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残像 by 空华【完结】(2)

2019-05-01  作者|标签:


『内容简介』
“安,血液是什么颜色的?”
“祭,是红色的。”
“那么,太阳是和血液一样的颜色吗?”
“是的,一样的红色。”
“那么,安,人的身体内流淌着太阳的颜色,会被融化吗?”


☆、第一章

  第一章
  “安,血液是什么颜色的?”
  “祭,是红色的。”
  “那么,太阳是和血液一样的颜色吗?”
  “是的,一样的红色。”
  “那么,安,人的身体内流淌着太阳的颜色,会被融化吗?”
  ——前序
  第一章
  苏格安站在门口,无力的夕阳温柔的照在这个少年的脸上,一张绝美的脸。屋内,苏寓祭背对着他正在画画。
  苏格安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在了地上,这才走进屋去。
  “妈妈走了。”
  “嗯。”苏寓祭并没有回头,他知道是谁,也只有一个人会来这里看他。
  “我今晚可以住在这里吗?”
  “被妈妈看到,你会挨罚的。”
  “没关系的,她出国了,会很长时间的。”
  “保姆换了吗?”
  “呵呵,祭,你还是这么笨,只要我给她的钱比老妈的多,她就会听我的。”
  “安,我讨厌背叛。”
  “喂?祭,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出去?”
  “你有事吗?”苏寓祭回过头,看着苏格安说。
  “我们去游乐场吧,新开的,很好玩的。”
  “安想去吗?”
  “当然了。”
  “那就去。”
  游乐场内,苏格安拉着苏寓祭的手,灯光照在苏寓祭的脸上,脸色苍白而英俊,略带一丝秀气,只是没有太多的生气,就像他画廊内的画像。
  “安,过山车是什么颜色的?”
  “红色的。”
  “安喜欢什么颜色?”
  “紫色。”
  “紫色?很美丽吗?”
  “恩,梦幻般的颜色。祭晚上做梦的时候就可以梦到的。”
  “安,那摩天轮是什么颜色的?”
  “祭,是银色的,就和白色差不多。”
  “银色?像月亮一样吗?”
  “是的,像月光一般温柔。”
  “安,我们一会儿去坐摩天轮吧。”
  “恩,只要祭喜欢。”
  摩天轮上,苏寓祭用手抚摸着透明的玻璃,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只是嘴唇还是玫瑰般的红色,还有那双黑色的眼瞳。
  苏格安坐在苏寓祭的对面,看着苏寓祭英俊的侧脸,那张脸,和自己的一模一样,除了苍白和过分妖冶的红唇,以及过分纯墨色的眼瞳,其他的,都是一样的。
  “安,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它的温柔?”苏寓祭把脸贴在玻璃上,问苏格安。
  “你真是个笨蛋。”苏格安站起来做到苏寓祭身边,把他抱在怀里,“这样子就可以感觉到了。”
  “呵呵……”苏寓祭开心的笑起来,“这样我只能感觉到安的温暖。”
  “嗯,祭是最温柔的,所以,无法感觉到其他的温柔。”
  “安,你又在撒谎,你撒谎的时候,身体就会发热,一定是脸又红了。”
  “不对,这次不是。”苏格安马上否定道。因为,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才会脸红,只有靠近你的时候,才会脸红。祭,祭,你可以感觉到吗?
  “安,你十三岁了。”
  “祭,你也是。”
  苏格安和苏寓祭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苏寓祭跟在苏格安的后面,拉着苏格安的手,低着头。
  “安,我闭上眼睛,你不要丢下我哦。”
  “放心好了,你只要抓紧我,我就不会丢下你。”
  “安,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我才会心安。”
  “那是因为我是安啊。”
  ……
  “祭,我们到家了。”
  “恩,安的手以后会拉别人吗?”
  “不会,我只拉祭一个人。”
  “安,你去睡觉吧,我要去画画。”苏寓祭放开苏格安的手,向画室走去。
  “你不和我一起吗?”
