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与半山 作者:弄清风【完结】(69)

2019-05-06  作者|标签:弄清风 灵异神怪 年下 古穿今

  “切。”乔枫眠表示鄙夷,随即他看向岑深,问:“你们跟柳七到底是什么关系?鬼匠柳七,是叫这个名头对不对,我听过他。”

  岑深的目光追随着桓乐的身影,闻言回过头来,道:“我只是因缘际会得到了他的一件法器,传说这是他留在世上的最后一件作品,也是唯一一件神器。不过现在那法器坏了,暂时不能用。”

  他这么一说,乔枫眠就明白了。正是这法器把大唐的桓乐带到了现代,也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思及此,他又问:“你想要修复那件法器,送他回去吗?”

  商四的书中世界,不是可以回去的过往。小绣球能够带来的,才是真实。

  岑深忽然想到,如果今晚商四和桓乐能够抓住柳七,那他便可以让柳七来修复小绣球。这么一条捷径就摆在眼前,为什么他们之前都没有发现呢?

  可是修复好了小绣球,桓乐就要走了吗?

  对啊,他亲眼看见了鬼宴的真相,看见了他的大哥,他此刻应该归心似箭。

  桓平是爱他的,他的爹娘应该更爱他,他走了那么久,他们该多想他啊。

  岑深再度望了一眼这盛世长安的夜景,眼神有些恍惚。他曾在柳七的记忆里看过这里,如今也亲身来到了这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他都有些分不清哪个才是现实了。

  唯有一点清楚的盘亘在他的脑海里——桓乐即将要离开他了。

  那么快吗?

  岑深久久没有答话,乔枫眠看着他略有些迷茫的侧脸,直言道:“你想让他留下,就叫他留下。想跟他一起走,就跟他一起走,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不会跟他走的。”岑深道。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岑深说不上来。

  这时,桓乐跟商四回来了,可身边却没有柳七的身影。

  乔枫眠挑眉:“没抓住?”

  商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废话怎么那么多。”

  顿了顿,商四又蹙眉到:“这个柳七有点古怪,他竟然能直接从我的书中世界消失,这意味着他的实力已经可以挣脱这个世界的束缚,最起码——得有半神的力量。”

  “半神?你确定?”乔枫眠这下就更惊讶了。

  “老子像在开玩笑的样子吗?”商四心里的惊讶其实并不比乔枫眠少,略作思忖,他又看向岑深,“你确定柳七已死?并且死在现代?”

  岑深点头,“确定。”

  商四负着手,来回走了几步,道:“一个神的诞生,不可能悄无声息,至少天道一定会注意到他。除非他在成神的那一刻,或是更早之前,就选择死亡。他具体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不确定。”岑深道:“只能确定在1937到2012之间。”

  1937是南京爆炸案发生的时间,2012是岑深捡到阿贵的时间,阿贵记不得是在哪一年遇到从大唐归来的柳七,但必定是在这中间的几十年内。

  商四却愣怔了一下,因为这中间的几十年,他正在沉睡,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感知。这可真是太糟糕了,在那长达百年的沉睡时光里,他的手札也是一片空白。这意味着如果他要追踪柳七的行踪,必定要想别的办法。

  “这可真有意思,在所有神明相继消亡的现代,竟然还有人能逆流而上,触碰到神明的领域,有意思,真有意思。”

  商四连说几个有意思,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笑意,而后打了个响指,盛世长安的画面便瞬间分崩离析,重新化作幽静的小院。

  “呀!”太白太黑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个大活人,差点被马卡龙呛死。

  “吃吃吃,都快吃成球了。”商四嫌弃地瞥了他们一眼,随即转身往楼上走。

  岑深忙叫住他,“四爷。”

  商四摆摆手:“想要修复那什么劳什子法器,等傅西棠的回信吧。他离开了那么多年,也该回来了。”

  说着,他又在楼梯口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和桓乐,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们,小绣球这样的东西,小心为上。在我搞清楚柳七的问题之前,你们最好不要离开北京。”

  商四的话,暗含威胁。

  但对于岑深和桓乐来说,商四没有直接拿走小绣球,就已经是个不错的结果了。

  乔枫眠送他们出了书斋,临别前,道:“放心,商四懒得很,只要你们不拿小绣球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是不会管的。”

