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异撰 by 绯语【完结】(3)

2019-04-28  作者|标签:绯语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再看不到他为止。我心里不可抑制的想起那个道士,我可以忍受众叛亲离,可以忍受隐世裨居,唯独不能忍受失去他。

  十岁第一次见到他,还记得苏州的叶公子树下那声调笑:「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春早啊春早啊!」

  其实他的眉眼才是我的春天。

  还有那串糖葫芦。我从来没有告诉他,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吃糖葫芦。

  那么甜,那么好吃。

  我坐立不安,傍晚时分听到脚步声,立刻冲出去,却愣在门边。

  来的人不是叶淮,而是那个道士。

  「你不想知道他为你做了什么?」道士皱眉看着我说:「你们相守,他付出了什么代价你难道不想知道?」

  代价?我傻在原地。我只知道在意叶淮是人是鬼,却从不曾想过他回魂用的是什么代价。怎么逃过黑白无常,叶淮牺牲的是什么。

  我想和他厮守,可我不敢去想象他只为和我厮守而有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的危险。

  「跟我来吧。」道士怜悯的看了我一眼,慢慢的往山林深处走去。

  我认得那条路,那是走向藏着叶淮秘密的小屋的路。

  站在小屋前面,道士很轻易就用佛尘打开了门锁。我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

  里面很黑很阴喙,不大的屋子空荡荡的,只是中间有一张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

  那一刻我如遭雷击。

  那个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尸体,不是叶淮,而是我。

  我躺在那里,那站在这里的我,到底是谁?

  我终于明白了,叶淮冰冷的体温是因为他用阳气维持我的身体,阳气不足自然不再有以往的体温;他不让我知道木屋,并非怕我知道他是鬼,而是怕我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他的手捂不暖我,是因为我根本已经不能被他捂暖了!

  所有一切终于真相大白,但意外的残酷。

  道士在门口叹气:「你明白了吧……他逆天,用自己的阳气让你维持鬼身。你无罪还能去投胎,可他……逆转生死,硬留魂魄,等他阳气耗尽的时候魂魄就要下十八层地狱赎罪,永生无投胎可能。你早点去投胎,他赎了罪孽,还能有投胎的机会。」

  「你忍心么,看他**地狱永无超生之日?」

  「不要听他说!」我一阵晕眩,被抱进熟悉的怀抱里。

  叶淮紧紧抱住沉默冰冷的我,「什么都没关系,只要能和你相守这一世……珂儿珂儿,你说不离开我的…….」

  「为什么要来这儿,你不知道自己死了法术就不会破……」他抱紧我,眼泪一滴滴的砸在我身上。

  我感觉自己在慢慢的消失,却在他的轻喃细语中渐渐平静。

  他阳气还未曾耗尽,往后阳寿尽了还有投胎转世的可能。

  想到这里我笑了,我知道他已经抱不住我了,慢慢变透明的身体让他所有一切动作都变得徒劳。可是他还是维持着抱我的姿势。

  「跟我说说话吧,」我觉得意识开始飘散。

  「让我在你的声音里离开,好不好……这几年,我很满足。」

  「珂儿珂儿……」他泣不成声,混杂着颤抖的喘息,慢慢而温柔的和我说话。

  「你总以为第一次见到你,我说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是嘲笑你……可是那个时候我是真的真的……觉得我在隆冬看到了春天。你穿着大红短袄,圆圆的脸儿红扑扑的,可爱极了。我心想……那是谁家的小孩呢,这么可爱,赶快掉下来,我捡起来赶紧抱回家去好了。」

