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治好病 作者:小筷子要学习【完结】(15)

2019-05-02  作者|标签:小筷子要学习 仙侠修真 江湖恩怨

  “嗯。”

  亦浔咬下一口包子,却发现这个包子馅有些奇怪,不是平日的食材,而是泛着丝丝苦涩的药味。他常年沾药,这种味道一闻便知,眸色微沉,他望向对面端坐的谢怅生,却还是未道什么,只是莞尔。

  一个包子入了肚,这种药味也未充斥于马车内,淡的仿佛不存在似的,却只有亦浔明白,这包子与自己做的那场梦,脱不了干系。

  不想再思及下去,有些事情,想的越多,便越难解开。

  半日的行程过后,便是到了沧山派山脚下,沈恒煜早便接到了谢怅生的传音信,于是早早的便在山脚接客,等了一个时辰,方才望见那缓缓驶来的马车。

  亦浔先下马车,而后便好心的扶了一把谢怅生,待到谢怅生立稳,方才放手。

  “师兄。”谢怅生道。

  “这不是亦公子嘛,真是麻烦你送怅生回来了。”沈恒煜莞尔笑道,斯斯文文,且又仙风道骨。

  “无事。”此为亦浔第三次会面沈恒煜,倒地不是同谢怅生这般相处了许久的人,便还是有些陌生。

  “师弟,你伤无事吧?”这方沈恒煜同亦浔闲谈几番,方才想起了受伤的谢怅生,云淡风轻的问了一两句,便又不同他道了。

  “无事。”谢怅生道。

  三人在山脚下站着闲聊一通过罢,沈恒煜方才想起邀请亦浔前往山门坐客,却被亦浔婉拒了。

  亦浔的心思道不明,沈恒煜方欲再邀请他几番,却是被谢怅生打断了,“好,慢走。”

  清清冷冷的言语,不带挽留之语,沈恒煜微怔,自以为下一秒亦浔会发怒,连忙上前圆场道:“亦公子,在玩会儿吧……”

  “不了,家中确有事宜未完。便不多打扰二位真人了。”亦浔莞尔道。

  沈恒煜此番是更弄不清二人的心思了,便闭嘴站在了一旁,望着亦浔上了马车,谢怅生站在原地不去送他。

  待到亦浔的马车远了,沈恒煜方才拍了拍谢怅生的肩膀,道:“怎么不请他来玩玩?我们山门可是多年未来客人了……”

  “他不愿。”谢怅生清清冷冷望着前方的山路道。

  “他若不愿你便态度再强硬一些啊,美人都是此般得来的。”

  “他若不愿,我便不强。”谢怅生转眸望向他,一双眸子不带半分色彩。

作者有话要说:  吧唧吧唧

  ☆、不想见你

  亦浔独自一人回了纭城的小屋,心头却又是倏地惶惶不安。

  “全y-in药引……”亦浔躺在榻榻米上看书,思绪却又是飘向了远处,自己想了几番,也没想清这四个字的意思,停顿半晌,转念一想,自己再怎么想也猜不出一二,还是罢了,何必在为自己多添烦恼。

  登庙节过后,谢怅生或许是因着身上有伤,便小一段日子未曾再来纭城,亦浔不知他身在何处,是在养伤,还是在做些别的什么事情。

  迎不来谢怅生,却又是迎来了沈恒煜。

  沈恒煜到来之刻亦浔还在分拣Cao药,也就并未注意身后门槛之处竟有一人,待到药Cao分拣完后,方才瞥见身后还有一男子端立在那处。

  “这不是子青真人吗?入坐。”亦浔连忙放下手头的琐事,笑意晏晏的将沈恒煜迎进门。

  初次来时他未进亦浔的屋内,此番却是大大方方的落座,“多谢。”

  亦浔心底自是有些不镇定,莫非他又是来送礼?可此番表情却又不似。

  将自己的多疑抹杀在脑内,亦浔连忙替他斟茶,且还莞尔道:“子青真人此番来想必是有事吧。”

  沈恒煜接过他斟的茶,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送些东西罢了。”顿了顿,又补一句“替我自己送的。”

  听他话此番明了,亦浔心中的那一丝错乱也便消散如云,莞尔一笑,道:“什么礼?”

  沈恒煜笑靥如花,从袖中掏出一只小铃铛,叮铃作响的红漆铃铛。铃声一出,亦浔方才嘴角的笑意便僵住,而后眸色微微泛冷,道:“这是什么意思?”

  沈恒煜见他面色此般不待,也不恼,扫地一笑,而后将红漆的铃铛递于他,“我是什么意思,亦公子还不清楚?”

  亦浔面色沉了几分,一声不吭的接过那串铃铛,入手的冰冷刺骨延绵,他道:“谢怅生在何处。”

  “沧山仙府。”

  亦浔手中握着红漆铃铛,道:“代我转告他,若有空,便来见见我吧。”

  “好。”

  待到沈恒煜远远离去,亦浔方才弄清手中这串铃铛上的红漆,看着是红漆,实则冰冷刺骨的血。

  谁的血?又是谁得到这串铃铛的?