  岑深思忖几秒,问:“他想查柳七,怎么查?”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了。”乔枫眠笑笑,他对岑深总是格外的和气,且有耐心,“管好你的小狼狗吧,尾巴都快蔫了。”

  自从离开鬼宴后,桓乐就变得格外沉默。少年的眉宇间多了几丝凝重与担忧,看到岑深望过来,却又露出微笑。

  “我只是在想我大哥。”桓乐挠挠头,“其实我本该松口气的,至少我知道推我的另有其人。可这样对大哥太不公平了。”

  岑深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啊。

  正如你总是单纯的为我着想,可我在听到你们没抓住柳七时,竟然心生窃喜。

  

第63章 刷好感

  岑深思来想去, 觉得自己都没什么可说的。或许忘却忧伤的最好方式,就是来一场酣畅淋漓的x_ing·事。

  桓乐本没有这个打算的, 毕竟他是一个正经的狗子。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根本不经撩, 一个眼神、一句话,便被撩得不知天南地北。

  所有的忧愁、所有的悔恨,以及所有的欢喜,浓烈的情感一股脑儿融化在炙热的体温里, 像皎洁的月光铺了满地。

  “阿岑。”餍足后的小狼狗还把头埋在心上人的颈肩,嘟哝声中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岑深没力气动弹, 只懒洋洋地躺着,手指穿过他的发间, 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着他。桓乐此人, 确是狼狗无疑,但狼狗一词应该有新解,叫——床上是狼,床下是狗。

  “阿岑。”狗子甜得腻歪,“我很开心。”

  “嗯。”岑深敷衍的应着。

  桓乐又抬起头来, “你要问我为什么开心。”

  岑深:“……”

  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以这种姿势让我问那个问题吗?

  “好啦我跟你说好不好?”桓乐讨好地亲了亲他的嘴角,而后笑着把枕头重新垫了垫, 抱着岑深给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他又道:“因为大哥爱我,你也爱我, 所以我很开心。”

  闻言,饶是岑深已经习惯了他的自信,也不禁侧目。

  桓乐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错, 专注的看着岑深,说:“虽然鬼宴上的大哥跟我印象里的有些不一样,但他还是爱我的。正因为这样,所以他必定会为推我那一下感到痛苦,他是为了我才这样的,如果我再感到痛苦难过,无法自拔,岂不是有点对不起他。他一定希望我过得开心。”

  岑深:“然后呢?”

  “然后你看啊。”桓乐跟他面对面,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我在大唐时有大哥,有夫子,还有其他很多人。到了这里,我又有了你。我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最爱我的人,你说我是不是很幸运,是不是应该感到很开心?”

  桓乐的眼睛里像燃着火,那火又是万分干净纯粹的,看起来很烫,却一点儿不伤人。岑深不自觉便又被这团火吸引,只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把心底深处也烤得暖和亮堂。

  于是他什么都没说,答了桓乐一个吻。

  年轻的恋人又相拥在一块儿,晚风轻摇,屋外的椿树沙沙作响,唱着胡同深处的歌谣。

  翌日,岑深毫无意外的睡过了头,醒来时,桓乐已经不在了。他披了件衣服走到门口,正要出去,就被巡逻员阿贵阻拦了去路。

  “哟,小深深。”阿贵仰着头看他,“你可算起了。”

  岑深抬脚直接跨过他,阿贵便急了,连忙道:“嗳,乐乐少侠叫你晚饭再起来呢,他出去买个菜,一会儿就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那么听他的话?”岑深略略挑眉。

  “这叫和谐友爱。”阿贵死也不会说,是因为桓乐答应给他再买两条金鱼的缘故。

  但岑深还是不会听他的,兀自去厨房倒了杯水,便又去了工作室。

  重新坐到工作台前拿起阵法图的研究资料,岑深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只是去书斋走了一遭,可却像出了趟远门,再回来时,心境已然不同。

  阿贵迈着四条小短腿哼哧哼哧地爬到工作台边,说:“你这样,乐乐少侠回来又该心疼你了。”

  “我只是体弱,不是残废。”岑深无动于衷。

  话音刚落,桓乐就回来了。他一见到岑深又坐在工作台前,便放下购物袋大步流星地跑过来,“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饱了。”岑深瞥见购物袋上特殊的标识,问:“你去了妖怪市场?”

  桓乐点头:“我觉得想要事情进展顺利,还是得跟四爷打好关系,所以我刚才跟他一起去买菜了。这是我小乔婶婶给我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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