  「我是少年心性才欺负你的,谁知道你哭了。可一根糖葫芦又把你逗笑了……十多年了呢,遇上你的那天的所有细节,我都记得很清楚。」

  「你走的时候我送给你的玉佩,是我娘让我给媳妇儿的……当我七年后看到你依然戴着,你不知道我多高兴……」

  「那个晚上你喝醉了,我忍不住就碰了你……听你在我身下细细的**,我觉得幸福得快要死了……」

  「我那晚逃出来找你,却发现你已经断气了……那一刻我差点疯了……你躺在床上了无生气,手足冰冷,早就死去多时了,可你爹却根本不知道,我想起一些邪术,用自己的血在你身上布阵,我知道我会受报应的,可我不能忍受失去你……等你爹将你草草葬了,我亲手将你挖出来……」

  「我的珂儿……怎么能睡在那么阴冷的土地里呢?你该是阳光下活得最快活的人,你该是春天的孩子,怎么能闭着眼睛躺着呢……」

  「你不知道,我用了整整一个月才让你的魂活过来……那天看到你睁开眼睛,我觉得所有都值得了……」

  「……珂儿珂儿,小红袄儿,我爱你……」

  我也爱你啊,傻瓜。

  尾声:

  五十年后,奈何桥。

  叶淮慢慢走上奈何桥,五十年终于赎清所有逆天的罪孽。

  可是,叶淮却惶然,迟了整整五十年,他的珂儿早已没在茫茫人海里了。即便碰上又能有多少时日相守呢?

  他站在奈何桥前,心灰意冷。然而他一抬头,却整个傻住了。

  桥头坐着那个红衣少年,画般的眉目,阳光的笑容,让叶淮想起遥远的以前,小小的孩子穿着喜气的小红袄儿,团在树上和他吵嘴。

  「怎么你还是这个样子,讨厌!害我担心许久要是你变老了认不出来怎么办!你是不是我消失之后就自杀去赎罪了!我不原谅你!」那红衣少年飞扑过来撅起嘴抱怨!

  尽管说着「讨厌」、「不原谅」,可那个孩子还是紧紧的黏住叶淮。

  叶淮唇边泛起微笑,低头亲了亲久违的可爱脸容。

  两人双双走上奈何桥。

  《聊斋异撰》之《画壁》

  正午时分,一名男子步入留仙楼。男子虽然衣衫普通,可那张英俊的面容和高挑挺拔的身材足以让他成为全场的焦点。

  这么一名气宇轩昂,一看便知并非凡品的男子理应是店小二的热情招待对象,然而,当他一踏入留仙楼,在大堂上奔走的小二们都脸色一白,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半会儿才有一名小二僵着笑脸上前招呼:「孟公子,您又来了呀。」

  孟泽剑眉上挑,薄唇似笑非笑的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怎么,很不欢迎我么?」

  店小二僵着脸陪笑道:「哪里哪里,孟神医光顾让小店蓬荜生辉,里面请,里面请!」

  孟泽笑道:「呵呵,别这么紧张,今天是别人做东。」

  小二闻言暗地里舒了口气,这才真正展开笑脸招呼。

  话说这位孟泽乃是医术世家孟家的传人,孟家人在扬州悬壶济世两百年,以高超的医术世代为扬州百姓造福不少。

  传到这一代,是孟泽当家。

  这位孟公子,既然能被称为神医,医术高超自是不在话下。然而和他医术高超同样闻名的,是他的铁公鸡性格。

  他来留仙楼,挑了最好的临窗雅座,却只要一壶白开水,然后干坐上一个下午欣赏风景的事没少干。

  当然是没有人敢有异议的,毕竟谁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有须要这位孟公子救命的时候呢,得罪了他岂非自断生路。

  孟泽走到约定好的雅间,见到等候自己的竟然是自己好友朱思文的老爹。

  「伯父找晚辈何事?」孟泽略一吃惊,从朱老爷子凝重的脸色上看出不妥,立刻单刀直入的询问。

  朱老爷子长叹一声,徐徐道来。

  原来孟泽的好友朱思文近来行径大是怪异。他向来沉溺诗书鲜少出门,即便出门也带着自己两个书童,去的不外乎是文人聚会和书肆。然而近来他总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念叨着「柳儿」这名字,明显是犯了相思,茶饭不思。朱家上下本以为大少爷是看上哪家小姐了,询问他的贴身书童,却发现大少爷根本没有跟任何女子有过接触。随后,又有下人发现朱思文深夜屋内传出谈笑之声,然而次日询问,朱思文却矢口否认。朱家二老以为他和女子私会,气得不行,找了个晚上冲进朱思文房间。然而刚才明明有低声谈笑的声音,可冲进去却只见到朱思文一人吃惊的瞪着冲进来的爹娘,桌子上摆着棋局,房间内却并无他人痕迹。