  “只有一张床,妈妈会生气的。”苏寓祭回头看着苏格安。
  “她不在,我不会告诉她,你也不会告诉她的,对不对?”
  “我们在欺骗她。”
  “没关系的,她不会来问祭的,只有我一个人会撒谎。”苏格安拉住苏寓祭的手,笑着对苏寓祭说道。
  “我们去洗澡吧。”苏寓祭终于受不住**,相信了苏格安的话。
  洗澡间,喷头里的水哗哗的往外流淌着,两个少年**着,任水冲刷着自己。
  “安,你说,水为什么是无色的?”
  “因为它忘记了曾经的颜色。”
  “不对,你小时候不是这么说的,你说那是因为无色是最干净的。”
  “那是因为,现在在我眼里,祭是最干净的。”
  “安,妈妈为什么不喜欢我们在一起?”
  “祭,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你和我是一天出生的。”
  “祭,擦干净去睡觉了。”苏格安拿着浴巾将苏寓祭裹着,苏寓祭从他手里接过来自己擦,苏格安这才去为自己擦干。
  “安,我的床被妈妈换成单人床了。”苏寓祭和苏格安躺在床上,面对着面。
  “没关系的,这样子我们可以靠的更近些。”
  “安,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睡了。”
  “祭一个人在这里,一定很孤单吧。”
  “安会经常来看我的,对吗?”苏寓祭笑着对苏格安说道。
  苏格安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对着那张带着微笑苍白而无力,却又充满期盼的脸,如何告诉他,自己明天就要离开,就会去国外。
  “是的,我每周末都会来看祭的。”苏格安笑着说,祭,我从没有对你撒过谎,就这一次,仅这一次。
  “安……”苏寓祭抱着苏格安的腰,缩在苏格安的怀里。
  “睡吧。”
  “安,你早就醒了吗?”清晨,苏寓祭醒来,便看到苏格安正在望着自己。
  “祭,我要走了。”
  “嗯,你要去上学了,会迟到的。”
  “恩,祭也要努力画画,祭的画是世界上最美的。”
  “只有安会喜欢我画的画。”
  “没关系的,祭的画只要画给我一个人看就好了。”
  “嗯,安,你周末一定要来啊。”
  “我会的,祭睡吧,我走了。”苏格安关上卧室的门,脸上的表情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他疯狂的跑了出去……
  周末。苏寓祭坐在门前等着苏格安的到来。
  “苏寓祭,你的信。”绿色的邮递员停在门口,把信递给苏寓祭。
  “谢谢叔叔。”苏寓祭笑着接过信,周末,终于等来了周末。
  “爸爸寄来的。”苏寓祭歪着头看着信上的署名,慢慢的拆开了信封。
  小祭:
  不知道你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我很想念你和格安,原谅我这三年来都没时间回去看你们,你们和妈妈在一起还好吗?
  我的公司太忙了,而且,我现在在这里也有足够的能力养活你们,我想让妈妈和格安搬到美国来住,你有意见吗?我本来也打算让你来的,可是,你妈妈说你不想来,为什么?