  亦浔心底有些沉重的喘不过气,调整了呼吸一会儿,半晌,竟又低低的咳嗽了起来,老病再犯。

  亦浔坐在书案的椅子上,面色已入白三分,握着铃铛的手指都有些颤抖。

  壬寅年,央娇虚岁满八,央行虚岁十六。这是亦浔头一次见到两兄妹的时刻,央家老太太大寿,作为邻血近亲必当是要去贺喜一番,亦浔方才一同前去。

  初次见央娇时,她年岁还尚小,同他兄长正坐在海棠树下闲玩,兴许是因着亦浔面色温润,不易恼人,二人便是一直围着他。

  央行已懂事,自不会同央娇一般扒着他不放手。初次会面,定当是要送礼,亦浔挑了两对铃铛,金漆的铃铛,方可挂于腰间的那般大小,兄妹二人一人一个。

  央行现在腰间是否佩戴亦浔不知,但自己却是看着央娇戴了一年又一年,从八岁到十六岁,未曾丢弃。

  手中的血漆铃铛有些炙手,亦浔端着盥洗盆用s-hi布巾将铃铛上的血渍擦尽,方可再见铃铛的银漆。

  一切都是空想,未曾有人来报,事情或许还未到她想的那般难。亦浔心道。

  他将铃铛放入书案的抽屉下,静静的等着谢怅生的到来。

  等着谢怅生到来的日子又是在一堆药汤中度过,旧疾重犯,且还比往年还要重。

  嘴间是熟悉而又苦涩的药渍味,心头却是陌生而又忧郁的回味。

  待到谢怅生再来之刻,已是几日后,他也不敲门,便推着木门进来了,鼻尖首先嗅到的是苦涩令人发呕的药味,而是才是望见那处榻榻米上躺着的男子。

  衣衫轻薄,身子消瘦,阖眸躺在榻榻米上,墨丝披散至腰间。

  谢怅生上前,见他未盖被褥,便拿了床上的被褥替他盖上,谁料刚盖上,他便睁开了眼眸,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自己,而后一字一句道:“你来了。”

  没带任何的敌意,也未有任何的欢迎,有的只是冰冷冷的迎客。

  “嗯。”谢怅生道,替他盖被褥的手伸了回来,端立在一旁。

  亦浔将被褥掀开,起身坐起,因着他身子太消瘦,衣衫松散,以至于谢怅生俯视而下,便望见了他白嫩的身子。

  “你伤可好。”亦浔问道。

  “已好。”

  “坐吧。”亦浔道。

  谢怅生闻言便坐在了榻榻米上,榻榻米尚小,挤不下二人,谢怅生便擅作主张的将亦浔从榻榻米上抱到自己腿上。

  “你……”亦浔第一反应是推拒,可当手抵在他胸前时,却又收了回来,任由他让自己坐在他腿上。

  二人此番姿势坐立许久,半晌,亦浔轻声道,“谢怅生,你可会骗我。”

  “会。”谢怅生道,因着太近,他的气息吐在他脖颈之间,酥痒烦奈。

  “罢了。”兴许是亦浔早便得出这个答案,此番也没什么情绪,只是声音轻的宛若一丝薄云,随风而逝。

  “亦浔……”

  “我喜欢你。”清清冷冷的声音,偏偏亦浔品不出自己此番话的味道。

  他撇过头,望着他疏离清冷的眸子,深吸了一口气,又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

  “好。”

  “我喜欢你。”

  “好。”

  “我……”亦浔话还未道出下一句,一双唇便被吻住了,厮杀攻略,将他的身子磨到骨子里的软。

  “谢怅生,我喜欢你。”

  “好。”

  谢怅生眸色依旧是疏离清冷,头已埋在他脖颈处,手开始在他身上抚/摸,揉/捻,将亦浔弄的眼角带泪。二人从榻榻米上胡跌乱撞的滚到床上,亦浔衣衫已褪尽,静静的躺在他身下,将头埋在他胸前,气息紊乱,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

  谢怅生气息微微颤了几分,而后继道:“好。”

  “……”

  旦日,亦浔清醒之际那人已离去,空气中的暧昧已消散,只留下满床的情/欲痕迹,因着身子太弱,外加谢怅生用力过猛,亦浔脚尖一触地便觉得身子犯软,强撑着将被褥换完,而后方才煎药。

  看着灶台处跳跃的火焰,倏地又想起昨夜谢怅生所道之话,“我会骗你,但不会弃你。”

  哭笑一通,药壶中药也已煎好,将药倒入碗内而后一口饮尽,鼻尖的苦涩逼的他又掉了几滴眼泪。

  喝完药后,便收拾了下自己,而后长驱下山,连夜坐着马车前往了邻城,抵达邻城之刻已是半夜,亦浔站在央府的大门,长吁几口气,方才抬头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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