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长公主要你死 作者:受性大发【完结】(66)

2019-01-24  作者|标签:受性大发 报仇雪恨 宫廷侯爵 乔装改扮 阴差阳错

  “你这是做什么?何苦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景岚看着屋里那简陋的桌椅和床,“你从未受过这样的苦,现在……跟我回宫!”

  “主子,奴婢不回去。”玲珑穿的虽然还算得体,但朴素异常全然看不出是一个皇子妃的模样。

  “你不回去?不回去就留在这里?你这是准备做什么,出家么?”景岚越说便越激动,恨不能将玲珑直接拉下山,可谓想玲珑竟是与她拉锯着,不愿挪动丝毫。

  这是她第一次这般违抗自己,景岚终是放弃了,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人。

  “奴婢想要留在这里诵经念佛,为主子祈福。”玲珑解开了玲珑的手后,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茶。

  “不需要!我要你跟我回宫,本宫命令你跟本宫回去!”

  “主子。”玲珑摇了摇头。依旧是拒绝,“主子,玲珑的命是主子的,玲珑的这一辈子也是主子的,玲珑什么都不求,便只想求主子一生平安。”

  “到底发生了什么!”景岚不懂,平日里意气满满的玲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变得……

  “主子别问了。”玲珑不愿回答也不愿意回想。

  当初去见陈子元本是想要劝服,可是……她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他是都看的出来的,原来他是都知道的。

  “玲珑,这世上我唯一一个不愿背弃的人便是你。”陈子元沉着脸,露出一副玲珑全然不熟悉的神色。他故作凶狠,可是却是苦笑了起来,“我不是不知道你是皇姐的人,可是我一直期盼着,期盼当初那个会主动为我舞一曲的人,有朝一日会一心为了我,可是……”他走到玲珑的面前,看着这个和自己在一起这么多年的人。“你是唯一一个,会注意到我,顾及到我的人。”

  陈子元时常骂自己是一个懦夫,即便心狠手到到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了,可是……他就是对眼前这个人下不了狠手。

  如今,他输的太惨了,却依旧不忍伤害她。

  “玲珑,我给你一个机会。”陈子元冷冷道,“离开这里,别再回来。”·

  而那一刻玲珑才真的明了,原来很多时候,你给她的或许不是对方所想要的,而对方所想要的,很有可能……一辈子都给不了。

  她一直以为,只要对她足够的好,有朝一日终能换来她爱恋的一眼,可如今她终于懂了,那是不可能的,永远也不可能的。

  就好像子元对她再好,她也不会对他有情一样。

  没有爱,才是最根本的问题。

  一个,她根本没可能解决的问题。

  “主子,我很好,在这里真的很好。”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不争不抢,暗暗地喜欢,摆在心里。

  其实喜欢一个人本就是一个人的事情罢了

  “真的,一定要这样么?”看着玲珑执意如此,景岚也不愿再多说什么,而眼前的玲珑竟是出奇的平静。

  “主子,这一次,真的是玲珑自己决定的了。”

  秋日的萧瑟,呼呼地吹动着。

  满眼的荒芜,让景岚心中空荡荡的。

  枯黄的树叶蜷曲着自枝头摇晃着飘落,景岚握紧了玲珑的双手,“如果想回来,便回来吧。”

  “恩。”玲珑说的极为肯定,可是却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绝不会再回去的了。

  

  “景岚。”欧阳君悦赶过来的时候,景岚正坐在山坡上和玲珑一起看着夕阳。

  “怎么了?”

  看着景岚许久,欧阳君悦才故作平静但还是有些颤抖地说道,“民……民悦带了军队追赶上北秦的队伍,而且还……还杀了大皇子。”

  景岚没有回答,她看着欧阳君悦,自她的眼底,景岚清楚地看到了不敢相信,可是……事实便是那样,便如她所猜想那样。

  她早说过,她不是善良的人。

  景岚只是站了起来,走到了欧阳君悦的面前,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欧阳君悦。

  “景岚,你告诉我你——”

  “大皇子陈子元勾结北秦外逃,欧阳将军领兵追缉本就在情理之中。”景岚不疾不徐地说道,“君悦,我们回宫吧。”

  这一次,她没有伸手去挽住身边的人,而是兀自超前走去。身后的人,不急不缓地跟随着,却是一直维持着一段距离。

  “君悦,你若是想离开的话,本宫准你带着欧阳家的人……”景岚顿了顿,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本宫准你带着他们离开京城。”

  欧阳君悦,却是没有说话。

  

  子元要见贡黎,本就是盘算着出逃的事。不过他既然能让她听见,自然是不会这般简单了,不过如景岚所预想那般,他嘴上说的是让贡黎过些时日再有动作,但依着他的脾气又怎可能会在等下去,果不其然他是下了套,想让她忙于防范宫外人前来劫人之时,偷偷让贡黎将他自宫内运了出去。

  不过……这样的把戏,正和她的心意。

  陈子元他若不离宫,当真是让她束手无策呢,只是如今他自己要往死路上走,那她便成全了他。

  欧阳民悦回京的时间比预期的时间要早半日,她早早遣了人送去了文书,把陈子元的去处告诉了他,他一心想要为广灵报仇,必然——

  

  虽然景岚不愿追究欧阳民悦的事,可众大臣却并不愿就此罢休,只是欧阳民悦次日便惨死在府中,一时之间更是众说纷纭。

  “本宫知道如今有很多传闻,但众大臣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信,什么不该信。”景岚沉着一张脸看着众人,“本宫已和宰相商议将二皇子传召回宫,皇位继承之事,众大臣可商议出了结果?”