  结论朱老爷子没有说出来,但孟泽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外乎就是觉得自己儿子被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迷上了。

  孟泽送走朱老爷子,不禁烦恼的扶住额头,唉,自己是大夫,又不是道士……

  抱怨归抱怨,朱思文和自己情同手足,孟泽还真不能撒手不管,只能越俎代庖——当务之急是弄清楚那「柳儿」是何方神圣。

  次日孟泽找了个借口到朱思文住的院子,他性子阳刚,不似朱思文那么温润柔弱,倒也不怕那些什么妖精鬼怪的。可是转了一圈,孟泽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正待放弃,孟泽却眼尖的看到朱思文现在的房间和自己外出游历前的有些许不同。

  朱思文擅丹青,房内挂了数幅他的杰作,然而孟泽却发现朱思文多了一副明显不是出自他手笔的画。

  那画上是个少年,握笛而笑,面如白玉,眉眼如画,清俊秀美,一身出尘的白衣仿若不沾丝毫人间烟火,身后隐隐有雕栏画栋亭台楼阁。

  孟泽仔细的端详着画上少年,但觉得他眼波流转,巧笑倩兮,仿佛有千言万语正待和他诉说一般,一时间竟让孟泽神摇意夺。

  等朱思文推了推他,孟泽方才回神。朱思文微微皱眉,脸上似有不悦。孟泽心内一惊,暗忖自己向来并非喜好美色之人,也并不害怕神鬼一说,然而却被这画迷得暂失了心神,朱思文日日夜夜对着这画,难保不出什么岔子,刚才他脸上的不悦倒像是个妒夫……可这画上之人是个男子……

  孟泽还没想清楚,朱思文已经胡乱捏了个借口居然开始赶他了。

  孟泽那次之后经常旁敲侧击的询问那幅画之事,朱思文三缄其口的态度倒和那天提到「柳儿」时的态度相类,后来孟泽问得多了,朱思文索性恼怒起来。

  孟泽认识朱思文十六七年,从未见他发如此大的火,心里已经觉得那画十有八九脱不了关系。

  有过了数日,孟泽出诊回家,见到朱老爷子匆匆赶来,原来朱思文失踪了。

  据说朱思文昨天晚上还在府内,他的书童也不曾见到他出过院子,可今天一早房间哪里还有朱思文的影子。

  孟泽赶紧随着朱老爷子到朱府,他仔细的搜查朱思文的房间,没能找出任何他被人绑架的争斗痕迹,偶而一抬头,又看到了那幅少年画像。

  不妥!孟泽总觉得隐隐不妥,画像有些不同,可哪里不同又看不出来。他寻了个理由屏退朱府的人,自己独自在好友房间里静静地端详那幅画。看了半天,赫然发现那少年手上握的横笛不是那天自己看到的那枝!

  第一次见这画,画上的少年握白玉横笛,今天少年握的居然是碧玉横笛,更匪夷所思的是,那支横笛是自己昨天上午和朱思文一起逛书肆时,朱思文买下来说是要送给柳儿的!

  孟泽打了个寒战,心下已有了思量。

  当夜他悄悄的潜进朱思文的房间,来到那画前。月光下画像上的少年越发的秀丽,那微微的笑意朦朦胧胧如远隔云间,又似近在咫尺,孟泽仿佛听到有袅袅仙乐传来,他不由自主恍然凝神,身子一阵飘然如腾云驾雾。

  等孟泽慢慢的回过神来后,竟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庭院内,那雕栏画栋亭台楼阁熟悉非常,仔细观看,孟泽赫然发现这不就是那画像少年身后的庭院!