  你还在记恨我吗?因为我和你妈妈搞科研而使你的身体发生了基因变异?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可是,我希望我可以弥补你。
  你妈妈说你想留在国内学画画,真的吗?如果是这样子,我会支持你的,而且,我每月都会把钱给你打到账号上
  ……
  “妈妈在撒谎,安比画画重要……”苏寓祭大喊着站起来,扔掉手里的信,哭着向家的方向跑去。妈妈,为什么,为什么要分开我和安,为什么?你欺骗我,你说什么为了让我专心学画画而让我自己搬到外面来,你现在又要把安带走,其实,你只是想分开我和安,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安,苏格安——”苏寓祭站在别墅外,用力的敲着大门。黑色的门,紧紧的锁着。
  


☆、第二章

  第二章
  第二章
  机场,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拿着行李走下飞机,他的脸庞仿若画像里的人般美丽,黑色的短发,黑色的眼瞳,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在他身后,跟着一对夫妇。
  “终于又回来了。看来国内变化很大……”苏晋看着外面的风景说道。
  “老爸,你就别发感慨了,我们赶快回家吧。”苏格安打断苏晋的话,提着行李走在前面。
  “呵呵,你才离开两年,竟然比我还急。”
  祭,我回来了。苏格安在心中想着,不由得又加快脚步。
  只有何美玲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凝重,她看着苏格安迫不及待的样子,就担心自己的噩梦会成真。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气。
  “美玲,你身体不舒服吗?”苏晋看到何美玲的脸色不好,便开口问道。
  “可能是太累了。”何美玲胡乱的编造了个理由。
  “回去以后再好好的休息吧。”
  “嗯!”苏晋搂着何美玲,两个人一起往外走。
  机场外,苏格安已经打好了的。
  “你就这么着急吗?”何美玲冰冷的对苏格安说道。
  苏格安微微的愣了一下,原本脸上欢快的表情消失,他沉默着不再说话。
  “老爸,我们把祭接回来吧。”苏格安更回到家,收拾好行李,对着苏晋说道。
  “不行,我不同意。”何美玲冰冷而坚决的说道,“我绝对不会让他来破坏我的家庭。”
  “美玲,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是我们的孩子啊。”苏晋也发火了,自他从苏格安那里知道是何美玲故意不带去苏寓祭的时候,他就已经很生气了。“就算他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就算如此,他也是我和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看自己的孩子。”
  “我这么说有什么错?你不是因为觉得愧疚他才跑到国外去的吗?还有苏格安……”何美玲说道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住。
  “格安怎么了?”苏晋问道。
  “没事。把他接来可以,但是不可以带他去国外。”
  “好。”苏晋马上答应道,对于那个孩子,自己亏欠的太多,如若不是自己当初不执意去搞核,就不会发生辐射,就不会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我去接他。”苏格安兴奋的说道,然后不等待别人的回答,就跑了出去。
  苏格安沿着熟悉的路线跑着,他觉得心跳在加速,终于要见到他了,他见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呢?高兴,快乐,抑或其它……
  苏格安推开门,他惊讶的看着那个长长的画廊,那里,挂满了画,黑白的,全都是黑白的,带着苍白的色彩。祭,真的画满了整个画廊,那些画,都带着苍白的颜色……
  苏格安伸手抚摸着每一幅画像,那些画,都是苏寓祭画的,都是他喜欢的,没有上色的,画了一半的画,因为他无法上色……
  苏格安沿着走廊,终于走到熟悉的画室前,在那里,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正在专心致志的画画,那个少年,穿着白色的T恤,浅蓝色的牛仔裤,普普通通的装扮,但却掩饰不住他的美丽。
  “你的画廊终于排满了。”
  “我会把它修的更大些的。”那个少年仍旧在低着头画画。“你有事吗?”许久,他没有听到声音,才抬起头,扭过头来问道,却突然愣在了原地。
  “安——”苏寓祭站起来,张口叫了出来。
  “我回来了,祭。”苏格安看着苏寓祭,他长高了许多,虽然没有自己高,但至少已经有1.67m以上,他比以前更瘦了,脸色也更加苍白,唯一不变的,就是那纯红色的嘴唇和那双纯黑色的眼瞳,只是,现在他的眼睛,却不如以往那般的清纯,虽然同样的黑色,却没有太多的生气,或者,是一派死气,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让人看了就会压抑。
  “哦!”苏寓祭淡淡的应了一声,又继续去画画了。
  为什么?他的眼神那般的冷淡,甚至漠然,除了起初的一丝惊讶,然后便归于了沉寂,仿若掉入大海的一块石头,当不起一丝涟漪。
  “这两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
  “祭。”为什么会是这样遥远的距离,明明你就站在我面前,为什么我却无法靠近你。
  “有事吗?”
  “祭,我回来了。”苏格安无力的说着这句话,本以为你会像以前一样欢呼,没想到却只是我的空想。
  “还有事吗?”