  如她所料那般,众人皆是觉得应让二皇子承袭皇位,景岚只是苦笑。

  “待二皇子回宫后,本宫便会交出玉玺。”

  

  坐在坤和宫中,景岚满心疲惫。“驸马爷呢?”

  “驸马爷今日送了糕点来后,便……便回去了。”晴嬷嬷也不知道长公主和驸马爷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从欧阳二公子过世后,欧阳大将军居家南下,徒留欧阳君悦一人在京城之中。

  “除非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否则我不会离开她。”

  可欧阳君悦却是不知,景岚甚至觉得欧阳君悦早早离开也比如今两人这般情形要好的多。

  “你怨我么?”

  “不怨,这是民悦自己选的,不是长公主的错。”

  景岚不敢告诉欧阳君悦,其实她早就知道陈子元和落雪燕还有一笔生意,那便是让落雪燕杀了那个害他自己的人。

  她是知道的,所以才让民悦去做这件事。

  景岚自问不是一个人可以放下仇恨的人,所以无论欧阳民悦做了什么,她都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绝不。

  

  天有不测风云,子阳在回京途中偶遇劫匪后惨死匪徒手中,本就已经头疼不已的景岚一下子又面临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良妃一病不起,宰相多日称病,而此时三皇子四皇子一同自请前往封底再不愿回京。景岚看着众位大臣只得无奈地笑了起来,“如今,三皇子四皇子不愿继承皇位,五皇子如今得了痘疹,七皇子尚在襁褓之中。”

  “臣等觉得国不能一日无主,遂恳请长公主继续监国!”

  

  “本宫答应过你,会让你的孩子坐上皇位的。”御花园之中,景岚看着于笑怀中的孩子,“不过,这孩子必须由本宫抚养,直到他十岁。”看到于笑的脸色变了变,景岚立刻笑了起来,“放心,我只是想亲自辅导他罢了,你不用担心。”

  于笑听了反倒笑了起来,“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只是在想……欧阳君悦走了,长公主真的不去追么?”

  听到了那个名字,景岚扯了扯唇角,好不容易才凑出了一个笑容,“罢了,命中注定的事,再强求也无用。”她扭过头看向了远方,晚霞昏黄,那样如梦如花的景致就好像……

  “对了,哥哥前几日写信回来说是带着嫂嫂和侄儿去了一个小镇上,开了一个医馆。”

  “恩,挺好的。”景岚脸上的神色说不上是喜是悲。

  如今南苗内乱平复,塞班因不顾臣民生死而被处以极刑,塞银登上王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与景岚谈和,本世世代代掌握兵权的欧阳家一下子销声匿迹之后,景岚几番周折觅了良才,整顿朝堂。在和南苗谈和之余,景岚还受到了秦月瑶的一份信,信上大致说查出来梵云乃是塞班的人,在得知塞班去世后便在牢中自尽了,至于贡黎和唐萌两个人,带着病好了一些的赛影去周游列国了。

  

  “主子。”玲珑终于肯下山来,只是……

  “决定了么?”景岚握着她的手,依依不舍。

  “恩!”玲珑点了点头,“她都连着四年日日来山上为我送饭了,我若再不和她走,只怕……她就该叫人在我屋旁边在砌一栋屋子了。”

  谁也不会想到,玲珑在大理寺偶遇为父超度的李家小姐后,竟是一见如故,并且李小姐更是一见倾心,决计要定了玲珑。玲珑推辞了好几次,可奈何李小姐是个虔诚的信徒,每日都会来大理寺中焚香,此外更是日日去山上给玲珑送饭。一开始,玲珑还会抱怨两声,可到最后竟是也慢慢地习惯了。

  一来一去,四年寒暑后,玲珑竟是同意了和李小姐出去做生意的事。如今便是入宫,与景岚辞行。

  “主子,你当真不去寻欧阳……欧阳君悦么?”

  这都是第几个人如此问她了?景岚笑着摇了摇头,只握着玲珑的手,拍了拍,“到了地方,记得写信回来。”

  眼看着玲珑远去,景岚的笑容竟是化为了一丝惆怅。

  都走了,当初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都走了。

  这偌大的京城里,就仅剩下了她一个人在这儿。当初的欧阳府如今依然变成了一座空府,每每过去看到荒草丛生了,她便派人来清理一番。走过一处角落,心中的失落便多一分,不知如今他们过的如何了?

  当初她想留,谁都想赶她走。如今她想走,可每一个人都想留。

  老五出痘疹过世后,秦美人便疯了,宫中子嗣便只剩下了老七一个人,至于皇位自然也就毋庸置疑了。

  这是她早早就答应了于笑的,她做到了,无论过程中她到底做了什么,总之她是做到了。

  民间很多人都说,其实是她派人杀了老二,逼走了老三老四,害死了老五,可是……事实是怎样的呢?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了。

  常人都说,历史是留给胜利者去书写的,唯有她全然不放在眼里。

  

  那年春天,太子八岁,长公主于坤和宫歇息,未料宫人打翻烛火,烧了帘布,最终烧了整个坤和宫。

  长公主卒,享年二十八岁。

  

  城区郊外的茶棚之中的角落里坐着一个消瘦的书生,那人生的清秀,举止文雅。而就在这个时候,忽见一个身穿青绿色长纱的女子,笑着走了过去,张口便是,“公子,你的笛子掉了。”

  坐在那儿的消瘦书生紧张地捂着了自己的腰际,可看着桌上的墨笛,她不解地抬起了头,不敢相信道,“你怎么回来了?”

  她不是说她走了么?她不是说她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么?她——

  “你这副打扮,当真是……”欧阳君悦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人,“这次的事难不成是你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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