  他屏息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慢慢看到一个白衣人影坐在水榭中,那人穿着单薄的白衣,勾勒出他纤细瘦削的身子线条。袖子挽到手腕上,露出一截润白的腕子如凝脂白玉,纤长的手指握着碧绿的笛子,柔顺的青丝随便挽着,柳眉微蹙,真个是眉如远山眼似横波。

  正是画上那个少年。

  少年转过头来,看到孟泽有点疑惑,片刻站起来问:「你来找长越么?」

  长越正是朱思文的字。孟泽不由自主点点头,眼睛还是黏在那少年的身上。

  少年出了水榭,转头说:「喂,发什么呆,过来啊。」然后就迳自往阁楼走去。

  孟泽张了张嘴却不知一肚子问题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沉默的随着少年进了阁楼。

  少年带着孟泽进了房间,孟泽看到床上躺着自己的好友朱思文。他大吃一惊:「你对他做了什么!」

  少年咯咯笑起来:「关我什么事!是他自己喝醉了没醒过来!」

  那少年真是一笑百媚生,孟泽心头火起,听说妖精便是以美色诱人,自己好友躺着不省人事必定是这少年对他做了什么龌龊之事。而这妖精居然还笑得一脸的无辜。

  孟泽想至此揉身上前一把掐住少年的脖子:「你!」

  他武功了得,少年被他掐得说不出话来,涨红了一张清秀漂亮的脸,涟涟眼眸内有水溢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那双白玉似的手使劲推搡着孟泽的胸膛想将他推开。

  这副样子和微弱的挣扎竟然点燃了孟泽心里的一股火,他觉得心头一热,迅速有强烈的**窜到下腹。

  「妖精!」孟泽心内暗骂一句,少年被他掌控住时脆弱迷茫的神情激起了他的怒火和凌辱的**,等回神过来,身体早已快一步将少年按倒在地上。

  被撕开衣衫的少年露出瘦削纤长的身体,他白玉似的胸膛上两颗鲜红的茱萸让孟泽下腹一紧,坚挺瞬间硬了。他一手将少年的双手按在头顶,身体挤进少年两腿间,一手搓揉着少年的**,俯下身子啃咬少年胸膛上的挺立。

  刚开始少年还在踢打挣扎,可是孟泽技术了得,片刻手里的小东西就慢慢硬了起来,那少年嘴里慢慢的溢出**和喘息,那清脆婉转的声音听得孟泽几乎理智全失,下身更是涨得痛。

  不多一会儿,少年身体抖动,孟泽手心便被濡湿了。他就着少年刚喷出的液体用手指粗鲁的通了一下少年柔嫩的后穴,便趁着少年尚在失神之际,手持自己的灼热一举冲入。

  少年顿时痛得尖叫,奋力挣扎起来。孟泽哪里容得他乱动,可那小穴却紧窒柔软,让他恨不得立刻抽动。然而却进了一半便再进不去了,孟泽大力拍打着少年圆润的臀部,「你不是习惯这样的事了吗,放松些!」

  少年一声声抽泣着,气喘得话也说不出来,可那带着鼻音的喘息却异常的甜腻勾人,孟泽再也忍不住了,将他翻过身子,让他坐在自己身上,用少年的体重使自己的灼热得以完全进入。

  少年「啊」的痛叫一声,脱力的倒在孟泽的胸膛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孟泽不再给他休息的机会,立刻从下面开始大力的抽动着,少年随着他的抽动身子被迫上下起伏。少年身体里又湿又热,仿佛极乐仙境,孟泽的分身在他体内来回抽插,感受到那柔软紧窒的内部仿佛有生命般紧紧吸吮着自己,逼他疯狂。

  抽动了许久,孟泽忽然加快动作的抽插了数次就泻在了少年的体内。少年觉得体内一股灼热喷出,他**一声浑身颤抖倒在了孟泽的身上。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溢出哭音来:「唔,好痛……痛……放开我……」