  “我想和祭一起画一幅画。”苏格安在苏寓祭背后,握住苏寓祭拿着画笔的手,用右手把画上这张只画了一半的纸掀了过去。
  苏寓祭伸出左手想去推开背后的苏格安,却被苏格安用左手抓住,苏格安用一种拥抱的姿势,把苏寓祭的左手按在苏寓祭的胸口。
  苏格安握着苏寓祭的手,仔细的看着画纸,一笔一笔的瞄着。
  ……
  “好了。”苏格安松开苏寓祭的手,看着画好的画。苏寓祭愣愣的看着苏格安画的画,那里面,那个人,是谁?长长地头发,黑色的眼睛,略带苍白的皮肤,那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像安呢?
  “安的画技比以前更好了。”
  “才不是呢,我只会画他而已。”
  “上上色会更好。”
  “喜欢吗?”
  “那是安吗?安喜欢长头发吗?”
  “不是,那是祭,我觉得祭很适合长头发。”
  “安,我是男孩子。”
  “呵呵,那再这样呢?”苏格安坏笑着在那副画像上人物的耳朵上有画了两笔,添上了耳坠。
  “苏格安,你个混蛋。”苏寓祭很生气的站起来,对着苏格安就打。
  苏寓祭一个后扫退,就把苏格安撂倒在地上。
  “啊——祭,你的伸手还是这么好。”
  “切,你以为空手道是白练的吗。”
  “祭。”苏格安对着苏寓祭伸出手,苏寓祭伸手,把苏格安拉了起来。
  “给画上上色吧。”苏寓祭蹲在苏格安画的画像前说。
  “不上。”苏格安蹲在苏寓祭身侧,也仔细的看着那幅画,也许,他看的不是那幅画,而是那幅画的人。
  “为什么?上上色会更好看。”
  “不上,因为这是给祭的。”
  “安,老师说,不上色就不是一幅完整的画,所以,我的画永远都是残像。”
  “不是的,祭的画,是最美的。我最喜欢祭的画了。”苏格安握住苏寓祭的手,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传递心中的那份感情。
  “安,你为什么不喜欢画画?”
  “因为,我只喜欢看祭画画。”
  “安,我画了许多画像。”
  “我看到了,很美丽。”
  “那里,有妈妈,有爸爸,有安,有我。”
  “我知道的,我知道。”
  “安,爸爸妈妈不喜欢我,对不对?”
  “不是的,我们都喜欢祭。我们一起回家吧,祭。”
  “家?”
  “是啊,爸爸妈妈在等我们呢。”
  “真的吗?”
  “真的。”
  苏格安拉着苏寓祭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小祭。”苏晋听到苏格安回来,慌忙的从卧室跑出来,当他看到苏寓祭的瞬间,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那个孩子,和苏格安长的一模一样的孩子,真的是苏寓祭吗?为什么他的脸色如纸一般苍白,他的唇,红色如血,他的眼瞳,黑色不夹杂一点杂色,那个漂亮的恍若随时都会死去的孩子,真的是苏寓祭吗?
  “爸爸。”苏格安看到苏晋发呆,便叫道。
  “小祭,你病了吗?”
