即将走向辉煌，谁料到之后还是给付常这家伙当秘书的命。
魏大满开着车去了李越的宿舍楼下，给李越打了一个电话，李越让他等一会儿，魏大满就坐没坐相的瘫在车子里头，闭着眼睛感受久违的校园生活，觉得自己在此刻年轻了个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