  他那白皙的身子仿佛柔弱无骨地趴在孟泽胸膛上,那声声求饶和抽泣将他微微带着兰花香味的气息喷在孟泽的脸颊边,孟泽呼吸渐渐粗重,在少年体内的分身慢慢地又硬了起来。

  少年感觉到体内方才折磨自己的物事又硬了,惊恐的睁大含着泪的眼眸,一阵胡乱挣扎想将孟泽埋在他体内的物事弄出来,孟泽**低吼一声,猛然大力将少年翻转压在地上,继续新一轮的侵占。

  少年断断续续的哭喊着:「不要……啊……啊啊……好痛……放、放过我……」然而孟泽正在**里**哪里能顾到少年,少年在他毫无节制的疯狂律动里求饶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被小猫似的抽泣喘息代替,随后又慢慢的低下去连喘息都没有力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孟泽方才满足了,他略微休息片刻,抽出自己的物事整理好衣服,低头看还躺在地上的少年,只见他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唯有唇边被咬出丝丝鲜血,身上都是自己对他肆虐的痕迹,腿间惨不忍睹,红色的血液混杂着精液正从破损的小穴内流出。

  孟泽毕竟是个大夫,心下一窒,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却转念一想他害自己好友在先,自己何必怜惜他,便硬下心肠扛起不省人事的朱思文,快步走到自己来画中的那个地方,果然一阵恍然后,已经回到了朱思文的房间。

  孟泽在朱思文房间内来回踱步,心里全是方才少年凄楚的样子,一边自责后悔一边却强迫自己硬下心肠,自己的好友还躺着醒不来,自己怎能去怜惜那妖精。

  「嗯……阿泽,你怎么在这儿?」孟泽正心烦意乱的时候,朱思文却醒来了。孟泽见他醒来,惊喜不已,一边为他把脉一边问:「太好了,你没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朱思文疑惑的问道:「我怎么出来了……你!你进去了?是你将我带出来的?!」

  孟泽点点头:「他对你干什么了?怎么睡了那么久没醒来?」

  「唉!」朱思文道:「都是我带了几坛酒进去,想和柳儿把酒论诗,怎么知道倒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酒是你自己带进去……还是你自己喝醉的?」孟泽脸色一白。

  「唉!」朱思文搔搔头,苦思了一下:「完了,我好像还发了好一通酒疯……」

  孟泽一阵晕眩,一掌将朱思文的桌子拍碎了。

  朱思文失踪一天又离奇现身,自然成了朱家两老的重点盘问和保护对象。两老怕自己唯一的儿子又消失不见,便强迫他住在两位老人的院子内,暂时不被允许回自己的院子。

  孟泽心神不宁,想起少年青涩的反应,紧窒的后穴,所有一切都表明他从来不曾承受过欢爱,自己当初被美色和怒火所迷,先入为主,将他凌虐至此,自己当真是**不如。现在回想起来,少年若真是有心害人的妖精,怎容自己如此肆虐?

  孟泽咬了咬牙,将朱思文那幅画悄悄的带回了自己府邸。当夜他在画前凝神观望,果然一阵恍然,回神后又进入了画中。

  这次他没在庭院内看到少年,他心内紧揪着直奔阁楼,大力的踹开门,那少年还是维持着前晚自己扔下他的那样倒在地上,腿间的液体已经凝固,一块块的沾在少年的腿上。

  孟泽颤抖着抱起少年,发现他气若游丝,不知怎么的便眼眶一热,喉咙便哽噎起来了。他轻声「柳儿柳儿」地呼唤了少年数声,少年毫无反应。

  想起朱家人说夜晚听到朱思文房内有谈笑,孟泽想少年应该能走出画内,便脱下外衫包裹住他,将他小心抱在怀里出了去。果不其然站在同一个地方很容易就将少年带出画了。孟泽抬头一看,画上哪里还有少年身影,就只剩下亭台楼阁。