  “没有。”
  “爸爸,他只是经常呆在屋里,不见太阳,脸色才会这么苍白的。”
  “哦,那小祭,你以后要经常到户外去,这样对身体才好。”苏晋小心翼翼的说道,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随时都会破碎的孩子,他的眼神,带着冷漠和陌生,不由得想要加倍保护他,十三岁被一个人都在国内生活,无论是谁,都会难过吧。
  “谢谢。”
  “真的长成了个好孩子呢。”苏晋伸手想去摸苏寓祭的脸,却被苏寓祭一下躲过。
  “对不起,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爸爸在撒谎,好孩子才不会被人抛弃呢】(注:【】均为脑海中所想的话)
  “没关系的,小祭先去看看你的房间吧,我已经收拾好了。”
  “谢谢。”
  苏寓祭被苏格安带着去了房间。
  “祭,还是你在以前的样子。”苏格安坐在床上,高兴地对苏寓祭说。
  “不是的,就算空间没有变,但时间已经变了。”苏寓祭站在苏格安身边,看着窗外的秋千。
  “是啊,祭十五岁了。”
  “安也是。”
  “祭,你还……”
  “格安,小祭,吃饭了。”苏晋打开房门,打断他们两个人的话。
  “嗯!”苏寓祭应了一声。
  “知道了,马上就去,走吧,祭。”苏格安拉着苏寓祭走了出去。
  何美玲看到苏格拉和苏寓祭紧拉在一起的手,脸上的表情微微发生变化,但并没有人注意到。
  苏格安和苏寓祭坐在摆好的椅子上,桌上,满满的一桌菜。
  “小祭,尝尝我最拿手的红烧肉,这可是我亲手做的。”苏晋把一块红烧肉放到苏寓祭的盘里。
  “小祭不吃肉。”苏格安想用筷子去阻止苏晋,却晚了一步。
  “谢谢。”苏寓祭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对着苏晋说道。然后低头去吃那块红烧肉。
  “祭……”苏格安小声的说道。
  “没关系的。”苏寓祭也同样压低声音的对着苏格安说。
  “很好吃。”苏寓祭笑着对苏晋说道。
  何美玲厌恶的看了一眼苏寓祭的笑脸,她就是厌恶他这个样子,明明不可以吃,还勉强自己去附和别人。总是一幅柔弱善良的样子,装的那么真。
  “那多吃点,你看你,身体这么弱。”
  “谢谢,红烧肉是因为是红色的才会叫红烧肉吗?”
  “当然是了。鲜红的颜色,很诱人的。”
  “鲜红?”苏寓祭小声的再重复到,不再说话。
  真是个好孩子,苏晋在心里叹道。
  深夜,苏格安从卧室走出来,悄悄地推开苏寓祭的卧室,却发现里面的台灯亮着,却没有人。
  苏寓祭在洗手间不停的吐着,直到把晚饭全都吐出来为止。吐完以后,苏寓祭用凉水冲了一下脸,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那样的模糊不清。明知道爸爸说的都是假话,明知道妈妈厌恶自己,可是,自己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苏寓祭在镜子里看到苏格安推开门走进来。然后镜子里,在自己的身旁,出现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好点了吗?”
  “嗯,已经吐光了。”
  “都说了不让你吃肉食了。”
  “没关系的。”
  “走吧。”
  “嗯!”苏格安拉着苏寓祭的手,一起回卧室。
  “安,我闭上眼睛,你不要让我撞到东西上哦。”
  “放心吧,只要你抓紧我,我就不会让你撞到的。”
  【是啊,只有这样子,只有被安这样子领着,才会觉得安心,就算闭上眼睛,也不会害怕,不会恐惧。因为知道,安不会放手,不会让自己碰到,不会丢下自己。】
  苏寓祭微微的把眼睛眯起来,他看着前方牵着自己手的人,从小到大,只要是走夜路,都是由他这样子牵着自己走过的,可是,可是,两年前,他却放了手。
  “到了。”
  “嗯!”
  “祭,我们一起睡吧。”
  “妈妈看到会生气的。”
  “没关系的,我已经给爸爸说过了。”
  “嗯,好的。”
  床上,黑暗里,苏格安伸手拉着苏寓祭的手。
  “祭,你的手很凉。”
  “安,你的手变大了,以前我们的是一般大的。”
  “笨蛋,当然是因为我长得比你快了。”
  “安,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
  “因为,我答应祭,要去看你的。”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要回来?”苏寓祭用拳头狠狠的打着苏格安的胸口,本以为,习惯了没有你的日子,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可是,看到你,却还是如此的痛苦。“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回来?”你知道吗?一旦拥有了再失去,会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一旦尝试到了快乐,就像吸食毒品的人在,只会越加的沉迷其中而无法逃离。
  “祭。”苏格安把苏寓祭抱在怀里,苏寓祭紧紧的抱住苏格安,终于哭了出来。
  “如果你不回来该多好,那样,就不会这么痛苦。”
  “祭,因为,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你骗人,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再也不会。”
  “祭,你还记得十二岁那年的事情吗?”