  孟泽亲自为少年沐浴,又用了自己调配的最好的伤药,随后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少年,第三天时,少年身上的伤已好了七七八八也慢慢的醒来了。

  少年刚一清醒,眨了眨眼,看清楚床边的人正是那日对自己施暴的元凶,吓得颤颤发抖起来,人往床边蜷缩进去。

  孟泽被他的动作惊醒,看到少年眼中的害怕,心里又酸又痛,握住他的手,道:「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是我做错了,我不会再那么做了,你打我也好,杀了我也好……」

  少年开始如惊弓之鸟,紧紧的盯住孟泽,发现孟泽脸上的痛和悔意都是真切的,慢慢便平静下来了。孟泽看他如此,便拿了水和粥来慢慢的喂他,少年惊疑不定的看了他一下,才乖乖的一口口吃下去。

  待吃完了,孟泽温柔的摸摸他的头,柔声说:「再睡一下吧,好了你再回去好不好?」

  少年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为什么对我做那种事?你知不知道我很痛?」

  孟泽一愣,打量着少年,只见他的脸上只有害怕却没有屈辱,便试探着道:「你知道那事儿是什么意思么?」

  少年歪着头思考了片刻:「不知道,我看的书上没有说过这种事。」

  孟泽又是一愣,这小妖精竟天真至此么……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一阵窃喜,按捺住心内的欢喜,低头在少年脸颊边温柔印下一吻,「那是对喜欢的人做的事,别人不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他们写的书上没有写这事。」

  这么说当真是卑鄙得很,可孟泽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爱情嘛,本来就是不择手段的,先骗到手再说。

  「喜欢?是怎样的感觉?」少年问。

  「嗯……」孟泽想了想说:「就是希望你在我身边,一起吃饭,一起读书,一起睡觉。」

  「一起吃饭、一起读书可以,」少年蹙起眉:「可是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觉。」

  孟泽哑然失笑,低头吻他的脸颊:「宝贝,你会喜欢跟我一起睡的。」

  少年想起那日的剧痛和遭遇,不禁瑟缩了一下,孟泽感觉到他的害怕,搂紧他安抚道:「不怕,柳柳,以后你不同意,我不会碰你。」

  少年得了他的保证才放心下来。孟泽道:「你叫什么名字?柳儿?」

  「不记得了。」少年说:「我只记得好像爹娘喊我阿柳。」

  「爹娘?」孟泽道:「你画里还有别人么?」

  「我不是住在画里的,」少年抱住膝盖:「我忘记我是谁了,等到注意的时候已经一个人在画里头了。」停顿片刻,少年看着孟泽说:「我觉得我应该不是妖精,我好像是被人关到画里的,可是我不记得别的了。」

  孟泽看着柳柳认真的表情,觉得他似乎并非在说假话,他为柳儿把过脉也按摩过,他身上并无一处有异于常人,便相信了大半,「我相信你,我帮你找出你的身世好不好?」

  其实后面一句纯粹是讨柳柳开心,孟泽喜欢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忘记了的柳柳只能依赖自己。

  柳柳听了果然非常开心,他一把抱住孟泽欢呼:「好啊好啊,你带上画卷我就能跟你出去了!」

  孟泽苦笑了一下,又不能收回前言,只能亲了亲他的眼帘,将他按回被窝:「好好好,等你好全了我立刻带你出去。」

  柳柳眉开眼笑,从被窝里伸出头来,眼睛随着收拾东西的孟泽转来转去,咯咯的笑着。

  孟泽无奈回头,假装凶狠的道:「还笑!快睡觉!」

  柳柳吐了吐舌头,看出孟泽的假怒,一点都不害怕,他说:「这里是哪里啊?」

  「扬州!」哿渑树蜾髌宕

  「哦!」柳柳在被窝里摇头晃脑:「原来是烟花三月的扬州!我喜欢!我们什么时候能去逛?」

  「你再不睡就哪里都没得逛!」孟泽放下手上的东西,脱了鞋袜上床钻进被子里将柳柳抱在怀里,不让他那眼睛再滴溜溜的四处看。

  又过得了数日,等柳柳又能活蹦乱跳了,孟泽果然将他带出去。

  孟泽陪他翻天覆地的玩了两天,发现这孩子很奇怪。他上知天文下通地理,随便拿点什么做题目都能头头是道的说个半天,让你听得津津有味,但是他却天真不知世事,不曾见过秦楼楚馆,不曾踏足赌坊澡堂,见到这些民间娱乐之地,总是兴致勃勃要进去观摩一番,孟泽怎么可能让他进去,费了好大的劲儿又哄又骗方才打消他念头。

  假如真像柳柳所说的他是人,孟泽觉得柳柳之前应该是个大家公子,姑且不论他那满腹经纶得看多少藏书才能达到,就是吃住方面,柳柳也极有鉴赏力。他吃一口就知道食物做得精不精,有没有偷工减料,衣料熟悉最名贵的,对古董鉴赏力也非比寻常,真伪一摸就知,可他却没吃过豆腐脑和糖葫芦,真是个奇怪的小孩儿。

  铁公鸡孟泽对柳柳倒是大方,有求必应,看得扬州百姓以为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又玩了两日,柳柳说要去京城,他直觉的认为京城有关于他身世的事,孟泽暗忖等朱思文从他老爹老娘那儿解放出来,发现自己窃取了他的画,那还得了,于是赶紧收拾包袱当天就买了匹马北上京城。

  柳柳出了扬州,兴奋得不得了。一路山清水秀的走过去,一会儿好像个好奇宝宝那样问东问西,一会儿指着棵树大背《本草纲目》,说终于见到了,一会儿又诗兴大发,摇头晃脑的在那儿吟诗。

  孟泽将他搂在怀里,嘴角始终是弯的,耐心非常的为他一一解说,孟泽诗书大不如柳柳,但是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知道的却比柳柳要多得多。

  当初买一匹马,孟泽就是心有歪念,用「你不会骑马,我带你才安全」这样憋脚的理由很容易就哄得天真小孩儿乖乖窝在他怀里。温香软玉在怀果然舒服,孟泽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搂着柳柳的腰,将他按在自己胸膛上,看着柳柳滴溜溜的眼珠子带着笑意,他心下按捺不住一路上不知道偷了多少个吻。

  当然这种姿势也是很容易擦抢走火的,孟泽又不是柳下惠,怎么能做到坐怀不乱,柳柳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磨蹭着孟泽,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晚上柳柳身上的极乐,身下之物非常无耻的开始抬头,可他不想再重蹈覆辙,只能强硬忍着,实在忍不住了便沉下脸将柳柳赶进画里头,自己去消火。

  晚上的时候到客栈打尖,收拾好东西方才进画里找柳柳。

  柳柳被孟泽沉着脸赶回去,正在闹着脾气,坐在水榭上任孟泽怎么喊都不理睬。孟泽哄了又哄,无奈之下只能武力解决问题,将他抱起出了画。

  柳柳刚一出画内,看到已经是深夜了,气得发抖,一声不吭要一脚踏入画里。孟泽赶紧将他拉住:「不要进去了,再这儿睡吧,明天咱们再一起上路!」

  柳柳闹脾气:「不要,这里的床很硬,我睡不着。」

  孟泽知道他睡惯高床软枕,就是画里的床也是非常柔软舒适的,可柳柳以前即便被硬木板床烙得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会抱怨,这次明显是借口。

  孟泽笑了一笑也不戳穿他,将他搂在怀里脱了鞋袜上床睡觉,轻声说:「我抱着你,你睡我身上就不会被烙着骨头了。」

  柳柳挣扎了一下脱不出来,闷闷的窝在孟泽怀里不动了。好半天才闷声道:「你为什么赶我回去?是不是嫌我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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