  “记得,那晚,妈妈看到我们接吻,所以才会让我搬出去住。怎么了?”
  “祭,我可以再吻你吗?”苏格安的望着苏寓祭,他的脸,慢慢的靠近那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可是,那样子是不对的。”苏寓祭望着苏格安说。
  “没关系的,妈妈不在。”
  “好吧,就一下,一下子。”
  “嗯,就一下,一小小下。”
  苏格安吻着苏寓祭,苏格安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知道自己喜欢祭,那种喜欢,超出了亲情,在十二岁,不,甚至更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喜欢他那张脸,喜欢他身上黑白的颜色,喜欢他,近于迷恋,近于痴狂,是的,他们是亲兄弟,这样子是不对的,可是,没有办法啊,从出生那一刻起,命运就纠缠在了一起。
  苏格安没想过自己会一碰上他就不可收拾,他以为这两年的时间会消磨一切,原来,唯独没有消磨的是对他的爱,甚至更加的痴狂,爱的更深了。怎么办?怎么办?祭,祭,你会怎么办?
  苏格安吻着苏寓祭的眉、眼、鼻、唇,然后下移,吻着他的颈。
  “安,你说过一下就好的。”苏寓祭紧紧的闭着眼睛,他觉得自己会死掉,是的,他会死掉,此刻的安,似乎想要吃掉自己,想要毁灭一切。
  苏格安并不理苏寓祭,这两年的思念,两年的痛苦,他要在他的身上全部的讨回来。
  “安,够了。”苏寓祭伸手去推苏格安。
  “不行,还不够。”苏格安伸手抓住苏寓祭的手腕,按到床上。
  “安……”
  苏格安低头堵住苏寓祭的嘴……
  何美玲推开苏格安卧室的房门,却并没有人。
  “苏晋,你知道格安去哪了吗?”
  “哦,我让他和小祭一起睡了,怎么了?”
  “你说什么?你让他们两个在一起?”
  “是啊,怎么了?”
  何美玲不等苏晋说完,便跑了出去,苏晋看到何美玲跑出去,也追了出去。
  苏格安的手握着苏寓祭的手,十指交叉。
  安,为什么?我们这是为什么?我们这样子是不对的啊,可是,为什么我却没有去反抗,为什么?安,我们,我们,我们……
  “碰”,房门被推开。。
  “啪!”灯被打开。
  贺灵美和苏晋站在门外,看着门内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苏格安压在苏寓祭的身上,而苏寓祭身上的睡衣,也被退去了一般,胸口敞开着裸露在外面。
  苏寓祭和苏格安愣愣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不知道该如何。
  “格安,这是怎么一回事,一会儿你自己来对我解释,还有你,小祭。”苏晋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下来,勉强的从嘴里挤出这几句话,转身走了出去。
  苏格安从床上下来,无所谓的看着这一切,他早就知道,早晚这一天都会来临。
  苏寓祭坐在床上,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啪——”何美玲走到床前,狠狠的给了苏寓祭一巴掌。“他是你弟弟,你的亲弟弟啊,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苏寓祭只是沉默的坐在床上,嘴角的血丝慢慢的流了出来。他没有反抗的理由,自己和自己的亲弟弟,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其实,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不准你再碰他。”苏格安伸手拦住打算在给苏寓祭一巴掌的贺灵美。“是我喜欢他,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
  “他是你哥哥。”
  “是的,可是,那也不能阻挡住我爱他。”
  “你,你就是被他那个妖孽给蛊惑了,你怎么还不清醒,你和他,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爸爸该等急了。祭,你在这里等我就好了,我马上就回来。”苏格安看着嘴角上带着血的苏寓祭说道,然后对着贺灵美说,“我们走吧,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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